第30章 複仇3

舒玖睡得迷迷糊糊的,沒聽清楚查縛在說什麽,就聽他說什麽三個。

舒玖撩起眼皮,“嗯?”了一聲。

查縛搖了搖頭,沒再說話,隻是側頭看著窗外,似乎是在沉思什麽。

死有分和活無常坐在前麵,開車的死有分都有些驚訝,側頭和活無常對視了一眼。

他們剛才也感覺到結界的氣息,而且還是很強大的結界,所以才風風火火的趕過去,沒想到被關在電梯裏的人竟然是舒玖。

這種結界非常霸道,會布這種結界的隻有兩個,能解開這種結界的也不過三個。

舒玖迷迷瞪瞪的睡著,總覺得睡不安穩,他知道自己在睡覺,也知道自己很困,但是意識卻分外的清醒。

前麵是一條河,河水是紅色的,河中有六個漩渦,舒玖呆呆的看著河水,這不正是查縛家裏的河水,果然一抬頭,河水上漂著一座浮橋。

舒玖沿著河水慢慢的走,河水倒映出舒玖的影像,卻是個長發長衫的男人,舒玖有些驚詫,抬手看了看,並不是自己的短袖t恤,而是白色的長袍,上麵用銀線繡著古樸的花紋,這紋路還有些眼熟。

舒玖再低頭去看,水中確實是自己的臉,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穿這種衣服,又不是拍戲。

舒玖望著湖水好一會兒,突然想到,這個紋路有點像放在電腦桌旁的奇怪木盒子。

四周霧蒙蒙的,沒有捧著湯碗的老奶奶,也沒有活無常死有分,更加沒有麵癱臉的查縛。

舒玖喊了一聲:“查縛?”

隻能聽到陣陣的回音傳過來,根本沒有人會回應他。

舒玖隻好順著河水走,踏上苦竹浮橋,浮橋很不堅實的樣子,隨著湍急的六個漩渦激烈的晃蕩著,好像隨時都能把他甩出去。

舒玖一直往前走,霧很大,看不見前麵的情景,隻能看到腳下的一片距離,舒玖的長袍很寬鬆,袖子和衣擺都被紅色的河水浸濕了。

空氣越來越陰冷,帶著潮濕的氣息,天色也開始暗下來,空中烏雲密布,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終於豁然開朗,霧散去,黑暗卻沒有散去,打眼望去是一片滄桑的土地。

土地很寬廣,卻顯得滄桑荒涼,一座高大的石台拔地而起,上麵雕刻著詭異的花紋,正麵刻了三個大字……

——百鬼台。

一個白色衫子的男人坐在石台上,因為石台的高大,顯得白衫男人很渺小,他迎著風,目光盯著土地的遠處,仿佛能看到遙遠處那紅色的河水和飄蕩的浮橋。

舒玖好不容易見到了人影,快走幾步,走到石台下麵,卻發現沒有台階,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麽上去的。

他抬起頭來,仰頭看著石台上的男人,男人仍舊屈著一條腿坐在石台上,長發散下來,顯得很飄逸,仿佛謫仙一樣,即使舒玖也是一身長袍,舒玖覺得自己也擺不出這麽瀟灑的造型來。

舒玖抬著頭,剛要叫那個男人,就突然愣住了,那個男人微垂著眼睛,低頭看著他,一雙幽紅的眸子,麵容清冷孤傲,整個人有些乖戾,卻說不出的不可逼視。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舒玖愣住的原因,卻是因為……這個看起來很冷漠孤高的男人,竟然和阿福長得有幾分相似。

不。

舒玖定眼仔細去看,不隻是有幾分相似,那就是阿福,完完全全就是阿福,隻不過沒有阿福的可愛天真,他的表情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舒玖驚詫的睜大眼睛,那男人看到他的表情,卻忽然笑了起來,雖然隻是挑了挑嘴角,卻讓男人看起來姿態絕塵。

男人笑著,並沒有張開嘴,但傳出了嗓音,說:“你是散仙,到我百鬼之地來做什麽?”

舒玖並不知道自己來做什麽,隻是順著河水走,而且他能肯定自己現在是做夢,隻不過一直醒不過來而已。

男人沒聽見他答話,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又說:“你要幫他收服我,那就是白來了。”

舒玖不知道男人口中的“他”是誰,男人突然話鋒一轉,說:“你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三界之中,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男人說著忽然長身而起,白色的衣衫在空中嘩嘩作響,長發飄動,好像鬼魅一樣,男人再看了舒玖一眼,轉身慢慢消失在百鬼台上。

舒玖向前追了兩步,說:“等等!這是哪裏,我該怎麽走?”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消失在黑暗中,舒玖急的大叫了兩聲:“阿福?阿福!”

舒玖叫著,猛地就坐起身來,出了一身的汗,粗喘了兩口氣,愣著神兒,半天才發現自己已經從夢中醒來了。

四周不再黑暗,好像已經到了家,舒玖躺在床上,屋子裏開著燈,外麵天都黑了,查縛坐在床邊,活無常和死有分站在旁邊。

福祿壽喜也飄在空中圍著舒玖,契科爾縮在床尾,好像已經睡著了,被舒玖一喊,頓時耳朵一抖,警覺的站了起來,看見舒玖醒了,“嗷嗚”一聲撲過去,兩隻肉爪子抱住舒玖的脖頸,說:“舒玖,舒玖你醒啦!太好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阿福也湊過去,睜著大眼睛,說:“玖玖,你做噩夢了嗎?你出了好多汗,快點蓋好被子,肉身不能著涼,很容易感冒的!”

舒玖看見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的阿福,瞬間有些怔愣,回想起剛才的夢境,那裏的阿福一臉冷清孤傲,白衫翻飛之間,渾然是一股不可逼視的姿態,而眼前這個活脫脫的可愛萌鬼,這反差也太大了。

阿壽飄下來,坐在床邊,說:“你做了什麽夢?怎麽會大叫阿福?”

阿喜看舒玖呆愣的樣子,似乎還沒醒過夢兒來,笑著說:“舒玖一定夢到阿福偷偷啃香燭,把一整箱子香燭啃得到處都是口水,所以才嚇得大叫,對不對?”

阿福憋著嘴,藏在阿祿身後,睜著大眼睛看阿喜,說:“我才沒有偷偷啃,唯一一次偷偷啃,也是你給我的,我有分給你一半,所以才不算偷偷啃……”

阿祿:“……”

阿喜:“……”

舒玖:“……”

死有分此時已經摘掉了麵具,一張麵容比妲己褒姒都美上百倍,笑眯眯著一雙顧盼神飛的桃花眼,說:“你睡了這麽久,一直在發燒,還是身體太弱了,被結界的鬼力影響的。”

舒玖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好像不熱了,但是上麵都是汗。

查縛等他們說夠了,才開口說:“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哎!”

舒玖突然拉住查縛的手腕,查縛愣了一下,死有分就一直在笑。

死有分顯然誤會了什麽,拉著活無常說:“咱們先出去吧。”

活無常看了舒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跟著死有分出去了。

阿喜也是喜歡八卦的人,當即賊賊的笑,說:“那我們也出去好了。”

阿福嘟著嘴說:“玖玖剛醒,咱們為什麽要出去啊。”

阿喜擠眉弄眼的,就扥這阿福出去了。

契科爾抱住舒玖的脖子不走,被阿壽也給扥走了。

查縛等他們出去,複又坐下來,說:“什麽事?”

舒玖這才緩了口氣,說:“我剛才做了個奇怪的夢,跟阿福有關係……”

舒玖頓了頓,說:“那天我和阿福被抓走,我隱約聽見那個鬼說什麽,我是至陰之器,說阿福是百鬼之王,那個鬼需要阿福的鬼力。”

查縛麵色突然一沉,說:“阿福是百鬼之王?這不可能。”

舒玖說:“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那個鬼還說他就是阿福,阿福就是他,還說什麽百鬼之王變成了這樣,怎麽和他平起平坐?我當時除了震驚,就覺得不可能,畢竟阿福他……”

查縛的麵色更是不好,說:“鬼王已經魂飛魄散很久了,還是我親手打散的。”

舒玖說:“我剛才做夢,也夢到阿福了,反正一個黑咕隆咚的地方,特別荒涼,還有個什麽百鬼台,他就坐在台子上,他還說我在三界之中已經沒有容身的地方了,這是什麽意思?”

查縛的麵色終於有些動容,說:“如果像你所說,你就離他遠一點,鬼王野性難馴,無惡不作,專門吞噬野鬼,又集結一群惡鬼來對抗冥府,阿福真的是鬼王的話,接近你肯定是另有目的。”

舒玖想說不會吧,畢竟阿福那麽可愛,這麽久相處下來,也不是裝的,不過聽查縛這個口氣,雖然他平時很冷淡,但是對誰都很平靜,從沒對誰這麽厭惡過,一提起鬼王,查縛似乎很厭惡。

也不知道冥主和鬼王之間多大仇……

查縛平複了一下心神,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大反應,他隻記得鬼王不服管教,自己在六魂道河水的另一頭建立百鬼台,集結了很多野鬼和惡鬼。

天庭調查縛去處理此事,查縛受了重傷,等醒來的時候,身旁要不然就是不知情的,要不然就是避而不談這件事情,查縛隻是心裏很抵觸聽見這個名字,他總覺這件事情不隻是這麽簡單而已。

查縛顯然心事很重,坐了一會兒就起身了,說:“你好好休息吧,你剛剛破了結界,消耗了太多的元神,身體虛弱是正常現象,多休息就能恢複。”

查縛說著轉身要出臥室門,突然又說:“那個女人身上有詛咒,你和她走得別太近。”

舒玖好奇的說:“是有鬼要找她報仇嗎?”

查縛語氣很平淡,說:“因果報應而已。”

舒玖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因果報應?”

查縛已經開門走了出去,福祿壽喜活無常死有分契科爾在外麵嘻嘻哈哈的打撲克,畢竟這麽多人沒法再打麻將了,就把舒玖壓在櫃子深處的撲克牌翻出來,而且玩的是最弱智的拉大車,一群妖魔鬼怪玩的還挺開心。

契科爾這隻冤大頭蠢哈,爪子上已經沒有幾張牌了,正用肉爪子拍著桌子,說:“重新來!重新來!你們肯定作弊了!這把不算,重新洗牌!我來洗牌!”

死有分笑著瞥了一眼他的爪子,說:“你確定你的爪子可以洗牌?”

契科爾身為西方的狼人貴族,被東方的鬼使鄙視了,心裏非常的不開心,說:“當然可以!給我給我!”

契科爾說著,就用爪子把大家的牌都呼嚕到自己的麵前,然後兩隻爪子呼嚕啊呼嚕,把紙牌呼嚕的到處都是,有的紙牌還都折角了。

契科爾一邊“洗牌”一邊沾沾自喜的說:“看到了沒有,牌要這麽洗才能洗開,洗不開就讓你們占了便宜!我這洗牌有個東方的名字,叫……叫什麽來著,啊對了,天女散花!”

眾鬼:“……”

眾鬼都很無語,連見過大世麵的活無常和死有分都快流冷汗了,但是為了東西方靈異界的國際和平,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查縛一出來,活無常和死有分就站起來,不再打牌,查縛說了一聲,“走。”

隨即又不著痕跡的瞥了阿福一眼,阿福完全沒有察覺,還在勤勤懇懇的收拾契科爾弄得爛攤子,一張一張的把折角的紙牌呼嚕平,樣子特別認真而天真,看起來呆呆的。

阿福沒有反應,反倒是阿祿麵色冷淡的也瞥了查縛一眼,然後不著痕跡的把阿福擋在身後。

查縛沒有什麽動作,出了門外去,帶著活無常死有分走了。

他們一走,福祿壽喜又開始打麻將,契科爾嗷嗷的撓著桌子腿兒,嚷嚷著自己也要玩,但是因為契科爾的爪子總是把麻將牌碰翻,所以不太適合打麻將,被福祿壽喜撇在一邊不帶他玩。

契科爾氣哼哼的跑回臥室去,對舒玖控訴說:“哼,東方的鬼,就是沒有東方的人友善,你看他們,好討厭,都不帶我玩的!”

舒玖說:“麻將隻能四個人打啊。”

他說完,覺得不對勁兒,改口說:“麻將隻能四隻鬼打啊。”

契科爾說:“他們都不知道讓我玩玩!”

舒玖抹了把汗,感覺自己其實在開幼兒園吧,說:“那你不跟他們玩不就得了。”

契科爾眼睛一亮,冰藍色的眼睛皮卡皮卡的閃著,說:“對啊!舒玖!你說的太對了!舒玖你太聰明了!恩恩,我不跟他們玩,才不是他們不跟我玩!對對!”

契科爾說著,摸出他的水果六+手機,說:“我可是大忙人,經營著一家大公司,忙得厲害,哪有時間陪他們玩。”

說著他就把電話撥出去,對著手機說:“喂,是我……有件事情需要你辦一下,今天就去處理……設計部門是不是新招了一個設計師……嗯對對叫嚴……嚴什麽來著?”

舒玖一聽,頓時冷汗了,沒想到契科爾還記著仇呢,說:“嚴煦吧。”

契科爾點著毛茸茸的頭,說:“對對嚴煦!就是嚴煦,這麽難聽的名字……你把他給我調到總裁辦來,讓他給我做貼身助理……什麽?我的貼身助理是你?再多一個怎麽了,難道我發不起工資嗎?設計部缺人就再去招一個啊!不好招?不好招抬高工資就招到了,試用期百分之八十工資九千,肯定能招到……恩恩行,就這樣吧。”

舒玖:“……”

舒玖心裏的草泥馬又蹦騰了出來,試用期九千!!狼人果然就是財大氣粗啊,對於舒玖這種草根兒d絲來說,九千實在好多好多好嘛!

舒玖心裏狂喊,招我吧招我吧!

但是無奈舒玖這種d絲對設計一竅不通……

契科爾掛了電話,心滿意足的抱著水果手機歪在床上,在床上不停的打滾撒歡兒,說:“嘿嘿,讓那個刀手獵人打傷我,看我不整死他的,讓他天天在我身邊,端茶倒水!還要天天加班!”

舒玖:“……”

舒玖心裏默默的吐槽,其實總裁狼人想整個人還挺不容易的,要花這麽多錢,不過……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舒玖看著他在床上打滾兒,不禁伸手揉了揉他雪白的肚子,真是軟軟的,毛毛的,手感棒極了!

而契科爾並沒有炸毛,反而跟一隻貓似的,特別喜歡別人給他順毛,乖乖的仰著肚皮,四隻爪子朝天,把水果手機都丟在一邊,讓舒玖揉自己肚皮上的毛。

契科爾正享受,就聽外麵有按門鈴的聲音,說:“咦,有人敲門啊?”

舒玖起來開門,畢竟都天黑了,也不知道誰會來這會兒,難道是來收物業費的!

一想到小區的破物業,舒玖就有氣。

舒玖去開門,路過客廳的時候,四隻鬼還在打麻將,阿壽笑著說:“門外可是掃把星。”

舒玖奇怪:“掃把星?”

阿喜皺著眉說:“一身騷氣隔著門都聞到了,還能是誰,這個氣味真是難聞死了。”

舒玖看阿喜嫌棄的表情,猜測的說:“楊蕊?”

阿祿點了點頭,證實了舒玖的猜測。

舒玖頓時臉都青了,一想到自己隻遇見楊蕊兩次,兩次都特別倒黴,第一次是弄了一手油漆,楊蕊明明有房子,非要賴在自己家裏。

第二次更是凶險,險些就丟了命!

舒玖說:“可不可以裝不在家?”

按門鈴的聲音還在響,楊蕊在門外說:“咦?裏麵亮著燈呢,怎麽不來應門?舒先生!舒先生~”

舒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老房子,物業很爛不用說了,門竟然漏縫,能看見裏麵的燈光!

舒玖說:“現在關燈來不來得及?”

阿壽聳肩。

阿福說:“玖玖,你要是不喜歡那個人,就不要開門就行了。”

舒玖嚴肅的點了點頭。

楊蕊在外麵敲了好半天的門,舒玖就是不出聲,裝沒在家。

楊蕊也不是什麽有恒心的人,她隻是處理了一下傷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想到在電梯外麵遇見的那個英俊的男人,一打聽竟然是這次合作方的老板,也是個大人物,據說身家好多億,在各地都有生意,不是本地人,是來×京做生意的。

沒錯,查縛確實不是本地人,他是陰間的……

楊蕊雖然是個前台,但是一心想要嫁入豪門做闊太太,哪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是他找不到查縛,就想找和查縛關係不錯的舒玖套套近乎。

隻要能成為查縛的女朋友,就算不結婚也好,就能離開這個見鬼的破陋,讓查縛給她買大房子。

楊蕊算的特別好,對自己的身材魅力也很自信,但是她漏算了一點——冥主大人不是普通人……

楊蕊見裏麵沒有動靜,還以為真的是出門去了,就準備轉身往回走,回自己家去。

結果還沒回去,就聽“通通通”的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打扮的也挺時尚,還穿著高跟鞋,跑上樓來,見到楊蕊,立時潑婦一樣衝上去,對楊蕊又拽頭發又抓臉的。

嘴上還喊著:“我打死你這個不得好死的三兒!你勾引我老公!我打死你!你不得好死!你這個賤人勾引我老公!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勾引我老公!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德行!你這個狐狸精!”

然後就是“啊啊啊啊”的尖叫聲,和“勾引我老公”的罵聲。

舒玖隔著門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頭皮發麻,趴到門上的貓眼往外一看,兩個女人正在打架,而且極其不雅觀。

契科爾抓了抓舒玖的褲腿兒,八卦的說:“快抱我起來,我也要看!”

舒玖沒辦法,隻好把契科爾抱起來,契科爾把頭湊過去,張著眼睛往外看,說:“咦?我認得那個女的,是王主管的老婆吧,上次年終酒會,我見過這個女人……哈哈,是不是王主管和楊蕊出去吃飯,被他老婆抓到了?”

契科爾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興致勃勃的圍觀。

舒玖嘖嘖舌,說:“要不要報警啊?”

結果這場打架半個多小時之後才結束,因為動靜太大,惹得鄰居投訴,物業的保安都過來了,把兩個已經對撕的麵目全非的女人帶走了。

第二天舒玖還是聽小區裏的大媽八卦才知道的,原來楊蕊和那個女人對掐,到了物業的保安室還在一直打架,摔杯子砸電腦的,把物業給砸了。

然後物業一怒之下報了警,把兩個人送到局子去了,怪不得一晚上都沒聽見什麽動靜,原來楊蕊一直沒回來。

契科爾忽然接了一個電話,是胡助理打過來的,契科爾的耳朵一直在抖動,似乎聽得很認真,說:“這樣……我還是讓我的朋友代表我出席一下,畢竟是鄒家的酒宴,不出席不太給麵子……行,到時候你開車過來就行,嗯……掛了。”

舒玖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契科爾特別真誠的看著舒玖,說:“這次保證是好事!而且是美差!胡助理剛才說鄒家的千金小姐過生日,要擺酒宴,請了好多商業上的合作夥伴,鄒家雖然不是什麽大豪門,但是在×京裏大家也給點麵子,我不出席不太好!去酒宴很好的啊,可以隨便吃,隨便喝!”

舒玖頓時無語了,他當然知道可以隨便吃隨便喝,但是他這個窮d絲,從沒出席過什麽酒宴,舒玖不上班,連公司的年會都沒參加過,讓他出席酒宴,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契科爾扒住舒玖的衣服,說:“舒玖,你是狼人的朋友!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福祿壽喜打著麻將,耳朵卻很尖,聽他們在說話,很默契的湊過來。

阿喜說:“舒玖,就幫他一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呢!雖然是狼人,你一定要幫他啊!我聽說這個鄒家很有錢的,電視上總有他們的采訪,酒宴一定有好多吃的!”

舒玖斜著眼睛說:“鬼不是不吃東西嗎?”

阿喜說:“吃是不用吃,但是還是會饞的啊!”

舒玖:“……”

阿福饞的口水都要出來了,說:“酒宴上會不會有很高檔的香燭啊?”

舒玖:“……”

舒玖其實也禁不住誘惑,他沒見識過這些,多少也想見識見識,最終被契科爾和四隻鬼軟磨硬泡,終於架不住答應了。

胡助理開車來接舒玖,又給他帶了新的衣服,這回的衣服非常正規,不是西服那麽簡簡單單,有點像禮服,而且是個白色的禮服。

舒玖本身皮膚白,長相也斯文,穿上白色的禮服,整個人顯得精致起來,不說話的時候,渾然一個冷美人……

舒玖上了車,契科爾趴在他的腿上,胡助理不讚同的看了趴在舒玖腿上的蠢哈一眼,說:“舒先生,你又要帶著這隻狗嗎?”

舒玖點了點頭,內心裏其實再說,我也不想帶啊。

胡助理又投過去一個不讚同的眼神,被契科爾惡狠狠的瞪回去,胡助理最終也沒再多說話。

宴會地點是鄒家的本家,一片別墅非常的壯觀,院子裏到處燈火通明,一輛輛豪車開進大門,讓沒見識過的舒玖看的眼睛都直了!

胡助理替舒玖打開車門,舒玖剛一下車,就看見一輛銀色轎車停在了旁邊,嚴煦穿著一身白色的修身西服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戴著眼鏡,整個人顯得清冷而斯文。

胡助理解釋說:“昨天老板打電話來,說嚴助理是新人,要多見識見識場麵,這次酒宴,嚴助理會全程跟著舒先生,舒先生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去做。”

舒玖幹笑著,瞥了立在自己腳邊,昂首挺胸的契科爾一眼,契科爾特別挑釁的看著嚴煦,那種表情恨不得讓人想抽他……

嚴煦也看著契科爾,隻不過目光就淡然很多了,隻是伸手輕輕的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鏡片在燈火下“噌”的反了一下白光,嚇得契科爾渾身的毛炸起來,耳朵抖了抖。

顯然這場無聲的對決,契科爾已經敗下陣來,畢竟蠢狗就是蠢狗,就算他是一隻總裁狼人……

就在契科爾和嚴煦對視的時候,一輛加長的豪車開了進來,果然今天都是熟人,最先下車的竟然是有些日子沒見的安格,安格拉開車門,契科爾頓時連尾巴上的毛兒都炸起來了。

隻見昆圖斯公爵從車裏下來,動作極為優雅,再配上那張天生貴族的英俊麵容,比契科爾像貴族多了。

昆圖斯公爵也看到了契科爾,不禁笑了一下,說:“今天的熟人真是多。”

昆圖斯公爵率先過來,朝舒玖打招呼,說:“你也在這裏,沒想到竟然不是跟著查縛來的,而是跟著……”

他說著,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契科爾。

契科爾頓時“嗷嗚”叫了兩聲,隻不過身高太低,毫無氣勢!

舒玖說:“原來你們是做生意的?”

昆圖斯公爵笑著說:“這是自然,陰間的生意要做,人間的生意也要做,不然怎麽生存下去?”

等他們說完了,安格才溫和的笑了笑,說:“舒先生,好久不見。”

比起昆圖斯公爵,舒玖還是更喜歡溫和的安格,因為安格和自己一樣,是個正常的人類,而且是生存在怪堆裏的正常人,真心是不容易啊。

大家寒暄過,進了宴會廳,真是讓舒玖大開眼界,他從沒見過這麽大的房子,裏麵置辦的非常奢華,絕對閃瞎人眼,宴會廳裏也是燈火通明,天花板上還吊著巨大的複古型的吊燈,上麵竟然插得是真蠟燭。

福祿壽喜一進來,隻見阿福和阿喜頓時眼冒桃心,滿眼隻有天花板上的蠟燭,嘴裏不雅觀的流著口水。

阿福咬著手指說:“舒玖,我能啃一個嗎?就啃一個!反正……反正別人也看不見的。”

阿福還知道問一問,果然是好孩子,阿喜則是行動派,隻見他“嗖”的一下,所過之處刮起一陣涼風,舒玖眨了一下眼睛,他就已經竄上天花板的吊燈,抱著蠟燭啃啃啃,使勁啃!

旁邊穿著露背禮服的美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然後頭頂上的吊燈“吱呀——吱呀——吱呀——”的在叫喚。

舒玖捂了一把臉,真是太丟人了,幸虧丟人不算太嚴重,畢竟在場沒多少人能看見他們,能看見他們的又都是貴族,自持身份,隻是微微的笑了笑。

嚴煦一直跟在舒玖身後,契科爾昂首挺胸的扭著毛茸茸的屁股,用屁股對著嚴煦,那嘴臉就像小人得誌一樣。

酒宴還沒開始,大家都在三三兩兩的寒暄,忽然門口一陣**,鄒家的掌家人是個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鄒先生主動迎出門去,大家都在看是什麽樣的人物來了,舒玖也抻著頭去看。

就見鄒先生主動引著幾個人進了門,走在最前麵的,竟然是查縛!

鄒先生一路寒暄,說:“沒想到査先生賞臉,真是榮幸,査先生,這是小女鄒倩然,査先生之前見過,不過怕是不記得了吧。”

查縛隻是朝鄒倩然點了點頭,鄒倩然一身白色的禮服,顯得高貴優雅,看到查縛,露出羞澀的笑容,說:“査先生。”

招……桃……花……

舒玖看著,撇了撇嘴,心想著如果查縛以後失業了,不當冥主了,還可以專職招桃花,看起來效果也不錯。

查縛的目光在舒玖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即就掃了過去,舒玖非常不高興查縛這種眼光,至於為什麽不高興,他也不知道。

酒宴開始之後,先是鄒先生的致辭,然後就可以隨便吃了,對於上流人士來說,這是結交豪門的好機會,沒準就能遇到合作的機遇,而對於舒玖來說,這就是吃飯的好機會!

舒玖從沒見過這麽多好吃的,看起來特別高檔,連人家的盤子碟子都不一般,舒玖克製著自己想要掖回去一個盤子的衝動,盡量不丟人的開始席卷吃的。

福祿壽喜也分頭開吃,宴會廳的大燈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吱——呀——”,其實是因為蠟燭啃得太賣力了,把燈給晃動了。

查縛身邊有很多人圍著客套寒暄,舒玖一直沒找到機會過去,身邊的人少了一點,舒玖剛要過去,就見鄒先生又走了過去,手臂上還挽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特別眼熟,一身殷紅色的禮服,濃妝豔抹,頭上脖子上手上戴的晶亮晶亮的,原來是楊蕊……

今天熟人還真多。

舒玖看見楊蕊,撇了一下嘴,心想不會有壞事發生吧?

楊蕊扒上了鄒家掌家人這個金主,還一起出席酒宴,年紀也就比鄒倩然大一點,不過看這架勢已經當了沒名分的後媽了。

楊蕊見到查縛,就像舒玖見到了錢一樣,眼睛放光,雖然挽著鄒先生,但目光就像黏在查縛身上一樣,不停的放電、暗示,但是都無果……

舒玖看查縛很忙的樣子,也就興致缺缺的自己找東西去吃了,吃著一半,發現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契科爾不見了,最可怕的是嚴煦也不見了……

舒玖腦補了一下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情況,不禁替缺根筋的契科爾捏了把汗,然後到處去找他。

契科爾其實也是個貪吃的狼人,不過他是見到酒沒命,契科爾自負優雅,對紅酒特別癡迷,見到好的紅酒就走不動路。

他偷偷的抱了一瓶紅酒,然後咬掉塞子,兩隻爪子捧著酒瓶,“咕嘟咕嘟”的喝。

契科爾他平時酒量很好,酒量甚至比飯量還好,隻不過他忽略了自己元神受傷,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情況,喝了半瓶之後,隻見毛茸茸的小哈士奇“嗝——”的一聲打了一個大飽嗝,然後“嘭”的歪在角落裏,抱著酒瓶子睡著了……

嚴煦看到契科爾倒在地上,走過去,低頭看著這隻小哈士奇,一向清冷的麵容終於有些皸裂,竟然醉的睡著了。

嚴煦是個刀手獵人,但是他的家人並不是,父親是公司裏的老人了,勉強算是骨幹,托了很多關係才把自己安排進來,聽說他被調到總裁辦,還高興了一陣,希望自己兒子離得老總近一點,就能出人頭地了。

結果嚴煦的父親不知道,公司老總和兒子是死敵!

嚴煦盯著地上的契科爾,伸手把他拎起來,契科爾隻是蹬了蹬腿兒,一點兒醒過來的意思也沒有,還牢牢的抱著酒瓶子。

嚴煦想了想,雖然自己是刀手獵人,不過契科爾似乎沒有做過什麽大惡之事,而且已經被自己傷的變成了這樣……

嚴煦拎著契科爾,管侍者要了一間客房,酒宴會開到很晚,鄒家特意準備了好多空房間,嚴煦就拎著契科爾上了樓。

進了房間,嚴煦把契科爾的酒瓶子拿掉,這費了不少勁,因為契科爾就算變成了一隻狗,也是一隻酒鬼狗,抱著就是不撒手。

好不容易拿掉了,嚴煦的耐性已經耗光了,果然不能對狼人心慈手軟。

嚴煦把契科爾扔在床上,剛要轉身就走,契科爾的一隻肉肉的爪子卻抓住了嚴煦的西服衣角。

估計契科爾是在夢裏抓酒瓶,力氣特別大,嚴煦一扯,契科爾蹭著床跟著往前扯都不撒手。

嚴煦頓時額角青筋直跳,清冷的麵容露出一絲嫌棄。

就在這個時候,契科爾突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冰藍色的眸子,錐形的瞳孔,帶著一股傻氣看著嚴煦,過了好半天,才嘟囔著:“啊……是……是該死的刀手獵人……嗝!你這個卑劣的刀手獵人,想偷襲……嗝,偷襲我!哈哈……被我發現了吧……”

契科爾一邊說一邊笑,嚴煦頓時心頭席上一股無奈,這麽傻兮兮的狼人,還是狼人中的貴族,怪不得狼人沒有吸血鬼發展的好。

這個時候契科爾卻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仍然抓著嚴煦,說:“看……看我給你點厲害瞧瞧!”

嚴煦不以為然,卻在這個時候,契科爾一身軟蓬蓬的毛都炸了起來,隨即身上有藍色的光暈出現。

嚴煦隻覺眼前刺眼的藍光一現,逼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瞬間之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剛才還是隻蠢哈士奇的契科爾,忽然變出了人形。

因為狗是不用穿衣服的,所以契科爾變成人形之後也沒穿衣服……

契科爾身量高大,身上肌肉流暢,尤其是腹肌非常迷人,嚴煦沒有防備,更是沒他的怪力,被他一拉一壓,瞬間摔倒在床上,被光著身體的契科爾壓在身下。

契科爾顯然還醉著,一張英俊硬朗的臉傻笑著,低著頭,鼻息因為酒氣非常炙熱,笑著對被自己牢牢桎梏住的嚴煦說:“看……看我給你厲害!”

舒玖一個人邊吃邊找契科爾,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竟然是查縛。

查縛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說:“又幫那個狼人過來的?”

舒玖點了點頭,把東西塞進嘴裏,鼓囊著說:“是啊……你忙完了?”

說完之後,兩個人之間似乎就沒話了,但是氣氛非常微妙,並不尷尬,這種微妙的氣氛好像有些灼熱。

“咳。”

舒玖清了清嗓子,剛要沒話找話,那邊楊蕊已經像狗皮膏藥一樣跟過來,貼近查縛說:“查先生,你在這邊啊,好巧,我過來拿杯酒呢。”

舒玖在心裏“嗤”了一聲,偷偷翻了個白眼。

查縛沒說話,臉色並不像剛才和舒玖說話的時候那樣,擺出了一貫的冷漠,隻是點了一下頭。

楊蕊也不嫌冷場,繼續想貼著查縛找話說。

隻是這個時候,突聽“哢……嚓!”一聲巨響,一個黑影從頭上落下來,巨大的吊燈砸了下來。

舒玖來不及反應,最多下意識的閉眼,查縛已經一把護住了舒玖的頭,將舒玖按在懷裏,猛地斜著撲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總覺得蠢哈說的話簡直不忍直視(*/ω\*)

下麵是感謝蛋蛋和營養液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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