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雪,在劉風得知消息之時,鹿鳴遠處的巫王上,聚義寨中燈火通明,八位當家的送走剛才之人後在一起商討著先前的事情。“大哥,聽那姓夏的所說這次是個大買賣,難道真的依他之言我們放棄劫道?”
坐在主位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刻精光內斂,一看便知道是個高手,隻見他沉思片刻,“五弟不要著急,這批貨既然走我的地盤通過怎麽能不留下點過路費,不然我整個山寨喝西北風?關鍵是不是像姓夏的所說高手護衛,一擊背後那觸不可及的勢力。”說著看向一邊的二當家,他是山寨的智多星,如果他沒辦法那這次就真的不能出手,“不知二弟可有辦法?”
後者想了想,慢慢開口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可是”,“可是什麽?二哥你可要急死我了。”瞪了一眼老五,看到眾人都是急切的看著自己,那二當家繼續道,“可是我們得挑選出寨中高手偽裝成匈奴之人,這樣就算失敗也不會落下把柄。”
“二弟這個辦法真是精妙,老三你去準備匈奴兵的衣著,至於人選老二你親自去挑,你們其他人給我派人好好盯著,別錯過了大魚。”
“好咧,大哥”,底下一片興高采烈的應和。
又過了兩天,鹿鳴縣的居民對那個新來守備一大早拉著隊伍跑步已經見怪不怪了,並且大多數人還是抱著支持的態度,畢竟練好了身手之後是來保護自己的。
特別是跑步之時的口號變成了一種曲調怪異但是聽起來很舒服的歌曲,有一些人為了聽這些歌甚至會早早的起來專門的在那守候。打聽之後,才知道這是叫張邈的公子親自編出來的,一時間張邈的名氣在鹿鳴大大提升,這倒是劉風所沒想到的。
晨練之後吃完早點,休息的時候張邈又盡起了教導員的職責,帶著一群新兵練歌去了,他身後幾個的粉絲是來跟著張邈學習歌曲的。見張邈沒空教他們,便索性在這營地中賴著不走了,後來在劉風的誘拐下,也加入到劉家軍中,後者大筆一揮將他們劃給張邈,成立了一個教導隊。
張邈也一下從光杆司令上升為帶兵的實權人物了,雖然現在還少,但是樂觀的張邈還是很歡喜的,用他的話說就是革命的隊伍是不斷壯大的,總有一日他張邈也可以手握重兵的。
而劉風在一次與林若弦閑扯民政的時候無意中說到前世的一些政治體製,這下可徹底的把林若弦給吸引了。現在林若弦有事沒事就拉著劉風,一起討論以後怎樣的為政才是為民謀福。害的劉風將什麽社會主義,資本主義都搬出來胡亂一通來應付他,哪知這孩子老是較真的問著為什麽,搞的劉風現在整天躲著就怕被林若弦發現。
劉風這幾天表麵上都無所事事,但是心裏卻惦記著那天夜裏韓新的心腹前來的告知的事情,林青帶來的五個人已經被劉風派出去盯著知縣府。
因為這五人是新麵孔,身手不出也算機智,對於胡遠來說或許可以起到麻痹作用。就在劉風日夜所思之時,這天清晨終於傳來消息,昨日午夜時分有人運著東西從偏門悄悄的進入到縣尊府,一直到晨曦之時趁著夜幕還沒散開匆匆的離去了。
劉風頓時心中大喜,知道那自己盼望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連忙吩咐他們繼續盯著,自己招集了張邈,孫然等這個小集團的核心人物開始商量對策。
將所知的情況告訴了眾人,劉風看著他們的臉上出現的沉思。片刻之後,張邈開口道,“玉倌,這胡遠我們知道是道家的暗探,現在有人趁黑將東西運到胡遠哪裏,這是不是說。。。”
張邈神情有些嚴重的停了下來,在場的眾人都是聰慧之人,劉風之前的推測也都知曉,自然知道張邈剩下的話語中所指何意。
劉風本來心中還有有所歡喜,可看場麵如此的沉悶,不禁皺了皺眉,大家也太杞人憂天了,便笑說道,“大家不必這樣,這事聽起來很是讓人覺得陰謀重重,可是我們不妨這樣想一想。”
看到自己已經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劉風繼續說道,“如果這些東西沒有送到匈奴,那自然就不會達成那暗中的交易,而且”
“而且還能一舉兩得的資助玉倌對吧”張邈一臉就知道你沒好心思的模樣看著劉風,後者有些訕訕的笑道,“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這樣作也毫無厚非,送給匈奴來作為侵略我河山的報酬,還不如讓我劉風來練兵保家衛國。”
一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揚,可是看到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屑的看著自己,劉風有些弱弱的道,“好吧,我承認我已經打這個主意好久了。”
聞言,眾人都不禁的笑了起來,待笑聲停下以後,林若弦手下意思的在桌麵輕點幾下後,“玉倌,那我們應該是什麽時候出手,如何出手?”
這句話道出了大家的心聲,都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劉風,劉風卻胸有成竹的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為了躲避世人的眼線,這些送個匈奴的東西肯定是夜晚分批運到這鹿鳴中轉站,這個具體時間我想大概就這幾天。具體的方法嘛,到時候我們偽裝成盜匪,反正死人是開不了口的。”
片刻商量之後,眾人都覺得可行,因為劉風加上身邊的青年高手劫下這道自然不是難事,張邈搖開薄扇,“玉倌你還真有做賊的天賦,時間不早了,我得帶我的小隊去拉歌了。走,羽木,這次小爺我定助你們隊伍勝過他人。”
聽到這,大家不禁再次笑了,前兩天劉風提議各大隊休息之時拉歌娛樂,不過每次都是羽木這個隊伍掛尾。這事上,張邈表現的比羽木還積極,一有空便要去教他們的大隊唱歌,有點像前世要求完美的老師逼著給差生補課一般的情形。羽木有點無奈的笑著跟著張邈出去了,這不是本末倒置嘛,還好這小爺還自覺不影響訓練的時間。
四天後的深夜之中,縣尊府中亮著燈火,胡遠的老婆孩子與老母已經早在幾天前就送往鄰縣的媳婦娘家去了,家裏下人也在這幾天被打發回家了,自己則小心翼翼的看守著上麵送來的東西。
終於在今天要將它們交出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務了,看著那些封裝完好的箱子被搬上車,胡遠偷偷的舒了一口氣。
待裝好以後,一邊一直沉默的使者扔下一個錦囊,沉聲道,“少君對你這次表現很是滿意,這是獎賞你的明(河蟹)慧丹”,說完便帶著隊伍隱入到黑色之中。
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胡遠感覺身上一陣的輕鬆,這些天的擔驚受怕終於結束了,擦了擦汗。待發現那地上的錦囊,趕緊撿了起來,剛才那使者是說這是‘明(河蟹)慧丹’,那可不得了。顫抖手打開一看,朱紅通明煞是好看,胡遠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可是道家每年煉製少數出來賞賜傑出的弟子的,看來自己終於熬出頭了,胡遠抓著錦囊心中暗暗的歡喜道。
城東營地中,劉風的房間燈火已經亮了起來,張邈等人都聚集在這這裏,打探消息的五人中三人回來報告剛才所見,剩下的兩人仍在追蹤。
劉風笑了說道魚兒已經上鉤了,現在我們要開工了,說完拿出了事先準備的夜行衣。三位老兵和李雙兒被劉風留了下來照顧營地,小月兒得帶著身邊隨時在受傷的時候給予治療。安慰了一下心情失落了李雙兒後,眾人便開始順著追蹤的兩人留下的記號跟了上去。
而巫王山上,一個跑得喘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燈火通明的山寨大堂上,“報,報告各位當家的,魚兒出現了。”
在坐的當家人立馬站立起來,發出歡快的笑來,稍後那大當家豪放的一揮手,“走,弟兄們,收網去。”說完帶著一堆身著匈奴裝扮的賊寇向山上衝去。
鹿鳴城外百裏以外一隊黑衣人在夜色中靜寂無聲的匆匆趕路,隊伍的周圍20多個手持寶劍的人來回巡視著。中間護著五兩馬車,馬自然是被口中含鐵蹄裹布,一點聲響都發不出來。
路邊不遠處出現了一片小樹林,突然一群驚鳥飛出,領頭之人立馬揮手讓隊伍停了下來,警備起來。不消片刻,林子中漫天的羽箭飛了出來,黑衣人趕忙的散開迎敵。
待劉風他們趕到之時,前方已經是一片刀劍的交織聲響。尋聲看去,本還納悶這黑衣人怎麽和匈奴人打鬥起來。
待看了片刻,劉風笑了,身邊的其他人也笑了。眼前這些人雖然穿著匈奴衣裝,但是這些人長相明明就是中原人士。看來還真是有緣啊,自己想把禍水嫁到盜匪身上,而這些強盜卻想到了栽贓到匈奴人身上,有意思,這個時候都能看鷸蚌相爭,看來自己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看了片刻,這些強盜的隻有八個人武力不錯,其他的雖然相比普通流匪相比強了不少,但和這持劍黑衣人相比還是差很多,地上已經倒了不少的盜匪。
而黑衣人中的那個領頭人看來是道家中具有一定的地位,一人力敵那八人中的四人還不落下風。又過了許久,劉風看到雙方體力消耗了差不多了,一時刻也難以分出勝負,便揮手率著眾人衝了進去。
正在交戰的雙方突然見到又來了一方勢力,頓時心中怒氣難忍,這居然有撿便宜的,但都被現在的對手纏著,對劉風他們的加入也是無可奈何。
劉風在前,龍吟功法運轉龍威散出,壓住對手的功法,身手的其他人則趁機將他們斬殺,眾人勢如破竹一般的襲過黑衣人和盜匪的。盜匪中突然有兩人衝著劉風過來,劉風大笑迎了上去,隻待幾個回合便將兩人擊斃於長相。
“四弟,六弟!”一邊的和黑衣人首領糾纏在一起的匪人大叫道,而另一側兩個巫王山當家立馬解決了對手,滿是怒氣的衝了過來,劉風剛要迎敵,身手的羽家兄弟早已躍身而上。劉風便不再管,繼續殺向其他人。
片刻之後,地上倒了一片人,黑衣人首領和巫王山幾位當家的額頭也慢慢的浮現出了汗珠,眼神交流了片刻之後,便突然都縱身往後一躍,都發出了側退的信號。劉風叫住了去追趕匪寇的張邈等人,留下他們將東西運回營地,自己則追著黑衣人而去。
大半個時辰後,已經悄悄將箱子運回營地的張邈等人焦急的看著門外,突然一陣輕微腳步聲傳來,片刻之後劉風出現在眾人眼中,大家都是舒出了一口氣。
張邈趕忙拉著劉風,眼中滿是歡喜的說道,“玉倌,你知道我們今晚搶回來的是什麽!”說完不待劉風回答便打開了一個箱子,“是10個裝著滿滿黃金的箱子,為民估算了一下是五十萬兩,五十萬兩啊!”其他人也很是開心的臉上掛著笑容。
劉風此刻卻笑不出來,感覺到劉風的異樣,張邈連忙詢問怎麽了。劉風盯著張邈一會後,沉聲道,“齊修,不管怎麽樣你得先忍住。”
後者自然是一臉的迷惑,“玉倌你這是怎麽了嘛,莫不會擔心我搶你的金子不成?”劉風沒在意張邈的調侃,從懷中拿出一封帶著血跡的信,默不作聲的遞給他。
張邈一臉好奇的接過,稍後那信上印著瀾親王的禦印就讓張邈手為之一顫,信中寫著今後給匈奴貢稅,希望匈奴出兵裏應外合助其奪位。片刻之後張邈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因為信中赫然寫著將其女紆媛郡主出嫁給匈奴王子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