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劉風用木蜻蜓將墨家的少女應付過去了,也知曉了她的名字,魯琰。
是個不錯的名兒,墨家師祖魯班一脈的子孫,看來這丫頭與墨家巨子關係非同一般。
走進暫住的屋子,小月兒正在看著醫書,她現在的修為到了瓶頸之處,閑著無事,便將劉寅給的“丹行逆脈”拿出來研習。
雖然書上的東西小月兒已經很是熟悉,但化繁為簡,細細琢磨,或許如此能找出進階的靈感。
“風哥”,見到劉風,小月兒則是合上了書,迎了上來。
“月兒今日可有什麽收獲?”
笑著搖了搖頭,將一縷秀發拂到耳邊,“閑來無事,隻是隨便看了看,還沒收獲。”
話語有些輕淡,卻是讓劉風有些歉意,這些天,精力都放在了戰事之上,陪著小月兒的時間倒是少了許多。
“月兒,辛苦你了。”
將小月兒拉進懷中,後者雖然習慣了劉風這般於世俗之禮相違背的舉動,但還是臉上浮起一絲的紅霞,趕忙掙脫了出來,“風哥,被人看到多不好。”
“嗬嗬,你我夫妻,又有何怕人說道的”,在小月兒鼻子上捏了捏,這麽多年了,這個動作都未曾改變。
嬉笑之後,劉風環視了院子,“月兒,嶽父呢?怎麽沒有見他人?”
“爹爹去與農家的前輩敘舊了”,小月兒白了劉風一眼,“知道爹爹與我們住在一起,還敢這般的輕浮。”
找農家的人聊天了,這也好,反正通過李飄雪,吳勇與農家的幾位長老也是相熟,有他們陪著,想來也能減少些苦悶。
不過小月兒這怪嗔的模樣倒是讓劉風心神一亂,當即將她抱起,“你這小丫頭,竟然這般說你家相公,看來今日是得好好的教訓你一番。”
忙碌使得兩人多日沒有做**,小月兒被劉風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低聲嬌呼著,整張臉頓時羞紅了起來。
關上門,床上春色無邊,幾度雲雨,兩人這才停了下來,一番發泄,使得劉風壓抑在心中的躁動去了不少。
又與小月兒溫存一番,劉風這才起身,天快黑了,應該發生了不少重要的事情。
跨進辦公的屋子,林若弦將桌上厚厚的紙遞了過來,“玉倌,這是下午送來的情報,酈允那邊還沒回音,但應該沒有大礙,青叔也到了離鹽城五十裏開外之處,並與騰蛇相匯合了。”
掃過手中的密信,確實如林若弦所說,反攻條件已形成,隻待他一聲令下,至少可以殺的西漢人措手不及。
“瀾陵城有什麽變化沒?”
“這倒是沒”,張邈放下手中在整理的物件,抬起頭應道,“因為東禹毀了石橋,而酈允他們截斷了西漢的水陸,使得船隻進不到弱水之中,所以,劉季要攻下被河水包圍,且有大型戰船防護的瀾陵城怕是有些苦頭。”
難道要打持久戰?不得不說瀾陵城的地形易守難攻,如同被河水環繞的島。但島也有島的弊端,若果是尋常,隻要圍著就能困死城中的人,即便有再多的糧食,也經不起全城人數年的消耗。
但劉風可以肯定,劉季是等不了那麽久,如果不動用高手,剩下的方法便隻有那一條了。
瀾陵城環河,所以成了天險,但卻也因為這些河水的存在,留下了後患。因為瀾陵城並不在幾條河的上遊,如今深秋時節,正是漲水之時。
水淹瀾陵城,方法有些狠毒,卻能無需任何代價,的拿下瀾陵。要不是劉季顧忌大水會波及到周邊城池,傷到東禹境內的西漢大軍,怕早就決了瀾陵城上遊的堤壩了。
“君生呢?有沒有查探到渭河上遊的情況?”
“他還沒回來,想必正是去查探此事了。”
但願劉季不會這般做,渭河連著瀾江,堤壩一開,傾斜下來的就不止是渭河之水,那時,東禹沿河的眾多城池要遭受影響,定又是一次哀鴻遍野。
在劉風擔憂的時候,一名毒蠍走了進來,“大人,營外來了名女子,說要見大人。”
應該是仙華公主來了,劉風趕緊起身往外走,可是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首看了那毒蠍隊員,“孫然還沒有歸來麽?”
“是的,大人,隊長還沒有回來。”
孫然是去給酈允送信的,這個時候,理應回來才是,也許是途中遇到了些事情。
對於他的安危,劉風倒是不怎麽擔心,憑著孫然的身後,穿梭西漢人駐紮的城池不過輕而易舉。
大步往外走去,而張邈三人並未跟上,也許是讓劉風心中無顧忌,自從昨日做了決定之後,他們便不再提及此事。
營門之外,焦急的仙華公主見到劉風走來,一個閃動,避開擋在身前的兩名毒蠍,朝著營內疾行而去。那兩名毒蠍隊員一驚,忙轉身,卻見到劉風擺手示意,這才退到了一邊。
“劉風見過公主。”
“玉倌,不必這般客氣”,上前抓著劉風的雙手,阻止他的行禮,仙華公主直接切入到了主題,“我已一切準備就緒,不知道玉倌何時能請理家前輩相助?”
何時?這當然不是詢問的意思,劉風當下轉身做了個請,“小子也已經和前輩說過,公主這便隨我前去。”
沒多久,劉風帶著仙華公主到了璿璣的屋子,也許是察覺到了,璿璣以及他的幾位徒弟倒是做出一副仙風道骨之態。
“璿璣前輩,劉風前來打擾了。”
很久沒見到璿璣這副模樣,即便平日裏喜歡和劉風扯皮的清玄也是如此,倒是讓他吃力的憋著笑。
感覺到劉風眼中的那笑意,璿璣老神在在的睜開眼,瞥了瞥他,繼而再次將眼睛閉上,“恩,這次又是何事?”
“晚輩孫夢兮見過理家的前輩,今日前來是想前輩出手,助大禹逃脫一劫。”
劉風還未作答,仙華公主便搶先說出了來意,她等不及了,劉季說不定已經開始要下狠手了,大禹朝也容不得她在此浪費時間。
“東禹?”
璿璣語中故作著驚訝,但隨即便疑惑開來,“漢禹交戰,乃是紅塵俗世,這與我們這方外之人有何幹係,更何況,習武者都明白,這種事情插手不得。”
璿璣的話讓仙華公主心中更加的急了,望向一邊的劉風,後者也有些迷糊,昨天不是明明說好了,怎麽今天又使絆子了?
剛欲開口,卻看到那清玄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劉風大致明白了,璿璣可以與他談笑風生,是因為兩人之間有著交情,更準確的說他們是忘年之交。
可是對於仙華公主,那就不一樣了,這是兩個上古學派之間的碰麵,哪怕是璿璣事先答應了劉風,但作為理家的前掌門,身份比仙華公主高出兩輩,總得要矜持一下。
“晚輩並不是想讓前輩介入戰事之中,隻希望前輩能伸出援手,將孫氏殘脈轉送出瀾陵城,還望前輩應允!”
別無它法,仙華公主雙膝著地,竟然生生的跪了下來。這讓沉默的劉風心中大為不忍,想要上前扶起她,卻被後者推開。
“求前輩念及理家與醫家的情誼,出手相助。”
場景如此,清悠等人都是望向了璿璣,確實如仙華公主所說,理家與醫家有著交情。
但據他們所知,這是祖上的糾葛,到了清字輩,已經成了禁忌,雖然不知道緣由,但他們卻沒人敢再提。
果然,璿璣的臉色抽搐了幾下,不過,稍後那蹙起的眉頭還是散了開來,暗自歎了口氣,以往的恩怨便暫且放到一邊,要不然日後遇到師祖,也要吃些苦頭。
一股柔和的氣息將仙華公主托起,璿璣平淡的聲音讓屋中氣氛為之一轉,“罷了,清玄,你隨老夫走一趟。”
聽到這,仙華公主頓時大喜,忙俯首行禮,“多謝前輩!”
“不必這般,老夫幫你,也是看在你一片誠心”,摸著黑色的長發,璿璣猛的將音調提高了幾分,“還愣著幹什麽,臭小子,還不找兩匹馬來,又得奔波勞累了!”
將孫沫飛等人送出瀾陵城自然是隱秘之事,若是璿璣直接用陣法到了瀾陵城,怕是要被西漢的高手發現,暴露了行蹤。
在不確定對方的高手境界之時,還需要加以保密,這樣才能多謝把握。
被璿璣低喝了一聲,劉風還是笑著往外走去,理家與醫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他可以察覺到,而答應仙華公主,怕是也有他的功勞。
這小老兒,低聲說了一句,可是心中卻很是溫暖。
轅門處,看著三騎絕塵而去,劉風多了些惆悵,這般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片刻,收回了思緒,與清悠幾人往回走去,卻遇到了陰陽家的弟子,說是掌門有事相請劉風前往。
快兩天了,劉風隻是頭一天去拜見了一番,還未與他們好生的相談過。對陰陽家,他心中還是有著好感,隻是有個人讓他很不爽。
那年,曾經試圖殺害段淳於之人也在陰陽家的一行之中,而自那夜之後,劉風與段淳於都未提及此事,因而劉風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看情形,地位應該不低。
既然陰陽家掌門主動相邀,應該是有事情,還是去上一趟。身旁的清悠等人遂與劉風道了別,打算往屋中行去,卻被來人給喚住了。
“理家的各位前輩,掌門也讓晚輩邀請諸位前往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