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地方?

朦朧中,劉風仿佛進入到一個仙邈之境,雲霧繚繞著,青山鬱鬱蔥蔥,還有著潺潺的水流之聲。

難道是在紫荊峰?

眼前的這一切讓劉風以為是身在紫荊峰之中,不過稍後他便發現了異常,因為氣息完全的不相同。

紫荊峰中哪有這種讓他很是熟悉的氣息,如同清風拂麵,這分明就是劉風柔和了太極之理後領悟到的變異靈氣!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五行!”

是太極讓他的體內產生了新的世界,想到這,劉風立馬變得大喜起來,意識立馬在身體中遊走起來。

可是沒多久他的心就又垂落下來,百會穴的北鬥七星的符印依舊存在,隻不過劉風可以看到了,不像以前黑不可見。

那小紅龍仍被壓在符印之下,見到劉風竟來了精神的搖頭擺尾起來,眼中滿是期盼的神色。

見到這依舊發著金光的符印,劉風很是氣惱,就是這玩意害得他受了那麽多的屈辱,怒氣之下猛的運氣靈氣朝著它衝去。

在靈氣砸到符印的時候,後者金光猛漲,帶著威嚴的氣勢反撲劉風的神識,蘊含著毀滅的力量,讓他一時間竟難以躲閃。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百會穴之外,一道柔和的太極之氣將他神識包裹其中,猶如遇水卸力一般,那金光紛紛的散去了。

當真是危險!

感歎了一句,抬首望去,卻見百會穴上空不遠處正懸著一個太極陰陽圖案,那柔和的氣息發出,使得北鬥七星符印不時的冒出金光抵抗。

而那小紅龍則是很享受太極之氣,不時的伸著腦袋,想要往上遊走,但卻被符印隨即發出的金光給鎮住。

這下劉風算是明白了,他體內雖然形成了新的天地,但卻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本命真源,這小紅龍與那太極圖案應該是相輔相成,可要將他們作為真源還得突破這該死的符印!

真是氣恨不過,憤恨之後,劉風想起了那日的神秘力量,到底是誰在暗中幫助他?

他所認識的修為最高之人便是封印他的神使了,可是對方哪裏有必要出手來幫劉風解印!

而且劉風甚至有一種感覺,對方的實力應該與那神使是同一境界的,隻是故意未將這符印還去除。

這人到底是誰?在劉風的印象中,並未結識過修為如此高深的前輩,也許是兵家的先人?

姑且也隻能認為了,否則還真想不到會有誰,在劉風思索的時候,體內多了一股溫和的氣息,是禦軒,感覺到之後,劉風知道是該醒來的時候了。

睜開眼,果然見禦軒坐在床頭,劉風想支撐的坐起來,卻感覺身體疼痛,隻能吃痛的咧了咧嘴。

“你這小子,太心急,差點丟了小命知道不!”

這種訓斥,劉風已經聽過許多次了,知道自己做的欠缺,隻能愧疚的笑一笑,而禦軒也不能真的與他這小輩計較。

“你這小子,算你命大,有前輩高人助你,靈氣已經入體,不過能否渡劫破印還得看你造化了!”

幾天的調養,劉風總算是可以繼續修煉了,自從有了太極圖案懸浮百會穴之上後,強行衝破符印也受不到傷害,但卻收效甚微。

對於符印,劉風已經毫無辦法了,多次下來,已使得他疲乏於重複衝擊了,而且照常理來看,多次而不能得便是方法出了問題,再強行為之恐怕要出問題。

於是乎,劉風便將精力轉移到身體內另一處,自從上次昏迷之後,那丹田處生出了一個無盡的空間,任由他怎麽的填貯靈氣,都好像永遠無法將其填滿。

對於無底洞,劉風也詢問了禦軒他們,可是他現在已經屬於異類,即便是活了快到千年的禦軒也不能明白其中究竟,隻得作罷。

好在有了這無底洞,所吸收的靈氣便全部存到了那裏麵,劉風再也不要因為體內無法循環,做著吸收後不得不散去的無用功了。

雖然心中急切的想早日恢複,劉風也知道這急不得,便在紫荊峰上住了下來,練練太極來參悟武道。

因為知道劉風見解獨特,所以禦軒幾兄弟時常找他來聊天,六人盡興而談,好不樂乎,唯一遺憾的便是少了美酒助興。

愜意的日子過了許久,連劉風都忘記歲月何時,直到有一天,璿璣與李遙允突然出現,才知道,已到了深秋之時。

見到兩人,劉風有些驚訝,但是聽到來意之後,卻失了大為緊張,隻因他們帶來的消息實在過於震撼。

裕興帝孫玉鈺死了!

支撐東禹最後一根的擎天柱倒了,想來整個帝國都是哭聲一片,孫沫飛心底委實的淳厚,心機與手段都沒到駕奴整個朝堂的局麵。

更何況還有一直垂涎東禹的劉季,皇帝薨,政局定會動蕩幾分,哪怕孫沫飛提前繼了位。對於野心難填的劉季,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想到這,劉風草草做了收拾,告別了禦軒等人,便隨著璿璣和李遙允下了紫荊峰。

事出突然,璿璣等人也是收到鹿鳴的來信才知曉,而鹿鳴即便速度再快,將消息傳遞到這裏也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兩天,做夠發生許多的事情。

明白失態的嚴重,到了山腳之下,璿璣也未多說,直接擺出鬥轉星移之陣,很快,待陣法停止之後,劉風已到了鹿鳴城軍營的上空。

察覺到劉風臉色的凝重,淵虹尊者李遙允一揮衣袖,帶著他往軍營的會議室落去。

腳踏到地上,巡視的士兵驚慌片刻,剛要對劉風行禮,卻被後者伸手攔住,“趕緊將段主薄、林別駕等人招來。”

說完,劉風便走進了會議室,他要趁現在趕緊將思想理一理,而那璿璣與李遙允則是飄往自己的別院,凡塵俗世與他們來說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很快,腳步聲傳來,率先衝進來的卻是張邈,數月不見,竟然比之前憔悴了不少,想來是裕興帝的死所引起。

雖然裕興帝不認孫紆嬡這個女兒,但是在這宗族之世,尋常百姓家都割舍不掉血肉至親,更何況孫紆嬡這至情至性之人。

“玉倌,你終於回來了,有沒有成功?”

心中極其的不安,但見到劉風,張邈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的事情,讓劉風心中頗為的感到,笑著上前摟著他的肩膀,“還是老樣子,這兩天是不是過得很不舒適?”

“唉。。。。。。”

張邈歎了一口氣,在兩人說話間,其他人也都走了進來,見到劉風免不了要擔憂的問上幾句。

想到他修為恢複還不知道何時,這些變異的靈氣之事就沒有說,搖了搖頭,將這一事情揭了過去。

“君生,如今形勢怎麽樣?”

扭過頭,劉風便問起最為關心的事情,裕興帝去世可不僅僅是死了一個人那麽簡單,帶來震動是難免的,現在的關鍵是各方的反應。

韓傑沉思了片刻,迅速的在腦中整理最近發生的事情,“因為裕興帝在位勤政為民,所以駕崩後東禹可算是舉國哀傷,不過據獬豸的探子回報,裕興帝實則死於四日前,隻是逸清在將隆慶王孫哲接入宮中,然後換了禁軍將領把握住瀾陵城軍隊之後這才對外宣布。”

隆慶王,是孫沫飛上位之後對孫哲的冊封,聽到韓傑這般說,劉風不禁點頭讚同著。

孫沫飛這般做很對,朝中之人臣服於裕興帝但不代表會聽他的指揮,所以控製京畿就顯得尤為重要。

而請孫哲進宮也是高明的一招,孫哲是孫氏除孫沫飛之外的唯一男丁,更何況還涉及上一代皇位紛爭的恩怨,若是叛逆之臣以他名義舉旗,卻也是有著大義之分。

“那朝臣可有何動靜?”

“逸清下了旨意,讓各地城主進京吊唁,不過到現在為之,東禹二十城,僅不到半數,其他都在觀望,最為主要的是。。。。。。”

說道著,韓傑望向了劉風,後者當然明了,鹿鳴已經不是當年的破敗小縣城,而他劉風也成為了東禹的顯赫權貴,在這多數人觀望之際都沒有表態,自然會讓人生出盤算。

而且進京不僅是對新帝表忠心,還背著巨大的風險,古往今來,封疆大吏離開城池被帝王擒拿與鳩殺的不計其數,那些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狐狸怎麽不會明白這其中的凶險?

“魯大哥,君生,你們收拾一下,隨我即可起程去瀾陵!”

很快,劉風便下了決定,此刻的孫沫飛定是焦慮異常,自己怎能讓兄弟受此折磨?

“玉倌,為何不讓我一同隨往?”

聽到劉風的吩咐,張邈立馬出聲叫道,語中很是不滿,對他來說,就是為了等劉風回鹿鳴想出好辦法,如今去瀾陵城竟然無視了他,這還了得?

“齊修,我是想讓你好好的勸慰紆香,她的性子你我都明白。”

轉過首,劉風道出了他的用意,張邈聽後卻是無言的地下了頭,孫紆香已經是外嫁給了西漢太子,若是前去吊唁裕興帝,若是出了事端,就不是常人所能收拾的。

“玉倌,帶我一起去吧!”

在會議室寂靜的時候,小月兒與完顏馨扶著眼睛紅腫的孫紆香出現在眾人眼前,盯著劉風,滿是哀求的神色。

見到眼前這副情形,即便是段淳於也沉默了,這時如何選擇就是要看劉風的決定了。

眼睛掃了一下不出聲的眾人,劉風不忍的歎了口氣,“若是這種事不答應下來,劉風豈不是就太不近人情?齊修,還不去準備馬車!”

“哎,好的!”

愣了一下的張邈立馬拔腿往外準備馬車,劉風則示意小月兒將孫紆香領回院子稍作收拾。

接著,段淳於帶著其他人散去,劉風便坐到一旁,閉著眼,盤算著此次的瀾陵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