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海的話讓劉風心中猛的一震,在坐的其他人也是紛紛的變了臉色,這首兒歌曾在西漢開國之初很流行,其內容是對漢朝兩個功勳卓著之臣的讚揚。
武衛公文蕭侯!
蕭侯,這和前世漢朝開國初有點類似,這一世,西漢伊始,也有一位姓蕭的能人助劉氏打天下,以謀略聞名於天下。
而他最拿手的卻不僅僅是謀篇布局,在他所有的才能中內政是最出色的,西漢開國之後的滿目瘡痍局麵能在較短的時間內恢複並發展,正是因為有他這位能幹的大司馬。
可是蕭侯死後,蕭氏一族逐漸沒落下來,最終在一次王權的更迭中完全失去的音訊,多少年來再也沒有他們的下落。
關於蕭家的傳說經久不衰,其中占據主流的一種認為蕭侯乃是某個學派的弟子,身懷奇門遁甲之術,因而可以無所不能,無所不通。
當然,這些民間傳言隻是神話後的結果,身為學派的核心人物,劉風等人自然知道蕭侯的一身奇術與這些傳承已久的學派無關,但是他的本領卻毋庸置疑,就連名家的掌教也曾經讚歎過過,“論謀事處事之術,蕭氏一法當不落於名家之所學也。”
要是蕭樹玉是蕭侯的後人,那劉風這次可真是撿到寶了!
想到這,劉風望向張邈,後者不待他說話,忙點頭回應道,“我這就讓各位師兄弟順著蕭侯的線索打聽,若是真的是蕭家後人,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魯海的話讓大家看到了希望,氣氛緩和下來之後,韓傑便打趣起林若弦來,笑著用手輕拍椅子扶手,“或許比起為民來也絲毫的不為遜色啊!”
林若弦蒼白的臉上浮出笑容,不以為意的端起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要是他能有蕭侯的才學,比我林為民強也是自然的,那我便退居幕後,為他助手也可。”
“那可不行,為民你現在已經是幕後了,再往後退可就沒人看到你了,到時候漂亮姑娘可就沒你份了,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哥都替你著急了啊!”
韓傑開了口,魯海也跟著打趣起來,提到姑娘,林若弦臉總是會不經意的紅起來,與他平時從容處事的樣子絲毫不想吻合,看到這一幕,屋中的眾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在林若弦板著個臉下,一群人終於停止了笑容,劉風擺了擺手,“好了,不要在開為民的玩笑了,蕭樹玉的事情要加緊調查,這件事情上齊修你得下點功夫,還有婁底等的五縣的事情也該差不多結一結,再拖下去豈不是讓人笑話我鹿鳴沒手段?”
“這句話不錯,五縣劃給鹿鳴是裕興帝的聖意,若是不將它們拿回來是要被人笑話的,但是不隻待玉倌你該如何出手?”
劉風一臉神秘的對著滿是疑問的韓傑笑了笑,“這點不用擔心,君生,難道你忘記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節製臨風、姑蘇以及莫寒三城的軍事?”
“妙!”
聽到劉風提起這個,張邈率先的拍起手來,“我說玉倌你怎麽這麽坐的住,原來心中早就有了盤算,你在名義上節製三城軍事,而三城的守備與你都有舊交,再加上東禹的文武相分,這下裏麵就有文章做了!”
第二日,臨風、姑蘇以及莫寒三城的城主府上共同收到一封協助調兵的公文,上麵蓋著北四城軍務節度之印,以防務匈奴為由調取每城三萬士兵前往鹿鳴,請各城城主協助守備完成。
而另一邊,繼婁底之後,本在商嵐、沄靑、頷古以及禹岩四縣做事謹慎的小組也紛紛發難而起,借助劉風派給他們的五百隊伍很快將縣尊囚禁起來,著手開始接管縣裏的大小事務,手段幹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事已至此,王倫等人也不好再不吭聲,礙於麵子將這件事拖了這麽久,但是劉風如今出招讓他們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若是再不吱聲,恐怕劉風就不會這麽客氣了,他現在是裕興帝親自冊封的節製三城軍事,此刻每城調兵三萬是個試探,再不回應,將縣城交接,到時候調走的恐怕就是你全城的兵力,那還拿什麽守城?
因而如劉風所料的一般,在他的軍令發出去之後,不到半天的時間內,婁底五縣便接到上麵公文,縣尊以及一些其他主要官員都被調走。王倫三人也並不約而同的給鹿鳴送來祝賀的信件,劉風先前派出去送信的人也終於可以回家了。
將手中的信件放下,劉風對著一邊的林若弦笑了笑,“看來還是得強勢一點,不然這五個縣就一直名副其實,給別人握在手中,不在我鹿鳴之下。”
“是啊,權力是個好東西,當你習慣之後便不舍得在放棄,如果有人硬要在你苦心經營之所插上一腳你會怎麽做?”
林若弦也是一副笑意,三個城主的表態說明從今之後婁底等縣正式歸鹿鳴所有,鹿鳴也由之前的彈丸之地擴為幅員萬裏的城池,從此以後,鹿鳴將成為大禹的新星,一顆足以照亮這個世界的明亮新星。
見林若弦眼中滿是期待之意,劉風也很是高興,地盤越來越大,正如他當初估計的一般,不過這個速度卻超出了意料。
半年之前他還是在小鎮中過著悠閑生活的與世無爭的少年,半年之後卻背負著血海深仇並暫露頭角,成為東禹這個古老帝國的實權派!
五個縣的事情至此已經差不多解決了,劉風想了想還是將這件事交給林若弦處理,本來在他心中打算將十五人召回,派林若弦的同門前去做一縣之長。
裕興帝已經下了聖旨,劉風可以自行任命官員,但是在心中,劉風還是覺得用自己人比較可信,畢竟這些地方都將是劉風發家之處。
但是內政方麵林若弦比劉風強,而且這十五人中也是參差不齊,有人還需打磨,有的人卻足以勝任縣尊之職,所以這些頭疼的事情劉風還是扔給林若弦去做,知人善用有時候也是一個重要的才能,劉風可不想做一個亂點將的人。
將想法稍微的和林若弦說了說,劉風便在他苦笑之中逃出了房間,事情的解決讓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走在營地之中禁不覺的想哼起前世的歌謠。
毒蠍與獬豸已經在狠狠的操練了,至於多辛苦,劉風並不知曉,因為這已經用不著他去督促了,從孫然和韓傑每天累的和狗一樣就能看出來他們都在玩命的訓練。
至於小月兒,也是累的不行,每天晚上也倒頭就睡,而李雙兒則是跟著李飄雪倒騰著雜交水稻的種植,兩個小腳丫整天在水田中來回的穿梭著。特別是土豆與紅薯這兩樣東西的送來讓劉風著實高興之後,這個小丫頭看在眼裏,也不免不睡的去倒騰著了,搞的現在劉風每天都隻能裹著被子睡覺。張邈知道後,還笑了他好幾次,每次都一副深情款款的說著“我們家紆嬡。。。。。。”
西漢,劉季看著禦書房中的地圖,手指在上麵的道路上劃過,最後停止在雲霄城之外十裏處,這裏是一片瘴木叢林,隻有在這裏解決段氏兄弟最為適宜,前麵的城池有學宗之人坐鎮難以下手,隻有這裏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一想到學宗,劉季陰厲的臉不覺得再次冷了下來,握緊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胸口不停的喘著氣,怒睜的三角眼中滿是殺氣。
果然還是不行!
幾百年來,曆代先皇的扶持已經讓學宗成為一個老怪物,手中的權勢早已大的嚇人,連他這個堂堂的九五之尊,大漢的天子都動之不得,憋在心中真是惱火!
更讓劉季有哽在喉的是流沙居然失手了,數百年來從未失敗過的衛莊居然敗了,那小雜種竟然如此的命大!
“嘩!”
一隻潔白的瓷玉杯被劉季摔倒低聲,應聲而碎,守在屋外的李總管身體不禁的一顫,這位主子最近不知道摔了多少物件了,看來魯海那個小畜生命是保住了,現在能做的便是不停的暗自祈禱他的通風報信沒被發現,還能留著一條命多活著個幾年。
屋中掌起了燈,林若弦揉了揉有些花的眼睛,將紙上的名單再次看了一眼,這是他斟酌之後確定的暫時官職任命。將人名後麵各人的特長看了一眼,林若弦有些頭疼,這些人果真如劉風所說,沒有可以掌握大局之人,放在一方或許可以造福百姓,但是談到掌控全局的能力,都還很欠缺。
新增的十五人,從之前的表現來看,也就是這蕭樹玉表現很特別,但是在稍後羽飛傳來的消息判斷,他在處理一些事情上也有不足,明顯是手法生疏,在短時間內很難成為鹿鳴發展的策劃人。
唉,放下手中的紙,林若弦歎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還是找個機會和劉風說清楚,在這關鍵時期,自己絕對不能離開,若是鹿鳴出了岔子,即便是多活個幾十年,那又有何樂趣?
在林若弦走神之時,劉風走了進來,首先是給他到了一杯茶水,“為民,辛苦了,怎麽樣,這任命安排好了麽?”
“恩”,喝了一口茶水,林若弦將桌上的紙張遞了過去,“這是我結合他們各自的特點給出的任命,玉倌你看看哪裏還有不妥之處?”
仔細的看了一下名單,劉風眉頭微皺了一下,但是隨即恢複常態,“為民你考慮的很全麵,暫時也就這樣吧,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來去接受治療了?”
見劉風再次提起,林若弦放下茶杯,滿臉鄭重的盯著他,良久開口道,“玉倌,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你也瞧見了,他們這些人是人才我不否認,但是卻少了一個。。。。。。”
“不用說了,為民,你是我兄弟,你的身體是什麽都不能代替的!”
劉風製止住了林若弦,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有些低沉,“為民,你已經為我做了太多的事情,這件事就聽我的吧,我下午派人將蕭樹玉召了回來,晚上試一試他,說不定他是個大才,而且有我在,對於鹿鳴,你完全不用擔心。”
林若弦緊著眉頭,本想還說些什麽,但是看著劉風快要冷下的臉,隻能再次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