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已經被吃的七七八八,尤其是這父子三人,若溪真懷疑他們三個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過飯了,竟然在這裏,吃了不下三萬米飯。
更要命的是,衛颯還一個勁兒的喝酒。
衛英的興致似乎也很好,在這兒跟著一起喝,他們中間唯獨一個人比較清醒的,就是衛承了。
酒越喝越熱,等到了幾個人麵前的酒壺裏都空空如也的時候,衛英忽然抬眼,用醉眼好好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若溪,“隻有酒菜,沒有歌舞麽?”
衛颯笑了下,他的英俊的臉孔上,沾染了三分醉意,也或許是五分的醉意,隻是他自己掩飾的比較妥當罷了,但是她從位子上站起來也還是要晃晃悠悠的起來,按著桌案,舌頭都打了結扣似的,說,“怎麽會沒有?……我忘魂殿……裏……最好的……就是歌舞……”
“啪啪。”兩下擊掌,若溪拍了拍手,立馬就有兩隊穿的十分搖曳和性感的女子,穿著簡單的衣服就從外麵魚貫而入,她們的手中有的舉著酒壺,有的舉著紅綢,還有的幹脆將紅綢披在了身上。
長裙曳地,紅綢紛紛然,美酒飄香,仙樂處處聞。
這樣的一個所在,不說是人間仙境也好歹是個神仙逍遙的所在啊!
“哎,對了……兒媳呢?”衛英的眼睛已經開始發木,就那麽直接的看著若溪的眼睛,陷入了思索之中,“你剛剛還沒有說,那條魚那是怎麽做成的?”
那明明是一條死魚,而且還是一條味道很好的死魚,但是卻在盤子裏魄力扒拉的跳著,這想想都覺得可怕,一個活活被油炸死了的香魚,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死而複生的了。
衛承抬起酒杯啜飲了一口,也用期待的目光等著若溪說下去,去揭露開這個魚的真實情況來給大家解悶。
“魚能有什麽名堂,不過是一道很普通的菜肴罷了,”若溪笑容淺淡。
衛英根本不信,不住的用筷子戳這條魚的肚子,“這裏麵還有什麽,怎麽一動一動的?”
若溪輕輕的柔柔的看著桌子上的這道大家都很感興趣的菜,發笑,“嗯,這道菜正如大殿下所說的那樣,的確是大有名堂呢。”她的臉上閃現出幾絲的調皮來。衛英頓時也被這道菜的名字給糊弄捉了一般,忙不迭的詢問身邊的各個美女和舞姬們,衛承看了一眼正色迷迷的盯著人家的突起的前胸的看的衛英,知道自己的這個爹,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是在真的想要去了解一下這道菜的名稱,隻是想要知道人家的胸部是不是和他的口味。
他隻是看著還不管用,竟然伸手去拉了一個舞姬過來,做到自己的懷裏,不斷的用自己的某一個部位去拱人家的那個地方,那舞姬先是一愣,其次就為難的看了看衛颯,若溪看著他們幾個人之間眼神的傳遞,立馬想到,這個舞姬很有可能當初是和衛颯有什麽不清不楚的瓜葛!
頓時,某人的醋意頓時湧來了。如同狂潮。
“哦?”衛英的一雙眼睛在看到了舞姬溫順的笑容的時候,他的心兒也跟著飛了起來,嘴上漫不經心的回答來一句,似乎是在映襯著和隨便給若溪點麵子而已。
若溪也絲毫都不介意,一隻手緩緩的伸進了自己的袍袖之中,領班的內官總領方汝州在一旁看得若溪都有些替她感到惋惜,多精心設計去討好陛下的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啊!卻沒有看出來這一會兒,衛英是根本沒時間去看別人了。所以,他這才故意的坐過去和女人們有更多的接觸的機會!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三王妃可真是不幸。
不過,三殿下的風流倜儻和瀟灑不羈也在京城上下都早有耳聞了,似乎想三王妃這樣的普通的女子能夠嫁給殿下都是一種奢侈。而且,這個若溪要是掄起來字輩的話,他們都要靠邊站,這個女人可也不是什麽高檔層次出身的女人,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依靠詩文學的好,才得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她從前的好朋友——凝香,都跟著和三殿下的那個貼身的小跟班兒勾三搭四了呢!
不過,她這個聰明人這一會兒找的拍馬屁的時間可不好,人們都知道,衛英好色,但是他的好色也隻是從先皇後薨逝之後才開始的了,從前有皇後在的時候,他從來不那麽大聲的說話,也不會去看其他的女人一眼,但是現在,衛英這些年在外,早就聲名狼藉,而他越發不好的額身體也是因為這個潛藏的危險。
也就是玉夫人還能在三個婦人之中,脫穎而出,來和陛下走得最近,但是她也不是多麽的受到寵愛,至少和別人比起來,她算是好的,但是,時好時壞到底,她自己心裏最清楚,因為她的性情比較冰冷,還能夠震懾得住衛英這麽多的鶯鶯燕燕。
比較起來,這三個婦人之中,最美的當屬凝香現在照顧的美夫人,當年衛英賜給她這個名字的時候,她自己的絕美容顏就為她得到了衛英親自獎賞的姓和名。
美夫人……
原來大家都以為會是美夫人在眾多的婦人之中脫穎而出,得到衛英的寵愛,但實際上,分頭依舊不減的是玉夫人。
似乎沒有誰能夠將玉夫人的風頭壓到下去一半,這後宮裏的事兒誰也說不清楚,隻知道衛英的心還是懸在故去多年了的“皇後”的身上。
也許是為了填補靈魂的寂寞和空當,也許是男人本色的自然流露,反正,衛英這個時候再看見那麽多的美姬的時候,仿佛是如魚得水。左右逢源。
一個舞姬敞露著半個胸脯,在她的麵前晃來換去,終於被衛英一把捉住,放到自己的身邊,順手就上下其手,大模特莫起來。
看的衛颯和衛承好不臉紅心跳。
衛承還好,平時一貫的瓶頸慣了,他見了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計劃的樣子,讓人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他也想著讓若溪給他們在找個地方去才好。
畢竟,怎麽說也沒有和自己的小叔子一起看公公是如何淫.亂的道理吧?
“咳咳,”衛承再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失態之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來加以提醒。衛颯一拉若溪的袖子,“那道菜的故事,回頭再給他說吧,這會兒他恐怕是聽不見了。”衛英畢竟年老,忍耐的功夫不深那麽強,在上下撫摸了幾遍美姬的柔軟的那部分之後,他的臉上染上了濃重的色.欲的顏色。
若溪看了看他,笑了下,也別開了臉,假裝是說家常話一般的對著衛承說,“大殿下若是覺得無趣的話,可以到花園裏一去,那裏有今年新開的海棠。好看的很呢。”她說的熱情洋溢,讓衛承很難拒絕。正好他也覺得這屋裏應該很快給衛英找一塊地方出來,好好宣泄一下才好。
隨即就起了身,身後立馬跟上了兩三個有眼力更有姿色的舞姬,隨他一起除了去。
衛颯看了一眼那幾個舞姬們,低聲問若溪,“這些舞姬我不當初都已經把她們送回故鄉了麽?怎麽會……”怎麽會忽然間有什麽事情發生的平平淡淡,他卻不知道一般的詭異。
若溪神秘一笑,“殿下不必操心,隻需要好好的陪著父王喝酒就是。”
衛颯撇了撇嘴,“難為你倒是不吃醋,留了那麽多的美人兒在忘魂殿裏。為夫可是好福氣喲!”他的臉上沾染了一點點的酒意和醉意,朝若溪笑了下。
若溪看著他們每一個人,麵上再笑,心裏卻在淌血!
明明是她,這裏麵最應該歡笑的便是她了,然而此刻,她卻隻能幹站在這兒看他們,這一家仇人在她的麵前,歡笑言言,有說有笑的,開心痛快。
她忽然間覺得自己心裏好恨!
嘴上不說,臉上也不帶出什麽不滿的表情來,她隻是朝衛颯笑了下,“殿下可不是要我去把她們都賣了?這些歌姬可都是絕好的功夫的歌姬啊,賣了多可惜。”
衛颯的餘光也瞟見了正在脫掉舞姬衣服的衛英,眉頭一皺,推了衛英一把,“父王,你在做什麽?”若溪笑了下,看來今天的衛颯真的是喝多了。兩隻眼睛看不見啊,衛英正在做什麽。
“殿下,父王有些醉了,還是讓我和這些舞姬們一起服侍父王吧。”若溪一指衛英的袍子,“看這裏都沾染上了酒汙,若是就這個樣子回去了的話,咱們可還真是沒辦法向玉夫人交代啊。”
在外麵看花賞景的衛承忽然眉梢一動,下意識的帶著舞姬們又往前走了幾步,不大一會兒,他就看見了被舞姬攙扶出來的醉醺醺的衛颯。
他們兩個都已經出來,那照這麽說下去,忘魂殿裏也就是隻剩下一群舞姬和白若溪在場了。
若溪在吩咐了舞姬扶著衛颯下去之後,直到他的背影忽然消失,若溪的嘴角都沒有露出一絲半點兒的笑紋來。
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麽?
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好機會,她可以先殺了他,然後再自盡,既能報了仇,又能讓自己避免了一場兩難的境地。
不錯,這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