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新的對手
將自己洗幹淨之後月妖蘭走出浴桶,坐在椅子上看著滿是細小傷口的手指,之前是真的氣急了才會不理會身上的血,不理會手指上的傷口,忘記了在手指上纏上繃帶才能將金蠶絲全部拉出來,揉了揉太陽穴,滿身都是疲憊。
“小姐,洗好了?手指…我去叫香可!”紫櫻心疼的看了一眼月妖蘭,隨後連忙開門跑出去。
“紫櫻,別驚動別人,叫來香可就是了。”月妖蘭連忙吩咐了一句,不過就是被自己的武器傷到而已。
紫嫣站在月妖蘭身後幫她擦頭發,看著她的手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姐,是金蠶絲弄得麽?”
“嗯,不過沒事,隻是忘了還沒習慣而已,以後得纏好了才行。”月妖蘭隻是笑了笑,沒什麽大礙,隻是短時間不能碰到東西了。
香可氣呼呼的進了房間,砰地一聲將藥箱放在桌子上,不管是拿藥瓶還是拿繃帶,總之沒有一個不大聲的。月妖蘭抽了抽嘴角,忘了讓紫櫻去叫其他幾個大夫來了,香可太彪悍了。砰地一聲,藥瓶被大力的放在桌子上,月妖蘭一個激靈抬頭看著已經坐在她對麵的香可,咽了咽吐沫,她總覺得,一會兒會很悲劇。果然…
“啊!香可…疼啊…你輕點啊…”月妖蘭哭喪著臉看著香可,不要使勁壓傷口啊!那是傷口不是牲口…
“呦,小姐,您還知道疼啊!香可還以為您不知道疼呢!”香可笑得很邪惡,手上卻沒有因為月妖蘭呼痛而停下,壓著月妖蘭的傷口,就得讓她知道疼,才知道以後受傷了趕緊包紮而不是去洗澡!
月妖蘭想說自己錯了,可是每次想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會被一陣劇痛折騰的閉嘴,等香可氣呼呼的走了的時候月妖蘭已經有氣無力的將下巴放在桌子上了,好疼啊…紫嫣給她擦頭發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容,小姐比以前開心多了,這樣真好。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紫櫻的聲音,“青晨大人,楊少主,請稍等。”
門被小心的推開,紫櫻和紫嫣連忙幫月妖蘭換好衣服,這才讓青晨和楊學初進了房間,月妖蘭懶懶的坐在椅子上,纏著繃帶的手正端著茶杯享用,卻因為青晨陰森森的話直接將茶噴了出去。
“小姐,你的手怎麽回事?最好說清楚,否則我就把你的家產全都帶走!”青晨咬牙切齒的看著月妖蘭的手指,怎麽一回來了就成這樣了?還不是一根,是十根手指!
擦了擦水漬,月妖蘭看了一眼紫櫻,“你們兩個出去說吧,紫嫣留下來就行了。”
於是青晨就拎著紫櫻走了出去,站在院子裏看著緊閉的房門,青晨笑得非常危險,“紫櫻,怎麽回事?”
“是小姐的武器,金蠶絲在全部打張開用的時候極為容易傷害手指,所以…”紫櫻也嚴肅的看著青晨,希望能夠重新打造一下那8根銀針以及連接銀針的線,如果這樣傷敵的同時還要傷害自己就太不合算了。
青晨皺了皺眉頭,手摸了摸下巴,“你去把小姐的銀針和蠶絲線拿過來我看看,我拿去試試能不能改。”
房間裏,月妖蘭悠哉的喝茶,好笑的看著麵前一臉沉穩卻有些陰沉的楊學初。一年不見,這小子成熟不少,但是…眼神也狠了不少。隻是現在的她既是君妖妖又不是,這一點她真的沒有辦法再跟他們透漏,難道要用扳指麽?似乎也隻能這麽辦了。
“楊少主,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情想找你商量,我希望你能把東方拍賣行轉移到藍月帝都去。”
“月耀公主,給我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還有我可以得到的利益。”楊學初雖然是個拍賣師,但是一年來他接手東方拍賣行之後,他還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商人,商人以利益為重,沒有利益的生意他不會招攬。
月妖蘭隻是滿意的笑著,“你曾經在西野的所有條件都可以給你。”
楊學初端茶杯的手一頓,他沒有聽錯,麵前的這個女人說的是曾經。
一年前,在君府還沒出事的時候東方拍賣行在君妖妖的經營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背後經營者是君妖妖,但是隻要她能辦到就會給東方拍賣行帶來最大的利益,幫助他們漸漸站穩了腳,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君府的覆滅隻是一個開始。君府被滅之後,凡是實力太過強大卻不在皇室成員手裏掌握的商鋪或者家族都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包括他們東方拍賣行。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不斷的外出尋找適合的契機將東方拍賣行撤出西野帝都。
今天,這是個契機,是個機會!但是他該不該抓住這個機會?看著麵前的月妖蘭,很多次他都差點將她當成那個人,但是多少次的提醒自己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裏了。
低著頭,楊學初在考慮月妖蘭的提議,而月妖蘭也不著急,隻是靜靜的等著他的答案。
當楊學初再抬頭的時候,他的眼裏有著清明,“好,我答應你,一年之後東方拍賣行會在藍月重新開店。”
“也好,我差不多也要一年之後才會回到藍月,到時候我會去看的,不過在此之前楊少主知道怎麽做吧?”月妖蘭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這份答案。
“這個就不勞公主殿下費心了,不過我很好奇公主為何會看上我東方拍賣行?蘭遼拍賣行也是藍月帝國數一數二的了。”
將拇指上的扳指放在了楊學初的麵前,看著他一點一點變大的雙眸,月妖蘭滿眼笑意,“楊學初,你放心,雖然現在的我可能力量不夠,但是把你們放在藍月至少能盡我最大的可能護你們周全。這也是,她的期望。”
“你為什麽會有?這個應該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楊學初猛的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月妖蘭,為什麽屬於君妖妖的東西會在她的身上!那場大火燒光了所有,什麽都剩不下,為什麽!
“具體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月妖蘭眼眸深處染上一陣陣悲哀,那一日,大火燒光了所有,現存於世的屬於君府的東西多數都是她放在慕容家的,或者是他們從君家人手裏搶來的。
閉了閉雙眼,楊學初努力的平靜自己的心情,“準備好接收東方拍賣行,半年之內一定會全部移過去,什麽時候你回了藍月,什麽時候在開張。”
說完,楊學初在爺呆不下去的離開了這裏,他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那種思念卻再也見不到的心情。
站在門邊,月妖蘭雙手背後看著楊學初園區的背影,15歲的少年卻有了25歲甚至35歲的心麽?真不知道當初開了這個拍賣行到底是對是錯。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月妖蘭卻沒有絲毫睡意,安府已經陷入一片寧靜之中,除了打更的聲音變不再有任何聲音了。突然坐起來,月妖蘭眼裏閃過一陣清明,“流衫,跟我走。其他人在這裏呆著。”
推開房間大門,月妖蘭的身後隻跟了一個影子,而方向卻是安府的東南角,那裏住著月妖簡、小翼還有雲卓和雲天。
雲卓的房間裏一個小小的燭光突然閃耀了起來,月妖蘭輕聲走了進去就看見雲卓衣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坐在床邊閉著雙眼小憩,顯然是剛起身。在月妖蘭進來的時候睜開雙眼,燭光映在眼中一陣流光溢彩。
“妖妖,想問什麽就問吧。”
月妖蘭坐在椅子邊,然後從袖口裏取出了一撮毛,“師傅,你看看這個。”
接過流衫遞過來的毛,雲卓仔細的觀察著,這是一種動物的毛,而且他很熟悉,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參合進來了。
歎了口氣,雲卓有些無奈,“妖妖,你背後的人很強大,同樣的他的手下一個個也不是簡單人物,按照這個人的程度看,之前的蔡明安應該不是背後害你之人的親近手下。”
“師傅,你知道今天那劫人之人?”月妖蘭皺了皺眉頭,當時因為黑鷹身上以及信紙上的藥味讓她確認此人應該是一個大夫,而且不是一個簡單的大夫,所以才想來問問師傅,沒想到師傅竟然認識此人。
雲卓點了點頭,“這個毛應該是獸人一族領地之中獨有的一種獅子毛,這種獅子名叫嵐獅,隻有四肢不完全的時候才會真正的死亡。如果師傅沒猜錯,你之前受傷也是因為這些獅子對吧?”
月妖蘭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師傅,此人…”
“這個人的師傅應該是我的同門師姐天琊,天琊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小動物,能夠讓所有的動物都聽她的話。而天琊本身便是獸人一族,隻是20年前她突然間消失了,隻留下師傅之前給你的那個同蚌黑珍珠。”
“天琊?這個人我知道,她很厲害,而且用藥極為厲害,師傅…這個人…”
“天琊走之前跟我說過她見到了一個小家夥,很有天賦,也許哪天就帶著小家夥周遊列國行醫救人。隻是她突然間的失蹤也讓我很莫名其妙,沒想到,如今害你之人竟然就是她的徒弟。”
雲卓提起天琊的時候很是懷念,那是師門中待他最好的人,比他大了一歲,都說長姐如母,對他雲卓來說,天琊跟母親沒有什麽區別。隻是當年她的消失對他來說也是莫名其妙的,當年他甚至也懷疑天琊是否遭遇不測,但是多年來從未有過她身亡的消息。
“妖妖,如果真的跟這個人對上,你要記得他的手段足可以將你身體裏的寒毒激出來,如果真的這樣,那後果不堪設想,南雲佛珠絕對不能摘下來。”雲卓嚴肅的看著月妖蘭,他知道這個小徒弟一但拚命起來什麽都不顧,隻是天琊的徒弟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月妖蘭隻是點頭卻抿著雙唇,“師傅,如果碰上這個人,妖妖請你站在一旁,即使我的對手是天琊前輩。”
“好,你今天沒有見到這個人?”雲卓有些好奇的看著她,如果沒見到…
搖搖頭,“我沒有見到,是一隻白色老虎帶著獅群來的,而且那隻傳信的黑鷹恐怕也被她救活了。”
“白色老虎?是白底黑紋還有點膽小的老虎麽?”雲卓有些激動的問道。
回想了一下逃跑的白色老虎,月妖蘭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它還逃跑了,師傅不是見過?就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隻啊。”
雲卓卻遙遙頭,“不是,雖然之前的那隻老虎跟你描述的差不多,但是不一樣,那隻老虎絕對不可能號令這種獅群的。”
“可是師傅,不僅是長得一樣,就連害怕也是一樣的。”月妖蘭有點黑線的抗議。
雲卓卻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傻丫頭,天琊控製過的小動物哪有一個不是膽小的?他們都被灌輸如果覺得對方比自己強就撤退的思想,那跟盅毒沒什麽區別。師傅要說的是一隻小老虎,不大,也就是普通老虎三分之二那麽大,白底黑紋特別膽小,那是天琊最喜歡的而且也是最聰明的一個,能夠號令天下百獸。”
“那就不是了,我今天看見的這隻白老虎應該就是上次的那隻,跟正常的老虎差不多大小。”月妖蘭很肯定,但是沒想到這個天琊竟然這麽厲害,如果她不是失蹤了的話恐怕早就成了動物之王了。
第二天一早,月妖蘭的早膳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吃的,讓香可給她換藥纏繃帶的時候才想起來身上都是傷口,可是更讓她鬱悶的是香可的視線,太恐怖了!
“小姐,安白和安然時來了,說是想見您。”紫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語氣不善。
正在吃點心的月妖蘭一愣,納悶的看著紫,又看了看旁邊幫她擦了擦嘴角點心屑的蘇夏,紫的態度不完全像是針對蘇夏啊。蘇夏的手一頓,回過頭看著紫,貌似這次不全是針對自己的啊,那他幹嘛一大清早的就陰沉沉的?
紫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當然進來之後看見蘇夏的時候臉色就更不好了,不過比起蘇夏,紫看著外麵那個人更不順眼!所以對蘇夏臉色還算好了點,平衡了一下兩個人,最終在月妖蘭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叫住了經過他旁邊的蘇夏。
“姓蘇的,你要是敢讓安然時霸占小姐的話,我就打斷你的腿!”紫陰涔涔的在蘇夏身邊威脅道。
蘇夏卻玩味的翹起嘴角,“紫,你該打斷的是安然時的腿不是我啊!放心,他是絕對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安然時麽?昨天他看見了一眼,是個絕色少年,不過太弱小,真不適合黑心女呢,因為一不小心就會給玩兒死啊。
上前一步霸道的摟住月妖蘭的腰,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月妖蘭無語的瞪了一眼蘇夏,不要以為你跟紫的話她沒聽見,聽得清清楚楚!翻了個白眼,隨便你們怎麽對付安然時吧,不過安然時確實不怎麽適合呆在她身邊,沒什麽特長卻弱得要命,連洪璐璐那種人都對付不了,簡直就是一個小兔子。
兩個人相攜走出房間就看見安白和安然時站在外麵,隻是安然時在看見月妖蘭的時候臉色紅撲撲的有些害羞,可是當他看見一直跟在月妖蘭身邊甚至霸道的摟著月妖蘭的蘇夏的時候,安然時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懊惱。
“公主殿下,昨日沒來得及向您道謝,老夫在這裏謝過公主殿下相救。”安白帶著安然時跪在了地上。
月妖蘭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昨天不過是為了收拾洪家,他們安家的人對她而言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路人甲一個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就算他們家家破人亡又與她有何關係?但是礙於自己公主的身份,遇見了能幫就幫,不能幫也沒有辦法,而且一年之後安白恐怕就要恨她了,恨她奪走了一半的蘭遼拍賣行。
“起來吧,本宮不過是說了幾句而已,安少主身體還好吧?”月妖蘭看向安然時的時候,這少年竟然又低頭了,是她太可怕還是他太害羞?
安然時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裏,昨天昏迷的過程中,有一段時間他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還以為看見了天女下凡了一樣,可是今早起來之後父親告訴他,那個夢裏的仙女是真的,是他們藍月帝國的月耀公主。
月耀公主代表了什麽他知道,所以一直感歎這位公主的強悍,隻是今天見了她卻發現她太過強大耀眼,而且身邊已經有一個強悍的男人為她掃除一切障礙爭風擋雨,反觀自己卻練武功都不會,除了會處理一下賬冊以外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
“公…公主殿下…那個,謝謝您救了我…我…”安然時有些結巴的看著月妖蘭,隻是他想說,他想站在你的身邊,成為一個可以為你遮風擋雨的人,隻是如今是否早就已經沒了這個機會?
蘇夏翹了翹嘴角,在安然時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直接開口,“安行主,我和夫人已經收到了你們的請帖,明日定會前去的。”
“額…是,安某恭候月耀公主和逍遙王的大駕。”安白一愣,不知道蘇夏突然開口是個什麽意思。
安然時張了張嘴,卻因為蘇夏的這句話而悲傷的低下頭,他的愛甚至來不及述說就已經完結。逍遙王,他怎麽會忘了這件事,月耀公主此番離京正是去南湘國和親的。
月妖蘭看著安然時,歎了口氣,她還不認為會有人隻是在半夢半醒的時候見過她一麵就能愛上她,她自認沒那個能耐,雖然長了一張絕色的臉。可是這個少年終究是不能站在她身邊,總要帶他走出這種心情。
“安少主,午後的遊湖,希望你能來。”月妖蘭決定將這一切說清楚。
安然時猛的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高興,可是看見月妖蘭那雙鎮定甚至可以說淡漠的雙眸時,他知道,今天午後他的美夢就會完全破碎。
安白帶著安然時去了書房,書房裏,安白看著低沉著的安然時愁容滿麵,這孩子從小到大身體就不好,被他跟他娘保護的太好了,“孩子,月耀公主終究不是我們家能高攀的起的,你今天也看到逍遙王了。”
“我知道,爹,但是…能待在她身邊就是一種幸福,我能跟著公主麽?”安然時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安白,希望能跟在公主身邊,能夠安靜地看著她幸福。
“隻要公主同意了就好。”安白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無奈的答應了,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今日的這個決定也帶來了他日安家的輝煌。
安白和安然時離開之後,月妖蘭歎了口氣,“紫,去吩咐準備船隻午後遊船,另外將我們的馬車收拾好,明日我們坐自己的馬車去。”
“是…”紫剛答應,一個黑影就出現了他們的麵前,“誰!”
“夫人,閣主,徐玉兒已經被那人送回南湘,此刻已經由我們的人接手了。”
一陣沉默,蘇夏低著頭思考著很多事情,“我知道了,讓我們的人明天再將徐玉兒送回徐府。誰都不要碰她,就連刀劍都不要碰到,她身上有毒。”
黑影漸漸消失,蘇夏依舊皺緊了眉頭。
紫詫異的看著蘇夏還有月妖蘭,有毒?有了他們簡流閣給的解毒藥,就徐玉兒那點用毒的計量怎麽可能傷到金木閣的人?
“蘇夏,你那件染毒的衣服扔哪了?”月妖蘭突然開口問道。
“你問騰飛吧,他仍的。”蘇夏聳了聳肩膀,他隻知道梳洗了,哪裏還顧得上衣服扔在哪裏。
染毒的衣服?紫蹙眉,他記得徐玉兒一直跟在蘇夏的身邊,也碰過蘇夏的衣服袖子,難道就是那次?可是是什麽毒能碰過袖子就能染上的?
似乎看出了紫的疑惑,月妖蘭笑看著他,“是臨行前香給我的,隻要輕微觸碰就能透過人的皮膚染毒,而且若有其他人碰到她還能接著傳染。而且這種毒是一種慢性毒藥,我們到達南湘的時間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後,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染遍整個徐府。”
“小姐,你是打算毒死他們?”紫蹙眉,這不太可能。
卻不想月妖蘭反而搖搖頭,“不是毒死他們,而是讓他們漸漸起疑,看著他們跟國師兩個人相互殘殺。”
國師?對了,他怎麽忘了國師這個人了,國師跟徐府雖然關係緊密但也不是密不透風,一開始就有間隙的合作必然不會長久,再加上這染毒後的毒發,那麽兩者之間的爭端便會就此開始。紫點了點頭,然後去準備下午的遊船還有明天要做的馬車,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啊。
蘇夏拉著月妖蘭坐在院子裏的石椅上,“女人,小翼那邊你決定了麽?雲卓怎麽說?”
“暫時不會有動作,小翼雖然是獸人一族的,但是卡西姆利的話我也不會完全相信,沒有見過甚至接觸過的人就讓我相信他會為我好?那根本就不可能。師傅那裏雖然有些眉目,但是他也沒有見過這次劫人的人。”
“嗯。去南湘,怕麽?”蘇夏拄著腦袋笑眯眯的看著月妖蘭,果然看見了她送給自己的白眼。
“妖孽,你是之前腦袋充血傻了啊?怕?怕的話我來幹嘛?”月妖蘭絲毫不給蘇夏麵子的怒斥,這個男人怎麽都快到南湘了反而開始總問這種問題。
“女人,南湘很危險,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不論是二皇子還是國師,不論是徐家人還是雍王,每個都是要小心對付的對手,事情遠比我們知道的要複雜的多。女人,我不希望你會在南湘受到傷害。如果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帶你去。”
看著蘇夏,月妖蘭有些頭痛的歎了一口氣,“蘇夏,就如我在藍月的時候非常相信你、把事情的一半分給你,同樣的,你也要相信我有能力幫你解決這些事情。”
“我知道,但是你總是會不顧自己的危險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我怕一但將事情交給你,你完成是完成了,別到最後又弄得全身是傷,那還不如不交給你呢!”
“喂,我哪有!”
“你哪裏沒有麽?不知道是誰昨天被香可訓了還不敢吭聲,不知道是誰今天早上被香可數落的哭喪著臉向我求救啊?”
“咳…該死的妖孽,你就不能提點別的事情啊!”
“哎呀,疼啊,反正你每次出醜我都看見了,不差這一次了。啊!疼啊!下手這麽重!”
“哼,不疼掐你幹嘛!我又不是閑的無聊。”
翻了個白眼,月妖蘭準備去看看青晨和任時音怎麽樣了,再跟這個妖孽呆在一起絕對會出更多醜的,真是失敗!揉著腰間被掐青的地方,蘇夏笑眯眯的跟在後麵寸步不離,開玩笑,一個安然時就夠讓他鬱悶的,萬一這個任時音又參合進來他就不用幹別的了,天天光攆情敵玩兒了。
月妖蘭不得不說這個任時音真的是個個中高手,二哥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如果當年聽了二哥的話不跟慕容傅雲有來往,君府就絕對不會有事。敗得…太慘。
午後,在小睡了一會兒之後紫櫻就將月妖蘭叫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小院。
黎城的中心小湖上,月妖蘭翹著二郎腿悠哉的吃著盤子裏的葡萄,隻是這裏的氣氛有點詭異,要問她為什麽?你可以猜猜,不過在猜之前來看看這裏都有誰吧…
紫一臉陰沉的坐在月妖蘭的身邊拿著白布細細的擦著手裏的劍,雖然他不常用劍,但是這劍還是可以起到威脅的作用,所以在他非常鬱悶有男人不知‘廉恥’的圍繞在小姐身邊的時候,他通常都會這麽擦劍。
蘇夏悠哉的坐在月妖蘭的另一邊跟青晨下棋,青晨的棋藝不錯,雖然不如月妖蘭,但是至少跟自己已經是勢均力敵的架勢,非常小心的能贏就已經不錯了,最主要的是青晨學會了剪影的擺法,那可是自己磨著月妖蘭教他兩個月都沒有能成功的圍棋陣法啊!
月妖蘭的對麵是安然時,隻是此刻安然時有些局促的看著月妖蘭,但是在跟任時音聊天的時候,這個絕色少年卻體現了自己商人的一麵,精明的話語,從不吃虧的反駁。月妖蘭眯了眯眼睛,這個少年果然不簡單,如果能把他留下來幫青晨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前提是這個絕色少年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否則養虎為患就是這樣誕生的。
安然時的旁邊是任時音,畢竟他想在黎城站穩腳至少目前還是要依靠安家,否則怎麽實現一年之約?但是讓任時音驚訝的是安然時絕對不是一隻無害的小兔子,這個絕色少年在經商方麵絕對是一個人才!看來占據半個蘭遼拍賣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雲天和李降悠正在船板上比武,兩個人中一個是少年將軍、一個是雲卓的關門弟子,這兩個人都是喜歡武藝的人,這一找到了切磋的對手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了,此刻已經不知道打了幾個回合了。
“安然時,你跟我來。”月妖蘭終於放下手裏的盤子,帶著安然時走出了船艙。
此刻李降悠和雲天正在比武,看著兩個人在甲板上來來回回,船也忽悠忽悠的,月妖蘭的太陽穴直突突。飛身上前,正好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左麵一掌、右麵一拳,直接將兩個人分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歇。
“公主?”李降悠本來是要反抗的,但一看到是月妖蘭就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肩膀,這一掌可不輕啊!
“妖姐姐,你幹嘛?好疼啊!”雲天那高大的身子抱團站在月妖蘭的麵前尋求安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這一拳好重啊!如果這是敵人的話他就死定了,他一定要繼續努力的練功!
月妖蘭翻了個白眼,然後一人一個腦瓢,“給我乖乖進船艙呆著去,好好的遊船都讓你們給破壞了!”
兩個人可憐巴巴的回了船艙,他們什麽也沒幹啊!
站在甲板上,細細體會著微風拂麵的感覺,站了一會月妖蘭才回過頭看著身後一直偷偷看他的安然時,“安然時,你的感情我沒有辦法。”
“公…公主…”安然時一愣,隨即兩眼淚汪汪。
他曾想過無數遍這樣的場景,可是當真的發生的時候他才知道是一種多難過的痛。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隻是半夢半醒之間見了公主一麵就這麽無可救藥,可是有的時候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感覺?某一個瞬間便將對方真真正正的放在了心上,然後再也放不開了。
“安然時,我知道這麽做很殘忍,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月妖蘭也隻能無奈的看著他,希望他不要鑽牛角尖的好。
安然時隻是低垂著腦袋有些沮喪,也許真的放開了就好了吧?也許吧…“公主,還請你答應讓我跟著你,我希望成為可以支撐你的人。”
月妖蘭蹙眉看著麵前一臉堅定的安然時,將他放在身邊說實在的是一個軟肋,畢竟他不會武功甚至可以說很軟弱,這樣的他呆在自己身邊能行麽?
“安然時,你能殺人麽?”月妖蘭隻問了一個問題,呆在她身邊就必須學會殺人,甚至是不會懼怕殺人時候的她。
可是讓月妖蘭沒有想到的是,安然時想都不想的直接點頭,“我殺過人。”
這次換做月妖蘭傻眼了,這麽一個幹淨的近乎天然的孩子竟然殺過人?不可能吧?圍著安然時轉了兩圈,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我覺得不太可能。”
安然時有點臉紅的笑了笑,“殺過,小的時候因為差點被壞人拐走賣進勾欄院,所以,因為害怕而殺了人。”
月妖蘭卻笑了,“那,害怕殺人麽?”
安然時搖了搖頭,“不怕,如果對方要害我,我為什麽要留下他們的命?”
月妖蘭的雙眼迸出了亮光,好答案,“你可以跟著我,但是如果你不行的話,我會隨時把你送回來。”
“是!”安然時燦爛的笑著,隻要公主答應他就好,隻要默默的站在她後麵看著她幸福,讓她好好的不受傷害,保護她的幸福就好。
兩個人相談甚歡,安然時不過也才16歲,月妖蘭卻將他當作了孩子,而安然時對月妖蘭的崇拜也越來越強烈,有時候看著神采飛揚的月妖蘭,安然時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這樣的相處方法也許是最好的,安靜的做她弟弟,安靜的守候她,就是最大的幸福。
站了一會,兩個人便走進了船艙,船也往回開了。
剛往回走了一半,坐在船艙裏麵的月妖蘭他們就感覺一陣晃動,砰的一聲似乎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樣,能撞到什麽?他們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麽能夠撞到船的啊。
“紫,去看看怎麽回事。”月妖蘭的臉色極為不好,這行船的人都是安家精挑細選的,船身上也有安家的標誌,誰還能找死的撞上來?
“也許…是李家的那兩個惡霸。”安然時的臉色非常不好,其實他不喜歡遊船,因為自己這張臉,從前的洪璐璐總是趁著他遊船的時候帶著李家的兩個惡霸來撞船,每次都是自己身邊的護衛將他送回家。
李家的惡霸?月妖蘭冷下了臉,解決了一個洪璐璐還沒來得及整理別人,既然送上門來撞她月妖蘭的船就不要怪她收拾你們了!
果然,紫剛走出去就看見船板上已經落下了好幾個人,而幾個人當中正好有兩個華衣錦服的人,他們就是那個李家惡霸?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不知道這是誰的船麽!”紫手裏握劍,剛才正好在擦劍,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可是卻不想紫的這句話讓來人哈哈大笑,“哈哈,安家什麽時候又來一個絕色的美人兒?來讓大爺好好的疼疼你!哈哈哈!”
紫依舊是冷著一張臉,隻是殺氣頓起,這兩個人都不用活了!身影一動,手腕一挽,一個看不清楚的劍花就壓在了李家兩個惡霸的頭上,本來絕對能刺到兩個人的招數卻在頃刻間化為虛無。
紫腳步虛浮的單膝跪在船板上,身體不受控製的使不上來內力,這是怎麽回事?就在那李家的惡仆要過來抓他的時候卻被人一拳轟飛,落在了湖水裏。
“紫,你沒事吧?”雲天扶起紫,在貼上他脈搏的時候眉頭一皺,“你什麽時候中毒了?”
紫一愣,中毒?他怎麽可能中毒?
雲天將紫交給旁邊走出來的青晨,然後隻身上前,一拳一個,一腳一個,不一會兒,除了李家的兩個惡霸以外都被他踹下了船,在湖水裏撲騰呢。
“啊,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啊!”
雲天冷哼了一聲,“哼,讓你們來欺負妖姐姐,我藍月帝國月耀公主的船也是你們能撞的?找死!解藥拿來!”
李家的兩個惡霸一愣,“大爺啊,我們真的不知道這是公主殿下的船啊,還有,那個,我們哪有解藥啊。”
“你們給紫下了毒藥還敢說沒有解藥!”雲天兩眼怒瞪,一張臉有點猙獰,嚇得李家兩人連連求饒直呼真的不知道。
“紫,你進來。”清脆的聲音自船艙傳來,頓時甲板上沒有了聲音,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船艙那裏。
青晨扶著紫進了船艙,雲天則是轉過頭繼續對著李家的兩個人一頓拳打腳踢,從這邊踢到那邊,再從那邊踢回去。
船艙裏,月妖蘭的手搭在紫的脈搏之上,“軟筋散和封力散。看樣子應該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紫,你好好想想。”
紫低著頭思考著昨天從城外回來之後的事情,隻是他沒覺得有什麽問題,搖了搖頭,真的毫無頭緒可言。
放下紫的手,月妖蘭隻是緊蹙眉頭,“沒什麽大事,隻是明天和後天都不能運功,看來下毒的人知道紫一直跟在我身邊,而且明天還要去參加拍賣會,看樣子明天的拍賣會會很有趣了。”
“可是小姐,誰能在紫不知不覺之間下毒?憑借紫的敏銳性是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的。”青晨皺緊了眉頭問道,紫的武功是簡流閣僅次於閣主的存在,閣主身後的影他們雖然比紫要強大,可差的並不多,沒有理由會…
“空氣裏沒有毒藥的味道,所以隻能是在昨天晚上,紫,你再好好想想。”月妖蘭搖搖頭否定了青晨的想法。
紫是真的想不起來有什麽不對的,隻是如今這軟筋散還好,封力散少說也要兩天才能消磨幹淨,即使吃了解藥也是如此,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而且還能不被他發現?
隻是月妖蘭隻能想到一個人,就是昨天晚上那個讓她敏感的感覺到了視線卻無法發現身影的人,他究竟要做什麽?明天的拍賣會又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然時,一會把明天拍賣會有請帖的名冊給我,”就讓她來看看明天究竟能發生什麽好了,“雲天,將那兩個人扔進湖裏!”
正在踹人玩兒的雲天直接兩腳將兩個人揣進了湖裏,碰碰兩聲,咕咚咕咚兩聲,還有兩聲慘叫。
安府,月妖蘭坐在院子裏看著手裏的名冊,在香可走出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就隻是軟筋散和封力散,過個兩天自然會好的。小姐,你說…誰能做到如此?”
“我也不知道,不過倒是發現好玩兒的了。棋空,在麽?”
蘇夏的身後一團黑霧慢慢出現,然後一身黑衣的棋空便單膝跪地的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夫人。”
“棋空,我要雍王、青青郡主還有五公主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盡快。”
月妖蘭的一句話引起了旁邊下棋的蘇夏的注意,“女人,你要雍王的資料我能理解,但是青青郡主和五公主有什麽可以注意的?”
月妖蘭將名冊放下,手指敲著名冊,“雍王蘇徹雖然半身不遂,但是這個人不能不注意,我想你也知道他的危險性。青青郡主是蘇澳讓我注意的人,至於五公主,蘇澳在信裏說是嚷嚷要嫁給我皇兄的人,而且你的皇祖母似乎還很喜歡這個女人。”
“放心,隻要藍竹不想,那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嫁過去的。”蘇夏翻了個白眼,人家藍月不同意和親難道南湘還要硬塞過去麽?
月妖蘭瞪了他一眼,你在廢話麽?就算能也會被她在半路殺了的。隻是這三個人裏麵究竟誰才有這個可能?
就在月妖蘭思考的時候,安然時拿著幾個賬冊走了進來,迅速的將賬冊打開,指著上麵的三件物品,“姐,你看看這個。也許他們這次的目標在這三個裏麵。”
看著上麵的描述,一個是古老的陣法圖,一個是航海圖,一個是製作兵器的圖,不論是哪一個都是極品。
“然時,你們從哪裏得到這些的?”月妖蘭有些激動,如果能得到這三個圖那不論是南湘還是藍月都會堅如鐵壁甚至銳不可當。
安然時想了一下,“航海圖是前年我跟隨父親去南湘遊玩的時候在一個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人手裏得到的,他們說的話我們聽不懂,總之很奇怪。當時他們想要換些吃的又沒有錢,而我父親覺得這個航海圖也許會拍賣出一個好的價錢就換了錢給他們。這個兵器圖是之前我們的人在挖的一個墓裏麵找到的。”
“妖孽,南湘的西南方不是臨海?商船一定會經過海對麵的陸地吧?”月妖蘭看了一眼蘇夏。
蘇夏點點頭,的確如此,如果有了這份航海圖,那南湘就可以擴展海陸運輸,這樣擴大領土之後便是經濟的發展。
“恐怕雍王想要的也是這些,然時,除了這個陣法圖以外,另外的兩個我都要了。我會讓青晨去拍賣這些,至於價錢,我會按照拍賣的價錢給你。但是要給青晨一個不能暴露身份的地方。”
安然時眨了眨眼睛,“可以的,姐不給錢都行。”能叫她一聲姐姐都已經是幸福,至少作為親人的身份留在她身邊,至少還能看著她,不執著、隻祝福。
拍了拍安然時的肩膀,“錢一定會給,你幫我留意一下這三個人的動向。”
看著安然時離開,月妖蘭漸漸冷靜了下來,兵器製造圖是在墓地裏發現的?那到底是誰的墓地?這裏有著火炮的改良方法,她看了一眼絕對是很好的方法,改良之後會將火炮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如果跟投石機一起使用那麽便殺傷力巨大。
這在戰場上絕對是製勝的關鍵。之前花碧城之戰雖然沒有讓敵人接近城牆是因為弓箭帶火的緣故,而且兩方人數都很少的狀況下這種方法才管用。可是一旦人數大漲超過百萬,那麽大麵積的火炮攻擊便會大挫敵軍!
“妖孽,南湘的兵權分布。”月妖蘭要重新開始計劃,雍王,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蘇夏笑了笑,“女人,雍王雖然是腿斷了,但是誰知道能不能接好?如果按照你的懷疑,恐怕他的那兩腿早就被人治好了,而治好他的人也絕對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那麽雍王便是最強勁的對手,二皇子太過沉不住氣而不足為據。至於青青郡主西門青青是國師西門梓的女兒,至於五公主是前皇後的女兒,雖然皇祖母很疼愛她卻的的確確是個草包。”
“我是說兵權好麽?”月妖蘭翻了個白眼,你的反應怎麽這麽慢!
“我說的就是兵權啊!雍王有自己的封地,飛揚城對外宣稱20萬大軍,可是事實上據金木閣的調查,裏麵至少有50萬大軍。西門青青雖然是個女孩,但是手裏卻擁有國師掌控的30萬大軍中的10萬大軍兵權。五公主則是皇祖母分給她的1萬皇家侍衛軍。”
聽了蘇夏的話,月妖蘭頓時覺得自己手裏的兩萬軍隊是一件多麽可憐的數目,哎,誰讓藍月的三分之二的軍隊都集中在了對西野和外蠻的邊界線上了,帝都之中可以控製的軍隊少得可憐。
“50萬…那你和蘇澳手裏能有多少?這個人數太…”月妖蘭有些頭疼。
走到月妖蘭的身後幫她揉著腦袋,“傻瓜,如果我和大哥手裏沒有底牌還怎麽在南湘混?大哥的手裏除去眾人皆知的80萬大軍以外還有兩隻各2萬數目的精銳鐵騎,而且大哥的精銳鐵騎比我的還要強悍。至於我的手裏除了一萬的精銳鐵騎以外還有75萬大軍。徐家的兵權有10萬,二皇子的手裏有5萬。”
“主要還是雍王和國師,你想怎麽辦?”月妖蘭還算享受,勁道拿捏的正好。
蘇夏看著月妖蘭舒服的小臉,看來自己沒白學,趁著她午睡的時候自己跑去跟香可偷偷學的這招還是不錯的。
“先除掉徐家和二皇子,將15萬兵權收回。緊接著是五公主手裏的1萬皇家侍衛,這個容易,裏麵都是我們的人,隻要讓她將兵符交出來就行了。至於雍王和國師,隻要兩者不聯合,幹掉一個之後再幹掉剩下的一個,不過還是先收拾國師的好。”
“嗯,一定要找一個好的理由,還有國師的秘密很多,製作藥人的事情他也有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但是京中兵變的時候一定要確保雍王不會包圍京都,否則被絞殺的一定是我們。”
“這是自然,但是你要小心西門青青,那是個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是徐玉兒能夠比擬的,非常難對付。”
月妖蘭卻翹起嘴角,“怎麽,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不相信,而是太相信了才怕你直接拍死西門青青,到時候打草驚蛇你還怎麽知道國師的秘密?”蘇夏歎了口氣趕緊回答。
“知道了,我不會那麽白癡的好麽。”月妖蘭撇了撇嘴,閉上眼不予理會!
紫妍匆匆從外麵走了進來,“小姐,少爺和小翼上街惹事了。”
“怎麽回事?”月妖蘭睜開眼睛,臉色很不好。
“我們的人說是少爺無意中撞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南湘五公主,蘇琪琪。”紫妍的臉色也很不好,這個蘇琪琪以為自己是公主就無法無天了。
月妖蘭笑得陽光燦爛,“哦?我倒是要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南湘五公主!敢在我藍月的地盤上動我藍月的人,找死!妖孽,這個玉牌除了兵符以外還有什麽用?”
“我身份的象征啊!這個也給你,我一直放在王府裏了,前一陣子我讓棋空回去取的,本來想今天晚上再給你的,現在給吧!”
月妖蘭看著被放在她手裏的冰玉牌,那是一塊半個巴掌那麽大的扇形冰玉牌,奶白色的玉質沒有一絲雜質甚至還帶著絲絲涼氣,扇形玉上不管是扇骨還是扇葉都是經過精細雕刻,可以看得出來雕刻之人的用心,玉牌上麵一麵是‘夫’,一麵是‘人’。
就算沒見過,月妖蘭也知道這代表了什麽,具有什麽意義。挑眉看著蘇夏,眼裏卻是絕對的認真。
“這是代表了逍遙王妃的信物。”蘇夏笑眯眯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不止是這樣吧?蘇夏,給了我想要收回去就難了。”月妖蘭表情很認真。
蘇夏點點頭,他知道這是她對自己的承認,亦是自己對她的心。月妖蘭,不求你現在就完完全全愛上我,隻求未來經過風風雨雨的我們能夠攜手一生。
“我說過,待你長發及腰時,十裏紅妝唯卿取,傾盡天下唯你一人。”
月妖蘭看著蘇夏,這個男人是從什麽時候對自己如此重要了呢?也許從那一日的維護麽?蘇夏,真是個奇怪的人呢,自己對他也愛上了一點點吧?也許結束所有的一切便是自己全心全意愛上他的時候。
“蘇夏,我也說過,除非你負我,否則即使天下人負你,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好。”
將帶有一個夏字的羊脂玉玉牌從自己身上摘下,這是當日初見時,她從他身上奪來的,現在還給他,即將進入南湘,那他便是自己的天。
親手將玉牌別在了蘇夏的腰間,抬頭微笑的看著他,“在南湘人的麵前你是尊貴的逍遙王,我是你身邊那個唯一的逍遙王妃。”
“嗯。”
拉起月妖蘭的小手,蘇夏心裏被添的滿滿的,大哥,這就是你說的全心全意愛上一個人的心情吧?真的…很幸福!
大街上,月妖簡皺著眉頭站在紫萄的身後,臉色倔強,明明已經道歉了,為什麽還要抓著他不放嘛!
紫萄的臉色也非常的不好,剛剛被小姐找過來照顧月妖簡順便監視他和小翼,沒想到剛上街就碰上這破事。麵前的這個女人不用去調查也不用費腦子的想是不是見過,人家都已經自報了家門,南湘的五公主蘇琪琪。如果沒猜錯的話,旁邊那個一臉高貴笑容的華服女子應該就是西門青青了,至於坐著木質椅的便是飛揚城的王爺雍王蘇徹。
蘇琪琪一臉高傲不屑,竟然敢撞她這個公主?以為道歉就能解決麽?他手裏的那串什麽糖葫蘆粘了自己一身,真是惡心死了。
“給我抓住他!”蘇琪琪陰狠的看著月妖簡,一定要將這個臭小子就地正法才解恨。
紫萄護在月妖簡和小翼的身前,雖然懷疑他們兩個,但是現在還不能讓他們有事。警惕的看著南湘的皇家侍衛,要比藍月的強悍的多,應該就是那些皇家精兵了吧?隻是這麽多人阻擋起來有點費勁。
一揮手,從暗處直接出來了5個人,5個人都是流手下的高手,武功當然不在話下,這些皇家精兵對上殺手自然是不夠看的,一會就被打殘了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你!我可是南湘的五公主!你們竟然敢對我的人動手!”蘇琪琪氣憤的尖叫著。
“你也知道你是公主?在藍月帝國的國土上丟我南湘的臉麽!”
一聲怒吼讓吵鬧的大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轉頭看過去,然後人群漸漸分開兩側,隻是當原本站在那裏看熱鬧的黎城人看見後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一男一女的時候都愣住了。
逍遙王蘇夏之所以出名,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南湘帝國的常勝將軍,還因為他是天下五絕中的一個。天下五絕皆是容貌最上乘的5個人,隻是現在的五絕中死了兩個,剩下的便隻有商雲、慕容傅雲還有蘇夏了。
而站在蘇夏旁邊的人他們都很熟悉,昨天在他們進城的時候便已經一睹藍月第一美人的容貌。藍月有月妖蘭是美女,西野有大公主是美女,南湘有西門青青是美女,可是當西門青青與月妖蘭站在一起的時候,西門青青便隻能當做陪襯。
什麽叫做妖孽?蘇夏就是這麽個人。
什麽叫做嫵媚?月妖蘭就是這麽個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月妖蘭的美,美得一顧傾城、顛倒眾生。
蘇夏的妖,妖得魅惑人心、風華絕代。
所有人在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都愣住了,一瞬間,眼裏滿是癡迷,但是有幾個人隻是那麽一瞬間。
“蘇琪琪,你還知道你是公主?丟臉都丟到藍月來了麽?真是無法無天了!”
蘇琪琪全身一顫,聲音有些顫抖,“三…三哥…我…”
“青青見過逍遙王,不知這位是…”西門青青溫柔的對著蘇夏盈盈一拜之後便轉頭看著被蘇夏攬在懷裏的月妖蘭,眼裏閃過一絲陰狠。
月妖蘭隻是卷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玩味的看著西門青青,她該說她這種場合說這種話真是讓人覺得她很無知呢!
所有黎城的百姓均是跪在地上行大禮,“草民見過月耀公主!月耀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聲公主千歲說的心甘情願,她為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爭取了最大的利益。黎城百姓不少,少說也有10萬,就算不是所有的百姓但是目光放遠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那種場麵甚是壯觀。
蘇徹溫柔的笑著,看向月妖蘭的時候低頭行禮,“蘇徹見過皇嫂,還請諒解臣弟身體不便。”
月妖蘭看著蘇徹的時候,至少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哪裏,妖蘭見過雍王。”
西門青青咬碎了一口銀牙,不情不願的跪在地上,“青青見過逍遙王妃,王妃萬安。”
“這就是南湘的青青郡主啊,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呢!嗬嗬嗬嗬~”月妖蘭嬌笑著,端起寬大的袖子擋住了自己的臉,笑得花枝亂顫,隻是這話卻是極盡的諷刺。
西門青青低著頭,眼裏閃過一絲絲陰狠,月妖蘭,等你到了南湘就永遠都逃不開自己的手掌心了!
蘇徹不讚同的看了一眼月妖蘭,這樣會惹來麻煩的,她隻身前往南湘,這很危險。但是回應蘇徹的卻是月妖蘭絲毫不在乎且非常自信的笑容,蘇徹莫名的就覺得,不論遇到什麽這個月妖蘭都會自己解決,而且能夠很好的解決。
“琪琪見過皇嫂,那個皇嫂…”蘇琪琪恐懼的看著月妖蘭,她就算在笨那也是在皇宮裏長大的,很顯然蘇夏很重視這個王妃,而且這還是在藍月的地盤上,她剛才…要是這個女人跟藍竹說的話,她還能嫁過來了?
“姐!她欺負我!”月妖簡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拽著月妖蘭的衣袖、撅著嘴、一臉委屈的指著蘇琪琪。
月妖蘭溫柔的拍了拍月妖簡的頭頂,“小簡,撞到公主有沒有道歉?”
“有,姐姐教過撞到人要道歉,小簡有道過歉,可是她還是要欺負我和小翼,還有小萄也要被欺負。”
小萄?月妖蘭戲虐的看了一眼旁邊咬牙切齒卻無處發泄的紫萄,自從月妖簡的智力退化之後,紫萄就更拿他沒辦法了。
轉過頭,月妖蘭笑得非常燦爛的看著蘇琪琪,“五公主,小簡已經道過歉了,那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結束你的無理取鬧吧!
蘇琪琪看了一眼蘇夏,隻是蘇夏根本就不理會她。轉頭看向蘇徹的時候,蘇徹也隻是微笑的看著旁邊,至於西門青青還在地上跪著呢。難堪!難堪!月妖蘭竟然讓她如此難堪!可是,她能怎麽做?這裏是藍月的國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是琪琪的錯,沒有聽清楚。”蘇琪琪一臉要哭的表情低下頭,仿佛並不怪她一樣。
月妖蘭在心裏點了點頭,嗯,好一個沒有聽清楚,“可是隔了那麽遠本宮都聽見了呢,五公主這都聽不見麽?雍王聽見了麽?青青郡主聽見了麽?”
蘇徹回過頭看著月妖蘭,好聰明的女子,“聽見了。”
西門青青抬頭看著蘇夏,隻是當蘇夏看著她的時候表情冷淡,心裏一痛卻也隻能咬牙切齒,“聽…聽見了。”
蘇琪琪咬牙切齒的看著西門青青,這個賤人!
月妖蘭將月妖簡交給紫萄,拍了拍小翼,指了指紫萄示意他跟著他,然後才轉過身看著麵前的蘇琪琪,“那就這樣吧,五公主也讓你的皇家精兵收起武器,這裏都是平民百姓,以後在城內不得使用武器,你們這些侍衛都聽到了麽?如果讓本宮發現了,一律斬!”
‘一律斬’這三個字帶了一點點內力,不會武功的人必然會有一點點震,但是卻能起到很強的震懾作用,不要以為她這個公主隻是空有頭銜,今天隻是一個下馬威而已!
“本王和夫人還有事情要做,皇弟自己逛逛吧,這裏還是不錯的,想要什麽派人去安府告訴一聲就行了。”蘇夏看了一眼蘇徹說道,然後也不等他回答就帶著月妖蘭準備離開了。
“王爺,王妃很熟悉黎城,雍王殿下、公主還有臣女剛到這裏,還不是很熟悉這裏,希望王妃能帶著我們逛逛。”西門青青輕聲的說道,似乎很合理,卻又不合理,讓人家堂堂的藍月最尊貴的公主陪你逛?
你算什麽?黎城的百姓臉色和神色都不怎麽好,他們的公主殿下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月妖蘭連頭都沒有回,隻是麵對前方的時候嘴角翹起,然後笑容非常非常的燦爛,她很生氣,這個西門青青還真是找罪受。
“還是在下陪雍王殿下、五公主還有青青郡主逛逛好了。在下任時音,是這黎城的城主,我國月耀公主同我國皇上一樣身份尊貴,這等小事怎麽能勞煩公主殿下。幾位,請吧!”
任時音臉色非常的不好,西門青青,這裏還是藍月竟然就如此的放肆,真是找死,一會不折騰死你!
“慢著!”蘇夏回過身說了一句。
西門青青非常開心的看著蘇夏,甚至還扔給月妖蘭一個得意的笑容,哼,逍遙王還是向著他們的!
“西門青青,注意你的身份!不要給南湘丟臉,不過一介郡主還敢要求月耀公主?不想挑起兩國戰爭就給本王安安靜靜的呆兩天就會南湘去!”
說完便拉著月妖蘭離開了,留下西門青青屈辱的流淚。
走遠的月妖蘭笑眯眯的看著蘇夏,“妖孽,你狠毒!”
蘇夏挑眉一臉得瑟的看著月妖蘭,“怎麽樣,不錯吧!”
月妖蘭搖搖頭,看來明天的拍賣會很有趣,不知道她叫價的時候這兩個人會是一個什麽反應呢?尤其是西門青青,這個女人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嗬嗬,真是期待明天的拍賣會!
蘇徹笑著看著走遠的兩個人,月妖蘭…總算見到你了。
隻是當蘇徹回過頭看著西門青青的時候,眼裏滿是陰霾,西門青青,雖好老實一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