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為了她值得!
蘇夏速度極快,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飛身而去了,同樣的慕容傅雲也下意識的衝了過去,可惜卻沒有經過簡流閣鍛煉的蘇夏的速度快。
蘇夏拽住月妖蘭的手往懷裏一帶,一手護住她的身體,接著身體的衝勁兒半空中轉了一圈,腳下點了一下池水中的綠葉,利用輕功到了池塘的側麵。
“小葉,去叫小可!”蘇夏看了一眼月妖蘭的臉色,還好隻是有點蒼白。
歐陽澤天臉色別提多黑了,直接扭著彩鳳的胳膊,一腳將她踹倒在地,“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不僅推倒了這麽多的夫人,竟然還敢推我大嫂?要是我大嫂有任何閃失,你就準備給自己收屍吧!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離我們遠點!”
一瞬間,氣氛冷凝,眾人看著麵前這個黑著臉全身凜冽的妖嬈少年,之前明明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此刻卻如地獄修羅一般,讓人不會懷疑他話裏的真實程度——芷家,絕對不會因為對方是慕容府的人而手下留情的!
鬆開讓自己惡心的女人,歐陽澤天用身邊小廝遞過來的手帕嫌棄的擦了擦手,“大哥,回去問問簡流閣的老大,這女人的腦袋值多少錢,這錢我們家賺了。”
“芷二少是準備跟慕容家為敵麽?”慕容傅雲皺緊了眉頭看著歐陽澤天,這小子是想幹什麽?
蘇夏抱著月妖蘭走了過來,麵對慕容傅雲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完全是一副冰冷殘酷的麵孔,“慕容丞相,你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小妾與我芷家為敵吧?”
“芷少用得著為了一個女人與我慕容家為敵麽?”慕容傅雲冷笑了一聲,將話原封不動的還給蘇夏。
蘇夏冷笑了一下,“我就這麽一個夫人,為了她做什麽都值得!”
我就這麽一個夫人,為了她做什麽都值得!
我就這麽一個夫人,為了她做什麽都值得!
我就這麽一個夫人,為了她做什麽都值得!
這句話不斷的回蕩在慕容傅雲的耳朵裏,曾經君瀾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也曾用過同樣的表情!
我就這麽一個妹妹,為了她做什麽都值得!
握緊了雙手,慕容傅雲咬了咬牙,壓下了心裏突然間湧上了的痛苦感。
“讓一讓!讓一讓啊!”香可被紫櫻拽著衝進了人群。
香可喘了口氣,抱著自己的藥箱晃了晃腦袋,剛才被紫櫻用輕功拽過來,有點要暈菜的感覺。看了一眼被蘇夏抱在懷裏的月妖蘭,臉色有些慘白,剩下的還好,蹲在月妖蘭的旁邊,像模像樣的把脈。
“少爺,夫人沒事,隻是受了驚嚇,喝杯熱茶歇歇,壓壓驚就好,今晚早些休息就是了。”香可一邊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藥箱一邊兒說道。
這叫什麽事兒?
明明就是個不錯的宴請,卻偏偏因為一個小妾弄得烏煙瘴氣,不少貴婦都遭了殃,被推在地上不是扭了腳就是磕破了皮。
“小可,給眾位夫人看看。”蘇夏順便落井下石,別人別想拖了幹係,慕容府也別想推脫責任!
香可摸了摸後腦勺,“哦,好的。那個少爺,需要給開藥麽?”
“你看著辦就好,若是需要抓藥的話,你把藥房寫下來就是了。”蘇夏吩咐了一下,隨即轉身看著被扶起,形象淩亂的眾位夫人,“眾位夫人,很抱歉今天因為在下的夫人讓眾位夫人也受到了連累,開藥的費用由芷某來出,讓各府的小廝去笑語客棧取藥方和藥材即可。慕容丞相,我很期待你會做什麽樣的決定,在下先告辭了。”
剛才還大歎倒黴的各家夫人這下全把矛頭指向了慕容府,看看人家芷家的人多通情達理,還給看病還負責配藥,主動說了抱歉。
再看看慕容府,不說推卸責任,光是造成這一切的人是慕容府的小妾這一點上就夠讓人說上一陣子的了,說到底人家芷家夫人什麽都沒做,這小妾沒有一點禮貌的衝上來推了眾人不說還差點將人家懷孕了的夫人推下冰冷的池塘,真是太沒家教了!
一想到這裏,眾人才反應過來,懷孕?那夫人可是懷著孕的!還好沒有傷到胎兒,否則那芷家大少哪裏肯這麽輕易的就直接走了?連一個孕婦都欺負!這慕容府自從前任慕容夫人君妖妖去世之後還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蘇夏說完便抱著有些昏昏欲睡的月妖蘭離開了慕容府,上了馬車,月妖蘭立刻來了精神,蘇夏和歐陽澤天也是一臉興奮。
“女人,你是故意的?”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就憑彩鳳能把我推倒?想得美。”
“黑心女,你怎麽確定彩鳳會推你?”蘇夏皺了皺眉頭,如果計劃沒有成功她還打算怎麽辦?
月妖蘭卻笑了笑,靠在軟墊上,“隨風院,即使那裏現在破敗不堪,但是那也是曾經君妖妖住過的地方,彩鳳本就因為昨天晚上再加上今天被我刺激的繃緊了弦,這再碰見隨風院,她不發瘋才怪呢。”
“你這麽確定?”
“雖然君妖妖死了,但是她留下來的影響太過深遠,即使慕容傅雲年輕氣盛的時候喜歡彩鳳,可是自從君妖妖成了慕容夫人之後,試問天下,有誰能夠比得過她?更何況是彩鳳這個小婢女了。”
馬車裏一陣安靜,隻剩下車外車轍的聲音,怪不得月妖蘭不建議月棉出兵,拿下西野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這種控製人心的方法,君府的盛名多年來在西野甚至整個大陸上都站穩了腳,君府的突然滅亡,侮辱君府的做法遭到了多少人的嘲笑和蔑視?
他們都曾經嘲笑過慕容傅雲和龍天行的白癡,西野,隻要沒有了君府不過就是塊嫩豆腐,而這兩個人竟然將保護嫩豆腐的金鍾罩鐵布衫給拆了,當時知道的時候,他們差點沒樂死,西野根本就是在自尋死路!
一直到知道君府的滅亡跟藍沁有關,跟商雲有關,這才知道龍天行和慕容傅雲也不是沒有腦子的,還知道後麵要靠著個人。藍沁雖然名聲在外,可是畢竟也是藍月帝國的,但是商雲不一樣,危名峽穀本就神秘而且強悍,商雲這個人更是名聲在外的狡猾。
現在想來,恐怕也跟背後的那人有點關係吧。
“慕容傅雲會怎麽處理彩鳳?”歐陽澤天無所謂的問了一句,他可不認為慕容傅雲會真的處理彩鳳。
月妖蘭翹了翹嘴角,“怎麽處理?彩鳳握著慕容府的一部分暗衛,而且以前她還是小婢女的時候就手握大權,負責這部分暗衛的控製,這裏當然都是她的人,慕容傅雲不可能妄動她,最多就是讓她來賠禮道歉,再多點就是他自己親自來道歉而已。”
“那我們怎麽辦?今天這出不就白演了麽?”歐陽澤天翻了個白眼,真是白忙活了。
蘇夏也是皺緊了眉頭,按照慕容傅雲的態度,恐怕歐陽澤天說的很有可能發生。
“白忙活?你認為可能麽?彩鳳不會派人來?”
什麽意思?派人來?就在蘇夏和歐陽澤天愣住的時候,馬車突然一個急撒車,保護馬車的影等人都突然出現讓對方驚了一下。
月妖蘭聳了聳肩膀,看見沒有?她太了解慕容府每一個人了,他們能做出來什麽不用猜都知道!蘇夏和歐陽澤天抿著唇,這個彩鳳非殺不可!
“影,殺光!用簡流閣的方法殺了!”
“是!”影的手法本來就不屬於簡流閣,但是既然小姐吩咐,那他不介意。
月妖蘭皺了皺眉頭,影的聲音很低沉,她知道影是慕容家的藥人,麵對敵人有氣是很正常的,但是似乎自己低估了影對慕容家的仇恨,就讓他借著這個機會發泄一下好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而已,馬車繼續行駛起來,一直到了笑語客棧的門口,當潘掌櫃看見馬車的時候鬆了口氣,“您回來了啊。”
“收拾一下,誰來找我們都不見,如果是來拿藥房的給出去就好。”
“是是是。”潘掌櫃的看著馬車上有些打鬥的痕跡眼神閃了閃,誰竟然敢襲擊小姐?自己還是派人出去做了好了。
“潘掌櫃,不用管,我有我自己的計劃。”月妖蘭小聲在潘掌櫃的耳邊說了一句。
潘掌櫃這才點了點頭,雖然不能派人,但是還是跟閣主說一聲的好。
房間裏,月妖蘭他們悠哉的用著晚膳,一群人心情都不錯。將最後一份吃完之後,月妖蘭擦了擦嘴,看了看外麵的時間翹了一下嘴角。
“紫,挨家挨戶的告訴去,第一家先去慕容府。”
“是。”紫從流月那裏知道了慕容府發生的事情,現在憋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可以,還有點啞。
月妖蘭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咳…紫,你還是休息吧。騰飛,照顧好紫。青晨,你去。”
青晨將筷子放下,優雅的擦了擦嘴,可惜那看著紫的眼神兒裏充滿了揶揄,“知道了。紫主,好好休息呐。”
紫臉色一紅,頓時咬牙切齒的轉身奪門而出。騰飛抽了抽嘴角,他怎麽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青晨走到騰飛身邊的時候,歎了口氣,一副無奈狀的搖了搖頭,拍了拍騰飛的肩膀,“知道你心急,但是要適度啊!適度!你看看人家香可,再看看你家紫主…哎…差距啊!”
正在喝湯的香可直接噴了出去,拚了命的開始咳嗽,天啊!青晨大人,跟人家有毛關係啊!咳得臉都紅了!旁邊的影默默吃飯,耳根子有點發紅的跡象。
月妖蘭和蘇夏還有歐陽澤天瞅了瞅現在的狀況,還是先走比較好?於是三個人悄悄離開了…
月妖蘭的房間裏,三個人笑得差點岔氣兒,天啊,青晨這是要氣死誰啊!可以預想青晨回來之後的下場,一定會被紫狠狠的修理的!
“你明天又想做什麽?”歐陽澤天順了口氣一臉興致勃勃的問了一句。
“明天?今天利用彩鳳讓慕容家出醜,明天自然就用大公主了,而且明日用的是宜蘭園,誰知道能發生什麽呢?”月妖蘭聳了聳肩膀,宜蘭園,她就是要在那裏讓大公主出醜!
蘇夏喝了口茶,壓下笑意,“你這次又想什麽損招了?”
“唔…綁著這些暖布雖然挺暖和的,但是身體好沉啊…”
“你…你不是準備借著大公主假裝流掉孩子吧?”蘇夏傻眼了一下。
“是啊,所以,今天晚上拜托你們兩個好好的醞釀一下情緒,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個孕婦!孕婦哦!”
月妖蘭好心情的給兩個人出了一道難題,畢竟一個孕婦流掉孩子不是摔了就是中毒,中毒月妖蘭會發燒,摔了倒是不礙事,這情緒太難糾結了,其實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也會下意識的如今日一樣發火了吧?
蘇夏和歐陽澤天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裏的那抹無奈,這還真是個不怎麽樣的注意。
青晨去了所有的官員家,說的都是同一句話,“我家夫人說今日下午讓各位為難了,為了賠罪,明日午時在宜蘭園宴請各位,希望各位大人能夠帶上家屬一敘。”
流言蜚語又會說什麽呢?出來道歉的是人家芷家,慕容家在幹什麽呢?於是,眾位大臣表麵上倒是沒什麽,但是心裏卻有了一絲疙瘩。
慕容傅雲坐在書房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看著拇指上的扳指,今日的事情給他的震撼感太大,讓自己有點無所適從,甚至處處將君月當成君妖妖,她跟君妖妖不僅是容貌上有五分相像,甚至連性格都幾乎一模一樣。
閉了閉眼睛,慕容傅雲努力的將心裏突生的那股詭異的感覺壓下去,君妖妖已經死了,這是自己親眼看見的!君瀾死了,那是自己親自殺的!君緋也死了,那頭不是假的!努力的警告自己不要在妄想這些不可能的事情了,可是越是這樣反而君妖妖的那張臉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怎麽也去不掉。
第二日,月妖蘭看著床上那件白色的長衫,兩年了吧,差不多兩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白色的衣服了,自己的衣服裏從來都是紅色的,自從重生了之後她偏愛紅色的衣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紅色便是血色,提醒著自己大仇未報。
“怎麽了?不想穿白色的了?那換一件吧。”蘇夏將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後看著月妖蘭,隻是她臉色極差。
搖了搖頭,月妖蘭恢複了正常的臉色,“不是,以後我跟你一樣穿紫色好不好?”
“好,穿什麽都行。怎麽突然想起來這事兒了?”蘇夏將白色的長衫給月妖蘭穿好,不解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他也發現月妖蘭的衣服裏似乎除了紫色和紅色幾乎什麽顏色的都沒有。
“沒什麽,等所有的事情解決完了,我就換著穿紫色的衣服。”月妖蘭隻是靠了一下蘇夏,隨即轉身去找紫櫻綁布袋了。
每次看紫櫻給自己纏這些布月妖蘭就頭皮發麻,這也太費勁了!弄了一袋人血,當然這些人血都是昨天從那些死掉的刺殺者身上弄下來的,收屍店就是這點好,灰家大本營在這裏,自然想怎麽弄都可以。
纏了一刻鍾,紫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好了。”
“呼…這比真懷孕都累!香可,藥。”
“哦,小姐,這個是會造成氣息紊亂的藥,到時候我把脈的時候會紮一針,別躲就是了。”
“嗯,知道了。好了,收拾一下,走了。”
一群人上了馬車前往宜蘭園,各個官員家的馬車也相繼出發,隻是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慕容家的馬車也駛出慕容府,朝著宜蘭園的方向行駛而去,車上坐著慕容傅雲和大公主以及彩鳳,隻是慕容傅雲看著車窗外眼神有些飄忽,那一日,也是宜蘭園,君妖妖徹底的闖進了他跟龍天行的世界裏。
“慕容丞相到!”
一聲通報讓宜蘭園安靜了一下,下來的三個人自然是慕容傅雲和大公主還有彩鳳,隻是那些個官家夫人看見彩鳳的時候明顯眼裏帶著鄙視和不容忽視的憤怒。
可是接下來一聲軟軟的聲音讓這些憤怒消失不見,卻也讓慕容家的三個人慘白了一張臉,更讓那個突然出現的人一愣。
蘇夏攬著月妖蘭上前一步,“慕容丞相,歡迎。”
“慕容丞相,謝謝你們能來,昨日之事多有抱歉。”
……
“君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