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之驚華嫡妃 67 洗白白

這地下宮殿的街道上一絲聲音都沒有,所有人看著暈死過去的尚忠喜,他們也恨他,可是卻沒有人的恨能比得過月妖蘭。

那一日君府被滅的慘狀,那一日的漫天白雪,那一日的滿地曼珠沙華,那一日,成了月妖蘭心裏永遠的殤。

噗嗤噗嗤的聲音響起,月妖蘭又開始割起第二片肉,這次是另一條腿的膝蓋。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抹了抹頭上的汗和臉上的血,月妖蘭卻翹起嘴角,心情好得不得了,“這麽長時間才片下來兩片,好累啊。”

“小姐,我們來幫你吧。我也想試試。”旁邊一個灰衫的小少年兩眼放光的看著尚忠喜,眼睛深處帶著一層深到骨血裏的恨。

月妖蘭卻搖了搖頭,“不行,他是我的!”

一片,兩片…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蘇夏站在曾經是外蠻的地盤之上遠望,外蠻如今一半的土地都歸了他們。此刻已經月上樹梢,子時剛過,這麽久的時間,黑心女她竟然都沒有回來。

“王爺,您說夫人…應該沒事吧?”騰飛站在蘇夏的身邊擔憂的看著蘇夏。

蘇夏隻是安靜的看著遠處的黑暗天空,“黑暗總有被衝淡的時候,這不是快天亮了麽!怕什麽!”

“爺!你是說夫人天亮了就會回來?”騰飛眼睛一亮。

蘇夏隻是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轉身往營帳走去。

突然前方一抹黑影閃過,蘇夏眼睛一眯瞬間朝著那黑影而去,速度奇快。

等騰飛反應過來的時候,哪裏還有蘇夏的影子了。

前麵的人影速度很快,至少輕功了得,蘇夏愣是一時間沒有辦法追上。

袖口裏一枚硬鏢滑落在手,這個是經過京都的時候芷靜蘭給他的,說是這個鏢隻要沾上人血就會釋放一種毒,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咬了咬牙,蘇夏又把這鏢退回了袖口裏,將速度提到最快,可是仍舊趕不上前麵的人影,可是這都要出了他們的範圍了。

“我說那人影是誰啊?”

旁邊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蘇夏驚了一下,旁邊有人靠近他竟然都不知道?

驚訝的轉頭看著旁邊的人,在看請來人是潘多拉的時候蘇夏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也是看見他才追出來的,你能追上麽?”

潘多拉聳了聳肩膀,身子瞬間提速衝了出去,這點輕功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平時他可都是跟蒼鷹比速度的。

幾個瞬間便已經追到了那身影的身邊,大步一跨,左手成爪,緊緊的抓著那黑影的右肩膀往後一甩,腳尖點地扭轉一圈,爆發力十足的往回一衝,一拳打向了那黑影的肚子。

蘇夏接住朝著自己甩過來的人,被這力道震得他也後退了好幾步,看了一眼潘多拉,靠,這個男人是吃什麽長大的?力氣這麽大?

兩個人站定了之後將那黑影臉上的黑布拿了下來,隻是這是一張不認識的臉。兩個人隻能點了這男人的睡穴,拎著他往回走。

不同於蘇夏完全的陌生,潘多拉的眼神一直放在了這個男人的臉上,他總覺的在哪裏見過的樣子。究竟在哪裏?皺緊了眉頭,潘多拉的心揪起了一點點,本能的覺得這個人似乎跟主子有所關聯。

到了軍營,騰飛看著蘇夏手裏拎著的黑衣人,“王爺,這是誰啊?”

“不知道,去叫斐過來。”蘇夏讓人給這黑衣人五花大綁拎進自己的營帳裏。

潘多拉一直蹲在這黑衣人的麵前,好眼熟啊!好眼熟!不過他剛想將這男人胸口的衣服打開一點看看是不是自己想想的那樣,結果就被一個腦瓢打到一旁去了。

“誰啊?”潘多拉捂著腦袋一臉氣憤的抬頭,看著陰涔涔的看著自己的斐,瞬間換上一副狗腿的笑容,“斐啊,你幹嘛打我嘛!”

“龍陽君,看來你心情不錯,這等不明身份的人你都準備要了?”斐擎著黑氣的笑容看著潘多拉。

蘇夏一直在喝茶,本來他看見潘多拉的動作的時候就已經嘴角抽抽了一下了,可是當他聽見斐的話的時候,一口茶水噴了出去,猛烈的磕了起來,天啊,他怎麽有種他們兩個在打情罵俏的感覺?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他身邊什麽時候多出來這麽多男男戀?雖然那不反對吧,但是是不是多的有點不正常了?可是一想到他和黑心女身邊貌似女人少得可憐呐…可是紫櫻和紫嫣不是女人麽?紫妍貌似被青晨牽走了,這麽一說,就剩下兩個女人了。

斐狠狠的瞪了一眼潘多拉,色胚!

蹲下身右手抬起這黑衣人的下巴,左右晃了一下,然後在脖子的地方摸了一下,一張麵具被揭開來,一張還算俊秀的臉上,從左眼下方橫到右側臉頰的傷疤將這張臉整體的形象破壞殆盡。

斐皺緊了眉頭看著這人的臉,是誰?他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斐,知道是誰麽?”蘇夏皺緊了眉頭看著斐,隻是他覺得斐的臉色非常不好。

斐搖了搖頭,在他的情報裏是沒有這個人的。

潘多拉看著那張撕下來的人皮麵具,仔細端詳著,突然驚叫了以下,“這張臉…這張臉是…”

斐和蘇夏都將目光放在了潘多拉身上,不過就是一張人皮麵具,他驚訝什麽?

潘多拉突然嚴肅了一下,“這張臉是…沒事,你們不知道也是一樣的。”

“潘多拉!”斐臉色嚴肅的看著潘多拉,這些他們必須知道。

隻是潘多拉苦笑了一下,“這是春陽閣前任副閣主的臉,而且還是真的人臉。”

春陽閣?斐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什麽,但是蘇夏的心裏卻是咯噔一下,春陽閣的?不能讓月妖蘭知道,春陽閣似乎跟月妖蘭有某種聯係,最好還是瞞著她的好。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人的右胸口上應該有一個類似一個叉的標誌,叉上麵是一條蟲。”潘多拉指了指這個黑衣人。

斐蹙眉將這黑衣人的衣服半褪了一下,驚訝的發現跟潘多拉說的位置和樣子一模一樣,“你怎麽會知道?”

還不等潘多拉說什麽,營帳的帳簾就被掀起,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因為殺了春陽閣前任副閣主的人正是龍天行的暗衛,而龍天行的暗衛在右胸口上都會有這麽一個標誌。而且,這個人的臉上還有兩個人皮麵具呢。”

蘇夏傻眼的看著全身是血的月妖蘭走了進來,甚至她的衣袖上、額前的發梢上還滴著血,她這是去幹什麽了?

月妖蘭抹了抹臉上的血,“很糟糕麽?鋸子太鈍了,血都噴出來了。”

蘇夏蹙眉,起身走到營帳前將月妖蘭拉了進來,看著帳外,那一個個站在原地張大了嘴看著他們這裏的將士,“愣著幹什麽!燒洗澡水去!”

拉著月妖蘭的手走到了帳內,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又瞥了一眼斐和潘多拉,意思很明顯,拉著這人出去。

斐和潘多拉出去之後,蘇夏便幫月妖蘭擦了擦臉,小心的擦了擦眼睫毛上的血跡,一臉嫌棄的表情,“你這女人,又弄得一身狼狽,我都說了你多少次了,血噴出來不會躲啊!”

“我知道你手帕多嘛!其實我這樣也挺好的,嚇人啊,這樣其他人都不會來欺負我了。”

蘇夏拉著月妖蘭的手一頓,但是這一頓卻快的沒有被喋喋不休的月妖蘭發現。繼續低頭小心翼翼的擦著月妖蘭的手指甲,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她…又一次進入那個假的君臨了麽?又變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呐呐,妖孽,我給你說哦,我片了上萬片,可是數到最後就忘了究竟是多少了,不過那鋸子還真不好使,累死我了。”

“你也不找人幫忙?不嫌累啊!髒死了。”

“妖孽,你嫌棄我啊?”月妖蘭一臉不樂意的看著蘇夏,“你竟然嫌棄我!”

“嫌棄你什麽!?全身是血?還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蘇夏瞪了一眼月妖蘭,這丫頭,不識好人心。

正好這個時候帳外響起了騰飛的聲音,“王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蘇夏將手裏的手帕扔在了地上,“抬進來吧!”

騰飛指揮人將兩個大桶抬了進來,看了一眼月妖蘭,他怎麽覺得夫人跟之前藍竹登基的那天好像啊?

“小飛飛!我們家紫呢!?”

小…小飛飛…騰飛一臉黑線的抽了抽嘴角,準備轉身趕緊走,他敢肯定,夫人真的跟那個時候一樣,千萬不能跟她講道理,因為講不過她。

“小飛飛!站住!我們家紫呢?在你的床上麽?”

噗…雖然吧,騰飛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但是這也太直接了吧?旁邊抬大桶的將士們都憋著笑,絲毫不理會騰飛的黑臉,眼神灼灼的看著他,喂喂,不是真在你那裏吧?

“看什麽看,趕緊走了!”騰飛可以算是落荒而逃了,隻是眼神閃爍,誰讓紫真的在他那裏呢。

將帳簾掛好,蘇夏將月妖蘭的外衫脫了下來,剛要伸手幫她脫裏衣就看見月妖蘭在怒瞪他,“乖,我幫你洗澡。”

“不用,登徒子!”月妖蘭抓緊了自己的衣領。

蘇夏翻了個白眼,“乖,不會對你怎麽樣,再說了你天天晚上都在我懷裏睡覺,哪裏沒抱過。”

“抱過跟看過不一樣!”

“乖,這兩個詞是一樣的。”蘇夏繼續錯誤引導著,這個時候這丫頭比較好騙。

“不一樣!我不是白癡!”月妖蘭斜眼看著蘇夏,一副別以為我很白癡的眼神。

蘇夏雙手環胸,站在月妖蘭身前一臉老神在在的看著她,“那我問你,抱你的時候是不是碰過你?”

月妖蘭點了點頭,抱著的時候當然碰過了。

“那我幫你洗澡不也是碰你?”

再點頭,這有可比性麽?

“怎麽都是碰你,所以是一樣的!”

這是什麽歪理!

三下五除二就將月妖蘭衣服脫了,蘇夏一把抱起月妖蘭,將她軟軟的身子圈在自己懷裏。

“不許看!登徒子!”月妖蘭抱住自己的胳膊,一臉警惕的看著蘇夏,大大的丹鳳眼裏流光四溢。

蘇夏翹了翹嘴角,“不想讓我現在就要了你,你就乖乖的呆在木桶裏讓我給你幹淨,如果你不乖乖呆著的話其實更好,因為為夫實在忍得很辛苦。”

蘇夏說完便抱著月妖蘭往木桶那裏走去,月妖蘭一動也不敢動的縮在蘇夏懷裏,臉埋在他懷裏,耳根子都紅了。

小心翼翼的將月妖蘭的身子放在滿是玫瑰花瓣的浴桶裏,將自己的外衫和上麵的裏衣脫掉,隻剩下褲子,長腿一邁進了浴桶裏。

“你幹嘛?”

一把拉過月妖蘭的身子,讓她背對著自己,一點點洗著她的頭發,“乖,我知道你已經恢複正常了,雖然不知道你這次為什麽這麽快的恢複,但是身體不適還是有的吧?我隻是給你洗洗,放心。”

“你知道?”月妖蘭好奇的問了一句,撕著手裏的玫瑰花瓣。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不相信為夫的洞察力可不行啊!”揉了揉她的頭發,一絲一絲的洗幹淨。

月妖蘭坐在木桶裏,隻露出了肩膀,蘇夏都覺得自己要成為聖人了,有哪個男人麵對自己愛的女人如此形象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還能沒有反應的?

“忍得很辛苦啊!”月妖蘭幸災樂禍的聲音傳進了蘇夏的耳朵裏。

蘇夏本來就忍得很辛苦,聽了這話重重的喘了口粗氣,一口咬在了月妖蘭的肩膀上,滑滑的皮膚讓蘇夏流連忘返,輕輕啃咬了一會兒才鬆開口。

貼在月妖蘭的耳朵邊,“再這樣的話,我不介意在這裏哦!”

月妖蘭的臉已經可以用火燒來形容了,往下沉了一下,將肩膀縮進水裏,轉過頭一臉控訴的表情看著蘇夏。

蘇夏好心情的笑了笑,將月妖蘭扯進懷裏,胸前的觸感讓蘇夏心神蕩漾,苦笑了一下,他這算不算自己找罪受?

小心翼翼的幫月妖蘭洗著臉,甚至連根眼睫毛都不放過,一直到將臉洗的白白淨淨,沒有一絲血腥氣的時候蘇夏才罷休。

將月妖蘭抱起進入旁邊水還幹淨的浴桶裏,裏裏外外又洗了一遍,隻不過這次,不隻是洗臉和洗頭了,蘇夏可謂將月妖蘭全身上下洗了個遍。

月妖蘭隻能紅著臉縮在蘇夏懷裏,天啊,她也不想這樣啊,剛剛恢複的她幾乎沒什麽力氣的。當蘇夏的手劃過胸前的時候,月妖蘭小聲的叮嚀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洗幹淨了之後,蘇夏抱著月妖蘭到了床邊,將她安頓好之後便走出了營帳,讓騰飛他們將兩個浴桶抬出去,並讓騰飛告訴紫準備好換洗的衣物。

回到營帳裏,躺在床上,蘇夏抱著月妖蘭,“心裏很痛?”

一陣靜默之後,月妖蘭淡淡的歎了口氣,“什麽都瞞不過你。痛是一定的,但是至少現在我還擁有著,可是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在外逍遙。妖孽,你說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胡說什麽!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陰暗的一麵,發泄出來就好了,隻要你能找到發泄口便是好事。但是這種狀態你不能再繼續了,再這樣折騰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不過你這次怎麽恢複的這麽快?”

“灰陽從帝都帶過來的藥,隻不過他沒發現我早就已經進入這種狀態了,所以藥吃的有點晚,但即使提早吃了也隻是勉強能壓製不能徹底根治。”

蘇夏安靜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算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這樣了,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人,我會陪在你身邊,讓你沒有機會誤入歧途。”

“…好。”月妖蘭翹了翹嘴角,“蘇夏,你能堅持一輩子麽?”

“我說會,你信麽?”蘇夏笑的妖孽,卻沒有正麵回答問題。

月妖蘭的聲音有些悶,但卻給了三個字,“不知道。”

蘇夏一點一點拍著月妖蘭的後背,“不知道就對了。我不想給承諾,雖然據說女人喜歡這個,不過我更相信我做什麽你都能感覺得到。一輩子很長,我相信我自己能堅持一輩子,而你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認真的體會。”

然而月妖蘭卻沒有回答他,在蘇夏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拍背中,很快,月妖蘭的呼吸漸漸平穩。

月妖蘭睡熟了之後,蘇夏猛的睜開了眼睛。

帳簾被掀起了一角,一個人影躥了進來,“主子,那三個人都沒有動,西野也沒有動作。龍天行暫時還沒有下令,暫不知他要做什麽。”

“知道了,回去繼續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