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月妖蘭受傷

十…十萬精兵?

僅僅是一個陣法竟然就能攔下十萬精兵?

就算是鍾離熟知的君妖妖恐怕都沒有這樣的能力,一個陣法擋十萬精兵,隻要多布置幾個便能輕鬆阻擋百萬大軍?如果這個陣法外傳的話,那這戰爭就不用打響了。

“斐,你說的是真的?十萬?”潘多拉瞪大了雙眼看著斐,不可能!就算是主子也從未擺出過如此強悍的陣法,這個月妖蘭怎麽可能擺的出來!

“是不是真的,6天後便知道了。香,這裏暫且交給你了,我還有事。”斐隻是瞥了一眼潘多拉,這句話他真的說對了麽?為什麽他覺得潘多拉的情緒波動太大了?甚至帶了一絲瘋狂?

黎城大宅裏,潘多拉的眼裏帶了一絲瘋狂,主子,他的主子從來沒有人可以超越!即使是月妖蘭也是一樣!什麽鳳星…去他媽的鳳星!

“老…老大…”

“媽的,沒看見老子煩著呢!要死啊!”

“不…不是啊,頭兒來信兒了。”可憐的小兵哭喪著臉將一張紙條遞給了潘多拉,老大怎麽了啊?

潘多拉咬牙切齒的接了過來,打開紙條一看,當場愣住了。這是開玩笑的吧?可是頭兒從來不開玩笑的,他知道主子死的時候頭兒是個什麽樣子,可是這是真的麽?不是別人開玩笑的吧?隻是那字體卻真的是他熟悉的。

“喂,你掐我一下。”

“啊?老大,你沒事吧?”

潘多拉傻了吧唧的扯了扯嘴角,“尼瑪,你才有事呢!好事!好事啊!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老子…老子就知道…”

“啊!老大!你怎麽哭了啊!別啊!”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聚集在潘多拉的麵前,老大隻哭過一次,那是主子去世的時候,這次究竟是因為什麽啊?頭兒在紙條上寫了什麽?

狠勁兒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潘多拉唾棄了一下自己,然後瞬間恢複正常,如若不是他的眼圈還是紅的,恐怕沒人看的出來。躲在暗處的斐滿意的扯了扯嘴角,看來恢複正常了,隻是那張紙上是什麽?這個男人的頭兒又是誰?

就在潘多拉還在開心的時候,一聲戰鬥的號角吹起,外蠻竟然又攻了過來!

黎城城樓之上,鍾離指揮大軍連忙列隊準備迎敵,火炮和投石機全部準備妥當。山頭那裏,外蠻的身影一出現,鍾離的神經就開始緊繃,因為山上竟然起霧了,隻是那不是霧,而是一種毒氣,隻要接觸到了那個白色的毒氣便會全身癱軟無法行動,隻能任人宰割。

潘多拉雙手枕著後腦勺,叼了根草上了城樓,看著不遠處那白色的霧氣,“切,外蠻什麽時候也會用這招了。不過除了慕容傅雲和龍天行那兩個傻子會用這招以外,又多了一個跟他們一樣傻的。”

鍾離轉頭看著他,“你知道那個是什麽?”

“啊?知道,以前龍天行奪權的時候用過這個,不過是培養盅毒的時候用過的濕氣,如果不想受影響的話建議你們將全身淋濕,那霧氣遇到水立刻退散。”

“這麽簡單?”鍾離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潘多拉。

“廢話,要不然我說他們兩個白癡幹嘛?隻要是接觸過盅毒的人都知道這個,別告訴我你們沒人懂盅毒。”潘多拉一臉看怪物的表情看著鍾離,不至於吧?

鍾離抽了抽嘴角,他們的人裏麵,除了簡流閣的人常年跟毒藥打交道以外大概沒人懂盅毒吧。看著鍾離的表情,潘多拉傻眼了一下,他不是主子的人麽?怎麽還不知道盅毒?啊,主子才死了一年,這重生了還不到一年呢。

沒錯,剛才頭兒的小紙條上隻寫了一句話,那就是‘月妖蘭就是君妖妖’,這讓他沉寂了一年的熱血重新沸騰,甚至重新揚起了希望,生的希望。

“要是下場雨,這幫人就該傻眼了。”潘多拉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對麵的外蠻,他現在心情非常的好,難得的詛咒幾句。

鍾離看了一眼對麵的狀況,下雨?這萬裏晴空的上哪下雨去?看來隻能讓人身上淋了水去了,剛跟傳令員說完他們的計策之後,突然本來晴空萬裏的天空竟然變得陰沉沉的,大片大片的陰雲聚攏而來。

所有人抬頭看了看天空,這是什麽狀況?

鍾離和潘多拉都抽了抽嘴角,他們真的隻是說說,竟然就真的下雨了?不過這是好事!天助他們也!

“底下的小兵們!給老子衝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潘多拉豪邁的吼了一句,他帶來的人直接衝了出去,衝上了山,看見外蠻的人就殺。

似乎是被潘多拉他們所感染一樣,這場雨讓所有士兵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在鍾離的一聲令下,所有人衝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外蠻退兵到山那邊的腳下,黎城在這一陣子的戰爭中,首度將外蠻打的毫無反擊之力。

打勝仗的心情是愉悅的,全軍歡呼,一改之前戰敗之後的陰陰沉沉,所有人都端著前所未有的愉悅笑容。

鍾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下了城樓之後算了算日子,公主恐怕還有四五天的時間就能到了,九宮八卦陣,這等厲害的招數若是真的用在實戰上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想想就覺得有些熱血沸騰,誰讓他是個將軍,一個血性的將軍。

另外一邊,月妖蘭他們正在拚命的趕路,爭取能夠在六天之內趕到黎城。

他們平安的走了兩天的路程,好不容易才接近了和東城,隻是這兩天太過平靜,平靜的讓他們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第三天一早,月妖蘭準備今天下午進入和東城,隻是在和東城外的一個小盤山路上,他們遇到了麻煩。

他們遭到了伏擊!

看著從上至下奪人性命的弓箭,月妖蘭的眼神暗了暗,一把摔出舞袖,卷起他們頭頂上的箭矢,隻是這樣便會沒完沒了甚至還會被困在這裏,最終也會是個死。

“紫、青晨,我給你們兩個開路,上去殺了他們!”

甩起舞袖,遮天蔽日,但是也僅限於紫和青晨的頭頂,其他人的頭頂卻變成了靶子,將命交給了他們兩個。

紫和青晨的速度很快,順著舞袖擴出的天地迅速朝外麵跑去,轉身上了兩側的小山坡。如果單打獨鬥,就算這些人再厲害也沒有這兩個人厲害,這兩個人雖然年紀不大卻是簡流閣內背負認命最多的兩個人。

漸漸的,箭矢的數量減少,月妖蘭的舞袖這才覆蓋了他們的頭頂,漂亮的大紅色遮天蔽日,在他們的上方形成天然的屏障,將他們的臉映紅。

不再有箭矢的聲音的時候,月妖蘭才將舞袖收了起來,鬆了一口氣。長時間用內力操控舞袖對現在的她來說簡直太糟糕了,因為即將到寒毒發作的時間,這也導致了她對內力的控製越來越弱,而且最近有手腳會瞬間麻痹的狀況出現。

皺了皺眉頭,月妖蘭暫且將這些想法拋到腦後,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我們繼續走吧。”

咻!

在這空蕩蕩的小盤山路上有點突兀,眾人聽是聽見了,隻是在辨別所來方向的時候也失了最開始的先機。

當影看見那暗器所來方向的時候瞬間出手,可惜隻是擋住了一下,那暗器勁力十足,直接將影的劍打開,影順勢全身一轉再來一次,隻是這次雖然勁力十足,但是卻將暗器直接劈開。

“小姐,小心!”

小山坡上的紫瞳孔劇縮,直接就從上麵跳了下來想要擋住那因為被劈開而襲向月妖蘭後心口的一半暗器。

同樣出手的還有流衫,隻是流衫的劍身的確擋在了暗器的前麵,卻不想那暗器之上竟然還有腐蝕性的毒,直接將流衫的佩劍腐蝕的折成了兩半。眼看著那暗器會因為慣性而打入流衫的心口,卻不想流衫被人從後麵拽開。

噗嗤。

什麽東西射入人身體裏的聲音。

呲啦。

什麽東西被腐蝕了的聲音。

“小姐!”

那半個暗器直接射入了月妖蘭的左臂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腐蝕著她的左臂。

青晨和紫迅速的回到月妖蘭的身邊,至於那個在暗處射箭的人自然有人去追了,至於原地的其他人則是圍成了一個半圈警惕的周圍,而紫和青晨兩個人急得團團轉,伸手就要去拔那暗器。

“慢著!”影突然出聲卻是阻擋了紫拔暗器的動作,“這暗器是倒鉤的。”

紫臉色一白,倒鉤?即使拔出來也會掀起一層肉,這…

月妖蘭卻笑了笑,“我來拔,不過拔完之後你們來照顧我啊。”

因為左臂上的腐蝕讓月妖蘭眼前突然一黑,甩了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毒不會讓自己怎樣,最多就是發個燒而已。

咬了咬牙,右手握住那暗器的一段,呲啦一聲,右手因為碰觸到了那暗器也被腐蝕了一下,但是卻不敢動作停留,一使勁兒,直接給拔了出來,成年男子巴掌大的新肉翻了出來,嘴裏一股血腥味讓月妖蘭一陣惡心,但是卻隻能咽下,臉色慘白的不像活人。

將暗器扔掉,月妖蘭晃了晃神,然後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什麽都不知道了。

青晨看了看附近的地勢和狀況,他們這裏沒有人擅長醫術,雖然他跟紫主經常照顧小姐的起居,但是還是找專門的大夫為好,而且這裏的地勢非常適合伏擊,太危險了。

“紫主,簡單包紮一下,盡快趕往和東城,這裏不太適合小姐養傷。”

紫也讚同的點了點頭,將袖子撕下來了一大塊,給月妖蘭左臂上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然後抱起月妖蘭上馬,“立刻離開這裏!流衫,小姐的馬你來騎,別忘了留下印記。駕!”

這次他們的速度再度加快,隻是月妖蘭左臂上的傷口開始發炎了,因為腐蝕性的毒藥讓皮膚壞死了一大部分,而且因為高燒不斷,傷口開始出現了潰爛的狀況。

紫抱穩月妖蘭再度加快速度,和東城是簡流閣南湘分部的聚集地,隻要到了那裏就有香那一司的大夫,不說全然治好但是能挺到黎城再找香醫治也行。

漸漸的他們朝向和東城的方向靠近,而後方前去逮人的流月也漸漸的衝了上來,手裏還拎著一個人,當然已經被他揍得昏死了過去。

“問出來是誰了麽?”青晨笑得極其危險,他現在非常的生氣。

流月的臉色極為不好,“程誌成的妹妹。”

一陣沉默之後,青晨嗬嗬嗬的笑開了,看來有人真的是不老實,“紫主,這件事情能不能交給我?”

紫隻是瞥了他一眼,“好好處理。”

青晨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流月,先拽著,然後到了和東城分部之後扔給慎刑司。”

“是!”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衝向和東城,本來還有半天多的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可是因為月妖蘭的傷而硬是被縮短成了半天的時間。

和東城外,因為外蠻大範圍來襲,所以這段時間就連和東城都是嚴正以待,城門口處的盤查也因此顯得更加嚴格了。

隻是這大中午的,前方官道之上轟轟隆隆的傳來了不少馬匹的聲音,這讓整個和東城的守衛都瞬間提起了精神,隻是當他們看見那前方一身青衣的笑眯眯男人的時候都嘴角抽抽了一下。

將周圍的民眾帶到旁邊,立刻打開城門放行,廢話,王妃身邊的大管家誰不認識!

隻是當青晨他們都靠近城門的時候,眾人才驚覺王妃竟然是靠在那個紫衣少年的懷裏,而且貌似臉色不太好啊!

城裏,紫和青晨他們也絲毫沒有減慢速度,寬大的街道上,不少人都避讓他們,但是這些騎馬的人他們都見過,那不是王妃和她的管家一群人麽?

城主府,焦明傑傻眼的看著麵前的幾個人,夫人?他是知道夫人要趕去黎城,隻是夫人這是怎麽了?

“夫人!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焦將軍,準備房間和熱水,叫大夫!青晨、流月,你們帶人去簡流閣,讓大夫立刻給我過來。”

紫打橫抱起月妖蘭往城主府裏走,一邊走一邊吩咐著,小姐的臉都發青了。

焦明傑這才反應過來的連忙吩咐人趕緊叫大夫準備物件兒,一時間城主府裏雞飛狗跳,焦明傑是那種辦事毛毛糙糙但卻仍及能麵麵俱到的人,隻是過程會有些混亂而已。

簡流閣南湘分部的大夫裏有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是最厲害的,卻也是武功最差的一個,甚至連輕功都不會,他幾乎是被流衫拎著在半空中用輕功帶來的,等到了城主府的時候隻能先抱著大樹吐啊吐,兩眼冒金星了。

“趕緊的!”

紫的一聲怒吼瞬間讓這男子回過神來,立刻精神了,喝了口茶漱漱口之後來到了月妖蘭的床前。

小心翼翼的將包在傷口上的紫色布料扯了下來,雖然已經盡量避免了疼痛,但是因為是新肉的關係疼痛在所難免,月妖蘭的額頭上也因此出現了一層密汗。

檢查了一下傷口,還好他們閣主百毒不侵,最多就是高燒不斷而已。毒雖然對身體沒有大礙,但是這傷口因為被翻出新肉的關係導致了發炎,甚至有些潰爛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打開身邊的藥箱,男子翻騰了一陣子才將一個小藥瓶拿了出來,將裏麵的一粒藥丸拿了出來,隻是閣主現在昏迷著,這可怎麽吃藥啊?

“怎麽了?”紫在旁邊看著,這家夥怎麽也沒個動作?

“額…紫主,閣主…怎麽吃藥啊?”

啊?紫一愣,吃藥?看了看那藥丸,“溶進水裏行麽?”

“給我…”有氣無力的聲音淡淡傳來,眾人看向了床上,不知何時,月妖蘭已經醒了。

將藥丸吃了下去之後,月妖蘭頓時覺得身體裏很是舒暢,這藥倒是難得。男子也趁著這點功夫連忙給月妖蘭上藥、包紮傷口。

一群人一直忙活了半個時辰才將傷口完全的處理好。

男子抹了抹頭上的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閣主,傷口完全愈合之前不得使用紅紋大弓,老老實實的呆著。”

月妖蘭嘴角一抽,為什麽又是香的這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青晨走了進來,隻是笑容那叫一個燦爛,“小姐?包紮好了?我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青晨,這丫剛才不是去審犯人了麽?

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青晨心情極好,“這消息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