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才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不過想了想之後,沈嬋兒也覺得沒什麽,有南榮鋒這樣一個訓導員,再加上交給八少爺的任務並不是很難理解很難做,隻要八少爺夠聰明,就可以勝任。

聽她話裏的感覺,南榮鋒禁不住笑了一聲道:“要不是八弟今兒跟我說,不僅我讓他換掉俊兒的藥,你也讓他這樣做,我還不敢今晚就告訴你這些事呢,本來想著就讓你誤會下去,這場戲還好演些。”

沈嬋兒鬱悶,她今兒跟八少爺套關係,就是想借八少爺一個小孩子的手,掩人耳目,能神不知鬼不覺換掉俊兒的藥,原來那小子當時那一臉茫然都是裝的,她氣這兩兄弟拿她當傻子瞧著,一轉身躺在枕頭上,氣道。

“你有八弟就夠了,還來告訴我作甚,我困了,你去找地方睡覺吧。”

南榮鋒今兒確實心情很好,哪裏能容沈嬋兒這樣趕他出去,向裏湊了湊,忽然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撲鼻,讓他一陣陣心馳神往,笑嘻嘻的道。

“爺就相中你這塊兒地方了,咱們一起睡吧。”

翌日一早,沈嬋兒睜開眼睛就沒看到南榮鋒,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已經涼透,看似走的很早。

李媽和幼柳喜滋滋的進門來幫她洗漱,沈嬋兒本來臉皮薄,聽不得她們倆的玩笑,兩人剛剛調侃兩句,沈嬋兒就往外趕人,李媽明白這時候的女人臉皮都薄,便笑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調侃我們小姐了,這件事還沒確診,等姑爺的消息吧。”

沈嬋兒挑挑眉道:“等他做什麽?”

李媽知道這兩夫妻現在已經和好如初,比誰都高興,一大早上就樂嗬嗬,現在聽沈嬋兒這樣問,一邊幫她把魚刺挑掉,一邊笑嗬嗬的道。

“姑爺今兒早走的時候吩咐過,這件事要保密,等他帶來禦醫再說。”

沈嬋兒哦了一聲點點頭,低頭吃早飯,自從她懷孕開始,李媽和幼柳對廚房上的事情就特別的關心,每一道菜都要兩個人親眼盯著做好,寧可簡單了,也不能出任何事情,這兩人進了南榮府就經曆了很多子嗣夭折的事情,沈嬋兒現在的孩子可是重中之重。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幸好底下的人都機靈的很,知道不可以向外宣揚,直到下午南榮鋒辦完事情回來,沈嬋兒也是平平安安,連個頭疼腦熱都沒有。

南榮鋒帶回了宮裏的禦醫,說是要給沈嬋兒做個全身的檢查,確保孩子的健康,雖然沈嬋兒覺得很沒有必要,但是拗不過三個人眼睜睜的看著她,隻能乖乖躺下,李媽將月牙白床幔放下,等著禦醫走進來。

聽到門外隱隱傳來男人之間的說笑,沈嬋兒的心有些禁不住亂跳。

“肖太醫可是宮裏娘娘們的仰仗,今兒能請來肖太醫,也是在下幸運呢。”

是南榮鋒的聲音,他的聲音剛落,門就吱嘎一聲被打開,屋裏隻有李媽和幼柳兩個小人,齊聲請安。

“七少爺。”

南榮鋒簡單的嗯了一聲,不歇氣的朝屋裏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個還比較眼熟的禦醫,富態的臉型,一雙眼睛平和自如,就算年歲已大,卻不顯得老態,沈嬋兒透過床幔向外看,頓時渾身冰涼,心中突突跳個不停,盡量平靜下呼吸,輕聲笑道。

“就有勞肖太醫了。”

肖太醫進了門並沒有亂看,這些在宮裏行走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特別是後宮的太醫,如果長了一張靈活的眼睛,說不定已經被砍了幾次腦袋。

肖太醫放下身上的醫藥箱,行一禮道。

“能給念果公主診脈,也是老夫的榮幸。”

沈嬋兒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南榮鋒道了個請字,肖太醫便坐在床邊的矮墩上,幼柳從幔帳裏拿出沈嬋兒纖細的手腕,將一個錦繡繁華小枕墊在手腕下,肖太醫瞅了眼那隻手腕,晶瑩剔透,手腕上鬆鬆垮垮的玉鐲更是圓潤有光澤,想到念果公主的長相來,頓時心情舒暢開來。

沈嬋兒感覺到肖太醫略微粗糙的手指按在自己的手腕上,緩緩閉上眼睛,靜靜的等著消息。

屋裏的人都很安靜,看到李媽和幼柳緊緊捏在一起的手指,沈嬋兒也情不自禁期待起來,南榮鋒本來坐在離床不遠的座椅上看著這邊,不出一會兒,被門外的侍衛輕聲叫了出去。

肖太醫很快收回手指,笑著道:“恭喜念果公主,是喜脈。”

得到太醫的肯定,屋裏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又被李媽給打了回去。

“幹什麽大呼小叫的,驚了咱們小姐。”

幼柳趕緊捂住嘴巴,但是禁不住激動的心情,跺著腳興奮地跟沈嬋兒道。

“小姐小姐,咱們要有小少爺了!”

沈嬋兒不知道是什麽心情,隻是靜靜的看著棚頂,李媽請肖太醫去一邊的桌子上寫安胎藥方,幼柳便把床幔掀了起來,讓沈嬋兒透透氣。

肖太醫很不樂觀的道:“但是這一胎很不穩定,可能是公主在有孕初期心中積鬱,導致氣血不足,老夫盡量為公主調理調理。”

沈嬋兒淡淡道:“謝肖太醫。”

李媽更是緊張,連聲道謝,沈嬋兒看肖太醫寫的認真,忽然笑道。

“我那小侄子俊兒也是活於肖太醫的回春之手,我有了身子,近來也沒能去瞧瞧那孩子,不知現在怎樣了?”

提到這個,肖太醫的筆頓了頓,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疾書起來,歎口氣道。

“先不說是出於什麽原因,單單是高燒不退,那麽小的嬰兒也是承受不住的。”

沈嬋兒點點頭,也是惋惜的道:“那可是奶奶的寶貝,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奶奶再出了事情,還不知我那大伯和父親要發多大的雷霆之火呢。”

聽她說的平靜,肖太醫倒是急匆匆的站起身,將手裏的方子交到李媽手上,躬身行禮道。

“隻要公主注意些身子,應該容易調理,按照這張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飯前服用即可。”

沈嬋兒露出迷人的微笑,道:“謝肖太醫,李媽,賞。”

李媽趕緊從屏風後麵端出一錠金子,這肖太醫倒像是個不貪便宜的主兒,躬身道。

“這可不敢當,為公主診脈可是卑職的福氣,宮裏還有事,卑職先行告退。”

肖太醫走後,沈嬋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回來,李媽不放心別人動手,自己親自去外麵的藥房抓藥,幼柳開始忙活給沈嬋兒準備降暑的涼物,現在可不能掉以輕心,涼了熱了都不行。

聽到開門聲,沈嬋兒立馬閉上眼睛,身後傳來南榮鋒含笑的聲音。

“這時候就每天懶洋洋的,再過兩個月,可不要變成小豬兒。”

沈嬋兒不想理他,雖然知道自己生氣也沒用,但她受不了南榮鋒竟然用他們的孩子做誘餌。

感覺到沈嬋兒不開心,南榮鋒笑了笑道。

“最近可能會鬧起來,你安分呆在我身邊,什麽事請都不可以自己行動。”

沈嬋兒冷冷的道:“我回娘家好了,這裏烏煙瘴氣的,不安全。”

南榮鋒頓時冷然出聲,幹脆的回絕她:“不行。”

沈嬋兒氣的轉身便彈起來,衝他氣道:“你這樣把孩子的消息告訴了肖太醫,有沒有想過我們母子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既然你不想要這個孩子,為何要我生他!”

南榮鋒雖然知道她現在脾氣不穩定,易急易怒,但這句話也確實氣到了他,他瞪起眼睛,沉著臉道。

“你怎麽不信我能保護好你們?”

沈嬋兒冷笑一聲道:“七少爺真是好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