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們進來的,都他媽的給本將軍出去!滾!”

那暴喝聲傳來,同時伴隨著一記狠勁的掌風,被踢開的房門瞬間被那掌風襲到,砰的關上。也掩住了屋中的迷亂之色,恍惚中人們隻看到少年將軍麵若修羅。

房門關上,眾人才從剛才的視覺衝擊中回過心神,口幹舌燥者有之,麵露鄙夷者有之,偷豎雙耳者有之,麵麵相覷者有之。

可是當上禁衛軍的哪個也不是傻子,從剛才的情景還看不出來嗎?

顯然,這麟國的少年將軍是個受虐狂啊,竟喜歡被女人承歡!都被打成那樣子了,居然還那般享受……

想到方才撞門前聽到的那聲迷離的叫聲,眾人不免齊齊唏噓不已。

“高大人,還……還搜嗎?”一個禁衛軍舔舔幹燥的嘴唇上前請示。

高順輕咳一聲,渾身不自在地整整衣服,這才揮手道:“撤,撤。還搜什麽!”

禁衛軍如獲大赦,紛紛而退。

高順複又望了眼屋中,真不知道砮王怎麽會懷疑到這種人身上,這麟國的少年將軍分明就是個……

長成那般不提,還行如此之事,難怪麟國人諷刺他是兔兒爺。想到昨夜惻雲門從馬車中傳出的香味,高順麵上更顯鄙夷,禁不住蹴了一口,大步出了麟頷院。

耳聽門外腳步聲逐漸遠去,四下又恢複了靜寂,罄冉才舒了一口氣,鬆了緊繃的身體。

藺琦墨此刻心中已是不知滋味,麵色表情複雜,瞪著坐在自己身上的罄冉,隻覺一陣悲哀。

而罄冉卻恰在此時心神一鬆,身體一軟竟完全跨坐在了他的腰腹。藺琦墨悶哼一聲,目光有一瞬的迷離。

窗外突然有風吹入,大**鑲金絲的紗帳隨風舞動,交織著女子長發紛擾,恰露出白皙婉美的脖頸,他心神一晃,竟微有怔意。

罄冉卻越想越覺好笑,笑意在胸間再抑製不住,雙肩不停抖動著,最後幹脆朗笑出聲,直至笑倒在床側。

聽著她輕快地笑聲,藺琦墨卻是鐵青了麵色,眼見罄冉笑得越發囂張,他忽然唇角一勾,翻身便鉗住了罄冉的雙手,高大的身體一滾,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罄冉忙收了笑意,輕咳數聲:“不玩了,不玩了。”

藺琦墨冷冷地看著她,微微仰起下頷,自那上挑的眼角斜斜投下的目光中充滿了嘲笑。

“毀了爺的名聲,還想全身而退?”

他見罄冉滿臉警戒,卻又忽而一笑,笑容瀟灑而誘人:“冉冉既然這麽愛玩遊戲,四郎就隻好勉強自己卻之不恭地享受冉冉的服侍了。不過,冉冉辛苦了這麽久,也該輪到四郎了。”

他說著便俯下了身子,在罄冉耳際輕輕哈氣,滿意地感受到身下嬌軀一陣輕顫。

“你……你別鬧了,這種手段隻能瞞得住那些蠢蛋,可瞞不了狄颯,你還是快想辦法把我送走吧。”罄冉急急說著。

藺琦墨卻毫不所覺般,兀自俯身在罄冉耳邊,輕吹著她的絲發:“怎麽?冉冉怕了?”

罄冉見他越來越放肆,他溫軟的雙唇甚至已經擦上她的耳朵,她驚呼一聲忙掙紮著躲避。

而藺琦墨恰又俯身,隻覺她若軟的豐腴擦過胸前傷痕,一陣刺痛傳來,卻也同時帶起身體顫粟不止。

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罄冉身上若有似無的少女芳香,形成一種罕有的味道,宛若沙場和閨閣的奇妙混合,讓人情不自禁地心跳急促。

他重重喘息一口,分明感覺一股燥熱襲上身體,瞬間便向腹下躥湧。藺琦墨一驚,哪裏還顧得上挑逗罄冉,再這樣下去分明就是引火上身。

他喉結微動,迅速在罄冉微燙的耳根印下一吻,在她尚未反應時,飛身便閃下了床,動作間拉過被她丟棄一旁的腰帶,鬆鬆束在腰間,斜斜一束,露出大片昂藏的胸膛來。

白衣紅痕,可真真是炫目,他苦笑一聲,回過頭來。迎上罄冉怒氣騰騰的眼眸,歪嘴一笑。

“爺要是找不到媳婦,冉冉可要負責哦。”

罄冉白他一眼,冷冷起身:“你還是先想想怎麽送走我吧。”

“不急,起碼這幾日不會再有人來搜查。”

聽藺琦墨說得肯定,罄卻兀自挑眉。休說呆在這裏安全不安全,單是和這廝相處,罄冉便有一萬個不願意,她正想著逃離的可能性。卻見藺琦墨大步走了過來,在床邊坐下,竟伸手便來撫她垂在胸前的長發。

罄冉一驚,正欲後閃,卻聽藺琦墨淡笑道。

“凝露丹。”

罄冉一愣,微微蹙眉:“什麽凝露丹?”

四郎卻是將她的發挑起,湊近鼻翼深嗅一口,一臉陶醉:“芷蘭生幽穀,不以無人而不芳。真香。”

罄冉莫名打了個冷顫,一把抽回自己散落在他指尖的長發,冷冷瞪他:“你到底說是不說。”

藺琦墨撇撇嘴:“那凝露丹用在你身上可真真是浪費,你這女人又凶,又醜,還不懂情調,真不知道鳳瑛是怎麽惦記上你的。”

罄冉心下越發狐疑,拉了一縷長發放在鼻尖輕嗅,卻是什麽也沒聞到。

“凝露丹,是用七種珍貴花木,七種珍貴藥草,搗爛煎熬而成,服用者沒有任何感覺,但是身上卻會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蘭草香味。櫻雀鳥對這種香味頗為敏感,能在數百裏之內準確捕捉到。櫻雀鳥乃是耀國獨有之物,甚為難養,隻供皇室賞玩之用,冉冉是知道的吧?”藺琦墨說著,不忘上下打量了罄冉兩眼。

“七種珍貴花木?”

“恩,俱是稀有之物,所以凝露丹可是珍品,隻吃上一粒便能終生含香呢。而且凝露丹女子服用有駐顏的功效,對於習武之人更是通經練脈的聖品。這東西,整個耀國,怕是也不會多於五顆。鳳瑛竟會舍得用在你這丫頭身上,嘖嘖,真不知道是什麽眼光。”

罄冉的麵色隨著藺琦墨話語落下,越發清冷。當年鳳瑛派人跟著她,她本以為甩掉那些人便算逃脫了,不想鳳瑛竟還留了這麽一手,真真可惡。

“有沒有解藥?”

“解藥?這東西又不是毒,可是萬金難買的聖品,要什麽解藥!”藺琦墨驚聲道,可表情卻甚為幸災樂禍。

罄冉一聽,隻恨得雙眸翻湧,冷聲道:“你不怕鳳瑛找到我破壞戰麟兩國結盟?”

藺琦墨聳聳肩:“怕有什麽用,經過剛剛,他現在早就已經知道了。怕是這麟頷院外,已經布滿了他的眼線。”

罄冉一驚,微微蹙了眉:“你準備怎麽送我出去?”

“我為什麽要送冉冉出去?四郎可是喜歡冉冉的緊,還想多和冉冉親近親近呢。再說了,冉冉武功高強,也用不著四郎來想辦法啊。”

藺琦墨說著,抬步走至小桌邊坐下,撚了一粒花生輕輕一拋,接入嘴中,一臉悠閑。

罄冉卻也不急,心知他定不會讓自己落在鳳瑛手中,如今他們是綁在一棵草上的螞炸,她也沒什麽好焦慮的。

這般想著,便不再搭理藺琦墨,兀自盤膝而坐,運功禦氣,治療內傷。

藺琦墨見她這般卻是一愣,眼見她已經閉目,便也不好打擾,拋起幾粒花生接下,訕訕又呆了一會,便拉好衣衫向房門走去。

臨到屋門,卻腳下一頓,想起方才的情景,竟覺得手上無力。這出去,還真不知道別人會用什麽樣的目光看自已呢,他兀自吞吞口水,鼻翼輕跳,深吸一口氣,這才硬著頭皮,閃身出了房。

罄冉聽他出去,睜開眼睛望了眼緊閉的門扉,抑不住淡淡一笑。複又麵色微沉的思索一陣,才重新閉目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