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輕輕掩上他的眼睛,感受他纖長的睫毛在手心劇烈跳動,罄冉哽了下,繼續道。

“鳳瑛,你忘掉我吧,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永遠隻愛我想愛的人,為這樣的我,你不值得的。或仵你對我,也隻是得不到的執著,隻是想占有而已,放棄了你會發現海闊天空,會發現其實我對你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你也會尋到屬於自已的那份幸福的。一直以來,“謝謝你…,我走了。”她說罷,驟然抬手一掌劈在鳳璞的脖後,背起他便出了屋子。

院中躺著三個黑衣人,掙紮著神情痛苦,他們並未穿戴盔甲,想來是鳳瑛安置在暗處的暗衛。

罄冉走了兩步,卻見鳳戈撐著身體踉蹌而來,看到她愣了下,接著神情便變的憤恨起來。

罄冉沒有理他,大步向前走,可鳳戈卻不依不饒的撐著院門,擋在了麵前,擠出一句話來。

“你做了什麽廠,

“你此刻的能力攔不住我,我不會傷害他,你們可以到綺夢山。我們用午膳的那個山洞找他。現在若想救你的同伴們,就快去吩咐讓大家把屋中的火都滅掉,能動作的爬到高處去,別呆在屋子裏。”

說罷,罄冉一把推開他,大步出了院子。大隊的馬兒也受到了影響,不少已經倒在了地上,嘔吐,抽搐的亦有。

清風的情形倒還好些,將鳳瑛放在清風的背上,罄冉牽著馬快速離開了山穀。她將鳳瑛帶到綺夢山。”安置在山洞中,檢查了他的情景後,將氧氣袋塞入他口中捏著鼻子,令他呼吸了幾。”這才放下心來。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又匆匆地生了堆火,這才離開。

出了山洞尋了塊大石,用繩子捆綁後勒在清風背上,一拍馬臀讓它向東北麵衝去。接著她卻沿著山路向來路潛去,到天光微亮時,罄冉已安然將自己藏在了方才問話那處民家的地窖裏。地窖很冷,罄冉擔心凍壞孩子,也不敢沉睡,隻眯眼歇會兒,便起來打坐。如此循環,餓了便吃點東西,如此一呆便就是兩日。

兩日來,上麵傳來過大隊離開的聲音,另有一次罄冉聽到隱約傳來鳳戈詢同山民的聲音,接著有兵勇撥查的喧囂聲,不過也隻一會便恢複了平靜。

自那次撥查後便再未有任何異動,天漸漸黑沉,帶出來的糕點也不多了,罄冉覺得,是時候離開了。她早已想好,不能自青國北上,隻能繞道蒼嶺,然後由戰國轉入旌國,其間留下點記號,應該很快就能聯係上陸霜他們……

三日後,罄冉終於輾轉來到了慶城。正午的陽光打在城門上,一如多年前照著慶城巍峨堅實的城牆,讓青石發出一片白光。慶城似是並沒有多少的變化,隻是更加繁華了。

罄冉早已換了裝束,一身布衣,頭上包著塊褪色的方布巾,將長發挽成婦人的包髫。麵上抹了層灰,長長的劉海一直遮住眼睛,手中的斂刹劍被土黃色的布層層包住,罄冉偶爾拿它當拐杖支撐下身體,估計也沒有人會懷疑那裏麵包著一把寶劍。

另外她還用包將本就微微隆起的肚子墊高,十足的孕婦相。怕鳳驥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她會扮成這種樣子。

慶城的街道依舊熙熙攘攘,幾日趕路,罄冉不敢疏忽,路過兩個小鎮子根本就沒敢多做停留。再加上在地窖的兩日,她的身體已然嚴重虧損,若是以前到無所謂,現在她必須照顧好寶寶。

所以,今日她必須在慶城找個旅店好好休息下,最好能尋個藥店抓些保胎藥帶著。

繞過一處街角,罄冉趁著無人注意緩緩走向牆邊,摸出袖中石塊在牆壁上刻了個符號,這才轉過街道向一家酒樓走去。

前些日子在小院中養胎,罄冉時不時會和孩子說幾句英語,心想這樣對寶寶的語言接受能力和學習能力興許會有好處。有兩次陸霜聽到便問起她,罄冉解釋說是邊遠山民的土話,閑著無事還給她寫了遍英文字母看,現在她在牆上留下的記號正是英文字母。

陸霜武功不凡,本就是藺琦墨留下來照顧她的人員之一,罄冉相信她定然一直在和大家一起想法子救她。隻要陸霜能發現她留下的記號,找到她隻是時間問題。

入了酒樓,隨意選了個清靜的角落,罄冉要了幾個清爽的菜,一份饅頭,一份補氣的湯。看著街上人來人往,酒樓中客朋滿座,心裏一陣輕鬆,然而待留意到樓中眾人的談話,她麵上的笑容便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