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冉被囚禁了!已經整整十日,鳳瑛將她囚在鳳藻宮中,並將裏裏外外的侍衛,宮女都換了個遍,在暗處布滿了他的暗衛。

藺琦墨離開,鳳瑛便將宮中屬於藺琦墨的勢力清了個遍,現下罄冉猶如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沒有外援,沒有出路,四周布滿了精銳的眼睛,但凡她有一絲異動,立馬便會傳到鳳瑛耳中。

對眼前的困境罄冉無能為力,她本不是驕縱之人,更非會苦惱耍潑之流,她隻能順著鳳瑛的意思,在不觸怒鳳瑛的前提下保存實力,在沒有原則的退讓中保護自已。她小心翼翼的克製著自己的俾氣,尋找一切有利自己的事情,等待逃離的挈機。

這幾日鳳瑛每日必來,或是陪著她聊天,或是喝茶,或是用懇切的語氣婉求她做些什麽諸如彈琴之類的事情,有時候他隻是安靜的坐著用他一雙深沉的眼眸盯著她。

罄冉從不觸怒鳳瑛,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諸好奉承的、她小心翼翼地壓製著自已的情緒,對鳳瑛的態度幾近卑微。

可便是她這種不哭不鬧,這種討好般的言聽計從輕鬆地擋住了鳳瑛所有的進攻,他無法對這樣的她做出什麽。

這般的罄冉讓鳳瑛深深的感受到了她的疏離,她的害怕,她對他無時不在的警惕和抵觸。

麵對這樣的罄冉,他的任何異樣舉動都會是罪惡的,是沒有理由的。有時候鳳瑛想,這樣也不錯,也許當她慢慢習慣了每日對著他,她有日會離不開他,會愛上他。畢竟這種平靜中雖是有著讓人煩躁的氣悶,但也有著幾分安寧的滿足。

於是鳳瑛將越來越多的時間花在罄冉身上,甚至連辦公都從辰慶宮搬到了鳳藻宮。有那麽兩日,他心情極好時竟令宮人在罄冉內殿安置了軟榻,便休息在含清殿。

那兩夜鳳瑛異常老實,可罄冉卻是整夜不曾合眼的,也許是察覺了她的緊張,自那兩日後鳳瑛便未在含清殿過夜,隻偶爾呆的晚了,他會用期盼的眼光看向她,而罄冉每次都隻當不明白他的意思,俯身相送。

鳳瑛儼然已將她視為己物,標是了他的標簽,這樣的日子罄冉隻覺每分每秒都擔驚受怕。她心裏知道藺琦墨的人一定在想方設法的接近她,營救她,但是鳳瑛將她看守的如此嚴密,他們一時半會根本接近不了她。

好在離鳳瑛起駕回青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他也變得越來越忙,罄冉倒是得到了幾許喘息的時間。

這些時日,最讓罄冉擔心的便是腹中的孩子。當初她有了身孕的事情並未大肆宣布,隻鳳藻宮的幾人知曉,而那些人則都是藺琦墨的心腹。

罄冉心裏很清楚,若鳳瑛知道她有了藺琦墨的孩子,怕是容下這個孩子的可能性極小。

她是孩子的母親,她必須好好保護自己的寶貝,若丟了這個孩子,她無法想象以後該如何麵對藺琦墨,他是那麽期待孩子的出生。而她也相信,她定然能保護好她的孩子!

罄冉小心翼翼地掩護著這個孩子,好在她沒有害喜的現象,再加上現在孩子月數上下,小腹隻能脫掉衣服後能看出微隆。現在天氣越來越冷,穿的也越來越多,加上罄冉對衣服的刻意挑選,一時隱瞞倒是可以做到的。

可謹慎起見,罄冉已盡量減少了一切可能暴露孩子的行為,比如沐浴。以前罄冉習慣每日睡前泡下熱水,現在她已經盡可能地少沐浴。

以前在軍營沒有條件天天沐浴,有時候甚至十天半月不洗澡罄冉也能忍受,可現在明明有條件,隔上三五日不沐浴罄冉便覺得渾身不對勁。

這日,堅持了七日的罄冉終於無法忍受了,隻覺渾身上下都有些發癢。令侍女準備沐浴用水,揮退她們,她脫掉衣物便跳進了浴桶中。

水自四麵八方侵襲而來,抒解了這些日身體的緊棚,慢慢放鬆下來。靠著桶壁,任由思緒漫遊,罄冉好好的泡了個澡。直到水溫漸漸轉涼,她才驟然回過神來,想到現在的處境,一時難言。

將身體慢慢沒入水中,任由水淹沒了眼耳口鼻,漫過她的頭發,這樣被水包圍著,罄冉竟覺有些安全。她將眼睛閉得緊緊,放鬆身體,手臂張開,感受頭發如海藻一般的浮動,無聲的笑了起來。

外麵婢女半響不見她出來,不免有些擔心,誰都知道陛下有多重視雲姑娘,若是出了什麽事,她們可擔待不起。幾個宮女一商量,正打算一起進屋查看,便見鳳嫉大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