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瑛的話依舊是強勢的,不容人辯駁的。罄冉氣得胸口起伏,蹙眉盯著他。
咆哮沒有用,懇求也沒有用,講道理對鳳瑛這廝更是無用之極。所以罄冉隻是氣怒片刻,平靜得轉身,踏回床邊,麵色清冷道。
“你這般會觸到傷口。”她一麵說著,一麵越過鳳瑛將裏塌的薄被疊好,看向鳳鎂,示意他抬抬身體。
鳳瑛微眯著眼,似是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過卻很聽話得直了身體。罄冉將疊好的被子墊入鳳嫉身下,由於這個動作,她的身體不得不靠近鳳瑛。
一股幽香隱隱襲來,她的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掃過麵頰,她曼妙的身影在眼前近距離晃動著,鳳瑛但覺一陣恍惚。
罄冉垂眸,將他的神情捕入眼中,迅速回手,利落得在鳳瑛胸前急點數下。迎上他被怒火燒得通紅的眼眸,罄冉有些歉疚的避開。
將簿被拉開,自他腰間摸出一塊精致的小金牌來。這才不得不麵對上那雙一直盯著自己的寒冷眼眸,輕聲道。
“對不起,鳳大哥。女人的心真的很小,隻能裝得下一個男人。我,必須去尋他,這傷……雖是不重,但也累人,鳳大哥上戰場一定要注意,別感染一鳳大哥多保重,我走了。”她說罷,再不多看鳳瑛,轉身便奔出了房……
有了鳳炭的金牌,罄冉很順利便出了軍營,打馬飛馳向西麵追去。
罄冉這邊剛出軍營,那邊白鶴便繞過了營帳,隱約看到她的身影,眉宇一蹙,心頭便狐疑了起來,快步向轅門走去。
“剛剛出去的可是雲姑娘?”
“回將軍,正是。“小兵恭敬回道。
白鶴這下便更奇怪了,陛下對雲姑娘的心思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沒道理這時候雲姑娘獨自出了軍營,連個跟隨的人都沒有啊,
他轉身向中軍走去,快步至中軍大帳,迎上門口鳳戈的目光忙是一笑,上前道:“雲姑娘怎這麽晚出了營?沒出什麽事吧?”
鳳戈一愣,於鳳捷對視一眼,麵色驟變,大步便向帥帳奔去。
鳳瑛不讓罄冉出營的命令正是鳳戈去通報的,憑他對鳳瑛的了解,自然瞬間便發現事情不對頭。
這回鳳瑛假扮藺琦墨,為了不露破綻,在藺琦墨悄然出營後,鳳瑛便暗自入了帥帳,並撤去了所有暗衛。連素來緊跟身側的鳳戈、鳳捷二人都被留在了中軍大帳這邊,做成陛下一直在帳中養傷的假象。這也是罄冉可以那麽輕鬆取到腰牌,那麽暢通無阻出了軍營的緣由。
鳳戈奔入帥帳,一眼便撞上了鳳瑛逼來的刀劍般冰寒的目光。鳳戈一驚,已猜到發生了何事,他忙低了頭,大步奔過去,幾下解開鳳瑛穴道,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失職。”
半響不聞鳳瑛說話,鳳戈忐忑道:“可要……屬下追雲姑娘回來?”
卻聽一個滿含暴怒的聲音吼道:“追她作何?她要走便讓她走!出去!
鳳戈心中暗歎一聲,躬身向外退去,待退出內帳,卻聽裏麵傳來一個氣悶的聲音。
“她和大隊會合前,派隊人暗中跟著。”
鳳戈心中再歎,忙應了聲,轉身而出……
當時詢問藺琦墨時,他說那條巫崖小道甚為隱蔽,是尋找燕帝藏寶時他和童瑉懷發現的。罄冉覺得神秘便起了興致,細細觀研了半天。所以現下天色雖是已經入黑,她卻策馬飛奔,不曾迷了方位。
藺琦墨一行為了隱蔽,整個飛翼營都未騎馬,行軍極慢。罄冉剛過月兒河便追上了大隊。
藺琦墨望著馬上端坐的罄冉,目光幾分不認同的氣惱,月色清琿下卻不掩眸底的熠熠欣悅。
他騙了她,偷偷離開!為此罄冉惱了他一路,真到現下麵對著他那寶石般的眼眸,她竟怒意全消,四目相接,隻剩下醉人的纏綿。
飛翼營的將士們似乎一點也不哥怪她會追來,藺琦墨尚未動作,倒是陸贏揚著燦爛的笑臉衝了過來,揚聲道:“大嫂,我給您牽馬。”
他這麽一聲喝,四周便都是起哄聲。
“大嫂,我給您拿著劍。!”
“大嫂,喝口水?”
“大嫂,路上黑,我來給您打火照路。”
罄冉翻身下馬,很自然的便將手中馬鞭、馬韁丟給了陸贏,對於四方的哄笑調侃一點也不介意,含笑回應。隻是心頭好笑,果真是誰帶的兵便似誰,這群小子們一個個鬧起來沒個正行,例是和藺琦墨如出一撤。
陸贏卻一腳踢上往這邊湊的一個大高個子,怒道:“去,去,嫂子功夫那麽厲害,自能暗夜視物,哪裏用得著你來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