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麽也不帶些人,他一個人怎能……”清荷蹙眉急急道。
馬剛卻是掉轉馬頭,帶著她向大軍走,一麵道:“姑娘放心吧,既然易將軍沒有喚人相從,就定有他的道理。”
清荷耳聽馬剛話語中帶著全然的信任和敬仰,雖是心中微安,可卻不免道:“看那易將軍也就十五六歲,將軍怎的如此相信他。”
馬剛朗聲一笑:“清荷姑娘是沒有看到今日戰場上戰國大軍退的有多狼狽,要知道戰國騎兵強大,可從還沒吃過這樣的敗仗呢。易將軍雖是年少,可武功高強,熟知兵法,陣法更是軍中第一人。連王爺都交口稱讚,今日這一仗打的痛快,兄弟們如今可真是服了!”
月色如水,罄冉一騎飛衝,到了清荷所說的楓樹林也不多查,直直便向西穀追去。她心知那些戰國殘兵定然是從銅山嶺陣地逃散的,他們隻能沿著西穀潛回戰國在白峨關的軍營。
既是殘兵速度定然快不了,隻有二十多人,她完全可以應付。若是帶了兵馬來,倒容易驚動了那些殘兵。果然,沒追出多遠,罄冉便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山道邊的荊棘上赫然掛著一條紅色發帶,成料甚好,絕非山野村姑能有的。
罄冉眉宇微蹙,忙施展輕功向前追尋。一麵更是凝神控氣,將方圓動靜盡皆收入耳中。驀然,一絲微亂的聲響衝入耳中,罄冉停下身影,閉目傾聽,微挑唇角,向南麵的山頭躍去。
剛翻上山嶺,罄冉便輕輕挑起了眉,唇際急不可查地微微勾起。
卻見山嶺下,一條蜿蜒的小溪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波水照得一帶清泉微亮,水邊赫然躺著十多個兵勇,尚有五六人正被一身影迅捷的女子殺得微見狼狽。女子動作間長發飛揚,月光下姿態間透著暢意。
罄冉微微搖頭,那清荷還為這承敏公主擔憂,看這情景,分明該呼天搶地的是那些戰國兵勇。蘇亮的話倒是不錯,這燕奚敏還真不似尋常的嬌貴公主。
罄冉見燕奚敏對付那幾個兵勇還算輕鬆便也不急著下去,一腳支地靠著一棵大樹靜靜觀望。眼見她又放倒三人,正欲站直身體,耳邊卻撲捉到異常。
不妙!竟有一支騎兵正飛馳而來,聽動靜人數竟是不少。罄冉一驚,忙縱身向山下掠去。她身影穿梭在山穀間,宛若靈鹿,然而縱使這般卻仍是晚了一步。
馬蹄聲越來越大,罄冉飛掠上一棵大樹,眼見一隊三百來人的騎兵隊伍正以極快的速度沿著河岸向燕奚敏所在奔馳。顯然,那些人一驚看到了她!
而燕奚敏尚和三個戰國兵勇激鬥。罄冉微微蹙眉,心知此刻縱使衝下去也來不及帶公主走,便靜靜觀望著那匹騎兵。
顯然,這些人受過很好的訓練,馬匹皆是上乘,速度極快。月光映亮了他們身上的鎧甲,罄冉目光凝滯在前首一人的護心鏡上,微微挑眉。一隻飛鷹赫然其上,竟是麟國人!
轉瞬間那隊兵馬已將燕奚敏圍在了中間,罄冉雙唇緊抿,躍下樹枝向河邊潛去。隱在亂石間,望向河岸。
燕奚敏已被幾個兵勇圍在了中間,正微微仰著頭,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們。
“你說她是旌國的公主?旌國的公主怎麽會在這裏!”為首一個穿戴將領鎧甲的將軍端坐馬上問著那戰國殘兵。
“將軍是她自己承認的,她殺了我們這麽多弟兄,將軍要為我們做主啊!”
“為你們做主?嗬,這話奇怪了,本將軍又不認得你們,憑啥為你們做主啊。”
“將軍,如今戰國麟國可是結盟的,將軍不能見死不救啊。”
“本將軍沒有見死不救啊,要不是本將軍你們早就死在這娘們手裏了。結盟又怎樣?照樣他媽的是兩個國家,本將軍可沒職責保護你們。你們走吧,本將軍也不用你們致謝了。”
那三個戰國殘兵互望了眼,許是也看出麟國人想將燕奚敏擄了請功,心知沒有辦法,便也不再多言,相扶著涉河而去。
“你果真是旌國的承敏公主?”將領翻身下馬走向燕奚敏。
“哼,本公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燕奚敏。你們想怎麽樣?”
眼見燕奚敏仰著下巴,揚聲說著,罄冉隻欲一頭撞向身前大石。真不知這承敏公主是聰明,還是傻。
“將軍,真是天下掉餡餅了,抓了她不管交給戰國還是交給旌國,都少不了好處。”
“哈哈,將軍把她綁回去交給藺少帥,少不得要給將軍記上一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