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廷擰眉,正要說話,慕雲秋自身後走來,“在哪不見的?”
蕭青搖搖頭,“來送信的人隻說是不見了,未說在哪。”
“他不會是迷路了,鑽到了哪條黑巷子裏睡著了吧?”慕雲秋想了想,回頭看向蕭廷。
迷路?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堂堂的一國之君會在自己的國都走丟吧?
“有人去通知劉淵了嗎?”蕭廷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問蕭青。
“此事因他而起,內務總管應當會去告知。”蕭青說的也是自己的猜測,畢竟,蕭靖這個皇帝和以前不一樣,在外人的眼中,他對劉淵太過依賴,本應當是皇帝最得力助手的內務總管,若是計較,那戲碼就又加大了。
“派人通知劉淵。”慕雲秋說著,挽上蕭廷的手臂,“人家小兩口鬧矛盾,咱們就不攙和了,夜深了,該休息了。”
蕭廷想了想,點點頭,隨她回了房間。
確實,蕭靖的目的是找劉淵,即是找劉淵,便不會出京城。
既然出不了京城,自然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有劉淵一個找就夠了。
“可是,於坤的人還未除,他們若是遇到皇上,當如何是好。”慕雲秋說的也不誤道理,但,她似乎忘了把最危險的一個人清算在內。
“傳令下去,所有城內酒館客棧不得打烊,若發現於坤及其部下,格殺勿論!”蕭廷陰沉的聲音傳來,蕭青頓了片刻,應聲離去。
他們雖找不到於坤等人的落腳處,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有異動,便是自尋死路。
躺在溫軟的床榻上,慕雲秋倚靠在蕭廷懷裏,眯眼笑道,“你說,蕭靖這偏好,在你們蕭家是不是算獨一個的?”
蕭廷聞言,低頭看著她,無奈的笑道,“你說你一個小娃娃,是如何懂得那麽多的?”
“小娃娃?”慕雲秋聞言蹙起眉頭,不滿的盯著他,“皇叔,那您是如何下得去手,讓一個小娃娃為您生兒育女的?”
“沒辦法,為夫偏好你這口。”蕭廷笑著攤攤手,說完低頭看著她嘴角噙笑的模樣十分誘人,禁不住俯身吻下,“等了十幾年才等來的上好良田,不能荒著,對不對?小娃娃……”
慕雲秋躲了幾次沒躲開,便也隨著他去了。
皇叔的別院內,春光無限好。
別院以外的京城,卻注定不得安眠。
翌日一早,蕭靖從睡夢中醒來,睜眼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縮到床角。
他的床前便圍滿了人,內務總管,文武百官,皇城禁衛軍,一個不落。且聽窗外的禁衛軍的呼喝聲,他落腳的這家客棧,定是已經被禁衛軍包圍了。
這一個個的都到齊了,隻可惜,他要找的人卻不在。
不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劉淵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猛地從**站起身來,騰騰騰的走到窗前,開窗向樓下看了一會兒,回身問眾人,“劉淵呢?”
眾人回身看向門口,劉淵麵無表情的自門外走進來,照常行禮,“臣在。”
“隨朕回宮!”劉淵的臉色太難看,蕭靖不自覺的深呼一口氣,沉聲道。
語氣毋庸置疑。
劉淵聞聲,抬頭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站起身來,拍拍衣袍,斷然回絕,“恕難從命,臣稍後還有要事。”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氣,擔憂的看著他。
這違抗君令可是要斬立決的!
“何事?”蕭靖的脾氣出氣的好,聲音溫和的問他。
“回皇上,臣與李小姐約好,一同郊外騎馬。”
蕭靖聞聲,回頭看向李尚書。
毫無準備的李尚書被驚得險些跪倒在地上,慌亂的看一眼蕭靖和劉淵,忙上前行禮,“啟稟皇上,家女並未外出,臣這就派人回去告知她一聲。”
蕭靖滿意的點點頭,轉而看向劉淵,“劉愛卿可還有其他事宜?”
“回皇上,臣年已二十出頭,已然到了成婚的年紀,還請皇上開恩,給臣一點點時間,莫叫劉家斷了香火,臣成了劉家的罪人。”劉淵說的言辭懇切,一旁的文武百官都聽得有些動容了。
蕭靖的視線在百官的臉上一掃而過,笑著點頭,“可以,朕允了。”
“謝主隆恩!”
“莫急著謝,既然劉愛卿出宮是為了尋得良緣佳偶,朕自然讚同,隻是,朕多年來習慣了劉愛卿在身邊,寸步離不得,既然劉愛卿不能回宮,朕便屈尊降貴,隨愛卿一同往郊外逍閑一下。”
蕭靖說著回到床榻邊,看一眼內務總管,由他伺候著更衣,用膳。
李尚書小心翼翼的跟在蕭靖身後,亦步亦趨,不緊不慢,深怕一個不小心再做錯些啥,給李家雪上加霜。
“李尚書,帶路吧,隨劉護衛一同去府上接令千金。”洗漱完,用完早膳,蕭靖便徑直走到李尚書麵前,嘴角掛著一抹笑,看的李尚書心裏一陣發慌。
但還是顫顫巍巍的走在前麵帶路。
蕭廷別院中,蕭廷與慕雲秋正在打拳,兩人招式出的慢慢悠悠的,像是故意在消耗時間。
“主子,皇上帶著百官去了李家。”蕭青來報,被兩人的樣子驚得愣了好一會兒,若不是他們忽地加快速度,蕭青還在發呆。
慕雲秋忽地快速攻出一拳,回身翻躍到兵器架前,隨手抽出一把寶劍,與蕭廷笑道,“李家如此熱鬧,全拜賢德李夫人所賜。”說著,長劍揮出,挑起一把劍在空中飛旋幾圈,穩穩落在蕭廷手中,“換個路數!”
“隨你。”蕭廷執劍迎上慕雲秋的招數,偷個空閑看一眼蕭青,“你下去吧,有事再來報。”
蕭青領命退下。
一想到蕭靖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女人爭男人,慕雲秋便忍不住想笑,“你說,這要是遇到點什麽意外,劉淵是保蕭靖呢還是保李小姐?”
“你呀,那個李夫人固然有錯,大可懲罰她,何必連累李小姐呢?”蕭廷迎著他的劍勢,也沒多想,便笑著說道。
慕雲秋哼一聲,長劍直挑他腰間束帶,“怎麽,憐香惜玉了!”
“夫人手下留情,為夫知錯了……”嘴裏是在求饒,眼中卻笑意不減。
她攻的這麽急,難道是想速戰速決,好好計較一下方才他的一時口誤?
蕭廷趁著她的意,速戰速決,不多時,便將她的劍挑飛出去,她整個人也被他禁錮在懷,“你看,為夫是不是深知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