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果聞言,回看慕雲秋一眼,笑道,“好。”

待盧果出門後,慕雲秋才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往街道上看去。

街上一個人沒有,慕雲秋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隻見到門口有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是盧果。

“這街上怎麽沒人呢?”慕雲秋回身看著蕭廷,失望的趴在窗口嘟喃道,“這傳說中的洛城,竟不如一個古物堡熱鬧,唉……”

說完還不忘歎口氣。

“這邊的街道沒人,過了這條街,便能看到人了。”蕭廷說著,站起身來,自身後環上慕雲秋的腰身,接著道,“前些日子,讓你受苦了,從今兒起,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慕雲秋看一眼長長的街道,擰眉道,“你這意思是,為了我養身體,你封了這條街?”

蕭廷將頭伏在慕雲秋的頸窩,悶悶的回道,“嗯,前街後巷,無一人能進。”

“嗯?”慕雲秋猛地回身,“那這街巷上的商戶呢?”

“關門。”蕭廷摸一摸被她肩頭撞到的下頜,“這條街,所有鋪麵都是夜庭的,免他們租金,便可保你平安,何樂而不為。”

慕雲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看他一眼,二話不說朝著門外走去,出了夜軒的門,便是整條大街上最寬綽的地方,打眼看,便能猜到,這條街是以夜軒為中心,一圈圈往外延伸的繁華,如今夜軒歇業,街巷被封,暫且不說那些百姓閑暇時間如何打發,便是這街麵上店鋪內的商家也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啊!

不付租金,並不代表不賠錢。

蕭廷大步跟出來,見她擰著眉頭細看了一圈,最後走到自己跟前,冷聲道,“快些撤了護衛,你這麽做,百姓還如何生活?”

蕭廷微微笑道,“放心吧,餓不著他們。”

慕雲秋深呼一口氣,再次問道,“你到底撤不撤?”

“不撤,天大地大,不如我妻兒安危事大,這事,我說了算!”蕭廷的聲音也冷下來,看看左右空****的大街,“不記得信城的事了?”

慕雲秋當然記得,但,這裏和信城不同,不能以信城為基準來判定每個城池,再說了他們在燕城的時候,不也沒有封路嗎?她隻是慕雲秋,便是嫁了皇叔,也不夠資格擺如此大的陣仗。

“莫要忘了,我從軍是為何?”慕雲秋說完,越過他,徑直往回走。

蕭廷依舊不肯讓步,回身看著她的背影,笑道,“你從軍為他們犧牲了那麽多,便是讓他們停幾天,又如何……”

蕭廷話說到一半,便見遠處有一群人急匆匆朝這邊跑來,其中一人是盧果,蕭廷回頭看他一眼,走到慕雲秋身邊,攬著她大步往門內走。

他知道,像盧仆這樣的大商戶,若是沒有生意上的事,斷不會如此虔誠的候在城門外,此時又不辭辛苦的來回跑兩圈。

“皇叔留步,夫人留步!”盧仆小跑著追上蕭廷和慕雲秋,那速度,就好似蕭廷和慕雲秋是一堆耀眼的銀子,而並非是人。

盧果已經看到了蕭廷和慕雲秋的方向,也看到了蕭廷待他老爹的態度,見老爹又腆著臉湊上去,忙跟過去將他拉開,小聲提醒道,“這裏是夜軒!”

盧仆卻不以為意的甩開他,與蕭廷行禮,“皇叔勞累了,夫人勞累了。”

慕雲秋聞聲駐足,看一眼蕭廷,又看一眼急的不成樣的盧果,回道,“謝過盧老板的披風,時候不早了,我也累了,盧老板還是請回吧。”

“唉唉唉。”盧仆回道,看一眼蕭廷,“皇叔,夜軒近來有事需要您處理一下,煩勞您了。”

盧仆站起上來後,再彎身行禮,“盧家隨時備著酒菜,靜候皇叔佳音。”

蕭廷不耐煩的擺擺手,“你走吧,莫擾我們休息了。”

“唉唉,好好。草民這就告退。”盧仆起身的時候,刻意抬頭看了一眼慕雲秋,眼神頗有深意,似以前便見過她似的。

蕭廷看他眼神不對,心中暗暗記下,與慕雲秋一道回了房間。

慕雲秋也看到了盧仆的眼神,回房便問蕭廷,“這盧仆是何時來的洛城,他那眼神,總覺得她認識我似的。”

可她以前卻從未來過洛城,不可能認識盧仆。

想著盧仆的怪異眼神,便要上前去拿那披風,蕭廷忙搶先一步,將披風搶過,不料披風自**拿起時,裏麵竟抖落了一大片不知道什麽東西,隱隱有香味傳來。

慕雲秋嗅了嗅,肚子裏傳出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

蕭廷將披風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未曾見過,不知功效,想著趕忙回身將慕雲秋護在懷裏,身手捂著她的口鼻,帶著她快步離開房間。

“盧果,你去看看你爹送的披風上帶了什麽?若是夫人有異,洛城至此再無盧家!”

蕭廷的聲音中壓抑著的怒氣很明顯,盧果趕忙跑進屋裏。

他家老爹若是做錯了什麽,那盧家可就真的要栽在他們父子倆手中了。

慕雲秋出了房間,便開始扶著牆粗喘,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樣,不多時,臉色就被憋的通紅,回頭拉著蕭廷的手,難受的捂著心口,幹嘔起來。

樣子和症狀像極了剛有身孕時的模樣。

“盧果,老子賜你全家……”不等盧果出來,蕭廷便紅著一雙眼喊道。

慕雲秋聽他語氣不對,趕忙回身捂上他的嘴,咳了兩聲後接著道,“我和你多大的仇,你要捂死我啊!”

蕭廷紅著兩隻兔子眼,驚愕的看著慕雲秋,拉著她上下前後的仔細檢查了一遍,才鬆了口氣,“沒有其他不適的地方?”

慕雲秋瞪他一眼,視線滑落到蕭廷的手上。

這人簡直就是有病,全身心都在防著別人,方才隻是有點淡淡的花香,她還未說一句話,便被他捂著口鼻,往外衝出來。

“你沒事?”蕭廷驚喜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沒事,就是險些被你捂死。”

盧果手裏抱著披風,躲在房間門後,小心翼翼的道,“這個味道,我沒見過。”

盧果說完,咧著嘴,嘿嘿笑著。

蕭廷看他一眼,“那你今晚兒回去,幫忙帶給你爹,便說,我們無福消受。”

盧果扯扯嘴角,更加尷尬了。

他爹隻是想討好皇叔,好勞煩皇叔幫著提拔提拔盧果,最好是那種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