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在慕雲秋這裏,還有著一大堆的疑問,等著他回答,且個個都是他不打算讓慕雲秋知道的事。

蕭廷回府,便見蕭青迎麵過來,想到他辦的邋遢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蕭青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但該說的事還是要說的。

“主子,夫人好像知道你和皇上的事了。”

蕭青一言,便出乎蕭廷的預料,抬頭看著他,“誰說的?”語氣不定,聽上去像是對蕭青也有懷疑。

畢竟這滿院子的人,能接觸慕雲秋的也隻有他和盧果,盧果剛來,很多事還沒有和他打招呼,若是慕雲秋知道了,除了他,別人無任何可能。

“大概是猜的,我看她說話的時候,不是很肯定。”蕭青沒有急於洗清自己,也不為自己辯護,就事實匯報。

蕭廷點頭,“好,這次保護慕家的重任,就交給你了,還有,今日日落之前,將我們明日要出城的消息散布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啊?”蕭青不解的看著他。

慕雲秋不是也要通往嗎?為何要這麽大張旗鼓的宣傳,若是傷到了慕雲秋如何是好?

“照辦就好了。”蕭廷看他一眼,留下一句話後,徑直繞過前堂,朝著後院匆匆而去。

蕭廷甚是擔憂的看一眼後院,雖對自家主子的行為十分費解,但,還是要照著吩咐去做。

能最快將消息傳出去的,也隻有側院的那些人了。他們大多數都是住在本地,日落都要各回各家,隻有少數是留在這裏的。

蕭青歎口氣,朝著側院走去。

這事,便是要看主子如何處理了,若不能保證慕雲秋的安全,他……

“哎呀!蕭兄!”蕭廷剛進小院,盧果便咋咋呼呼的迎上來,拉著蕭廷開始訴苦,“蕭兄,不是我說你,這滿京城女人哪個不比裏麵各個溫柔賢惠,您這是什麽眼神兒,愣是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自己坑自己就算了,還連累兄弟我!”

盧果說著低頭,示意性的看一眼自己一身打扮。

蕭廷這才發現,昨兒還被他們兩口子打趣是妹妹的盧果,今兒便真的成了妹妹,不過,不得不說,盧果這身裝扮還真是夠味,若是聲音再細一些,就更好了。

“不錯,正好給明兒的事打個樣。”蕭廷笑笑,說完也不給他解釋,直接推門進去,還隨手把門帶上。

“明兒的事?明兒什麽事?你……”盧果跟上來話還未說完,便一頭撞到了緊閉的房門上,“哎呦……蕭廷,你好過分!”

盧果在門外揉著額頭罵罵咧咧的時候,蕭廷已經走到了慕雲秋的麵前。

慕雲秋自將軍府回來,一日未合眼,就是為了等他回來跟他算賬。

若真是為了幫蕭靖,有了什麽計劃,當先與她說,卻為何一直瞞著她,讓她堂堂的三軍統帥,變成鐵籠中的金絲雀!

“夫人,這是怎麽了?”

進門就看到了慕雲秋臉色不好,於是走到跟前的時候,蕭廷先是討好的笑笑,然後自懷裏取出一個小物,雙手呈給慕雲秋。

慕雲秋看一眼他奉上來的東西,一手推開,“你真不打算與我說說,你們明兒到底有什麽計劃?”

蕭廷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一笑,“什麽計劃,明日不是要走嗎?若真有什麽計劃,我早就和你打招呼了。”

“哼!”慕雲秋哼一聲,冷聲道,“你們倒是安排的挺周密的,連我都是自己猜出來,若我今日猜不到這事,是不是明兒出了什麽事,都會和我無關!”

蕭廷臉上的笑慢慢收起,站起身來,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放在慕雲秋手中,兩手背著轉過身去,“這件事是已經定好的,我們同時出城,但不同行,你由蕭蘭護送,盧果代你與我同乘一騎誘敵,蕭靖的人負責抓捕,他抓他的人,我們出我們的城,各不相幹。”

蕭廷將大概的意思說了一下,回頭看向慕雲秋,“你身子才有好轉,不能顛簸,所以你當另行,我,你也不用擔心,有盧果在。”

慕雲秋將手裏的東西用力拍在**,起身追著問蕭廷,“那將軍府的事呢!”

“將軍府有蕭青。”蕭廷淡淡的回道。

慕雲秋點頭,踱著步轉了一圈後,抬頭看著蕭廷,“你就不怕蕭靖借機對你下手?”

蕭廷一愣,這事他倒是沒想到。

不過,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確實有可能。

“怎麽,連你自己都信不過自己了吧?”慕雲秋問完,看到蕭廷還未想透徹一般,接著道,“他不肯放我,就是因為兵符,我不還他兵符,是因為你。”

蕭靖有了兵符,便不用懼怕慕家,也不用忌憚蕭廷,隨時都可以拔了蕭廷這個眼中釘。再加上他們夫婦說話辦事一向直來直往,而蕭靖本來的性子又是唯唯諾諾的,說不準什麽時候,他們夫婦已經得罪了蕭靖,隻是不自知。

“放心,他不敢動我。”蕭廷看著慕雲秋臉上的神色,不禁覺得心間一暖,情不自禁的抬頭揉了揉她的發髻。

從何時起,眼前這個莽莽撞撞的丫頭也開始知道保護人了?

慕雲秋又是一聲冷哼,躲開他的手,毫不客氣的送他一個字,“蠢!”

蕭廷無所謂的聳聳肩。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他的腦子是沒有你好用,但你別忘了,他身邊有先皇的人,還有劉淵。”

慕雲秋看他那表情,恨不得把他想說的話,一口氣全灌裝進他腦中,讓他長點記性,莫叫人端了鍋,都不知道。

她說的這些,蕭廷不否認,但,蕭廷並不覺得,蕭靖加上那些人就一定能動的了他。

蕭江的根基不比蕭靖深,且還是一個知道運籌帷幄的人,現在朝中的一些事,大部分都是他在死之前都策劃好了的,如今蕭靖也隻是在跟著他的路走,否則也不能那麽快的撐起國事。

蕭江如是都動不了他,更何況是一個蕭靖。

“夫君,相公,你便聽我一句勸,咱們走吧,離他遠遠地,你現在這麽幹,隻會給未來留下無窮無盡的隱患。”

慕雲秋語氣一轉,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擔憂的哀求著蕭廷。

她今日一整日都在房內想著這件事,她本來就是一個幹脆了利落的人,不喜歡把自己的把柄留給別人,她也知道蕭廷為人,委曲求全斷不是他的本性,自然她也不想讓他為了自己而再去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