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髻散落在鬢間,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線,一邊的腮幫子被大塊肉塞得滿滿當當,嘴裏心滿意足的發出哼哈的應答聲。
不知道為什麽,蕭青竟突然間看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被慕雲秋和盧果搶食的爭執聲驚醒,笑著點頭,再三囑咐盧果小心照顧慕雲秋後,才轉身出了臥房。
站在臥房門外,聽著房內嘻嘻哈哈的笑聲,蕭青心中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哎呀,不和你搶了,一個女人,吃飯一點風度沒有!”盧果說著,推門出來,抬頭看到蕭青還在門口站著沒走,便背著手,笑嗬嗬的湊過去,“怎麽,小青這是在失落什麽呢?”
聽到盧果開門的聲音時,蕭青便收斂了心神,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到了。
“失落?我隻是在懊惱,為何沒有仔細檢查府內的沒個人,讓阿奴姐弟有機會靠近他們兩個,害的夫人動了胎氣,心心念念的出遊被不得已推遲了。”
“哦……”
盧果陰陽怪氣的應一聲,正想圍著蕭青走一圈,仔細觀察觀察他時,看到他眼中兩道冷厲的光,剛才在心中一閃而過的猜測,瞬間得到了驗證。
“老老實實的做好你的份內事,夫人身體尚不能下床走動,一些需要跑腿的事,便要勞駕盧公子了!”蕭青走下台階,回身看一眼關上的房門,“還有,今日府內不甚太平,生人莫讓他靠近這裏。”
盧果兩手環胸,聳聳肩,表示明了。
蕭青見他表態了,這才回身走出院子。
“嘖嘖嘖,能讓兩個大冰塊這麽護著的女人,到底有什麽不同支持?”待蕭青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盧果忍不住疑惑的回頭看著被自己關上的房門,自言自語,“本公子倒是要看看,大潮國的傳奇女將軍,是如何讓蕭皇叔動心的。”
慕雲秋吃完肉,心滿意足的躺回床,上,吧嗒著嘴眼神呆滯的看著床頂的紗帳。
在一線峽打擊匪盜的時候,未曾想過,有朝一日她能躺在一張舒適的床榻上,吃飽睡睡飽吃。
美哉美哉……
躺了一會兒,實在沒意思了,還不見盧果進來收拾殘局,坐起身來,朝著門外喊道,“果果!你去做什麽了!”
讓他來陪她解悶的,怎可自己一個人出取瀟灑!
太過分了!
“唉,夫人有何指教?”盧果推門應聲迎過來,看到某些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嘴角吃完大塊肉的油漬都未擦,與那些人人稱道的大家閨秀相差是在太大了。
慕雲秋指指床榻邊的殘羹剩菜,“拿走,順便將消食湯拿來。”
完全是一副主子命令下人的口氣,哪還有什麽她所謂的“姐妹情份”在裏麵。
“不是,女子當以潔身自愛,你說說你,吃沒吃相,吃完了,也不能好好躺著嗎?”盧果扯扯嘴角,無奈的看著慕雲秋。
慕雲秋抬抬眼皮,睨他一眼,“切!果真是娘們的很,叨叨叨,叨叨叨的,嘴碎的很!”
盧果站起床邊,能清楚的聽到,自己手指收緊時發出的嘎嘎聲,轉而想到蕭廷的話,強壓著內心的氣憤,收拾殘局。
一整盤子大塊肉,居然一口不剩都吃掉了?
盧果下意識的看一眼慕雲秋的腰身,也不胖啊?這麽能吃?
不對,主食一口沒動,青菜也是一口沒動,便是旁邊的一些甜點都一口沒動,難怪……
“夫人好夢,盧果一會兒便將消食湯給你送來。”盧果端著盤子退出房間,看一眼盤子裏的剩飯剩菜,無奈的歎口氣。
蕭廷這麽多年也沒少做好事,大概這大潮國大大小小的難民區都有受過他的接濟,怎麽臨了臨了,去了這麽一個敗家媳婦!
唉……蕭家果真是壞事做多了……
在夜庭忙著審問於坤部下的蕭廷,莫名其妙的打了兩個噴嚏,立刻想到了此時侍奉在慕雲秋身前身後的盧果,眸中神色忽地變得陰冷。
“主子,可還審?”身邊站著的屬下發現他的異常,忙俯身問道。
蕭廷抬頭眯眼看著麵前被吊綁起來的兩人,“審!”一個審字,聽到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侍奉在身邊的屬下還沒緩過來,他便接著道,“牽一隻牧羊狗來。”
屬下聞言,不自覺的抬頭看他一眼,見他神色冷清的看著那兩個於坤的部下,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忙應聲去辦。
牧羊狗,是許久前西北遊牧民族進獻給皇帝的,因當時的皇帝老年得子,異常歡喜,便將這種類特殊的狗送給了當時還年幼的蕭廷,直到現在,夜庭的後院外麵,已有了地方不小的一片狗圈。
裏麵的狗,都是由蕭廷專門從西北請來的遊牧民飼養,品種純,質量一代高於一代。
如今,一部分已被蕭廷分派到了夜庭在各城池的駐地。
蕭廷讓屬下牽狗來,並不隻是想給那兩人施刑,更多的是想讓狗從他們身上尋到一些有利的線索,免的大家將時間浪費在審訊上。
屬下牽著狗走進牢房的時候,兩個被吊起來的於坤部下慌了,他們從未見過這種狗,未知的恐懼一點點的侵蝕著他們的心智。
“笑刑。”
蕭廷伸手摸一摸狗的毛發,淡淡的說出兩個字。
屬下也已猜到了蕭廷的意思,早就備好了豬油,命人褪去兩人的鞋襪,將豬油抹在腳底,隨後鬆開拴狗的繩子。
狗的鼻子**幾下,立刻朝著被吊起來的兩人衝過去,接著便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笑,回**在牢房內。
聽到蕭廷說笑刑的時候,於坤的兩個部下都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笑刑大多數都是用羊,用狗的,這還事他們第一次見,而且還是這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狗。
恐懼一點點的啃噬著兩人的心,再加上腳底時不時傳來的刺癢難耐,沒多久,其中一人便暈死過去了。
蕭廷身邊的人見狀,立刻上前查看,發現暈死過去的人是被嚇得,刺激過度,便回頭看向蕭廷,“主子,驚嚇和刺癢太過激烈,再這麽下去,會出人命的。”
以前,從來沒有外人死在夜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