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看一眼慕雲秋,搭手與太醫回禮,“您先回宮,我待主子回來了,再去也不遲。”
太醫想了想,方想起來今日蕭廷不在,蕭青是要留在府內保護夫人安全的,便了然的點頭,隻身離開。
“他做什麽去了?”
太醫走了好一會兒,慕雲秋才悶著聲音,問蕭青。
蕭青神色淡然的聳聳肩,“不知道。”
這守口如瓶的忠誠還真是難得。
慕雲秋也不為難他了,便笑笑,“不錯,那今日這事,你也不必與他提起了,他若問了,你便說好了,不礙事了。”
蕭青有些為難的看著慕雲秋,糾結了一會兒,問道,“你當真不聽從太醫的話?”
“你說呢?”慕雲秋笑著坐起身來,趿拉著鞋走出門外,抻了抻腰身,接著說,“他說的那些大多都是唬人的,以前,我在軍營的時候,受了傷,軍醫也說要素食養身,我不也是成日葷食不斷,也未見有什麽不良的結果。”
慕雲秋說罷,蕭青也走到身後,剛放下的手立刻收成拳,回身迅速朝著蕭青的門麵擊去。
剛勁有力的拳頭帶著呼呼風聲撲麵而來,蕭青不禁想起了,在白府,慕雲秋自白妍閨閣樓頂落下時的情景,瞬間覺得,那個可以形容男人的“鐵骨柔情”,其實應當用來讚美眼前人。
拳頭已至,蕭青卻看著她發起了愣。
“你怎麽不躲!”慕雲秋蹙眉收拳,不滿的問道。
蕭青回過神來,嘿嘿笑笑,“你拳風淩厲,我的腦子有些轉不開了。”
“嗬嗬!”慕雲秋幹笑一聲,順勢坐在門前的石階上,“你說你奉承他就算了,我又不是你主子,你奉承個什麽勁兒!”
蕭青看著慕雲秋坐在了地上,忙回身從屋內取了一張薄毯,蹲在她身邊,“太醫總說你體寒,你現在又有身孕,不能這麽坐著。”
慕雲秋聞言,挑眉看著他,笑著將薄毯疊了一下,拉到身下墊著,“小青好有趣,當著他的麵喚我夫人,現在他不在了,你便一口一個你你你的,我沒有名字的嗎?”
蕭青尷尬的扯扯嘴角,“夫人見笑了,蕭青下次不敢了。”
慕雲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以前她覺著蕭青這個人很有趣,尤其是她作弄他的時候,臉一紅,煞是可愛,現在倒是覺得,他這可愛之處,越發的多了。
“哎呀,我怎麽就挑著這個時候有了身孕,若是身子好著,便能提刀與你大戰幾百回合,以解我心頭之惑。”慕雲秋笑著歎息道,兩手摩拳擦掌的似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較量較量了。
看著慕雲秋嘴角那爽朗的笑,蕭青不由再次紅了臉,擔心被慕雲秋看到,便低著頭回她,“夫人若是喜歡切磋,蕭青隨時恭候,但,切不可此時,蕭青不想這麽早找死。”
“噗嗤!”慕雲秋聞言,先是憋著噗嗤笑了一聲,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便索性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夫君對你們是有些嚴厲,莫怕,待他回來,我好生管教管教他便可。”
慕雲秋說到蕭廷時,眼中的光澤不自覺的柔和了許多,讓人看的甚是羨慕。
“夫人當養好身體,如此,便是主子,也能陪您過招。”
蕭青對慕雲秋的稱呼,不知怎麽的就變成了“夫人”和“您”,慕雲秋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小青怎麽變了,你這樣,我們還怎麽做好朋友?”
蕭青聽得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慕雲秋的這句話。
他家主子的那股子醋勁兒,他可是見了不止一次,大多數時候,因為礙於慕雲秋的心情,沒有發作,可這次不同,倘若讓主子知道,慕雲秋要與他做好朋友,怕是會連以後想要見到慕雲秋的機會都沒有了。
“夫人說笑了,主子對您的寵愛,您當自知,且,主子的口味您也當知,可莫拿蕭青的項上人頭開玩笑了。”
慕雲秋自然知道蕭廷的那個醋勁兒,但,她一個人悶著實在難受,沒有人說話,也隻能那蕭青開涮。若是蕭青都玩笑不得,那她以後豈不是又要回到翻牆出門尋歡的日子了?
想著,慕雲秋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腹部,眼瞅著一日比一日大,她要如何翻牆?
唉……
蕭廷是深夜才回來的,見慕雲秋在床榻邊和衣而臥,心中一陣暖意趟過,徑直走到床前,將她扶回床中央,褪去外衣,蓋上錦被,自己也褪去外衣,鬼規規矩矩的側臥在床榻外側,十分歡喜的看著睡夢中的慕雲秋。
回身熄滅蠟燭,準備休息的時候,身邊本已熟睡的人突然抬起腿一腳蹬了過來。
幸虧他眼疾手快,一手扶著那隻不安分的腳放回錦被下,不多時那隻腳再次踹了過了,睡夢中的人兒還嚶嚶囈語道,“蕭廷,你休想攔著老子,老子要翻牆,去看一眼隔壁的醉打金枝!”
蕭廷聞言,不禁皺了皺眉。
醉打金枝?
隔壁何時開了戲坊?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慕雲秋的囈語再次響起,“你個登徒子,以為娶了老子便能困住我?休想!這院牆才多高,縱身一躍變能過去!”
蕭廷忍不住笑了想外麵的院牆,的確不高,以她的身手翻個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她為何要放著寬敞平坦的正門不走,去翻牆呢?
蕭廷兩手壓著某些人睡夢中還不安分的腿腳,屏氣凝神,想要看看她接下來會說什麽,哪知等了許久都不見她再有話說,不知不覺間,蕭廷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蕭廷是被慕雲秋一腳踹到地上驚醒的。
“蕭廷,你說,昨日你背著我幹了設麽見不得人的事,為何半夜都未歸!”慕雲秋坐在床榻上,兩手環著胸,氣勢洶洶的問蕭廷。
蕭廷被問的哭笑不得,捂著被踹疼的後背,看著慕雲秋,“夫人,為夫昨夜回來,不知已經被你踹了多少次,沒想到,一早你還要這樣招待為夫,你覺得你做的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