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得心應手
木易風這段日子除了練武,其餘的時間也一直在冥思苦想著,到底怎麽才能根治師父的失心魔症。
每一次想到這些,心中就是無限的憂傷,因為他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師父在他麵前變成血魔。
吃飯的時候,木易風一直看著對麵的師父,而自己卻一口也吃不下去。這幾日的飯菜都是木易風精心做的,為的就是讓師父更高興些。
這一頓飯,師徒二人相對無語,吃罷飯,木易風收拾好一切,安頓師父就寢之後,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山洞。
這一段時間中所發生事情的在木易風腦海中又一幕幕的過了一遍。
麵對靜玄師太的容顏自己感到驚訝,麵對師父的一生經曆由恨變成了佩服,而麵對血魔他心中隻有仇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因為他才使得師父受傷,而且極有可能讓師父變成下一個血魔。
木易風感覺自己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使勁的搖了搖頭,一股冷風吹過,也讓他打了一個冷戰。同時也讓他從痛苦的回憶當中清醒過來。
木易風心中也是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該如何做,才能不辜負師父的一片栽培。
**
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距離三個月的時間馬上就到了。木易風卻實在想不出辦法治好師父的病,心中開始對自己不停的埋怨。
這世上豈非就有很多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木易風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
江湖恩怨,不過是打打殺殺,一招落敗,招招敗。
可是縱然如此也要努力的生存下去,因為活著才有希望,木易風一想開之後,就立刻回到了現實中來。
天芒出鞘。
漆黑的夜,寒冷的雪域,一個紅衫少年,舞動著他手中的寶劍。
天芒的劍氣,把厚實的積雪掀了個底朝天。
*
山東。
自打唐一白從少林寺帶著三位師弟的屍體趕路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每每途中遇到驛站,也隻是為四匹健馬,補充些草料,自己買些幹糧和茶水,又匆忙的趕起路來,深怕耽擱一點時間。
急急忙忙的又是半天的路,眼看太陽已經向西邊沉去,唐一白抬眼遠遠的一望,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隻見十裏以外,城牆高築,城門口人來人往,城門上赫然寫著‘山東城’,終於到了山東地界了。唐一白獨自嘀咕的時候,兩腿又是緊緊一夾馬身,加快了不少速度。
“師父......師父......大師兄他們回來啦。”聚福鏢局大門外一個家丁,一路小跑的進了院子,對著坐在堂屋正和夫人喝茶的魯達山喊道。
魯達山夫婦一聽說,去少林寺的唐一白一行人回來了,立馬起身來到了院中。
";一白他們回來了嗎?快些出去迎接。";話音未落,就見唐一白已經進到了院子中。
唐一白一看到師父師母,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魯達山見狀,“怎麽走了幾日,倒像是生分了許多,行此大禮。”說話的同時就上前扶唐一白,可是幾次都沒能把他扶起來,而唐一白眼淚也流了下來,說不出話。
“你師弟他們呢?他們人呢?”魯達山急切的問道。
這時就聽見大門外幾個家丁,已經哭了起來。
魯達山本就是個急性子,見唐一白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早已有些火了。
聽到門口有哭聲,人也跟著出了院子,隻見大門口,三駕馬車,三口紫紅楠木大棺,登時明白了一切。兀自立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一直在閨房的魯雪兒聽到外麵嘈雜聲也聞聲跑了出來。
魯雪兒一看到這場麵,已經明白了一大半,眼淚奪眶而出,好在唐一白安然無恙,心中也得到了一點安慰。
師母劉華蓉近日本來身體欠佳,現在更是腦中一空,暈了過去。還好有女兒魯雪兒在身邊,才將她扶住,兩個丫鬟也跑過來,將劉華蓉攙進了臥房。
半個時辰之後,魯達山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命令家丁,將裝著三個愛徒的棺材,抬進了院中。唐一白也已緩過點神,跟著魯達山進了堂屋。
劉華蓉在臥房虛弱的睜開了眼睛,一想到死去的三個徒弟,心中又是一陣悲傷,唐一白師兄弟四人從小就在劉華蓉身邊,一直把他們看做是自己的孩子,視如己出,可是誰曾想一趟少林去的,就隻回來了一個。
魯雪兒雖然心中惦記唐一白,但是看到母親身體虛弱,還是忍住相思之苦,陪在母親細心照料母親。
“雪兒,來扶娘親,娘要去看看一白,雖然是活著回來,定是吃了不少苦。”劉華蓉的聲音很低,看來是真的病的不輕。
“娘,你身體虛弱,還是多休息,等身體好些了,再去不遲。”魯雪兒關切的說。
“哎呀,娘的病娘知道,不礙事。“劉華蓉此刻實在是太擔心太疑惑,憑自己徒兒的武功已經不弱了,江湖經驗也豐富,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魯達山正要開口問唐一白事情的經過,但見夫人和女兒進來了,趕忙去攙扶生病的妻子。待劉華蓉坐定。才讓唐一白說話。
唐一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師父師母,說了一遍。把三位師弟如何遭人暗算,和在竹林遇到的蒙麵人,說的尤為詳細。當然悟真大師給他一本‘菩提心法’,也都告知了師父。
魯達山一旁聽得也是驚心動魄,心中甚是害怕,心想差一點我的四個愛徒,全部都死在那黑衣人手中,想到這些,憐愛的眼神不免看了唐一白一眼。真是多虧了悟真大師出手相救了。
“一白,你說他們使得暗器叫什麽名字。“劉華蓉問道。
唐一白雖然聽師娘說話實在是虛弱,但是還是全部聽清了,“奪命追魂鏢”
魯達山和劉華蓉心中都是一驚,怎麽會呢?無冤無仇的。
“那你可看清楚那傷你的蒙麵人,長的什麽樣子,多大歲數。”劉華蓉追問道。
唐一白也看出了師父師母臉上的變化,也不敢亂說話,徒兒沒有看見,但是聽他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低沉像是四十歲左右。他掙脫了悟真大師的袈裟跑了,隻留下木龍生生前的龍吟劍。
劉華蓉和魯達山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但是從這鏢的名字來看,或許猜到八九,可是他們卻想不明白,無怨無仇的,為什麽要加害我聚福鏢局。
劉華蓉看唐一白肩膀上,白衫爛了一個口子,而且還血跡斑斑的,忙對一旁看著唐一白發呆的魯雪兒說道:“雪兒,快些帶一白下去,處理下傷口,然後讓他好生歇息下,看他這些天肯定受了不少苦。”
魯雪兒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卻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尤其聽到唐一白險些喪命,頓時花容失色,還好是有驚無險。
聽到母親讓他扶唐一白下去休息,心裏實在是歡喜,兩人本就是相互愛慕,雖然個把月未見,但是魯雪兒早就盼著唐一白快些回來。
而一邊的唐一白一聽師娘說‘歇息’二字,才感到自己這段時間連夜趕路,一直沒合眼,頓覺周身困乏,真想好好睡一覺。
唐一白拜別了師父師母就和魯雪兒一起退去了。
二人走了之後,魯達山和劉華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顯然他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二人沒有說話,目送著唐一白和魯雪兒出去之後,魯達山歎了一口氣,就起身扶著一臉病容的劉華蓉回了臥房。
因為一切隻是一個猜測,但是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