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靜初一臉得意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主仆兩人,“你說我要是把這些事兒告訴明明,他會怎麽樣呢?”

“你!你!你竟然敢威脅我家小姐!”春紅依舊氣勢十足地大喊大叫,隻是紹靜初卻沒有這麽多的耐心了。

“把這個丫頭給我帶出去!掌嘴一百下!”紹靜初大聲說道。

春紅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色,“你!你敢!”

“給我拖出去!”紹靜初一臉厭煩道,“給我狠狠地打!直到她發不出聲音來再停!”

鉗製住春紅的兩個丫頭聞言趕緊稱“是”,隨後不顧春紅的掙紮開始把她往門外拖。

“救命啊!救命啊!”春紅聲嘶力竭地喊道,“小姐,小姐救命啊!”

“竟然還有膽子喊救命!”拉住她胳膊的丫頭一巴掌呼上了上去,本來就已經紅腫不堪的臉蛋這下腫得更高了。

紹靜初一臉得意地看著好戲,正在此時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鄭多燕竟然開口說道,“住手!”

紹靜初招了招手,拖人的兩個丫頭暫時停住了動作。

“你把春紅放了,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鄭多燕說道。

“嗬,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家小姐了?不過就是個員外的女兒而已,竟敢這麽跟我說話!你有什麽資格可以要求我?”紹靜初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吩咐身後的丫頭道,“繼續。”

兩個丫頭聞言立刻開始接著拖人,春紅拚命扒住門框不肯出去。她深知隻要自己出去,隻有一個被打死的下場。

“如果我說是關於那個小哥兒的事情呢!”鄭多燕拚盡力氣大聲喊道。

果然,紹靜初聞言一愣,而後讓人把春紅放開了。

紹靜初靜靜地審視了鄭多燕一會兒,這才開口讓屋裏的人都出去。

失去了丫頭對自己的牽製,鄭多燕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哼,有話趕緊說!本小姐可不像那些臭男人一樣,見了你這副裝柔弱樣子就迷得神魂顛倒!”紹靜初一臉厭惡地說道,尤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跟顧景明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後,紹靜初就有些克製不住心裏的火氣。

鄭多燕聞言嘴角上揚,露出嘲弄的笑意,“看來我想的沒錯,你跟我一樣不想讓侯爺想起來那些往事。”

“你什麽意思?”紹靜初眉頭微皺,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並不太好對付。

“你若是告訴侯爺是我騙了他,不就相當於把那個小哥兒抖了出來嗎?”鄭多燕悉聲說道,“到時候我是不能陪在侯爺身邊了,可是你——同樣不能!”

紹靜初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可她卻不能否認眼前這個女人說的話。的確,她確實可以馬上去跟顧景明說清楚,說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妻,可說完之後呢?難道讓他再次回到那個小哥兒身邊嗎?

明明知道,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相貌家世,那個小哥兒都比不過自己,可就是這樣,紹靜初也沒有膽量去跟他比,因為她怕萬一,萬一顧景明真的什麽都不顧隻身向他撲去怎麽辦?她好不容易才可以擁有的東西怎麽能冒失去的風險去試探呢?

“所以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想幹什麽?”紹靜初抬頭剛好迎上鄭多燕的目光。

“我們的目的一樣,我們都想成為侯爺的女人,我們是敵人不假,可如今我們確實最忠誠的夥伴,因為我們自己知道——侯爺藏在心裏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你,當然也不是我。”鄭多燕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對付趙清和?”紹靜初眯著眼睛審視著她,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女人,如今看來她倒是有些小心思的,竟然還想利用自己借刀殺人?

“趙清和?”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鄭多燕微微一怔,那個小哥兒的名字竟然是趙清和,而後才繼續說道,“不是我要對付他,是我們要對付他。”

“你想借刀殺人。”紹靜初淡淡說道,“隻可惜你選錯了人。”

鄭多燕麵上一緊,“可你也想對付他不是嗎?”

“我是想對付他,可我也沒有傻到替你當刀使。他現在沒有想起來怎樣都行,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起來了,到時候他要對付的人是殺他摯愛的我,而你,那時候則會一臉柔弱哭哭啼啼地在他跟前裝可憐!”紹靜初冷眼看著彭多燕,“這點兒招數,都是後院裏玩剩下的了,你當真以為騙得了我嗎?”

“我……”鄭多燕一時語塞,不過很快她又恢複了最開始的鎮定,“怎樣選擇是你的事情,我隻告訴你,他,就是那個趙清和,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

紹靜初聞言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她之前已經在考慮派人去把趙清和處理掉,隻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他竟然自己就登門了。

“十天前他從我爹娘那裏離開,如果路上沒有耽擱的話,再有二十天左右他就會抵達京城。”鄭多燕的聲音聽上去哀怨無比,但仔細聽的話,又覺得相比哀怨,更多的還是嫉恨,“正如你說的那樣,我隻是府縣一個員外家的女兒,麵對如今這樣的境況,我無能為力,可你不一樣,你是京城貴女,隻要你想,你就可以。”

毫無疑問,鄭多燕的話讓紹靜初心裏多有煎熬。紹靜初不傻,她知道這女人使的是激將法,可她又沒有辦法一直保持平靜,因為這女人說的都是事實,她根本無力辯駁。

春紅一臉慌張地守在門外,過了足足兩個時辰,房間的門才才慢慢打開。

紹靜初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地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春紅見狀趕緊衝進屋去,見自家小姐安然無恙懸著的這顆心才真正放了下來。

“小姐!”春紅看著鄭多燕紅腫的臉蛋哭哭啼啼地說道,“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野蠻呢?”

鄭多燕歎了口氣,說道,“春紅,這裏是京城不比府縣,咱們在這裏一定要謹言慎行,你的脾氣也該改一改了。”

“是,小姐。”春紅雖然有些沮喪,心裏還有些不服氣,可經過了今天的這件事兒,她也明白了身處京城主仆她們,就跟兩隻小螞蟻一樣,人家想碾死就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