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藍王看著手中的折子,眉頭深鎖。一雙漆黑的眸子布滿陰霾,沉著臉,極力隱忍著什麽。?

忽然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不好啦!不好啦……不好啦……”聲音由遠及近的到了門口嘎然而止,應該是被侍衛攔下了。?

藍王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人卻似乎仍在糾纏,和侍衛推攘爭執著……?

“快讓我見王爺,王妃出事了……”?

藍王的眸子一沉,大步流星走到門口,猛的推開門,冷聲道,“你說什麽?”?

外麵的家奴撲通一聲跪倒地上,“王爺,不好了,王妃從假山上摔下來了,昏迷不醒!”?

藍王幾乎是咬牙切齒,“她爬到假山上幹什麽?”還嫌不夠亂麽??

“奴才不知!”藍王的暴戾讓他驚恐的縮成一團。?

“成!”從書房的陰影裏走出了一個錦衣龍袍麵色沉靜的男子,“看來,傳聞非虛啊,她確實沒有王妃的氣質風範,難登大雅之堂。朕準了你的請求,剝奪她的王妃頭銜。準你休妻!”?

藍王猛的回身,眸子中跳動著小小的火苗,“皇上,為何三年前不準,現在卻準了?”?

“三年前是迫於形勢,現在彩燁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與之抗衡,當然無所畏懼!”?

“皇上,說娶便娶,說休便休,難道臣弟就隻是你外交聯姻的棋子嗎?”聲音冰涼如水。?

“你這是在責怪朕嗎?!”橙王的目光中透著不悅,看著眼前這個剛毅堅決的男子,“還是,你已經愛上了她!”頓了頓,“朕可是早就警告過你……”?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由遠而近,嘭的推開了侍衛的阻攔,直直的衝了進來,全身瑟瑟發抖,“不好了……不好了……王爺……王妃她…她…不見了!”?

“不見了?”藍王不可思議的重複道,剛才才說過她從假山上摔下來昏過去了,現在就不見了?“你確定她不見了?”?

藍王的表情尚算平靜,音調也還算正常,可是裏麵隱藏的波濤洶湧讓人心驚膽顫。來人磕頭如搗蒜,聲音顫顫巍巍,“鳳雛和鶴鳴還在四處搜尋……”?

“蠢貨!”兩個人居然都能把一個什麽武功都不會的女人看丟了,真不是一般的蠢。一拳狠狠的打在門框上,木質的門框竟被這力道砸的變了形。?

所有人都在和本王作對!所有人!?

一字一句,聲音冷的快要結冰,“封鎖王府所有通道,沒有本王手諭,不得出入,違者,斬!”?

“是!”早已經嚇的全身發抖,得了命令,一溜煙的跑了,害怕被藍王發出的冷氣活活凍死。?

“皇兄,我這王府也不安生,臣弟派人送你回宮!”藍王下了逐客令。?

“不用了!”宏王不緊不慢不慌不忙,“你忙,人找著了,派人稟告我一聲!”?

天色已晚,藍王府裏燈火通明。?

一整天,藍王一動不動的坐在他的臥房裏,一言不發,隻有進進出出的侍衛侍女不停的稟報搜索不得的消息。一揮手,示意下人下去,淡淡的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繼續找!”?

棱角分明的麵孔,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再加上那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讓所有進來的人又是驚歎又是害怕。?

多久了,沒有看到藍王這樣沉著冷靜的讓人心存敬畏的場景了。?

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搖著扇子站了起來,打破了一室的寂靜,他步履輕盈的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若有所思的問,“王爺,府內都被你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會不會她已經逃了?”?

藍王略略的抬起眼,冷笑一聲,“逃?她能逃到哪裏去?”?

藍王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錦衣華服的男子,“你覺得,再找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了?”?

“是,都已經找了一天了,你看看你那些衷心耿耿的侍衛,就連一直母蒼蠅都不放過,你覺得放著個這麽大的人,他們會找不到?”?

藍王站了起來,負手而立,“你說的沒錯,他們是不可能找到了!鶴鳴,吩咐下去,不必再找尋王妃,都歇著吧!”?

“是!”被稱為鶴鳴的男子身材如仙鶴煢煢孑立,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藍王的話讓他吃驚不小,本來他以為會被王爺重重的責罰,沒想到竟是這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他很想跪下來磕頭請求王爺的諒解,他辜負了王爺對他的信任,就看著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昏迷的女人,居然也能看丟了,他這十年的功夫都白學了。?

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王爺會有王爺的打算,他現在不責罰他並不代表王爺已經原諒了他,王爺現在不責罰他也不代表明天後天不會責罰他。犯了錯,受懲罰是應該的,但是接受什麽樣的懲罰以及什麽時候受罰卻不是由犯了錯的人決定的。?

現在王爺說算了,是因為王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比懲罰他的錯誤更加重要,他不應該再亂上加亂。?

想著,鶴鳴心亂如麻,但仍然鎮定的拱手抱拳,沉靜道,“屬下告退!”?

就在鶴鳴快要出門的時候,又被藍王叫住了,好似不經意的問道,“鶴鳴,你覺不覺的蕭夫人,是一個特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