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悲傷泛濫
打完羽毛球,同事提議一起去吃夜宵。簡也欣然前往。他們來到一家知名的餃子店,餃子店的生意很火爆,各式各樣的餃子都有。同事們一人點了一種口味。“有青椒豬肉陷的嗎?”簡問服務員。“有啊,不過吃的人很少。”服務員答道。“我要一份。”簡說。“你的口味好奇怪啊,青椒放到餃子裏好吃嗎?”同事們奇怪地問。“你們沒吃過不知道。真的很好吃。”簡笑了笑,一邊說一邊懷念記憶中的味道。
“呆會兒端上來,我們也嚐嚐。”同事們說。熱騰騰的餃子端上來了,簡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放在嘴裏,半天沒有說話。同事夾了一個嚐了嚐說:“不好吃嘛。”簡還是沒說話,她努力地品味著嘴裏的餃子,可是不論她怎麽品味都已經找不到記憶中的味道。簡不死心,又吃了第二個,還是沒有記憶中的味道。簡又吃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再也找不回當初的味道了。當初……她和奇就是在一家餃子店相遇的……他們都喜歡青椒豬肉味的餃子……奇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開……他們常常去吃餃子……他們相愛……他們分離……簡努力維係的平靜的心湖就像又投入了一顆石子,悲傷就像漣漪一樣慢慢蕩漾開來。一顆淚珠順著她的臉龐滾落下來。簡怕被別人看見,趕快用手拭去。
可是又一顆淚珠不聽使喚地滾落下來,簡擦拭的速度怎麽也趕不上眼淚奔湧的速度,就這樣拭去了又流下來,拭去了又湧出來。終於被同事們看見。“簡,你怎麽了?”“我,我咬到舌頭了。”“怎麽這麽不小心,沒事吧?”“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們快吃吧。”簡真想索性把頭埋進臂彎裏,讓眼淚盡情流淌。可是在同事麵前不能這樣做。她努力控製自己,笑著對同事說:“我吃飽了,我家比較遠,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啊。”和同事們道別後,簡起身離開餃子店。
在路上,簡把車騎得很快,她希望風兒能把她的眼淚風幹。快到家時,她看見一個男子抱著吉他在街頭賣唱。簡一直很尊重這些賣藝的人,她欣賞他們的才華,也為他們的懷才不遇而扼腕。隻要有看到賣藝的人,簡一定會駐足欣賞,並慷慨解囊。這天也不例外,簡把車停了下來,靜靜地聽那人彈唱。那人唱得是《十年》。吉他聲一下下撥動著簡的心弦,蒼涼的聲音像流水一樣在簡的心頭流動。“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遊,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聽到這裏,簡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奇從來沒有想過明天,所以她隻有離開……“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隻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最後難免淪為朋友……”簡一直維係的堅強終於徹底瓦解,隨之而來的是越演越烈,無法自拔的悲傷……
簡抬起頭望著天空,夜空中月亮的臉也變得很悲傷。今夜也許是一個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