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我的家,我的床
後來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恍惚間似乎有全天下最溫暖的懷抱可以供我依靠,就像小時候我娘那樣。
我模糊地記得八歲以前,我都有一個很快樂的童年,但是我爹很嚴厲,總是喜歡用槡棍打我的手心。我娘又是一個護短的人,總會抱著我,摸摸我的頭,告訴我沒事。下次不要調皮就不會被打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處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總算有了一絲暖意。等慢慢恢複了知覺以後,肚又開始抽搐著痛了。
適時房門被推開,塗欽折端了一碗湯進來,他已經換了一身幹衣服,頭發還泛著濕意,逆著薄薄的金色的光。
光線有些暗,我張口發現聲音又沙又啞,問:“快要天黑了嗎?”
塗欽折點了點頭,將碗遞上:“把藥先喝了。”
藥還是溫燙的,那溫讓我暫時忽略了藥裏的苦澀,捧著碗吸了兩口,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這個房間,感覺陌生之中又有點熟悉,便又問:“我這是在哪裏?”
“在我家,我的床上。”
“噗——”我一口沒包住,全噴在了塗欽折的衣襟上,連忙歉意地捏著袖去擦,“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怎料情急之下一不小心手指碰到了他的喉結,微微一縮手,感覺很是怪異。
塗欽折側頭躲開,麵色寧靜而淡然,一邊自己用手拂了拂一邊若無其事地挑著眉梢道:“肚還痛嗎?”
我感受了一下,老實道:“還有點。”
他突然抬起了眼簾看著我,靜靜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懵然道:“我當然是女人,難道你還真以為我變成了監?”
“那你怎會連自己來了月事都不知道?”塗欽折平靜地說道。
“月..月什麽?”我臉噌得冒起了熱氣,不確定地問,“你、你你說月事?”下一刻我的本能反應就是揭開被往下麵瞧..
女人來月事我怎麽會不懂,就算身為監我不該懂但我聽宮裏的宮女們七嘴八舌地說過也該懂了。原本我以為我有些特殊,是沒有月事的!
媽的,現在我躺在塗欽折的床上,聽塗欽折跟我說,我來了月事..
蒼天,能讓我從床縫裏鑽進去麽..
在看見躺著的地方一片整潔毫無血跡之後,我居然放心了下來。想想又不對,這是什麽心態?!難道我的第一反應就該是檢查一下有沒有弄髒大奸臣的床嗎?!
隻是我才稍稍動一動,就立刻感覺到下麵有種奇怪的熱流湧了出來,像是喝水一般,肚有些咕嚕嚕的。隻不過喝水是往裏流,這月事是往外流。
原來腿上那大片的血跡就是這樣來的。
我不敢亂動,僵硬著躲開塗欽折的視線,熱辣辣地含糊道:“我..我也不知道怎、怎麽回事啊,它又沒告訴過我它今天會來..”
“原來是初潮。”
請問他下結論能不能不要這麽雲淡風輕!我剛想跳起來反駁,可是一撞進他的視線裏頓覺渾身無力繳械投降,我隻好往被窩裏一頭蒙去,悶悶道:“初潮怎麽了,初潮也是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