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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風知道外公他們都安全,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了大半。
老者起身緩步向吳風走來,一切看上去是那麽的自然,如行雲流水一般,老者的每一步,仿佛都計算好了一樣,每一步的間距間隔都是等同的,最重要的是老者走路的時候,沒有外泄任何的氣息,看上去無比的普通,但是在這空穀當中顯得有是那麽的和諧。
老者走到吳風身前三尺的地方站定,道:“你修煉的劍法十分的奇怪,不知小友你師承何門?”
老者也算是頗有見識了,世間的劍法很少有他沒有見過的,但是吳風所修煉的功法,確實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而且這功法的獨特和創新,讓老者不禁想要探求其中奧秘。
“前輩晚輩現在所修煉的功法,乃是無意之間偶的的,晚輩也不知該如何向前輩解釋。”吳風所說的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其實最為關鍵的還是吳風和這個老者不熟,劍典是吳風最大的秘密,輕易是不會向人透露的。
老者聽了吳風的話,也是知道吳風並不想在功法深究,老者雖然對吳風所修煉的功法好奇,但是也是一個豁達之人。
“敢問前輩,晚輩現在身處何處?”這裏的景色雖然精致,但是吳風的心中還有許多放不下的牽掛,並不適合在這裏久留。
“這裏依然是聖域。”老者淡然說道。
聽到聖域這兩個字,吳風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現在吳風對於聖域可以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聖域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小,聖域很大,聖域裏麵的人也並非所有人,都像那五個人一樣瘋狂。”老者似乎看穿了吳風的內心,輕聲說道。
吳風聽到老者的這話,才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失禮,連忙道:“前輩誤會了,晚輩不是這個意思。”
“嗬嗬,你就算是這個意思也無妨,反正聖域隻是他們五個人的聖域,和我這個老頭子沒有任何的關係。”老者笑了笑說道,“你暫時就不要想著出去了,他們五個早就將聖域的出口關閉了,現在聖域和劍神大陸已經沒有任何連同的橋梁了,短時間你恐怕是出不去了。”
吳風剛想要詢問老者自己該如何從這裏出去,就被老者的話堵死了。
“前輩,晚輩卻有要事在身,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出去了嗎?”吳風懇切的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道:“我將你救下來,已經觸怒了他們五個,他們現在正在組織人手,到處搜捕我和你呢,如果現在冒險出去的話,無異於自投羅網,所以你還是耐心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吧,等外麵的風聲不那麽緊了,再想別的辦法吧。”
老者這樣說,吳風也沒有辦法了,五位執事的厲害,吳風可是深切的體會到了,雖然自己現在修為突破了,但是對上五位執事,依然沒有任何一丁點的勝算。
“你修為剛剛突破,在這裏潛心修行一段時間,對於你的修為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老者說完之後,邁步進入到了木屋當中。
吳風想了想老者所說的也對,自己修為剛剛突破,既然無法出去,不如在這裏潛心修煉一段時間,這裏天地元氣十分的濃厚,對於自己的修為肯定是大有裨益。
想通這點,吳風倒也安定了下來。
日升日落,時間就這樣周而複始的前行著。
又是一個月過去,吳風的修為已經徹底的穩定了下來,而且自己在修煉當中,許多不懂的地方,也一一向老者請教了一番,老者也沒有保留什麽,都耐心的給吳風一一講解了一邊。
通過這一問一答之間,吳風才知道老者對於劍道的理解,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許多自己苦思不解的難題,老者隻需一句話就會讓自己恍然大悟,這一段時間,吳風對於劍道的理解,可謂是突飛猛進,同時對於劍典的理解,也是更加的加深了一層。
“你的劍法每一招都蘊含至高的劍道至理,可以說這已經算是完美的一劍了,老夫窮奇一生,無非也就是達到這樣的高度。”老者看到吳風的劍法,微微頷首道:“不過就算是在完美的劍法,也隻是在形,而不是在心,不是在天地。”
吳風聽完老者的話,露出思索之色,不過卻苦思無果,搖了搖頭,吳風問道:“前輩,如果照你說的話,那怎麽才算是在心,在天地。”
老者輕笑了一聲道:“嗬嗬,老夫的劍法,也不過就是到了你的這般地步而已,那個境界,老夫也隻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如果這世間這的有人打到了那樣的地步,恐怕他早就已經超脫了人世間了,甚至超脫了仙界。”
頓了一下,老者道:“或許創造你修煉的功法的人,可以達到那樣的境界。”
其實吳風聽到老者說道那重境界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自己的便宜師傅。
“或許吧。”吳風也是應了一聲。
“你的筋脈是否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勢?”老者突然問道。
吳風微微一愣,不知道老者為何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還是如實的應道:“是的,晚輩前幾年筋脈確實遭到過重創。”
“當日老夫準備為你療傷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你現在的一身筋脈,都是利用功法重凝練的。你現在的筋脈,雖然和你過去的一般無二,但是你重新凝練的筋脈,卻也成為了製約你修為前進的阻礙。”老者道。
吳風心中微微一驚,自己現在重新凝練的經脈確實和自己受傷前的一摸一樣,不過吳風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更好的掌握筋脈,同時也是為了更好的讓筋脈和自己的身體緊密配合。
吃驚過後,吳風立刻謙虛的問道:“還請前輩賜教。”
“你重新凝練的筋脈,雖然和你現在的身體十分的契合,但是你現在所凝練的經脈並非完美,其中的缺陷顯而易見,劍修不同於其他的修士,劍修一身的功夫幾乎都在劍上,而想要將劍的威力發揮到最大,不僅僅是要有凝實而充足的劍氣,更要有完美無缺的筋脈,隻有這樣兩相配合之下,手中的劍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汲取到最多的劍氣,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老者看吳風似乎不解,繼續道:“你可以假設,你手中的長劍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堤壩,而你的劍氣就是滔天的洪水,如果你想要將堤壩擊潰的話,是讓洪水集中一點衝擊,還是讓洪水分散衝擊整個堤壩。”
“衝擊整個堤壩,固然是可以將堤壩完全的摧毀,但是這樣所消耗的力量卻也是極大,但是如果隻是衝擊一點的話,堤壩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衝垮。”
聽了老者的解釋,吳風心中恍然大悟。
“前輩的意思是說,筋脈在真正的進攻當中主要起到的是輔助的作用,如果想要發揮出攻擊的最大威力,就要采用最有效最短的筋脈來調動最多的劍氣。”吳風略微有些興奮的道。
“正是如此。”老者捋了捋胡須,微笑著說道。
“可是前輩,晚輩現在筋脈一驚重新凝練完畢,再想推倒重新凝練,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吳風雖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是再讓筋脈重頭來過的話,吳風也是不願意。
“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讓你重頭來過,這世間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完美的經脈,而且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是注定的,那就不用刻意改變,人體當中的奧秘是無窮無盡的,為了達到同樣的效果,未必需要使用一種方法。”老者說完之後,手指輕輕的一彈,一道微不可查的劍氣,從老者的手指當中激射而出。
劍氣飛出了很遠,最終射入到一塊足有萬斤重的巨石當中。
“噗!”
巨石傳出了一聲悶響,接著微風輕輕一拂,整個巨石就變成了一灘齏粉,隨著威風飄散在了空氣當中。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吳風心中巨震不已,吳風驚訝的並不是老者的修為,而是老者對於劍氣的有效利用。
摧毀剛才的那塊巨石吳風也能做到,但是如果要是吳風做的話,第一,絕對不會像老者這樣的雲淡風輕,第二,如果是自己做的話,他所動用的劍氣,肯定會是老者的百倍,甚至更多。
看著眼前已經變的空空蕩蕩的空地,經曆過短暫的震驚之後,吳風的心中似有所悟,閉上眼睛,吳風仔仔細細的將老者剛才所有的動作,又在腦海當中模擬了一遍。
看到吳風似有所悟,老者的嘴角也是微微翹起,也不去打擾吳風,獨自閉上了眼睛開始修煉。
吳風的腦海當中,一遍一遍的模擬剛才所出現的情景。
突然某一刻,吳風的腦海當中一片澄明,吳風陡然睜開了雙目,手中的青龍迅速的抬起,一道同樣微不可查的劍氣,從青龍當中激射了出去。
劍氣劃過了空氣,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直接撞到了那塊巨石旁邊的另外一塊的上麵。
“噗!”
同樣的一聲悶響,不過巨石並沒有變成齏粉,而是變成了數百個大塊。看到那些大石塊,吳風不禁搖了搖頭,雖然他想通其中的關鍵,但是卻無法達到老者那樣的威力。
“嗬嗬,你果然是一個練劍的奇才。”老者看著吳風滿意的笑道。
“多謝前輩指教!”吳風雙膝跪地,以師禮對老者謝道。
吳風之所以如此隆重的答謝老者,是因為老者為吳風開啟了一扇,他重來沒有經曆過的劍道的大門。別看吳風剛才做的是雲淡風輕,但是那需要對劍氣極為精確的操控,同時必須確定自己的劍氣經過最短的路線,進入到青龍當中,同時在青龍當中,將這一絲劍氣的威力,完完全全的利用上,而不是讓他在空氣當中做出那麽多的無用功。
別看這隻是非常小的一個啟示,但是對於現在的吳風來說,這就等於直接幫助吳風提升了好幾倍的戰力,同樣的一招,吳風現在確信自己可以在修為不變的情況下,發揮出別人幾倍的威力甚至可能會更高,同時這樣對劍氣精妙的掌握,也讓吳風在對敵的時候,擁有更長的耐久能力。
對於吳風以師禮答謝自己,老者並沒有拒絕,而是坦然接受。
等吳風行過大禮,老者才道:“我隻是給你領路而已,真正能不能窺探其中的奧妙,還是看你自己的天賦和領悟能力。”
“外麵的風聲已經小了很多,估計再有幾日你就可以悄悄的潛伏出去了。”老者看著遠處,仿佛整個聖域盡收眼底一般。
“前輩晚輩真的不明白,仙界真的對於他們就要那樣大的吸引力,讓他們寧願自甘墮落嗎。讓他們殘忍到可以血祭整個世界嗎?”這是吳風一直深藏內心的疑問。
“唉!”老者重重的歎了口氣道:“仙界對於所有修為達到頂點的修士來說,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雖然在世俗界當中,堪破了生死玄關,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真的不滅,你所有的一切還是要在天道的掌控之下,而且等你到了你一步的時候,你就感覺到仿佛整個天地都和你為敵,你每日都會處在驚慌當中。”
“因為你的實力,已經到了這個世間的巔峰,這一方天地已經容不下你,可以說你已經成為整個俗世的敵人了,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會想法設法的突破仙界的屏障,想要踏上仙界的大門,尋求一個安定。”
“為了他們自己的私欲,難道他們就可以不顧天下人的生死嗎?”吳風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
“嗬嗬,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雖然堪破了生死,但是他們依然是自私了,更何況到了仙界之後,不僅僅是身份的轉換,同時他們更是可以最求更高更強的境界。”老者解釋道。
“難道與天地同壽,還不足夠讓他們滿足嗎?”吳風不解的問道。
“人的私欲永遠都是不會被滿足的,當一個人站到一個山峰的頂端的時候,他們一方麵會擔心下麵的人最感,另外一方麵他們也在眺望著更高的山峰,更何況堪破生死,並不代表你就永遠不死,你一樣會有對手,隻有你永遠比別人更強,這樣才是真正的不死。”老者道。
吳風聽完老者的一席話,沉吟了良久,似乎正在消化老者說的那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