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什麽,死了，”
此時巴利安的幹部們正聚在巴利安總部的休息室內,在聽聞了情報部的成員剛剛從秘密渠道獲得的消息之後，原本還在做著各自的事的巴利安的幹部們，無一例外地將視線全部轉移到那個隻是負責傳話的可憐成員身上。
被六位幹部這麽一吼,那個隻是負責來傳遞消息的可憐的情報部人員立刻就有了想要奪門而逃的衝動。
——可惜的是他現在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哼，終於死了麽。”
“列維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彭格列總部那邊的人啊。”
“我才不認同現在的十代目,”
“嘻嘻嘻嘻，王子就知道那群小鬼撐不了太久，沒想到居然這麽就死了。”
“前輩，如果me沒記錯的話,你比彭格列的boss和幾個守護者也沒大多少吧。”
“……閉嘴，弗蘭。”
休息室中央原本在打牌的幾個幹部在聽到了消息後也隻是短暫的驚訝，接著很快就恢複到了平時的狀態，似乎方才聽到的消息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樁無關緊要的小事。
那邊的幾個十年如一日的幹部依舊吵鬧，絲毫沒把家族首領的死亡當回事；倒是站在落地窗旁的那對夫妻相望了一眼，隨後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就朝著門口走去。
“喂——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情報來源可靠麽？”
見巴利安的作戰隊長和隊長夫人——這對無論是在巴利安還是在彭格列，乃至彭格列同盟家族中都是有名的夫妻同時開口——而且後者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那個情報人員一怔，隨即站直了身體朗聲回答。
“是的，溫妮莎大人、斯誇羅大人。這是三天前的事，彭格列十代目受密魯菲歐雷的首領邀請，去對方家族談判，隨後被當場射殺，現已確認死亡。”
他頓了頓，在看見麵前兩人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之後，又繼續說道，“現在彭格列十代目的屍體已被十代雨守和嵐守運送回了日本並盛，情報來源確認為可靠。”
雖然這些年來彭格列總部和巴利安的關係依舊不冷不熱，但在這種節骨眼上也不是談雙方過往恩怨的時候。
彭格列九代目至今行蹤不明，現在又加上現任首領的死亡，這對於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來說，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人憑空捏造首領去世的消息吧。”
溫妮莎想了想，也沒有再懷疑這條情報的真實性——雖然乍一聽，她怎麽都覺得這條消息太過荒誕，但如果殺了沢田綱吉的是密魯菲歐雷那邊的人的話……
還真不是不可能。
現在正是特殊時期，如果彭格列十代首領去世的消息傳出，免不了會人心動蕩。
密魯菲歐雷或許還有理由宣布假消息，籍此來使彭格列同盟軍的軍心潰散，然後趁機將彭格列剩下的勢力逐一擊破；但如果這條消息真的是從他們那裏傳出的話，巴利安也不至於在事情發生後過了三天才知道。
“同盟家族裏還有誰知道這條消息？”
見身邊的人黑著臉像是在思考什麽，溫妮莎也沒有出聲打擾他，隻是再一次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部下詢問著自己想要的訊息。
看斯誇羅的樣子，溫妮莎就可以確定自己的丈夫應該也相信了這條情報的真實性。
密魯菲歐雷既然可以在短時間內使得彭格列總部進入毀滅狀態，並毫無忌憚地大量獵殺彭格列高層和相關人員，就表明他們已經同彭格列撕破了臉，會在談判期間射殺彭格列的首領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怪就怪在沢田綱吉居然這麽輕易就被射殺，可以想到的可能性除了對方暗中動了什麽手腳，就隻有——
沢田綱吉在籌劃著什麽。
不管真相如何，現在彭格列十代目去世已成了事實，那麽接下來需要考慮的，便是殘存的彭格列家族的成員和彭格列同盟家族該如何繼續生存、然後絕地反擊。
“現在可以確認的隻有加百羅涅家族。”
這個回答倒也在溫妮莎的意料之中，彭格列和加百羅涅的關係本來就不錯，而兩個家族的首領又是師兄弟關係，這也導致了兩個家族的關係變得愈發密切。
“加百羅涅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見身邊的人並沒有其他的話要問，而休息室內的其他人也全都是一副不在意這件事的樣子，溫妮莎揮了揮手，就讓自己的部下退下了。
得到了直屬上司的命令，那個情報部成員再一次行了個禮，之後便逃一般地離開了休息室。
“斯貝爾比，你怎麽看？”
負責傳話的情報部成員離開後，斯誇羅和溫妮莎也沒有再繼續得到這個情報前正在做的事。
雖說巴利安至今都打著九代目直屬的名號，和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關係在彭格列內至今都是一個迷，然而在得到了現任首領死亡的消息後，作為巴利安的作戰隊長和情報部部長，斯誇羅和溫妮莎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做著打發時間的事。
“誰知道沢田綱吉那個垃圾在想些什麽，我先去把這件事告訴那個混蛋boss。”
斯誇羅想了想，在對妻子這麽說著之後，又朝著那一邊已經和其他人繼續開始打起了牌的魯斯利亞吼了聲，“喂——魯斯利亞，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笹川了平。”
彭格列晴之守護者笹川了平前些日子因為一些事，被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派來了巴利安，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密魯菲歐雷對彭格列的獵殺行動開始了。接著又因為種種原因，導致笹川了平至今也沒有離開，可誰想到沢田綱吉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被殺。
不管彭格列十代家族同巴利安關係如何，首領死亡的事還是得讓守護者知道。
斯誇羅的想法溫妮莎明白，魯斯利亞也明白，所以在被斯誇羅吼了這麽一聲後他也隻是發了幾句牢騷，最後卻還是照斯誇羅說的去做了。
失去首領這件事巴利安也曾經曆過，與現在已是青年且早已可以獨當一麵的彭格列十代守護者比，那時的巴利安幹部們甚至都還隻是少年。
在暗殺方麵他們各個都是好手，但是在彭格列總部的監視下要暗自展開行動，卻也是步履艱難。
雖然現在的情況更為特殊，但無論雙方關係如何、也不管是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態，巴利安卻也不希望沢田綱吉的幾個守護者們就此垮下。
要哀傷首領的去世，還是等到這場不知何時才會終結的戰爭過後再說吧。
斯誇羅和魯斯利亞朝著同一方向離開，失去了模特的溫妮莎也沒有再回到畫架前，而是出了門朝著位處首領辦公室反方向的情報室走去。
溫妮莎很清楚，以沢田綱吉的性格再加上可以稱得上是作弊神器的超直感，他不可能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還不做任何打算，就貿貿然地前去密魯菲歐雷赴約。
彭格列現在的情況溫妮莎還不了解，但失去了首領的彭格列應該不會如同密魯菲歐雷所期待的那樣，在短時間裏迅速地瓦解。
但這個“短時間”究竟能維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步履匆匆地趕到了情報室，溫妮莎一推門，原本在情報室內的幾個巴利安情報部成員立刻站起身朝她行了個禮。
“溫妮莎大人。”
“都坐下吧，”溫妮莎闔上了門，就朝著最中央的位置走去，“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其他幾個守護者的行蹤都確定了麽？”
一聽到溫妮莎這麽問，坐在最右邊的人員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立刻起身報告。
“是的，溫妮莎大人。除去現在正在巴利安的晴守外，護送彭格列十代目遺體回日本的雨守、嵐守的行蹤都已得到確認，再加上一直都留守在日本基地的雷守；現在就隻有十代雲守的行蹤尚且不明，至於霧守……除了幾個月前的傳聞外，便沒有了其他的消息。”
“雲雀恭彌應該不會離開並盛太遠，至於六道骸和庫洛姆……”溫妮莎停頓了片刻，隨即便想到了五年前發生的一些事，以及一年前被六道骸送來的巴利安現任霧守，“不用去管他們。”
xanxus同六道骸達成了什麽協議，她作為巴利安情報部部長再清楚不過。
沒有想到對黑手黨深惡痛絕的六道骸會聯係上巴利安，但當時失去了瑪蒙的巴利安的確是迫切的需要一個幻術師，而始終表示是九代目直屬的巴利安比起彭格列總部也安全得多。
雖然溫妮莎一直覺得，密魯菲歐雷沒有針對巴利安展開行動並不是因為巴利安總部的位置隱蔽，又或者巴利安始終自稱隸屬彭格列九代目，而是對方的首領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甚至當作了一個無論怎麽行動，都逃不出他掌心的可預測變數。
簡單來說，就是那個男人故意留著巴利安來供他取樂。
“……真是令人不悅。”
溫妮莎皺著眉嘀咕了一聲，隨即便引來了身邊幾個部下的側目。
“溫妮莎大人？”
“不，沒什麽，”溫妮莎輕咳了幾聲以掩自己的情緒。
“彭格列十代目已死，敵方正在大量獵殺家族高層和相關人員，我想彭格列高層和同盟家族也不會坐以待斃，大概過一陣子就會進行首腦會議。”
比起各自獨立的分散作戰，想來在同一時間進行一場大規模的作戰會更有用——不過要等到所有的同盟家族都有這樣的覺悟，可能還要再過一陣子。
“誒？”
幾個情報人員麵麵相覷，巴利安有著獨立於彭格列之外的、屬於自己的一套情報係統，甚至可以說完全不遜於彭格列總部，他們作為巴利安情報部的核心成員也是相當的引以為傲。
但是要說情報分析能力，他們幾個加起來也抵不上他們的部長大人。
“你們這些天負責加強一下線路的安全程度，絕對不能讓密魯菲歐雷在進行首腦會議時入侵，”溫妮莎扭頭朝左手邊負責巴利安安全係統的兩個部下吩咐道。
“是！”
雖然是這麽推斷，但她總覺得最終討論出的奇襲戰不一定能有想象中的那般順利。
自從雙方家族正式敵對以來，密魯菲歐雷那邊就好像對彭格列的行動了如指掌，若對方真的能先一步察覺彭格列這邊的動向，溫妮莎也不會感到奇怪。
這種話她自然不可能說出來打擊士氣，不過想來彭格列高層和同盟家族的那些首領們心裏大概也有數——畢竟真到了要製訂這樣的作戰的地步，就意味著彭格列這邊的戰力已經到了隻能用苟延殘喘來形容的時候。
雖說巴利安在作戰的成功率沒有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時是不會出動的，但他們的boss大人有多麽在乎彭格列，巴利安的高層們都清楚。
即使這次作戰的成功率沒有抵達百分之九十，想來他最後還是會決定出動。
“查一下密魯菲歐雷六弔花近期的動向，”想到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溫妮莎在心裏長歎了一聲，又下達了第二個命令，“一旦他們有什麽舉動，立刻來向我匯報。”
“是，是的！”
到了總攻戰那天，巴利安的目標必然是六弔花無誤。
哪怕是為了屆時製訂作戰的丈夫，溫妮莎也會給出最精準的情報與分析，來提高作戰的成功率。
“還有就是……”
溫妮莎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忽然哢嚓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原本正在說話的溫妮莎和屋內的其他人下意識地朝門口看去，立刻就發現門口站著兩個孩子，由於背光的關係看不清他們的樣貌，但是……
“維德爾，斯蒂芬妮？你們怎麽會……”
“媽媽！”
那個稍大一點的孩子隻是站在門口，但他身邊那大約隻有三、四歲的女孩在看見房間裏有自己想要找的人時，立刻朝溫妮莎跑去，然後被生怕她摔倒已經蹲下了身的溫妮莎一把抱住。
用眼神示意自己的部下繼續工作，溫妮莎抱著小女兒離開了情報室，原本就沒有進屋的男孩見狀立刻退了出來，還細心地幫溫妮莎合上了門。
“你們怎麽過來了？”
並沒有放下黏人愛撒嬌的小女兒，溫妮莎轉而問著身邊的大兒子維德爾，雖然他今年才八歲，卻已經非常懂事了。
用他老子的話來說，就是這個兒子比巴利安的幹部們還要省心。
“我知道，我知道！”還沒有等乖巧懂事的兒子開口，懷裏的小女兒就先舉起了手，然後用嬌軟的聲音開始為自己的母親解釋，“美麗的長發公主被恐怖的大魔王囚禁，現在大魔王手下的邪惡勢力都趕了過去，公主一個人逃不了，所以找到了作為傳話精靈的我們，讓我們來尋找公主最勇敢的騎士去拯救公主。”
“……爸爸剛才去找boss，然後boss說要開會，現在其他的幹部都去會議室了但是卻鬧開了，爸爸走不開又正好看見了你們，所以讓你們來找我，是麽？”
迅速地理解了小女兒的話，溫妮莎一邊轉換成了更加準確的但是偏向於孩子語言，接著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在得到大兒子點頭確認後，她拐了個彎就朝著首領辦公室走去。
隻是還沒有等她到首領辦公室門口，那驟然響起的巨響聲便讓溫妮莎立刻停下的腳步，然後將抱著的小女兒放到了地上。
“媽媽？”
斯蒂芬妮奇怪地看著自己的母親，隨即便得到了來自自己最喜愛的母親大人的摸頭一記。
“勇敢的騎士要去解救公主大人了，但是裏麵的大魔王和他手下的邪惡勢力太危險了，所以精靈們要躲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樣騎士才可以安心地解救公主。”
斯蒂芬妮巴眨了一下與自己母親相似的淺綠色雙眼，隨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媽媽要早點把公主解救回來哦！不能被大魔王打敗！”
“好。”
哄完了小女兒，溫妮莎又看向了一直讓自己和丈夫放心的兒子，“帶斯蒂芬妮去玩吧，拜托你了，維德爾。”
知道父母有要事要談，維德爾點了點頭，便牽著妹妹的手離開了這個區域。
溫妮莎見一雙兒女走遠了，這才繼續朝著首領辦公室走去。
才一推開門，看見了房間裏丈夫和同僚們的樣子，溫妮莎不用想也知道剛才肯定是他們鬧得太過，然後直接被因為各種原因、心情各種複雜的xanxus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怎麽來得這麽晚，是情報室那裏有什麽情況？”
見姍姍來遲的妻子終於出現，雖然慶幸著她剛才沒有出現，但斯誇羅卻還是連忙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詢問，隻是平時習慣了大嗓門的他就算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足以讓室內的人全部聽見。
不過巴利安的幹部們都習慣了這兩人隨時隨地秀恩愛。
“情報室那邊沒事，是我哄斯蒂芬妮花了點時間。”
握了握丈夫的手表示自己沒事，溫妮莎看向了屋內的上司和同僚，然後無視了個別人臉上戲謔的笑容，最終看向了收拾完部下後心情稍微轉好的巴利安首領。
“突然召開緊急會議是發生了什麽事麽，xanxus。”
第一是最近我這裏降溫了，那天晚上拿手機插件看溫度，然後發現實際溫度1攝氏度，實際感受是-23攝氏度……來感受一下，反正當時我是直接跑床上去了【。
第二是想著妹紙和s娘該怎麽花式秀恩愛，結果把我自己閃瞎了……但事實上未來篇這兩隻還會繼續秀恩愛_:3」∠_
溫妮莎情報部長的設定原因之一，是腦補了s娘說彭格列基地安全係統太垃圾的時候，就好像在說“巴利安的安全係統多好多好啪啦啪啦，都是因為有我媳婦在負責哦！羨慕吧，哼，羨慕也沒有用，你們這些沒媳婦的垃圾光棍！”【等等角色性格似乎崩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