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相信我嗎
歐陽策和鬱臨風都一副連支撐起自己頭顱的力氣都沒有的樣子,耷拉著腦袋,衣服上更是血跡斑斑,因為距離遠,穆曉晨也看不清楚他們都傷在哪裏,傷情如何,隻看著那成片成片的血跡,有天旋地轉的感覺。。 更新好快。
穆曉晨上次頭部受傷失血過多之後,一看到很多血就會有受傷時的眩暈感,算是添了個暈血的後遺症,隻不過她見大量血跡的機會不多,平時最多頭有些懵懵的不舒服,就沒怎麽在意。
可這會兒,照片上兩人那麽狼狽,更增加了緊張和擔憂,她隻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重,短短一瞬間,地毯上的‘花’紋便忽然直朝眼前放大。
華雪城還在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卻沒有想到,她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朝他說,自己就那麽暈了過去。
他大吃一驚,立即飛快地奔向她,卻沒有來得及扶住軟軟倒下的穆曉晨。
不必看,華雪城就猜得到是歹徒發了些什麽過來,他知道穆曉晨會想要救人,會覺得為難,會擔憂害怕,會受到刺‘激’。
但,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直接暈過去。
那幾個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這麽重要嗎?
如果受傷的是他,她會不會也這麽擔憂難過,直接暈倒過去?
華雪城扶起她連叫了幾聲:“曉晨,曉晨!”
她都沒有反應,漆黑的長發,更襯得她臉‘色’蒼白中泛著隱隱的青‘色’,嘴‘唇’更是泛紫。
華雪城自知酒喝多了,怕摔倒跌傷她,便把她抱到沙發上放下,大聲喊人:“服務員!”
立即有服務生進來,他吩咐:“快叫醫生!”
服務員很有眼‘色’,一個一邊打電話叫醫生一邊過來幫忙,另一個則趕緊通知齊安他們。
華雪城也顧不得管服務員怎麽做,隻伸手掐住穆曉晨的人中,試圖把她喚醒。
穆曉晨輕輕地哼了兩聲,張開了眼睛,看到華雪城,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咬著‘唇’,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把手機遞給了華雪城。
這是一個無聲的祈求,希望他看到他們那麽慘的份上,出手相幫。
華雪城明白她的意思,但如果是別人,他早就因為她想救,去盡最大的努力了。
可是,那兩個,她越是在乎,他就越是難過。
心上的痛,讓他的心都緊縮著,變得冷硬了起來。
所以,盡管看到照片上的血腥程度很是意外,盡管明白那兩個受了很大的折磨,盡管知道他如果不出手,他們很可能會死,他卻甚至帶著些羨慕地在想:如果我是他們中的一個,就好了。
他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可以不要,隻希望,她能像在乎他們一樣在乎他。
如果她肯為他這樣憂心驚懼,那真是怎樣都是值了。
穆曉晨滿眼期盼地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同情、憐憫,隻要他的心能軟一點點,他們都還有希望。
可是華雪城卻始終繃著臉,看到照片不僅沒有同情,甚至眼神更加冷漠了。
他那絕情的樣子,讓穆曉晨一絲希望也看不到,整個人如墜冰窟。
相處那麽久,她起碼還知道華雪城決定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夠輕易改變的,就連華爺爺都無法撼動他的決定,更何況是她呢?
知道多說無用,她便努力地忍住求他的**,緊緊地咬住了‘唇’。
華雪城看著她的臉:那慘然而絕望的樣子,配上蒼白泛青的膚‘色’,黑黑眼眸裏滿滿盛放著黯然,完全失了神采,泫然‘欲’泣,卻又忍住了沒哭。
他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心向一個無底的深淵裏沉落、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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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北郊,這裏有一片荒廢的“別墅區”,三年前,因為開發商占用耕地,一直沒有辦到證件,後來不得不“爛尾”,割‘肉’止損,沒再繼續建設。
很多幾近完工的別墅,就這麽空置在了這裏。
現在,設計時尚造型豐富的半成品別墅,被人高的野草環抱著,沒有一絲人氣,冷清得帶著神秘詭異,像是一座鬼城,就更沒有人會來了。
編號21的別墅除了窗戶玻璃沒有裝,基本全部施工完畢。
旁邊,停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髒汙的車身淹在青黃的野草間,像是特意‘弄’的保護‘色’,一眼掃過,都不會注意到。
別墅二樓,米黃‘色’的地板,慘白的牆,房間裏空空‘蕩’‘蕩’的,隻有三張椅子。
其中兩張椅子上的人都昏‘迷’不配,隻有歐陽卉在哭著叫:“哥,哥!你醒醒!你醒醒!”
可是歐陽策和鬱臨風都沒有回答她。
歐陽卉叫得嗓子都啞了,可是這全無回應,讓她害怕得不行,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有命在。
“你們倔什麽呢!你們求求她又不會怎麽樣,為什麽要受這種折磨!”叫了那麽久,都沒有任何回應,歐陽卉急得一邊哭一邊抱怨了起來:“哥,哥,你醒醒啊!你們不要死啊……”
她雖然命運坎坷自小吃了很多苦,可也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剛才他們被綁在板凳上,先是被一根鋼筋棍沒頭沒臉一頓‘抽’,又被刀子胡‘亂’劃了很多口子……
歐陽卉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多的血,她也不知道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更不知道要流多少人會死。
他們兩個始終都沒有應聲,讓她的心越提越高,最後一邊哭著一邊有一聲沒一聲地:“哥哥,哥……”
聲音慢慢低了下去。
“咳……”
一聲低低的咳嗽劃破單調的聲音,歐陽卉立即亢奮了起來,扯著嗓子大叫:“鬱臨風!鬱臨風!”
鬱臨風又咳了幾聲,吐出嘴裏的血沫,拚盡力氣抬頭,也跟著叫:“歐陽策?”
歐陽卉又叫了幾聲,一邊用力地晃動椅子,想要挪到哥哥身邊去。
可是她的腳是被綁在椅子‘腿’上的橫木上的,離地還有十公分的樣子,用力伸直腳尖也根本就著不了地。
她急得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你們怎麽就這麽傻,不就是叫你們順著他的意思,求求穆曉晨嗎?你們求她啊,求她就是了,又不是怎麽樣,為什麽要這麽倔著跟他對著幹呢!”
鬱臨風苦笑:“折磨我們隻不過是‘逼’她就範的方式罷了,你以為配合就不會挨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