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豔光四射

就在宴文麗糾結得一肚子苦水都沒有地方倒的時候,卻聽到那邊服務人員似乎一陣**。

這樣高級的服裝工作室,服務人員的素質是不可能低到隨便就失態不淡定的

她不由得向那邊看了一眼。

隻一眼,她就覺得自己完了。

在這一瞬間,強烈的自救意識,讓她飛快地收回目光,似乎那邊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對華雪城說:“隻要你心裏還有我,怎麽樣的堅守都值得。”

表白。

在她覺得受到威脅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鄭重向華雪城剖白心跡。

他對她,是有過承諾的,是說過跟穆曉晨隻是假戲,和她才是真情的。

那麽,此時此刻的表白,是訴自己的衷情,也是說自己的委屈隱忍。

那麽,自然是期望回報的。

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一點愧疚之心,覺得不該負了這樣深情的女人。

華雪城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宴文麗心下一凜,知道連這都似乎不再能夠打他的心了。

她聰明絕頂,在於感情上,卻因為注入了太多的心機與算計,以至於至今都不懂,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很多時候,再華麗的口才再細膩的心機,也不如一顆真心,讓人如沐春風。

做了什麽,遠比說了什麽更加重要。

兩人相處時那種由心而起的開心、幸福和滿足,才是維持愛情的源泉。

甜言蜜語,隻不過能夠錦上添花而已。

在她的身上,華雪城越來越感覺不到這些,光說得癡情到底,又有什麽用處?

華雪城剛要張口答話,宴文麗卻突然怕了。

怕他明白自己為什麽這個時候突然表白,也怕他說出再讓自己覺得碰了壁的話。

於是,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盡可能自然地說:“啊,曉晨試衣服出來了呢,真漂亮

。”

華雪城自然而然地轉過頭去看。

她不著痕跡地接著說:“我是個女人都覺得要動心了呢,你現在明白我的危機感從何而來了吧?”

明是誇讚著穆曉晨,卻還是在給自己解釋,以及想要索取一個承諾。

可是,她還是失望了。

因為,華雪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後來的話。

穆曉晨正從vip試衣間走出來,身後跟著兩個穿著白色魚尾裙的工作人員。

--因為這家店是主做婚紗禮服的,所以服務人員的衣服,也盡可能地跟前來試衣的客人搭配,以營造一種接近婚禮現場的氣氛,這樣更能襯托出客人定做的衣服的效果。

現在,就已經出了效果。

華雪城仿佛看到教堂長長的走道上,兩個伴娘在後麵替穆曉晨牽著裙擺,而她,就那麽嫋嫋婷婷地走向自已。

兩步之後,似乎周圍的一切都不再真實了。

穆曉晨似乎是行走在水波之上,就像是三國曹植所寫的《洛神賦》中所寫的那樣:

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她,真的就像是水波煙渺中隨著微風飄搖的絕世名花,美得聖潔而靜謐。

華雪城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目不轉睛過。

卻沒有想到,這個小他整整十歲的小丫頭,卻讓他的心識靈台之上,似乎敲響了一聲恒古巨鍾,“當”的一聲,整個心神都為之失守,一片混沌隻感覺到餘音浩渺。

這個女孩,平時在他的心目中,也就是漂亮而已,可如今盛裝打扮,卻如此地豔光四射

胡蘭成曾經形容一個女人,說她整個人就如同如同《舊約·創世紀》的第一句:“太初有字”。

初看時,隻以為那是一個文人為了抒情而抒情的賣弄文筆。

甚至覺得,他對聖經那句話的翻譯簡直可以用爛來形容。

可是今天,華雪城卻真切地感覺到了那句話的意思。

最最最初,剛剛開始有的第一個字。

那就是劃破黑暗的第一縷光。

以至於能夠讓你覺得這個世界,除她之外,再無別物。

一個女人能夠讓男人陶醉的,最最頂級的狀態了吧。

宴文麗眼見著華雪城看呆了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穆曉晨也真是,就試個衣服,又是化妝又是盤頭的,這勾引誰呢!

她有些不滿地:“阿城--”

華雪城這才回過神來。

轉頭看了眼宴文麗,心裏突然就莫名其妙地煩燥了起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就是潛意識裏開始有些排斥。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這個女人的存在,不僅把他從驚豔沉迷中拉了回來,還提醒了他與穆曉晨,其實並不是真的訂婚。

他再望著穆曉晨的時候,眼神裏就有了些不爽了:不知道以後把這朵絕世名花摘走的,會是哪個幸運的小子。

還真是豔福不淺!

這時穆曉晨已經走了過來,她很客客氣氣又帶著些親熱地跟宴文麗打了聲招呼:“文麗姐你來了啊。”

然後才問華雪城:“我覺得挺不錯的,就這件?”

華雪城這時也後悔了

帶穆曉晨來試禮服,帶上宴文麗這是幹什麽?

沒得破壞氣氛!

但這個時候,卻已經不能再趕人了,他隻好狀甚隨意地:“嗯。”了一聲。

似乎勉為其難的樣子。

宴文麗在旁邊簡直都快吐血了。

這麽漂亮的衣服,重金打造的,他們兩個的表現,都一副差不多算是過了關的表情?

也不看看就穆曉晨那個樣子,能打扮到這種程度已經是設計師驚才絕豔神來之筆了!

女生還是很敏感的,盡管宴文麗眼底的狠曆忌妒閃現之後,立即就被她壓製了下去,但她還是心上一突。

但,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

她都已經端正了本份,跟宴文麗客客氣氣地打招呼了,可宴文麗還是那副樣子,那她是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了。

帶著些逃避地,她立即轉身對工作人員說:“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這樣就很好,我們試下一件吧。”

訂婚典禮的現場,不可能從頭到尾隻穿一件禮服的。

宴文麗聽到這話,心頭更堵了。

--不就是個假訂婚,假的還隻是訂婚,搞得這麽隆重,跟要結婚了似的是要鬧哪樣!

但緊接著,華雪城一句話,卻讓她直接心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