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就是覺得陛下時日無多, 而許弈恒將軍是目前除卻陛下外的戰力最強,還有‘海國之光’的稱號,才會有這種想法。”

齊響有些不悅, 還有些臉紅。

因為曾經,他也是對戚淵有誤解的一員。

後來經曆過種種, 他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大錯特錯。

當然, 最重要的是——自戚淵上任後, 齊響切實感受到海國在慢慢變好,相信大多數人也都感受到了。

因此在他心中, 戚淵比上任陛下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這樣的陛下,怎麽想都應該被恭敬對待才對。

可那個老臣呢?

仗著自己年紀大, 嘴上說著是對海國好, 實際卻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在陛下還好端端的時候, 就開始討論什麽狗屁下一任了!

真是太欺負人了!

江緣“啊”了聲。

他問:“你是說我做檢測那會嗎?”

“對。當時儀器嗡嗡響,你在裏麵肯定聽不見。”齊響回憶了下,補充道,“我記起來,好像你的儀器一結束,陛下就切斷了語音。”他心情複雜, “陛下肯定不想讓你聽見。”

江緣眨眨眼。

確實。

而且他當時出來,也沒發現戚淵的表情有什麽異樣。

“我知道了, 齊響, 謝謝你。”

江緣認真說著, 沉思一瞬, 又看了眼時間, “現在不早了, 你明天還得上班?先早點休息吧。”

齊響:“……好的。”

可惡!

社畜齊響一想到明天是周五,還得早起上班,就生無可戀地告別了魚魚。

天哪。

真的好羨慕魚魚哦!!!

如果他是人魚,他也要整天吃飯睡覺打遊戲!再也不要碰工作!!

齊響掛斷,隻能憤憤去睡。

江緣視線則落在終端的那些評論上。

戚淵好像……總是這樣。

為了達成目的,隻要是他認定的事,就會直接去做,不管這件事會不會有損他的名聲,他也從不顧忌,因此不管旁人怎麽說,即便親耳聽到了,親眼看見了,他都不會反駁,更不會解釋。

這樣的戚淵,無疑心理是十分強大的。

但是……

沒有人會一直強大,也沒有人應該一直強大。

或許,總是對他撒嬌的宣仞,就是戚淵真實的內心世界?

江緣給季苗關發消息時,房間門被輕輕推開。

江緣轉頭過去,隻見戚淵一身風塵仆仆歸來。

後者麵無表情,神色瞧著十分冷硬,但動作上堪稱小心翼翼。他一頭黑發鬆鬆垮垮紮著,側臉帶了點血跡,猩紅色眼眸低垂著,慢吞吞將黑色手套脫下來丟在一邊,而當他抬眸,與江緣對視後的一瞬,腳步明顯一頓。

“……你醒了。”戚淵飛快轉頭走向浴室,“稍等,我先去洗澡。”

江緣眨巴眨巴眼。

等戚淵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魚魚也已經從水箱中來到平台上,金色的魚尾巴變成了雙腿。

最近天氣不太冷,江緣穿著T恤,隻著一條短褲,晃著兩條白皙的長腿,直奔著戚淵而去,撲到後者懷裏。

戚淵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洗去了,隻餘下洗發水的清香。

他把小人魚接到懷裏,悶笑一聲:“想我了?”

江緣小雞啄米點頭,去尋戚淵的唇。

兩人吻了會,江緣掛在戚淵身上,問:“我可以直接在主頁上公開我能治愈紊亂末期的事嗎?”

戚淵頷首:“當然可以。”

——該處理的,他都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接下來就等江緣公開後,按捺不住冒頭的那批人了……

他會一步一步,為江緣掃清他想走的道路上的所有障礙。

江緣仔細看戚淵的臉。

戚淵:“怎麽?”

江緣搖搖頭。

他把腦袋擱在戚淵心髒上:“我沒什麽能幫你的,也不是很會安慰人,但你要是有什麽不高興,都可以跟我說。”

他語氣認真,“我會好好安慰你的。”

戚淵挑眉。

小人魚這話說的有些突然,但戚淵幾乎瞬間就猜到了答案。

他問:“齊響跟你說的?”

江緣:“嗯,他也很擔心你。”

戚淵沒應。

他隻是突然將頭埋進江緣脖頸,說:“我確實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自上任以來,我自認已經做的夠好了,但他們卻還是隻顧著自己的利益,盼著我死。”說著,戚淵嘲弄一笑。

江緣有些心疼。

他正要開口,就聽戚淵緊接著問:“所以,你打算怎麽安慰我?”

江緣:“?”

江緣:“???”

靠。

怎麽總覺得,大老板前麵說的這些話,都隻是為了鋪墊最後一句話啊!

魚魚懵了一瞬。

呃。

怎麽安慰……?

江緣腦海裏蹦出很多安慰人的詞匯,但還沒來得及回答,身體就被戚淵一把扛起。他小小的驚呼一聲,在察覺對方的某個想法後,登時震撼了:“這才過去幾個小時?你又?”

不是吧不是吧?

大老板精力這麽旺盛嗎???

江緣有些茫然。

——上輩子的魚魚在這方麵沒什麽經驗,但他明明聽說過,男人年紀越大,那方麵就越力不從心,因此隻要是有關這方麵的產品,基本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怎麽戚淵一點都沒力不從心的樣子啊!?

這不科學!!!

還是說,海國人和華夏人不一樣?

“……你這是什麽眼神?”

戚淵把江緣扔到柔軟的**。他居高臨下看著魚魚,微微仰了下頭,伸手扯動領口。喉結滾動間,看起來整個人性感的要命:“或者說,你是不是對我的能力有什麽誤解?”

“不過沒關係。”

戚淵低笑,指腹按在江緣的小腿肚上,“我們時間多的是,我可以慢慢教你,更加深刻地認識我。”

江緣:“……”

魚魚死魚眼癱在**。

他心想,戚淵真是哪裏都好,就是這個頻率實在太快了。專家說過,理想狀態下,一個星期最好不超過三次,結果!

戚淵一天就能用掉三分之二!

唉。

自己選的老公,隻能含淚忍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

戚淵突然問:“怎麽樣?”

江緣雙眼迷蒙。

啊?

什麽怎麽樣?

戚淵湊近魚魚,他壓低聲音:“我親愛的爸爸,你對你兒子我這段時間裏做出的成績,還算滿意嗎?”

江緣:“。”

江緣的臉原本就有些發燒,聽到這話,更是騰的一下紅起來。

他整條魚都不好了。

“你——是宣仞?”

江緣低聲問著,卻不禁麵露狐疑。

不對啊!

宣仞那家夥總是喜歡茶言茶語,而且不知道是什麽原理,每次一出現,眼眸中的猩紅就褪去一些,顯得黑色更多一些。

然而此時在麵前的,依然是眼眸猩紅色,且神色冷漠的戚淵。

怎麽看都不像是宣仞。

果不其然,下一秒,戚淵便像是懲罰江緣沒猜出來般,重重撞了下江緣:“當然不是。”他蹙眉,“怎麽回事?爸爸連我都認不清楚是誰了?”

江緣:“!!!”

草。

……怎麽回事,魚魚也想問怎麽回事啊!!

而且這、這是大老板能說出來的話???

魚魚震撼.jpg

而之後,戚淵就以這個為由頭,狠狠地懲罰江緣。

江緣:“……”

可惡啊!!!

一天兩次,而且持續的時間都很長,就算是鐵打的魚魚,此時也已經蔫在**,完全不能動彈。

他趴在戚淵懷裏,忍不住抱怨:“你這都是什麽奇怪的癖好啊。”

直到現在,江緣也十分不理解——

怎麽會有人!喜歡給人當兒子啊!?

戚淵伸手輕輕順著江緣的長發。他視線掃過江緣震撼的眼神,唇角勾起,懶洋洋說:“因為很可愛。”

江緣:“?”

戚淵隻莞爾一笑。

——他當然沒有給人當兒子的癖好,隻是他發現,每次隻要喊出那個稱呼,魚魚的反應就會變得很有趣。

“他們”都很喜歡。

早上吃過飯,小人魚渾身放鬆,在王宮的露天泳池內躺屍曬太陽。

陽光照在魚魚的身上,暖洋洋的。

感覺到曬了,江緣便手動給自己翻個麵。

就這麽飄了一個小時後,蘇管家端來飲料,江緣才從泳池內起身。他金色的魚尾巴一甩,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水花,逗得蘇管家麵上滿是笑意。

躺在躺椅上,江緣喝了大半杯飲料,才慢吞吞打開終端,發現季苗關已經回複了。

「抱歉,是我之前思慮不周。我已經重新發了主頁澄清,希望沒有對陛下造成困擾。對了王後,請問您下午有時間嗎?我想攜妻子登門專程向您道謝。」

江緣皺皺鼻子。

唔。

用不著專程來道謝吧?

魚魚隻是唱了首歌,睡了一天而已,甚至全程都被精心伺候著,相比較當初在華夏時加班,那可輕鬆了一萬倍。

何況……

江緣心想,他也是有私心,因為戚淵的緣故,才會這麽主動的。

他順手回:「不用了。」

「讓嫋嫋好好休息就行。」

這麽說起來,魚魚以後會經常上班,倒是需要拓展一下曲庫了,不然總不能一直給病人吟唱那些輕音樂吧?不好聽不好聽。

江緣一臉認真,在主頁上搜索最幾年的流行曲目,準備到時候好好露上一手,但接連聽了幾首開頭,似乎都是悲情愛情故事,一點都不符合魚魚的審美。

唉。

海國人民不行啊!

審美怎麽可以這麽單一呢?

他幹脆發了個主頁:「有推薦的歡快一點的歌嗎?想學。」

他剛在主頁上尋求完幫助,就見季苗關又發:「請王後給我和嫋嫋一個機會,而且嫋嫋特意給您烤了一些餅幹,想讓您嚐一嚐。」

餅幹?

魚魚豎起耳鰭。

他一臉矜持地回複:「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好吧。我下午會一直在王宮。」

嘿嘿嘿。

小餅幹小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