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君赫的手臂突然扼上了蘇晚檸的脖子,見門關上,他直接站起來,一再逼上前來。
她連連後退,在他們的一前一後中她被他給抵在了牆壁上,“蘇晚檸,你出息了!”
“厲君赫,你這個人渣!!”蘇晚檸的怒罵翻帶著她所有的情緒,“厲君赫,你怎麽可以這麽做,怎麽可以...唔唔...你放開我!”
厲君赫用唇舌堵住了蘇晚檸,這個吻急切霸道,肆意的攪動著她的唇舌,似乎要將她肺裏的空氣全部抽幹,讓她缺氧而死。
蘇晚檸大力的捶打著厲君赫的胸口,但他的禁錮對她而言無異於銅牆鐵壁,任她怎麽掙紮始終沒辦法逃開他的鐵臂。
蘇晚檸氣急,咬破了厲君赫的舌頭,他嘶的一聲痛叫總算放開了她。
蘇晚檸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瞪大了眼神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厲君赫挑起劍眉盯著蘇晚檸,“蘇晚檸,長脾氣了!”
“厲君赫,你混蛋。”
“蘇晚檸,我想你是忘了,當初你讓我救你女兒的時候,你可是說了可以為我做任何事,這麽快就食言了。”
厲君赫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刺入了蘇晚檸的心髒,痛到她窒息。
原來,自始至終,他都隻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合作者。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蘇晚檸咬了咬唇,故作不在意的抬眸凝著厲君赫,“厲先生,我記得。”
說罷,往旁邊用力一讓,掙脫出厲君赫的束縛。
轉身,淚珠滑落臉頰。
厲君赫坐回輪椅上,看她開門,他出聲,“下星期,安城商界群英會,我帶你出席,沈家溫家是一定會去的。”
“好。”蘇晚檸沒有回頭,聲音裏帶著漫天的痛苦。
厲君赫望著蘇晚檸落寞的背影,身體深處一陣鑽心的疼痛,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捂住心口的位置。
腦子裏又想起那晚蘇晚檸喝醉時給自己告白的窘態,內心一陣煩悶,伸手一拳打碎了旁邊的玻璃裝飾。
戰姚聞聲,趕緊跑進來,見厲君赫血淋淋的拳頭,轉頭用眼神吩咐保鏢去把藥箱拿來。
*
蘇晚檸在家休息了兩天,慢慢的也想通了。
撇開其他的不說,自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這一點她跟厲君赫就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就算他真的看上自己,他的家族又怎麽能融得下自己呢。
他能夠幫自己對付蘇家和溫家,能夠救羽寶的命她已經很知足了。
至於厲君赫,他也跟睿寶坦白過他是不可能跟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結婚的,之所以願意一直幫助和照顧自己,隻不過自己對他還是利用價值。
照目前來看,日後能夠幫助他對付厲以琛的人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
似乎,這樣一想,蘇晚檸就豁然開朗了。
她收拾好自己這些天多出來的情愫,不再對厲君赫抱有任何的幻想。
畢竟,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讓蘇家溫家徹底在安城沒有立足之地和治愈羽寶的病。
這兩天蘇晚檸便把心思放在了予初集團,安城之眼過後予初集團的生意又好了一大截,合作也多了起來。
但在安城這座商業之城,一個小小的予初集團,要一時之間壯大起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蘇晚檸加了個晚班,正準備趕地鐵回去的時候,接到了厲君赫的電話。
蘇晚檸看著響鈴的手機屏幕,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你好,厲先生。”
“過來我的別墅這裏。”電話那頭的厲君赫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蘇晚檸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厲先生,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嘟嘟嘟……”
蘇晚檸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通話中斷的忙音。
蘇晚檸心裏一陣懊惱,出了集團大樓,想了一下,還是打車往厲君赫的獨棟別墅去。
蘇晚檸才到大門口,門就自動開了,很顯然,厲君赫已經提前設置好了開門時間。
她進入客廳,望著二樓,心裏突然又開始後悔。
厲君赫很了解她,知道她一定會來找他,可踏上樓梯,她就等於永遠被他吃定了。
盡管通往二樓的台階並不難走,蘇晚檸還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二樓的臥室門半敞著,蘇晚檸怯生生地喊了兩聲“厲先生”,卻沒得到回應。
就在蘇晚檸打退堂鼓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了厲君赫的背影。
厲君赫躺在臥室的一個角落的椅子上,光線從那麵落地窗戶上透進來照在他身上,讓此時的他,顯得特別安靜,也顯得他有些孤獨。
蘇晚檸鼓足勇氣朝他走了過去,本以為厲君赫對她的到來會忍不住嘲諷幾句,哪知他身上蓋著一條毛毯,仰麵靠在椅背上,眼睛緊閉。
“厲先生。”蘇晚檸輕喚了一句。
他眼睛睜都沒有睜開,隻眉頭動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一點也不輕鬆,似乎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他該不是發燒了吧?
蘇晚檸試探著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一把,手還沒接觸到他的皮膚,手背就感覺到一陣發燙。
他這是燒了多久了!似乎連意識都快沒有了。
蘇晚檸知道他這樣下去會燒出問題來的,趕緊擰了條濕毛巾敷在他額頭,接了杯溫水剛放在他嘴邊,他就像幾天沒喝水的人一樣,咕咚咕咚全喝光了。
厲君赫喝了水精神好了些,無力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沈悅,眼神微微一沉後便很累似的閉上了。
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卻一個人生病在家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蘇晚檸怕他燒壞,當下跑出去滴了輛車,去藥店買了退燒藥回來。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把藥給厲君赫喂下,把他安放在**睡下,蘇晚檸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
好在吃了退燒藥後,他暫時退了點燒,但是兩個小時後,他的身上又開始滾燙一片。
蘇晚檸更不敢掉以輕心,像小時候媽媽照顧生病的她一樣,每隔半小時就換一條毛巾在他額頭上。
她更不敢就此離開,守了厲君赫一整夜,吃了幾次藥,天快亮的時候,他似乎才穩定了一些。
看著他終於舒服了一些睡著了,蘇晚檸便拿了塊毛毯下了樓,在他家的沙發上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夜。
蘇晚檸實在是太困了,雖然她無心在厲君赫的家裏睡去,但抵不過困意陣陣,眼睛終於還是招架不住,閉上了。
本來她在意識裏提醒自己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的,可是當她隱隱感覺到鼻子有些癢、仿佛有呼吸的氣息在臉頰遊移時,她緩緩地睜開了眼。
隨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清晰,蘇晚檸“啊”的尖叫了一聲,頓時困意全無,連忙從沙發上翻身坐起。
客廳裏已經照進了晨光,依然是一夜過去了。
蘇晚檸頭昏沉的很,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厲君赫那張線條分明的臉,在她眼前越來越近,她不由自主地往沙發裏靠了靠,偷眼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
他不知什麽時候醒來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蒼白,頭發卻早已梳的一絲不苟,就連衣服都已經換成了他常穿的深色套裝。
他坐在蘇晚檸身邊,微微彎了腰靠她近了些。
此時,他全身流露著冰冷的氣息,雙眸如潭,像要探視蘇晚檸內心的最深處一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
“厲先生,您醒了,您還退燒了?”
蘇晚檸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一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硬著頭皮和他打招呼,一邊默默地掀開毯子整好衣服準備穿鞋。
“厲先生,既然您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蘇晚檸試探著又看了厲君赫兩眼,見他慢慢直起了腰,卻緊閉著嘴唇,沒有說話的意思。
蘇晚檸做賊心虛似的繼續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留在你家裏過夜的,昨晚你生病了,不信......”
“你不生氣了?”厲君赫毫不客氣的打斷她,問了一句毫無關聯的話。
蘇晚檸怔楞一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上次私自讓她去接近王強的事。
“我和厲先生本就是合作關係,幫你對付王強也是我的責任範圍內的,隻是……”蘇晚檸停頓不說話了。
厲君赫眼眸微挑,輕啟性感薄唇,“隻是什麽?”
蘇晚檸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的道:“隻是希望下次再有這樣的計劃,厲總可以提前告知。”
厲君赫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慢悠悠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