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宋馨被人拉走了,與此同時現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人群開始紛亂。

不知誰放起了音樂,眾人在舞池邊緣狂熱的舞蹈著,厲以琛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有人便故意拿著放了冰塊的酒杯靠近厲君赫。

厲君赫隱隱感覺到危險,看出了幾個人的不懷好意,他卻依然坐在輪椅上沒有聲張。

幾瓶冰水潑向了厲君赫,身後還有一人想推翻厲君赫的輪椅,讓他跌倒在眾人麵前丟失顏麵。

計劃執行時,蘇晚檸突然跑了過來,替他擋了寒冷蝕骨的冰水。

有人掀輪椅的時候,厲君赫雙腳用力抵住了地板,敏捷地躲開了那些人的暗算。

厲以琛眼看著計劃失敗,臉上都氣成了絳紫色,那麽多人都扳倒不了厲君赫,他的雙腿真的沒有力氣站立嗎?還是一切隻是假象?

光線突然被擰亮,鎂光燈下照出的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蘇晚檸,而厲君赫則好端端地坐在輪椅上。

厲以琛握緊拳頭捶著牆壁,低低喝罵底下幾個沒用的人,這些舉動卻被厲君赫全部看在眼底。

眾人紛紛望著出了洋相的蘇晚檸,將她所在的位置圍了個水泄不通。

隻見她盤好的頭發散落,上麵還掛著冰塊,衣裙盡濕、緊緊地貼在身上。

蘇晚檸感到無助,彎著腿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渴望身後的厲君赫搭救她。

等來的卻不是厲君赫的安慰聲,紅色地毯盡頭,唐月玲踩著高傲的步子走到了蘇晚檸身前,提高了嗓音吩咐門口的保安,“蘇小姐故意破壞現場,你們給我將她拖出去!”

聽到這樣的話厲君赫心情複雜,想著前前後後一樁樁事情,還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蘇晚檸被人帶了出去而沒有出言維護。

蘇晚檸咬咬牙,眼神變得決絕了幾分,站起身,甩開架著自己的保安的手,提著裙擺,仰著頭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厲君赫為什麽又突然變成了這樣,但她恨自己居然對他抱有幻想。

一顆顆淚水滾落下來濡濕了蘇晚檸的眼睛,她孤獨地伏在欄杆上低低地哭了起來,冰冷的汽水打濕了好看的禮裙,在潔白的裙麵上染起一塊塊汙跡。

沒有比今天更狼狽的事情了,蘇晚檸抹了一把淚水,她哭不是因為被唐月玲當場轟出來,而是因為厲君赫的無動於衷。

她舍身為他,生怕他陷進危難與險境之中,不顧惜自己的顏麵與身體,厲君赫卻絲毫未理會她,隻因為她像極了沐喬嗎?所以他才要懲罰她、將她永遠以見不得光的樣子囚禁在身邊?

厲君赫追出來,直接丟下輪椅,狠狠將蘇晚檸塞進了車裏,不顧她傷心失意,隨手脫了外套扔在了她的裙子上,毫不客氣地命令道,“穿上!”

蘇晚檸頭發鬆散,身上的濕衣弄髒了潔白幹淨的座椅,此時她隻想一個人好好地哭一場,根本不想理會任何人的關心。

看著蘇晚檸不動,厲君赫很不耐煩地親自動手,將西裝外套披在了蘇晚檸肩上。

隨後坐進了駕駛位,啟動車子準備開車,離開這個讓他煩心的地方。

蘇晚檸含著淚,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看到厲君赫要踩油門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臂,“阿赫,求你了,讓我來開車。”

憤怒中的厲君赫忽略了如此親昵的稱謂,很奇怪蘇晚檸竟然能主動求自己,英俊的臉也瞬間變得不可理喻,“蘇晚檸,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傷心絕望’?”

說罷,狠狠地一踩油門,車直直衝了出去。

馬路上全部是人群,厲君赫瘋狂地抓著方向盤橫衝直撞,來來往往的人群趕緊躲到了一邊。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瘋了,開這麽快想死啊!”在又一次差點撞上一輛摩托車後,人群紛紛向厲君赫與蘇晚檸注目。

不錯,厲君赫真的是瘋了,不怕警察的追擊,不怕引起交通事故,隻為釋放心中的躁怒與不安。

耳旁已經響起了警笛聲,交警下令追擊厲君赫的車子,高速公路上已引起好幾輛汽車無故追尾的事件。

蘇晚檸終於禁不住這般驚嚇,雙手緊抱著厲君赫的手臂尖叫出聲。

厲君赫牽著的神經繃著,蘇晚檸越是害怕越是緊張他便越是滿意,他不記得身旁的女孩是如何替他擋了寒冷徹骨的冰水,也不記得她是如何在他身旁苦苦哀求的,他隻知道他現在要玩命地開車,來報複自己所失去的。

“我求你停下來,厲君赫,我求求你了――”蘇晚檸的尖叫聲已經變作了哀哭聲,在副駕駛座上捂著臉頰傷心地哭起來。

厲君赫突然刹車,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因為急速刹車路麵上升騰起一陣灰塵。

而此時剛巧路過的陸思凡不經意間從打開的車窗裏看到了厲君赫與蘇晚檸的身影,心中頓時生起疑惑,厲君赫的腿不是受傷了嗎,他還能開車?

陸思凡突然想到了厲氏兄弟的鬥爭,或許厲君赫是假裝殘疾也說不定。

車裏的厲君赫心煩意亂,腦子裏閃現的全部是蘇晚檸與厲以琛在一起親昵,以及交易的畫麵,他一直自認為的自己的人竟然與他人做幫手來害自己?

厲君赫突然覺得蘇晚檸的出現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一場厲以琛策劃好的陰謀。

難怪,難怪她那麽像沐喬!

蘇晚檸卻還在為方才的事擔驚受怕著,突然就被身旁的人拽起胳膊,一陣火辣的熱吻迎麵而來。

蘇晚檸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手臂被人反扭著,身子斜斜地被壓迫在椅背上,厲君赫的唇舌死死咬住她的嘴唇,似蠻牛一樣撬開了她的牙齒。

火熱的舌頭**,舌根被他狠狠攪住、肆意回旋,幾乎是將蘇晚檸啃噬殆盡般地粗暴吮咬。

蘇晚檸從沒見過這般瘋狂的厲君赫,使勁地推著他的胸膛卻根本是徒勞,直到嘴唇被他咬出血跡,血腥味彌漫在舌腔裏,厲君赫才停住了動作,緊緊地摟住了懷裏的女孩。

濕衣貼著他的襯衫,讓他的胸膛變得一片冰涼,仿佛他火辣的情意被蘇晚檸無情澆滅。

意識到這點之後,厲君赫狠狠推開了懷裏的人,他為什麽要憐惜她?她不值得他憐惜!

“說!你是不是跟厲以琛有什麽交易?”先前的熱情仿佛是被冰水撲滅,再次麵對蘇晚檸的厲君赫是如此冰冷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