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D國的厲常山的電話便打在了唐宴的手機上,當時唐宴還在吃晚餐,厲常山開口就喊他親家,驚得唐宴一口荷包蛋哽在了喉嚨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尷尬。

坐在一旁的唐月玲馬上把自己手裏的牛奶遞給了他,唐宴喝了一口咽下去了,才打著哈哈說:“哎呀,是厲董啊,厲董怎麽有空給我們這些小人物打電話啊?”

厲常山是人精裏混出來的,怎麽會沒注意到唐宴稱呼上的問題,可是他也不點破,同樣打著哈哈說:“什麽厲董不厲董的啊,叫我老厲就行。”

厲常山這麽說了,唐宴也就順著樓梯往下綴“老厲啊,什麽事?”

“還不是為了我家君赫跟你家月玲的事。”厲常山開門見山的說:“你家月玲跟我家君赫也訂婚好多年了,我最近國外這邊的生意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看不如我抽個時間回來,把他兩的事給辦了你看怎麽樣。”

唐宴聽懂了厲常山這是給他兒子提親來了,可看看我這姑娘,如花似玉又四肢健全的,怎麽著也不能嫁給一個殘廢啊,你家厲君赫是長得好看,可好看有什麽用?生活起居都得別人料理。

上次唐月玲回來之後哭了好久,說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嫁給厲君赫那個一輩子依靠輪椅的殘廢。

這麽久不聽見厲家的消息,唐宴和唐月玲都以為厲常山不管厲君赫了的,可此刻卻來了這一通電話。

唐宴心裏雖然這樣想,嘴上卻說:“哎呀老厲啊,這兒女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我這個做老爸的也不好強求,你看這樣行不,我找個時間跟我家閨女商量一下怎麽樣?”

厲常山哈哈笑著說:“行,你商量吧,”然後又假裝忽然想起什麽似得問到:“我聽說你們唐氏企業最近資金周轉方麵出了一些問題是吧,沒事,真有什麽問題你就來找我,我厲常山幫你解決。”

“好的好的。”唐宴嘴上滿口答應著掛了電話臉色立馬就變了:“個老狐狸,居然拿資金周轉來威脅我。”

唐月玲在一旁默默聽著,多少聽出了些門道:“是不是厲常山打來的?什麽事?”

“厲常山想讓你跟慕君赫早點結婚。”唐宴沒好氣的說。

唐月玲立馬不樂意了:“那你答應了嗎?”

唐宴白了唐月玲一眼:“這事兒我能答應麽?”

“那怎麽辦?”唐月玲完全沒了主意,要說厲君赫身體健全還好,可他都半身不遂了,說不定還不能人道了,誰願意嫁給他啊。

“怎麽辦?拖著唄。”唐宴無奈的說。

唐月玲卻覺得拖不是個辦法:“反正這個厲君赫的腿是真的像外界傳聞的那樣無法康複了,上次我去的時候他就自己說了。”

唐宴想了想說:“也好,要說厲君赫這個人能力手腕都是一流的,要是他的腿還有康複的希望我們就答應,可是……”唐宴說著思考了一下說:“既然沒有的話你就想辦法勾搭上厲以琛,橫豎都是他厲常山的兒子,我想他也不會有意見。”

“嗯。”唐月玲也覺得她老爸說的話有道理,於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半月後,厲以琛回國了。

厲君赫是知道的,但並沒有去機場接,因為厲君赫派去盯梢的人回來說唐月玲捧著花去接機了。

第二天一早,厲君赫就給三個寶貝安排了一個保姆,然後收拾好東西,帶著蘇晚檸回厲家老宅了。

蘇晚檸也不多問。

路上,厲君赫還特地交待了蘇晚檸,暫時不能讓厲家的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回厲家老宅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蘇晚檸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是晚檸嗎?你告訴君赫,說我回國了,今天上午的飛機,應該下午就能到。”電話裏是厲常山輕鬆的話語,聽起來心情不錯。

蘇晚檸先是一愣,之後才想起上次去D國的時候她是以厲君赫護工的身份去的,當時厲常山還特地記了她的號碼。

但這麽久來,也是第一次來電。

“哦,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厲先生的。”蘇晚檸掛了電話,情不自禁拍著自己亂跳的心口,弄得打掃衛生的張媽莫名其妙。

蘇晚檸準備了一會跑到樓上,厲君赫出奇地起了個大早,穿好了衣裳正坐在輪椅上等著她。

“那個——老爺打電話來說,今天就回國——”蘇晚檸瞥到厲君赫一臉濃重的神情就口齒不清,生怕這個消息引起他不快。

“知道了,你陪我一起去吃早餐吧。”厲君赫麵色平靜,似乎知道厲常山要回國的事情,打斷了蘇晚檸的話。

來到餐桌前,不同於以往的是桌子上備滿了好吃的,有蘇晚檸愛吃的芸豆糕、還有花生奶茶、綠豆粥,總之是應有盡有,看得蘇晚檸口水直流。

“你應該還沒吃吧,我特意叫廚房的人準備的。”厲君赫俊美的五官在陽光照射下似雕塑一般,麥色的皮膚顯現著健康,讓人一望就移不開視線。

蘇晚檸嫣然一笑。

剛剛坐下不久,厲以琛和唐月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餐廳裏。

蘇晚檸這才知道厲以琛回國了。

這叫蘇晚檸剛剛喜悅的心情不知不覺減少了大半。

“原來大哥吃飯需要傭人陪伴,真是稀奇。”厲以琛一進來就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後麵穿著紫色雪紡裙的唐月玲也看蘇晚檸不順眼,她堂堂的大家小姐竟與一個護工共桌而食,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蘇晚檸低了頭,想要站起身規規矩矩站到一邊,身旁的人卻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起身。

厲君赫的深藍眼眸直視著厲以琛,“蘇晚檸是我的私人護工,別人無權過問。”

厲以琛被他哥哥的眼光盯得不自在,有被淩遲處死、萬箭穿心的感覺,不情願地哼了一聲幹巴巴坐在了椅上。

唐月玲不是厲家的人,還不敢公然挑釁厲君赫陰鷙的脾氣,隻是沉著臉觀察著蘇晚檸的一舉一動。

這頓飯蘇晚檸吃得鬱悶之極,可口的美食也不能放心大膽的享用,還要承受兩道異樣的眼光,實在叫人憋屈!

“下午爸爸回來後,就該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了,還有,現在月玲是我正式的女朋友。你先做好準備——”厲以琛故意炫耀地講著,不知厲君赫要承受怎樣的壓力。

厲君赫的神情絲毫沒有改變,冷冷地自唇中吐出了兩個字,“隨便!”

這叫唐月玲的臉色很不好看,仿佛在厲君赫心裏她根本無足輕重,還敵不過一個小小的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