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為你心甘情願
杜若錦的沉默,讓高墨言很有些挫敗,他的步履沉重了些,杜若錦在他身後,聽到他的輕歎聲。
無論多慢,無論多久,總歸是要回到高家的。
在高府門前,杜若錦執意下來自己走進去,高墨言將杜若錦送到了墨言堂,杜若錦道了聲謝字,就轉身掩門進了房間。
綠意聞聲而來,哭成淚人一個,“早知道你會被悍匪給劫了,說死綠意也不能叫你跟桑捕頭出府去。”
杜若錦失笑,“我這不是好端端回來了嗎?對了,三少爺怎麽樣了?”
綠意說道,“三少爺昨天被送回來的時候,成了一個血人了,二夫人當時就暈了過去,老爺親自從宮裏回來給三少爺醫治的,說是無礙,但是需要調養。”
杜若錦讓綠意找出身幹淨衣物來,又打來水洗臉梳妝,妝扮好了,才對綠意說道,“去把上次小王爺送過來的補品找出來,一會跟我去送給三少爺。”
綠意緊忙應了聲去拿補品,杜若錦又想起那本名冊來,對綠意說道,“算了,補品,我自己送去。你留在墨言堂,讓人將我這屋裏的窗戶全部釘死,務必要釘得結結實實的。”
杜若錦接過綠意手裏的補品,看到綠意眼中的不解,思慮再三沒有給她說實話,還是又囑咐了一遍。
杜若錦沒有去過三少爺的房間,但是知道宅院定是名為紙渲堂,順著廊亭一處處找過去,倒也沒有找錯,邁進紙渲堂的院子,便聽見屋裏有低低的對話。
“你就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跟五毒教發生正麵衝突?如果暴露了你的身份,主子饒不了你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半是埋怨半是關切。
高紙渲不改浪蕩氣息,笑道,“我這不是好端端得在這嗎?倒是你,就這樣溜出來,也不怕讓人瞧見起了疑心。”
那女子不依得說道,“我還不是擔心你的傷勢?紙渲,我了解你,你如果沒有對她動心,你不可能置主子的命令不顧……”
“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先回去吧。”高紙渲明顯帶著幾分客氣和疏離。
“你……”聽著此女子有些氣急,打開門出來,看見杜若錦站在門口一怔,隨即上下打量著杜若錦,杜若錦能感覺到她的眼光不善,很不善,明顯帶著敵意。
杜若錦繞開她,走近房裏,笑道,“也罷,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三弟了。”
高紙渲看見杜若錦時,馬上欲從床上下來,扯動了傷口,不禁吃痛皺眉。杜若錦急忙扶他躺下,似嗔似怒,說道,“不要命了嗎?快些躺下,我給你帶來些補品,給你好好調養身子。”
高紙渲似乎是沒有聽見她的話,眼神直愣愣得看著她,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杜若錦一怔,笑道,“我也是剛剛回來,聽見綠意說你傷勢不輕,就過來瞧瞧。”
“你怎麽回來的?他肯放開?你跟他是不是認識?你們到底什麽關係?”高紙渲似有千萬疑問,想要問個明白。
“憑什麽就要跟你說?等你能下床活蹦亂跳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杜若錦說著,看到站在房門口鐵青著臉的女子,忽的一笑,問道,“三弟,你還沒有給我說,這位姑娘是誰呢?”
高紙渲輕咳了幾聲,吱吱唔唔沒說個理所然來。
那位女子去而複返,從門外折了回來,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似是挑釁似是嬌嗔,說道,“我是怡紅院的頭牌,欣月。”
杜若錦淡淡一笑,欣月身段玲瓏,瑤鼻朱唇,美則美矣,隻是周身略嫌清冷了一些,杜若錦心道,此女子媚態全無,也不沾熱任何的風塵氣息,竟是怡紅院的頭牌。
或許是杜若錦溫和的眼神,並沒有欣月預期的那般充滿不屑,她一時到不知如何將自己的話接下去,就那樣僵僵得坐在椅子上有些許不自然。
高紙渲略嫌尷尬,又催促了一遍,“欣月,你先回去吧,遲了秦媽又是一通嘮叨,耳根子也清淨不了。”
欣月倏地站起來,望著高紙渲,眼神含著幾許傷痛,又含著幾分執拗,說道,“高紙渲,你明知道我對你……好,我馬上離開,隻是你不要後悔。”說著頭也不回就跑出去了。
杜若錦覺得好笑,說道,“三弟,人家姑娘生氣,我看你是沒有辦法去追了,要不要我幫你去追?”
高紙渲輕輕搖頭,臉色似有幾分擔憂,片刻,就恢複了平常嬉笑的神色,說道,“二嫂去幫我追怡紅樓的頭牌,這傳出去,紙渲倒無所謂的,旁人要怎麽說二嫂呢?說二嫂心疼小叔子?”
杜若錦沒好氣得瞪他一眼,說道,“就知道胡說。流了那麽多血,也沒見你少了一點浪蕩公子氣息。”
高紙渲哈哈大笑,扯痛了傷口,咧嘴倒吸一口涼氣,還是忍痛笑道,“二嫂有所不知,紙渲的浪蕩氣息,不是在血裏,而是在骨子裏的。”
杜若錦嗔怒,“看來,你最該受的不是流血,還是剔骨……”
未等這句話說完,高紙渲已經一把握住她的手,低低說道,“流血也罷,剔骨也罷,為你,紙渲心甘情願……”
杜若錦羞紅了臉,掙脫不開他的手,被他猛力一拽,倒在了他的胸前,杜若錦用力掙紮著,眼見高紙渲額上的細汗密布,眉頭也越皺越緊,屏住呼吸似是在忍受痛苦一般。
杜若錦一怔,不敢再亂動,問道,“你怎麽了?”
高紙渲他輕輕吐出幾個字,“紙渲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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