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夜坐
清遠主持眼中精光一閃,迅捷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除了我大哥,即便是我的侄女凝煙,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錦親王朗笑一聲,說道,“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將秘密藏住?即便是再隱密再不為人知,終究還是有世人將其挖出來的一天。而你,藏匿住真實的身份,以慈悲僧人的麵目出現在天下人的麵前,卻還是有露出蛛絲馬跡的時候。”
清遠主持有些不甘,說道,“那麽你說,我是何處露出了破綻?”
錦親王信信說道,“當日我曾聽人說過你與水凝煙之間的談話,如果是旁人對你說出此話,隻怕你早已將那人斬殺無疑,可是水凝煙仍舊好端端的,隻是被打昏送出妙真寺而已,往後仍是如常一般不停進寺來遊說你,你雖然有時閉門不見,卻終究沒有難為過她。”
清遠主持長歎一聲,似是挫敗不已,說道,“罷了,罷了,莫須有的罪名,何患無辭?你既然想要我的性命,不妨就取了,不要難為水家,此事與他們無關。”
錦親王麵有不屑之色,說道,“水家到底如何,與你無關,現在不是本王說了算,而是看他水家自己的態度了,水家如果不表態,非要在你的事上擰到底,那麽就是他們自尋死路。”
清遠主持沉吟了一會,才正色說道,“水家有兵權在手,即便是皇上天威,水家想要奪天下,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錦親王冷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水凝煙來妙真寺要你一起舉事之時,你為什麽沒有答應?反而利用楚惜刀控製住五毒教?”
清遠主持雙手合十,低頭不語,似是刻意回避錦親王這個話題。
錦親王手一揮便叫人將清遠主持架了出去小心看管,回身之際,便見有個金冠華衣的人走來,錦親王行了君臣之禮,殘歌心裏一凜,又怕被人發現蹤跡,隨即飛身從妙真寺出來回到了錦親王府。
張貴鬆了口氣,好歹錦親王無恙,杜若錦也頓覺心裏一塊大石落下,拍了拍殘歌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等到王爺回府,我肯定多給你討一些彩頭。”
殘歌不屑說道,“我不要……”別扭得轉過身子,令杜若錦忍俊不禁。
高墨言卻覺得有些不妥,良久才說道,“既然你說關心此事的人還有欣月,那麽今晚上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為什麽欣月沒有在場?而且水家即便不敢與皇上直麵作對,也不至於便銷聲匿跡不肯露麵了。”
杜若錦想不明白,坐了一白天,又加上這深夜,杜若錦乏了,站起身來,對張貴說道,“張總管,既然你已經知道王爺的消息,是否安心讓我們回去了?”
張貴滿含歉意,欲言又止終是說出話來,“殘歌的消息……”
杜若錦長歎一口氣,朝高墨言苦笑道,“人家的意思是說,殘歌帶回來的消息,隻是他自己帶回來的消息而已,並不一定就代表了事實的真相。”
高墨言把玩著手裏的茶盞,聲音不高,語氣卻不容人質疑,說道,“張總管,不要欺人太甚,我高墨言的耐心耗到現在算是給足錦親王的麵子了。”說著,稍一用力,手中的杯盞竟然化作粉末落了一地。
杜若錦倒吸一口涼氣,又驚又怕,恐高墨言與錦親王府起了爭執,難以處理。
或許是錦親王不在府中,所以張貴一直忍著怒氣不發作,斂了眉目給杜若錦和高墨言解釋了個中情由,希望兩人能夠諒解。
杜若錦自是覺得無所謂的,畢竟張貴隻是出於對錦親王的忠心,從朋友的角度上講,她很欣慰張貴的舉動,可是高墨言不同,他堂堂一個男人,與娘子一起被人“困”住,終究是傷了顏麵,所以這個台階該是杜若錦送給他。
杜若錦輕笑對高墨言說道,“我們不如便在這裏呆一宿吧,還歹等錦親王回來後我們再離開,一來為了讓張貴安心,二來如果真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也要幫襯一把,將小王爺送出王府……”
杜若錦見高墨言不應聲,麵色仍舊不悅,湊在耳邊說了幾句軟話才令高墨言的麵色緩和了下來。張貴見狀,趕緊讓人送來了熱乎乎的奶茶,幾個人喝了,坐在一處,疲累之下卻也緊張得不敢瞌睡。
這一坐便是天亮,杜若錦知道張貴不是不想安置幾人住在客房,可是他也明白以高墨言和殘歌的武功,如果想要從客房中出去怕是輕而易舉,隻有坐在一處看著才能令他心安。
可是誰能想到,就在淩晨之際,錦親王府又來了不速之客,便是欣月。
幾個人相見之後,欣月一臉冷清,卻帶著幾分疑惑,說道,“錦親王身陷妙真寺,你們幾個人就坐在這王府一夜?”
杜若錦回道,“錦親王不過是陪著皇上去妙真寺進香,今兒個怕是就能趕回來,至於我們幾個人,還不是因為墨言殘歌、還有張總管幾個切磋武藝,說了一晚上的招數,我是不懂的,聽得腦子都亂了,如果你早一步來就好了,正巧跟他們一起聊一聊。”
張貴辨不清欣月的來意,可是也不想將錦親王的事透露出去,隻好跟著杜若錦的話,有些不自然得往下說道,“是,是,切磋武藝……”
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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