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決策
杜若錦又想,如果說欣月與殘歌的師傅真的是師姐妹?那麽殘歌的師傅與死去的清方大師之間的事,想必她也是知情的,當日清方大師死時,自己曾經看到過一個靈巧的身影,難道說會是欣月?
杜若錦越想越驚,看向欣月的眼神也有些變了味,似是有幾分忌憚,所幸欣月在錦親王府沒有久留,說完那幾句話便先自告辭離開,臨走時說改日再登門拜訪錦親王。:
錦親王輕笑不語,不應也不推拒。
待到欣月出了府,杜若錦才歎道,“為什麽我覺得人都會這麽複雜?到底什麽才是人的真實麵目?到底哪一種身份才是真正的身份?”
錦親王不應她這句話,卻反過來問她,“你心裏既然有疑惑,為何不直接問她?難道你擔心她不跟你講真話?”
杜若錦看錦親王這話裏明顯帶著幾分嘲弄,當即板下臉來,有些不悅,說道,“如果不是她來說妙真寺有火藥,而我又怕清遠主持利用城防圖布置火藥來為非作歹,我才不會費工夫跑到這裏來……”
錦親王打斷她,問道,“你怎麽知道妙真寺的後院一定有火藥?”
杜若錦脫口而道,“欣月說的呀。”
“那麽,你信她嗎?”
杜若錦當即愣住,不就是還在前一刻她還是對欣月持有保留的態度嗎?怎麽這一會便會相信欣月所說的火藥之事呢?
“可是,她沒有理由來騙我們呀,除非,除非……”杜若錦說到這裏,卻似冷汗直流,“除非她是借此事探知我們的態度,來斷定那張城防圖是真是假!”
杜若錦輕笑,說道,“所幸,你還沒有笨到家,不錯,妙真寺的動向一直在本王的掌控之中,本王這王府之內有別人的眼線,他那小小的妙真寺還不是一樣藏著本王的眼線?”
杜若錦手心隻覺得汗津津的,說道,“這麽說來,她與清遠主持,定是一夥的?”
錦親王斂了笑,麵色沉鬱,說道,“那倒未必,想知道城防圖是真是假的人,也不止清遠主持一人,想必那個人也著急了,否則不會讓欣月行此險招。”
杜若錦說道,“可是,可是王爺口中的那個人……”
未等說完,錦親王便知道杜若錦要說什麽,隨即說道,“你該懂得平衡之道吧?所謂實力強弱,其實與平衡有關,即便你實力再強,原本維持的平衡一旦傾斜,也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他不過就是怕本王與清遠主持串謀,而清遠主持今日又與水將軍之女水凝煙來往密切……”
杜若錦明白過來,所謂那個人的顧慮,就是怕錦親王與清遠主持串謀在一起,而水凝煙又在今日頻繁進出妙真寺,似是得水將軍授意來拉攏清遠主持,如果這三方湊在了一起,對於那個人隻怕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
而那個人現在懷疑的便是,錦親王恰巧借殘歌之事,將城防圖交付給清遠主持,借以權謀相私,所以說,欣月此舉,有可能隻是為了刺探“敵情”。
而錦親王與杜若錦,卻辨不清欣月此主是誰。
杜若錦隻覺得坐立不安,如坐針氈一般,感歎這複雜而糾結的事情,問道,“那麽你說,欣月問殘歌要秘笈之事,該如何處理?”
錦親王冷笑道,“自然不給。如果她非要,那麽便交出她手裏的那一半來交換,否則就作罷。”
杜若錦緊忙點頭,她自己也覺得這樣公平一些,“可是,可是清遠主持這邊終究是大患,你今日又在欣月麵前露出要除去他的口風,那欣月得知後,豈不是會另作安排?”
錦親王似是帶著幾分得意,說道,“左右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就由著她去折騰,隻不過清遠主持之事,確實該處理了,否則將來他想要謀大事,就必要錦州城老百姓陪葬的時候。他這個人,心狠……”
杜若錦聽到這裏,不寒而栗,清遠主持的心狠手辣,她是見識過的,那殺清方大師的凶手不是還是鎖定在他身上了嗎?當日水凝煙質問他之時,他並沒有否認。
“王爺,你心裏可是已經有了計策?”
錦親王麵上淡然,眼神中露出來的殺戮之氣,卻再度令杜若錦心驚,看來錦親王早已盤算好一切,隻待時機一到……
杜若錦辭了錦親王,正要出錦親王府之時,便見殘歌尋來了。
杜若錦一路上都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對殘歌說欣月之事,殘歌卻似早已知曉一般,先自說道,“師傅年紀比她大許多,所以便將她當做親妹妹一般疼,後來,她因為一些事,擅自離開師門,從那以後,便再也不肯回去看師傅,而我師傅卻一直心心念念著她。”
杜若錦疑惑問道,“殘歌,這麽說,當日在妙真寺竹屋外,你就知道那個人便是欣月,你的師叔?”
杜若錦冷笑說道,“我怎麽會不知?我師門劍法獨得靈動真傳,外人不知心法不能習就。隻不過那時,我師傅已死,我認不認她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在我看來,這個世上早已沒了親人,”殘歌說道這裏,或許是也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過激,隨即又朝杜若錦說道,“而你是唯一對我好的人,所以,我一定不會辜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