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委屈

雍雲樓開業當日,既有小王爺雲澤在這裏遭了賊人挾製,後有欣月告知高紙渲的處境,杜若錦隻覺得焦頭爛額一般,理不出思緒來。

杜若錦從樓上下來,看到大堂裏吃飯的人不少,但是並沒有客滿,情知是今天發生的事還令人心驚膽戰,便囑咐掌櫃的,今兒個來吃飯的人,通通打個八折來算,掌櫃的一怔,隨即應許了下來。

杜若錦回到高家,便被大夫人叫去訓斥了一通,無非是今日出了那樣的事,觸了黴頭,往後想要生意興隆隻怕比登天還難。杜若錦聽得久了,也有些不耐煩,說了一句虧不虧早晚會把銀兩如數交公上才堵住了大夫人的嘴。

大夫人在意的也不過就是此事,既然杜若錦已經表了態了,自然樂得清閑,隨即便緩了口氣,對杜若錦說了幾句客套話便作罷了。

杜若錦回到墨言堂,心裏實在堵得慌,等了許久不見高墨言回來,不禁有些焦急,吩咐綠意下去誰,獨自坐在桌前等著他,待到高墨言推門進來的時候,杜若錦便大聲喊道,“你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高墨言微微一怔,看到杜若錦紅紅的眼眶,以為是出了什麽事,隨即上前攬過她入懷,用手輕拭她眼角的淚水,問道,“出了什麽事?”

杜若錦窩在他的懷裏,嗚咽著不出聲,隻覺得這個懷抱踏實,可以肆意發泄自己難以平舒的情緒……

高墨言也不說話,任憑杜若錦哭了個夠,才捏起她的下巴,看著這張滿是淚水的臉,眼神中滿是寵溺,說道,“哭夠了,我們便好好說說話。”

杜若錦有些難為情,扯過高墨言的衣袖來胡亂擦著自己臉上的淚水,窩在高墨言的懷裏,低低說道,“以後,不要回來那麽晚,我一個人在墨言堂,好怕。”

高墨言輕笑,心裏似是十分受用杜若錦的話,挑了一縷杜若錦的墨發,細細把玩著,說道,“我今兒個去了妙真寺……”

杜若錦大驚,從高墨言的懷裏撐起身子,問道,“你去了妙真寺?難道你也懷疑那個出手傷人的神秘人便是清遠主持?”

高墨言眼神多了幾分玩味,問道,“這些都是欣月告訴你的?”

杜若錦麵上一紅,說道,“你竟然便是知道她是欣月?難道說此前你也曾去怡紅樓見過她?”

高墨言似是不屑回答杜若錦的問題,可是看到杜若錦的眼神越來越帶著些醋味,才失笑說道,“我如果不知道她是欣月,你覺得我會容一個男子留在你的身邊嗎?”

杜若錦麵上更紅了,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快些說說你去妙真寺做了什麽?那裏那麽危險,你怎麽還敢進去?”

高墨言和衣躺在床榻上,說道,“我料到是清遠主持,否則別人出手沒有這樣淩厲迅速,我去妙真寺時本來沒有人發現,可是後麵竟然遇見了殘歌,他將我引至一處僻靜之處,告訴我現在寺裏戒備森嚴,看起來像是沒有動靜,但是暗處隱藏著許多高手,要我趕緊離開……”

杜若錦鬆了口氣,問道,“殘歌現在如何?”

高墨言說道,“看似武功精進了不少,但是他呆在那虎狼之地,終究不是辦法、”

杜若錦歎道,“當初以為清遠主持的話不假,現在哪裏料到,清遠主持竟是那麽個凶險之極的人物,連錦親王也動他不得分毫,你說那清遠主持究竟是做什麽的?”

高墨言卻不願意答,伸手摟過杜若錦的腰肢,手便遊移在腰際……

杜若錦勾住他的脖子,問道,“其實,我覺得清遠主持肯定是記恨當日我們在妙真寺之事,所以才讓人來給點顏色瞧瞧,他並不一定真的會要小王爺的性命,可是就是要告訴錦親王,以後幫我們的時候也要掂清份量,你說,我說的對嗎?哎,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聽見了沒有?”

高墨言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來,曖昧而無奈的歎道,“你這個女人話真多……”

說著,便吻在杜若錦的唇角,讓杜若錦溢出的聲音變得旖旎動人。

次日,杜若錦準備了一份禮品,要去錦親王府探望雲澤,高墨言卻突然接到陌生人傳信,神色不虞匆匆而去。杜若錦隻得帶著綠意前去,兩個人在馬車上說著話,突然馬車便被人攔住,車夫大聲喝道,“什麽人?竟然攔高家二少奶奶的馬車?”

杜若錦和綠意大驚,便聽見有個人憔悴說道,“我要見綠意。”

綠意聽見那個聲音,臉色突地就變了,看杜若錦一直望著她,臉色更紅了,說道,“二少奶奶,咱們趕快走吧,我不想見他……”

杜若錦沒有理會她,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見到桑睿滿臉胡茬憔悴的模樣,輕笑說道,“綠意就暫時留在你這裏,希望還回來的時候,毫發無損。”

桑睿眼睛裏閃過幾絲感激,卻沒有應聲,綠意掀開車簾不依得喊道,“二少奶奶,你……”

杜若錦奪過車夫的馬鞭來,在馬背上抽了一鞭,那馬兒忽的抬蹄跑開,綠意嚇得驚呼不已,那桑睿似是還愣在原地,杜若錦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傻子,還不快去追?”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