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殘歌
正當杜若錦力勸綠意飲一杯酒之時,雅座裏突然闖進來一個小乞丐,接著便是店小二的追打。那小乞丐也不避開,從桌上抓起一隻雞腿就啃,店小二沒頭沒腦得打下去,嘴裏還辱罵個不停。
杜若錦有些不忍,揮手叫店小二下去,坐在椅子上,看著小乞丐將那隻雞腿吃完,神情自若,不惱也不氣,端起一杯清酒,淺嚐一口便放下。
小乞丐本來一臉的桀驁不馴,此刻倒是有一些迷惑起來,說道,“你是第一個沒有喝罵我的人。”
杜若錦不以為然的笑道,“人餓了就想吃東西,吃不到就要去搶去奪,這是天性,怪不得你,即便是王侯將相,饑餓之時,都是這般。隻不過,你小小年紀,怎麽就落到這般境遇呢?你爹娘呢?”
小乞丐麵無表情,回道,“我沒見過自己的爹娘,我從小跟著師傅,可是師傅死了,我一個人流浪在街頭了,”
這個小乞丐,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因為瘦弱,顯得年齡更小一些。杜若錦倒不是同情心泛濫,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幫助別人,她並不覺得是多麽大公無私愛心無限的舉動。
杜若錦讓小乞丐坐下來一起吃,小乞丐反倒有些怔住,戒備得說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圖謀?”
杜若錦失笑,反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單單闖進我的雅座,倒是對我有什麽圖謀?”
小乞丐聽見此話,與杜若錦相視一笑,倒似十分灑脫的坐了下來。隻有綠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其實杜若錦的話很簡單,不過就是運用了一個辯證關係罷了。
吃晚飯,杜若錦吩咐綠意去結了賬,又問小乞丐,“你要去何處?”
“無處可去。”小乞丐的眼神中明顯有一絲彷徨,可是他仍舊故作瀟灑說道,“天地為家。”
“跟我走吧。”杜若錦轉身便走。
綠意聽見杜若錦的話,也十分驚異,這如果帶回高家,可如何安置呢?回頭看見小乞丐已經跟了上來,神情中的那抹期待倒讓綠意不忍說些什麽。
走到一處岔口處,杜若錦低低念道,“哪裏才有訂製衣服的店鋪呢?”
小乞丐突地從後麵竄出來,指著前麵不遠處,說道,“這裏有一家,不過手藝糙了些,隻給一些窮苦人家做衣服。”
綠意好奇得問道,“你連人家手藝好壞都能知道?”
小乞丐有些得意也有些羞赧得說道,“這個自然,我去他店鋪門口呆過,進來出去的人都穿戴普通,也鮮少有人扔給我幾文錢。想他如果手藝好,那些富貴人家的人早就擠破門檻了。”
杜若錦失笑,覺得小乞丐倒似個善於觀察總結的人,他說的自然沒有錯,這是不是也是社會調查的一方麵呢?
“你叫什麽名字?”
小乞丐一怔,答道,“師傅總是叫我殘歌……”
殘歌,殘歌,是一曲未了的殘歌?它的曲風到底是優美暢快,還是帶著無盡的悲傷與無奈?殘缺了的歌,意味不意味著殘缺了一半的人生?
杜若錦走到這裏,突然又想起什麽來,如果要問哪家店鋪手藝好,隻需回到高家,問問大夫人、二夫人還有高美景,一問便知,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當高家人得知杜若錦帶了一個乞丐回來的時候,又是議論紛紛。杜若錦讓綠意帶著殘歌去沐浴換衣,自己去了美景閣找高美景問詢。
高美景正在午歇,見到杜若錦來,慵懶得斜歪在床榻上,說道,“二嫂,咱們高家本來自己有裁縫,可是後來才發現那裁縫手腳不幹淨,總是在用料上做文章,多報幾尺布出來,讓大嫂給辭了,後來又陸續請了幾個都不如意,所以我們就都去找周裁縫去做了,就是雲衣布莊的周裁縫。”
杜若錦又陸續問了幾句,正要起身告辭便聽見高美景笑道,“二嫂,你可是想要做幾件新衣服?”
杜若錦輕笑不語,回到了墨言堂。
剛進門,便看見綠意笑嘻嘻得說道,“二少奶奶,您看,您還認得出來嗎?”
綠意將身後穿白衣的殘歌推出來,杜若錦“驚豔”得看著殘歌,眉目清朗,唇紅齒白,是個小美男的形象,隻不過神態清冷了些,帶些生人勿近的感覺。
殘歌站在杜若錦的麵前,個頭還不高,隻不過才及杜若錦的眉,卻有一種令人不敢小覷的力量。
杜若錦讚道,“沒有想到殘歌竟是這麽一個翩翩美少年呢。”
綠意也跟著掩嘴笑,殘歌麵上一紅,卻仍舊板著臉不肯多說一句話。
杜若錦吩咐綠意將殘歌安置下來,綠意遲疑得問道,“是否要將殘歌安置在我們墨言堂?”
“這個自然,否則,你要他去哪裏?”
“可是……”
綠意的意思,杜若錦當然明白,隻是,隻是殘歌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這男女之嫌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空泛了?
杜若錦最終一揮手,拍板定下,“我就是要將他安置在墨言堂,看誰能說三道四的。”
綠意暗歎,想瞪殘歌一眼又覺得很沒有道理,隨即就出門去為殘歌收拾房間了。
很多人進來問我結局,我想說,我不知道結局,我所設定的結局,每每都會隨著情節的變化而變化,所以說,我寫文隻是推著向前趕的,從不按照設定而來。
結局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讀者這這篇文裏享受了,愉悅了,悲傷了,釋放了壓力,消磨了時間,這才是我看重的。
很多人問我,為什麽女主還不能情歸一處?我想說,何必要那麽著急,就像是我們生來,是為了經曆人生種種,而不是為了純粹的死這個結局,既然人生不是生死兩字的跨度,那麽又何必這麽快為杜若錦定下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