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妙真山生情(4)
高紙渲的吻似是蜻蜓點水般滑過杜若錦的肌膚,兩人均是有些春情泛濫,杜若錦返身摟住高紙渲的脖子,兩人抱在一起久久未出聲。
篝火在吹進洞穴的陰風中搖曳,顯得熱烈而詭異,兩人的心卻在這種氣氛下慢慢凝滯,或許是太多顧忌吧,高紙渲吻著她的耳珠,卻沒有再繼續下去。
杜若錦偎依在高紙渲的懷中,慢慢沉沉睡了過去。次日醒來的時候,發現高紙渲環抱著她,滿含深情得望著她。
杜若錦有些麵紅的起身,揉揉眼睛,問道,“你一夜未睡?”
高紙渲輕笑,不語。
“你是不是怕有野獸從洞外進來呀?其實不怕的,野獸看見有光,會嚇得跑開的。”杜若錦很好心的告訴他。
高紙渲朗笑道,“我是怕洞裏有個人,突然變成了野獸吃了我。”
杜若錦嬌嗔不依,“就知道你要貧嘴。”
兩人牽手從洞穴裏走出來,此時,籠罩在穀底的雲霧早已散去,鳥鳴花香,倒是一派好景。
杜若錦笑著說,“原來,我每天夢想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沒有想到,這個願望實現了,卻是以這種置於死地而後生的方式實現的。”
“我很開心,因為你實現願望之時,有我陪在你的身邊。”
杜若錦嫣然一笑,說道,“紙渲,可是你如今再也見不到欣月姑娘了,你難道心裏沒有一點遺憾嗎?”
高紙渲淡然一笑,說道,“其實,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說,是什麽樣的都無所謂,都過去了,不是嗎?”杜若錦止住他的話。
“都過去了。”高紙渲低低得念著,似是重複似是質疑。
兩人去湖邊洗了臉,高紙渲又去摘了些野果,隨即高紙渲帶著杜若錦四處去察看地形,看是否能攀爬上去。
杜若錦心裏有些別扭,為什麽他不能安然與她相守在穀底,永遠呆在這裏,再也不受世事的束縛。可是杜若錦知道,高紙渲的選擇是明智的,兩人在這裏根本無法存活下去,這裏的樹木都是些長不大的小樹,不能用作建造房屋,也沒有紡車可以織布穿衣,更沒有結實的泥土燒造碗碟,難道兩個人真要衣衫襤褸,甚至要披著樹皮遮羞,每日摘吃野果度日嗎?
兩人費了一天時間,沒有找到出穀底的路,都有些失望,可是誰都沒有將這份失望表露出來,隻是話語明顯少了些。
杜若錦說道,“我們從穀底出不去,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從上麵也下不來?”
“他們不知我們的生死,這斷崖這麽高,誰都會以為我們死了,即便不能確定,一定要下來察看,也除非要特製出一條繩索來,否則……”
杜若錦默言,心道,高家找尋高紙渲的心自然是有的,對自己確實未必然,所以假如自己也登上了峰頂,隻怕就隻是沾了高紙渲的光而已。
突然,杜若錦聽到有些奇怪的聲音傳來,似是長嘯似是鐵器碰擊的聲音,抬頭看向高紙渲,高紙渲望著崖頂,似是受到了很大震撼,神色也是似驚似憂,辨不出喜怒來。高紙渲緊緊我了下杜若錦的手,歎道,“為什麽一切來的這麽快?為什麽……”
杜若錦抱住高紙渲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裏,說道,“紙渲,我好怕。”
高紙渲輕笑,說道,“傻瓜,其實怕的人該是我,不是你。”
杜若錦撅著嘴,說道,“我們這樣的廝守,隻怕也熬不過多少時日,這穀底物質匱乏,到冬季可怎麽度日?”
高紙渲環抱著她,緊緊的,說道,“如果我們不廝守在一起呢?”
杜若錦心驚,抬頭望道,“紙渲,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這樣的廝守隻能是……”
“高紙渲,難道你後悔了?後悔從崖上跳下來?”杜若錦滿是期待得看著他,期待他的否定。
高紙渲不語,杜若錦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不安,手還環抱著他的腰不放,那一刻需要的安全感幾欲讓她崩潰,“高紙渲,你是個欺騙人的感情的大騙子。”
高紙渲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碎的笑,靜靜說道,“你現在不也是個騙子嗎?隻不過騙的是自己罷了。”
“不,不是那樣的,我喜歡你,紙渲。”杜若錦小心得說著,用手去輕觸高紙渲的臉,眼神惶恐而不安。
“你根本不曾喜歡我,你隻不過是在我為你跳崖的那瞬間感動,後來你卻是因為缺乏安全感,而與我一步不離,若錦,那不是愛,難道你還不肯承認嗎?”
杜若錦仿佛是受到什麽打擊了一般,有些失魂落魄,她真的如高紙渲所說,不過就是將高紙渲當做依靠一般嗎?很想忽略掉他的話,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心,會像是被人剝了皮後的血肉模糊呢?
杜若錦望著高紙渲,高紙渲閉目不去看她,隻是杜若錦還是感覺到他暗自壓抑著什麽,杜若錦踮起腳尖,欲吻上他的唇,說道,“紙渲……”
隻聽透頂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所以,二嫂,請放手……”
杜若錦的心跌入冰窖一般,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低下頭來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環抱在高紙渲的手慢慢鬆開,直到兩個人的距離遠了,杜若錦才忍不住哭出聲來。
寫到這章,心裏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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