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夜離看了一眼眼中暗含笑意的淩驍,鳳目慢慢的眯了起來,狀似嚴肅的說道:“朕觀愛卿之神態,似乎已經知道暗二是何人了吧。還需朕言明麽?”
“皇上恕罪,微臣確實不知。”淩驍一拱手,垂下頭,掩飾住眼中的笑意,恭敬的回答道。
“哼。”北辰夜離微微一嗤,繼續說道:“在朕這裏就不用裝傻充愣了。想說什麽就說吧,朕也想聽聽,你對這暗二的評價。”
“微臣遵旨。”淩驍抬起頭,直視北辰夜離的目光,說道:“暗二最擅用人之術!”
“哈哈哈哈!”聽到淩驍的答案,北辰夜離大笑起來,“何以見得?”
“微臣鬥膽,還請皇上恕罪。”
“說罷,朕恕你無罪。”
“暗二是所有暗衛中最熟悉其他人擅長之道的人,可以說其他十一個暗衛的一舉一動他都一清二楚,這樣一來,其他十一個暗衛的一舉一動他隻需按照自己的需要任意指派便可事半功倍,這不正是他善於用人之術的證明嗎?”淩驍說道。
“好個淩驍,好個暗十,不愧是最擅長防禦之人,唯有心思剔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朕能得卿輔佐實乃三生有幸啊!”北辰夜離拍拍淩驍的肩膀說道。
“皇上,您才是最厲害的人,”淩驍對北辰夜離說道:“因為您就是暗二!”
“哈哈,今日和愛卿這番談話,著實讓朕回想起了當年咱們一塊兒受訓的情形了。”北辰夜離背過手,微微揚起頭,目光變得很深遠。“朕還記得當年我們數百人受訓最後卻隻有我們十二人通過,那場麵是何等的慘烈。但也正是鬼帥師父製定的這個殘酷的選拔過程,為朕培養出了你們這些精英。”
“是啊,當年微臣不過是家中不受父親重視的庶出之子,自幼身體孱弱,在家中受盡欺淩,承蒙皇上您看得起,才派來鬼帥師父點化微臣,將微臣收為弟子,傳授微臣一身本領,臣有今日皆是皇上賜予的。”淩驍感慨的說道。隻可惜他學成出師的當年父親和家中其他兩位嫡出兄長盡數戰死沙場了,他這才成了淩家第三代中唯一的繼承人。也正是憑著這一身本領幫助北辰夜離登上了大禹國的至尊之位,成了帝都皇宮中的侍衛統領。
“當年受訓之時為了避免受訓者受到感情因素的影響,鬼帥師父要求我們全部易容蒙麵受訓,彼此之間不得有任何私下往來,你能猜出朕的身份足見你的實力了。這定遠將軍之位朕相信愛卿你一定能勝任。”北辰夜離含笑看著淩驍,點頭稱讚道。
“臣謝皇上信任!”
“好了,不說這些了。”北辰夜離走回到書桌後做了下來,對淩驍說道:“還有半月就要到今年皇家圍獵的時間了,朕打算等這次圍獵結束之後就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封你定遠將軍之職。在此之前你需謹記切不可將此事告知任何人等知曉。”
“請皇上放心,微臣謹記聖命。”淩驍聞言立刻正色,他朝北辰夜離鄭重的拱手應道。
“如此甚好。”北辰夜離滿意的點點頭。“此次皇家圍獵也和去年一樣,你隨在朕身邊吧。”
“是。”
“圍獵之時找個機會你與朕一道去看看暗十一和他訓練的那隱藏在臥龍山中的一萬精兵吧。”
“微臣遵旨。”
“好了,你下去準備吧。”北辰夜離擺擺手,讓北辰夜離退下了。
“微臣告退。”淩驍單膝跪地朝北辰夜離一拜,這才退出了禦書房。
淩驍走後,北辰夜離略一思索,鋪開筆墨紙硯,提筆急書了一封親筆書信,用信封裝好,有用蠟封了口,然後招出了在暗中保護著他的暗七,交代他將這封信送去天璿城交給暗十二。
暗七領命,消失在禦書房中,北辰夜離這才招方公公及一幹宮女太監們進來伺候。
北辰夜離對方公公說道:“方安你去傳朕旨意,半個月後今年的皇家圍獵一切人員和事務安排按照去年的來辦就好。”
“是,奴才遵旨。”方安恭敬的說道。突然,他想起了什麽,又開口向北辰夜離詢問道:“皇上,老奴有一事要啟奏皇上,請皇上定奪。”
“何事?”北辰夜離一邊打開奏折幾乎批閱,一邊淡淡的問道。
“皇上,去年圍獵之時王昭儀身體有恙未能隨聖駕行圍,不知今年皇上是否要將昭儀娘娘一並帶上。”方公公請示道。
“王昭儀?”北辰夜離,略一思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想起那個三年前膽敢未經他召喚便對他下了yin香,並且乘機爬上了他的床的女人,北辰夜離心中就是一陣厭惡。原本按照她的所作所為就是他就是定她個意圖謀害君王的罪名拉出去處斬了都不為過,可是一想到她背後的王家和王家在朝中、宮中的勢力,他就不由得要忌憚三分,隻能忍了這口怒氣,隻是不冷不熱的將她擱在了一邊,太後與左相多次明逼暗迫,他才不過封了她一個昭儀,例行公事般的每月去她宮中一次。
“王昭儀身份尊貴,且平日裏朕都是吩咐宮人們必須好生伺候著的,行圍日曬雨淋的朕甚為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了,這次朕就特地準許王昭儀在宮中好生休養,不必這麽辛苦的隨朕出行了。”北辰夜離說道。
“是,奴才遵旨。”
北辰夜離略一思索,又囑咐方公公道:“朕前一陣子聽太醫說太後時常胸悶厭食,此乃長期困悶於屋中之故,需要多出去走走,保持心情舒暢才可徹底消除此症。朕時常忙於政務無暇顧及到太後,實在是難為天下孝義的表率,此次朕為表對太後她老人家的孝心,是一定要將她老人家帶上一同出宮去皇家獵場走走,散散心的。你需將朕這番話悉數轉告太後她老人家,若是太後不答應,朕作為天子實在是再也沒有臉麵為天下孝道的表率了。”
“請皇上放心,皇上對太後娘娘一片孝心,太後娘娘定會萬分感動於皇上這份孝心的。”方公公說道。
“若能如此便是最好。”北辰夜離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這一次他是一定要將太後一起帶去皇家獵場行圍的,他就是要切斷王家在朝中和宮中的聯係,防著他們在他行圍的那段時日裏在他背後做什麽小動作。現在他將這麽大一頂孝道的大帽子扣在了太後的頭上,他到要看看太後有什麽本事推脫拒絕和他一道前往皇家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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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慈寧宮中。
太後的心腹慈寧宮的總管太監何公公送走了前來宣旨的方公公,又急急地回到了太後身邊。
聽完方公公前來宣讀的聖旨和皇上托他帶給她的那番話,太後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手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不動聲色的吩咐何公公送走了前來宣讀聖旨的方公公,太後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她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這個北辰夜離還真是想要卸磨殺驢將他們王家趕緊殺絕嗎?他當她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注意嗎?他明麵上說著是因為太醫說她的身體需要外出走動走動,散散心才好,其實不過是為了切斷王家和宮中的聯係吧了,他怕的的是他按照祖製圍獵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這宮中和朝中已經變了天了吧!
“娘娘……”何公公見太後臉色極為不好,於是輕聲說道:“皇上他這也是一片孝心,為您的身體著想呢,太醫不也正是說您應該多走動走動,少勞神費心,才能徹底根除這胸悶厭食的毛病麽。”
“好了,你不用在這裏和我說寬慰話了。”太後擺擺手,搖搖頭輕歎道:“皇上的那點心思,哀家心中明白,你這個人精也不會不明白啊,不然的話哀家豈不是白看重你這個人精的心思手段了麽。”
“太後……老奴知錯了。”何公公急忙向太後認錯道。
就在這時,有一名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跟在太後宮中的宮女身後進了太後的寢宮。
太後抬眼一看,來人正是何公公的徒弟之一,被她派到王昭儀身邊伺候著王昭儀的小陳子。
“慌慌張張像什麽樣子!小心衝撞了太後,定要了你的狗命!”何公公低聲斥責小陳子道。
“好了好了,有什麽事就說吧,你這小奴才急成這樣,莫不是你家昭儀娘娘那邊出了什麽事?”太後皺起眉頭向小陳子詢問道。
“太後娘娘!您快去看看我家昭儀娘娘吧!昭儀娘娘她幾乎把整個芳華宮都給砸了!現在正拿了繩子要上吊尋死呢!”小陳子一見太後,立刻就跪倒在地上,一邊磕著頭,一邊焦急的向太後娘娘求救。
“什麽?!”太後聞言大吃一驚,“玉兒她竟要尋死?!”此時太後也顧不得許多了,她站起身急步走到小陳子麵前,焦急的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你快給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哀家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