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節 狄仁傑風骨依然,張成才戲耍敬宗

正直的文官都有那麽點氣節,狄仁傑的氣節,可以說是直追魏征,不讓海瑞的,碰到了不合規矩的事情,他總是要說一說,即使對方是皇帝,都沒法幸免,至於張大公爺,自然免不了挨噴。

“師兄,你一回來就逮住朕的老婆問起來沒完,確實有點過分,快快快,罰酒一杯!”

李治一看狄仁傑這個小師弟竟然跳起來噴起來大師兄,害怕張成才臉上掛不住,連忙出來打圓場,

“對對對,師兄,這杯罰酒,你該喝!”

一幫子人渣看見師兄被癟,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高興。

“哎!懷英說的很有道理,我覺得,我應該罰,懷英應該賞,要不我和懷英走上一個,大家說怎麽樣啊!”

雖然大家很擔心張成才的臉上掛不住,可張成才卻沒在意,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古人,把臉皮和名聲看的比命都重,可張成才卻是兩世為人,早在上輩子就練就了一張厚臉皮,雖然比村幹部的薄一些,可也不見得薄哪去!

別說狄仁傑就噴了他幾句,隻要對自己有好處,八輩祖宗一起罵了,張大公爺也不會在意,要不然,張大公爺不就白在二十一世紀活了那麽多年了嗎?他一邊主動進行著自我批評,一邊道出了對狄仁傑同誌的讚許。

“哎呀師兄!你什麽時候變的如此大度了啊?”

李治見張成才如此不在意別人的吐沫星子,心裏很是驚奇,咋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這貨動不動就大杖伺候啊!

“對啊師兄,你怎麽去了趟美洲,回來就轉了性子了?”

對張成才的稟性,薛仁貴是了解的很,自己這個師兄,是個不沾光就敢說吃虧的主,咋今天突然肚子裏能撐船了捏?

“師兄,這!師兄大度,仁傑佩服!”

看到張成才人畜無害的笑臉,看到他那真誠的目光,狄仁傑也呆不住了,他慌忙朝前走了一步,給張大公爺作l了個揖陪了個罪!

“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有什麽大不了的啊!今天是我剛回來,忘了咱們大唐的規矩,以後一定注意,懷英日後還要多多提醒才是啊!”

張成才爽快的揮了揮手,心說話這也叫事!沒見被人堵在辦公室的那幫東西啊!罵一個上午人家都不帶臉紅的,自己要是一句話都擔不住,還當個屁的公爺啊!

“師兄!”狄仁傑聽完了張成才的話,眼淚突的一聲就掉了出來,直直的砸在了地麵上,愣愣的在地上砸出來一個小坑,看的出來,這眼淚絕對是真情的流露,含金量是相當的高。

“師兄,這事怪朕了!”

沒等狄仁傑開口,李治卻把話頭給接了過去,

“狄師弟過於耿直,得罪了不少人,朕怕他提的太快,會遭人妒忌,所以一直,唉!”

“能者上庸者下,這個道理陛下不知道?但凡能臣直臣,有幾個不得罪人的啊!魏征?劉煥明?先帝能容得,為啥陛下你就容不得啊?莫非是皇後?”

張成才心裏一個勁的打鼓,狄仁傑不該收到武妹妹的排斥啊,這倆人可是曆史上出了名的黃金搭檔明君賢相啊!

“師兄莫要錯怪皇後娘娘,若非皇後娘娘挽留,某恐怕已經辭官而去了。”

狄仁傑一邊說,一邊把眼珠子朝許敬宗瞪了過去,心說話老子的娘家人總算他娘的回來了,這次看爺不收拾你。

張成才可不知道裏麵出了什麽事,見狄仁傑一個勁的拿眼珠子剜剜許敬宗,心裏就猜出來個大概,知道這應該是武妹妹和李治搗鼓出來的帝王心術,

“師弟莫要義氣用事,大家都是同僚,還需互相忍讓互相配合,共同為陛下分憂才是。”

“師兄說的極是!我等同朝為官,理應同心同德為國效力,哈哈哈!”

王玄策不失時機的竄了出來,趕緊把場給圓了圓。

事到了這裏,許敬宗再坐在那裏裝聾作啞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他猶豫了一下,給自己倒了杯酒,站起身來朝張成才走了過去,

“公爺,我許敬宗敬您一杯!”

“哎!許大人說的哪裏話,不過這杯酒恐怕您還真得端會,陛下罰我的酒,我得先喝了才行啊!”

說著話,張成才把酒杯朝狄仁傑一舉,倆人很有默契的把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裏。

“來來來,師兄,我給你滿上!”

房遺愛在李治身後站的有些憋氣,自打他好死不死的當了這個侍衛統領,一直過的都很悲催,別人喝酒他得看著,別人吃菜他盯著,但凡碰到大型的宴席,這貨就隻有咽口水的份。

今天雖然是師兄弟聚會,可他的職責依然沒有什麽改變,為了刷一下存在感,這貨趕緊湊了過去,撈不著喝,老子給師兄倒一個總行吧!

“哎呀,如此多謝師弟!”

張成才憐憫的看了看自己這個傻師弟,對這個吃貨張成才可是有數的緊,那絕對是見了吃的不要命的主,可如今竟然被李治難為成了這副模樣,打心裏都覺得過意不去。

“許大人,該咱們倆了!幹一個吧!”

見房遺愛給自己斟滿了酒,張成才三角眼一斜,衝許敬宗就瞄了過去。

“謝公爺!敬宗先幹為敬!”

許敬宗毫不示弱,端起酒杯就把酒倒進了肚子裏。

“哎哎哎!你看看你看看,一杯酒而已啊,你怎麽,唉!許大人,咱們兄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我有意見你直說啊,你怎麽!唉!”

張成才打定了主意要幫狄仁傑出口小氣,見許敬宗一仰脖子把酒喝了,急的是一個勁的跳腳,做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啊!”許敬宗被張成才一番話弄的直接昏了頭,他茫然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又看了看氣急敗壞的張大公爺,實在找不清楚,自己哪裏做的不對,也不知道,張大公爺為啥說自己對他有意見,貌似剛才自己喝的挺痛快啊!

“公爺何處此言啊!”

見張成才的模樣不象作假,許敬宗隻好選擇了問一問。

“唉!怪我啊!我們科學門喝酒有個規矩,我忘了跟你說了,唉!”

張成才一邊捶胸頓足,一邊一個勁的歎息,旁邊的師兄弟一見張成才這樣,就知道這貨要冒壞水,一個個是噤若寒蟬不肯言語,都在那等著看許敬宗的熱鬧。

“這,是何規矩,公爺不妨直言,敬宗照辦就是。”

許敬宗可不知道張成才會對自己使壞,一聽就是喝酒的規矩不對,心裏一寬,暗自思量,這有啥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多喝幾杯啊!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站著喝了不算,要罰酒三大杯,你看看,我也沒跟你說明白,怪我了,怪我了。”

張成才一邊說,一邊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嘖!”的一聲,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喝到了肚子裏。

“站著喝了不算?這是什麽道理啊?”

許敬宗看張成才不象是對自己有什麽惡意,今天人家科學門聚會,自己既然參加了,自然也要遵守人家的規矩,可在大唐站著喝酒是尊重的表示,咋到了他這就得挨罰啊!

“這是我們師尊定的規矩,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說,這規矩可以讓大家喝的盡興,不用你推我讓的煩人。”

“這,也罷!敬宗認罰就是!”

許敬宗打心裏不想在這事上糾結下去,不就是三杯酒嗎?你張大公爺至於捶胸頓足指天罵地啊!真是費勁。

“隻是不知者不罪,許大人又不是我科學門人,讓你遭此無妄之災,你讓成才如何忍心啊?”

張成才見許敬宗答應了下來,心中暗喜,不過為了一會喝酒的時候大家都沒話說,這貨搖頭歎息,一個勁的在那自責起來。

“公爺不必自責,敬宗喝了就是!”

許敬宗胸膛拍的當當亂響,擺出了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到了這一步,許敬宗算是把自己的退路都堵死了,張成才笑眯眯的衝房遺愛使了個眼色,

“好!許大人真當世豪傑也,遺愛!去把罰酒用的杯子給拿上來。”

“罰!罰酒的杯子?”

許敬宗這會有點明白了,合著杯子不一樣大啊!他哆哆嗦嗦的看了看張成才,希望能得到一點暗示。

“啊!薛師弟當年遠征龜茲,先帝親自出城為他送行,見他行為不端,故而罰了他三大杯酒,從那以後,我們科學門罰酒就以那個杯子為準了。”

張成才見許敬宗發問,房遺愛也在那發蒙,連忙把尺度給定了出來。

“奧!先帝定的事啊!”

許敬宗可不知道薛仁貴那杯子多大,不過他覺得,隻要不是張成才定的規矩,估計一般人都能喝的下去。

“師兄,你確定是薛師弟出征時用的那種?”

許敬宗不知道,房遺愛可太有數了,就是那次,李二三大碗酒放挺了薛仁貴,自己一車抽砸昏了自己的師兄,啥事能忘,這事他也忘不了。

“那是自然,我們科學門定這規矩,不就是為了紀念先帝對我們科學門的關懷和照顧嗎?快去把杯子取來!”

張成才轉過身去,衝著房遺愛就吼了起來,趁著自己是背對著許敬宗,這貨拿四個手指頭一比劃,擺出一個碗大的圓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