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思往事山穀傷情,睡山中成才得病
李績順利的拿下天竺,無疑使李治征討美洲的步伐加快了許多,劉仁軌在海邊招兵買馬,袁天罡、李淳風在道觀主持修訂紫陽真經,李治忙活著享受勝利的喜悅,張成才在家研究劉仁軌帶回來的新物種。
帶回來的種子張成才還真認識幾樣,地瓜、南瓜、向日葵、辣椒、花生、西紅柿,還有幾種連自己也沒見過,為了保險,拿來的種子種上了一半,另一半準備明年再種,省的用錯了方法糟蹋了東西。
別看東西不多,這可是好幾萬大唐的勇士拿命換回來的,張成才小心翼翼的把種子埋在了地裏,讓錢貴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些來自美洲的祖宗,錢貴現在已經成了遠近有名的富裕戶,可勤勞淳樸的性格卻保留了下來,對張成才的囑咐更是如同接到了聖旨,天天在個地頭上看著,生怕有啥牲畜進去刨土挖坑。
張成才每次去看這些莊稼,都能看到錢貴忙碌的身影,這貨拎著根棍子整天在地頭上轉悠,那是見人攆人見牛攆牛,生怕一個不小心給弄一顆,會辜負了張大公爺的囑托,看著錢貴忙忙活活的樣子,張成才不禁想起剛剛來到大唐的時候。
雖然那時候日子過得比較清苦,手裏麵就十貫銅板,連犁跟牛都全靠李二贈送,可總覺得自己十分的懷念那段日子,起碼沒有什麽勾心鬥角朝堂爭鬥,每天除了到地頭上看看,就是逗逗熊孩子調戲調戲李敬,時不時的弄個小小的發明,顯擺顯擺自己的能耐,那時候鄉親們對自己的稱讚,感覺比現在朝堂上的馬屁還要靠譜。
在坑坑窪窪的路上,張成才步履蹣跚的來到了玉山山穀,很久沒有來過了,摸摸熊孩子墳頭上的草,心裏是一陣陣的淒涼。
這個不離不棄的朋友扔下自己就這麽走了,以前隻是覺得熊孩子走了以後,生活中缺少了一點點的東西,可現在,張成才心裏卻覺得那麽的孤獨,晚風中他那單薄的身影,就象是一棵無依無靠的小樹,被風吹的搖搖欲墜,卻沒有人來攙扶。
張成才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寂寞,從一無所有,到家財萬貫,從爛命一條,到威震番邦,從人嫌狗憎,到獨攬朝綱,自己過得應該很充實啊!
當年那個從山崖上墜落的自己,憑著一張巧嘴,靠著整天的忽悠,楞是在這陌生的大唐紮根發芽,雖不敢說有多大的勢力,可嬌妻美妾狐朋狗友卻是一樣也沒有少,為什麽自己就這麽放不下一隻熊呢?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走進了山洞,血債血償四個大字依然在地上扔著,一看就沒人動過,山洞裏已經滿是灰塵,沒有一絲來過人的痕跡,是誰殺害了自己的朋友呢?
一腦門子的問號一個勁的在自己心裏打轉,自從來到大唐,自己還真沒接下什麽仇家,憑著後世學到的曆史,自己總能巧妙的躲避到朝堂上各種的危局,每一次還都能落個人情撿點便宜,自己行事也是一貫的低調,生怕引起李二的猜忌和大臣的懷疑。
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對自己這麽感興趣,不光找到了玉山山穀,還把個熊孩子給殺了,思來想去,張成才一頭的霧水,老覺得有雙眼睛在陰暗的角落裏盯著自己,那種感覺,就好象如來佛祖看著手掌裏的孫猴子,不管自己怎麽折騰,也逃不出人家的五指山。
會是誰呢?祿東讚已經被自己徹底的欺負死了,沒錯,絕對是欺負死的,對這個對手自己心裏雖然充滿了敬意,可老覺得弄死他是天經地義;
長孫無忌倒台了,這次倒的相當的徹底,手裏再也沒有一絲的權利;李績因為李二歸天以後模棱兩可的表現,遭到李治深深的猜忌,恐怕沒多少心情會找算自己。
帝國的大人物基本也就這麽幾個,敵國的仇家不是斬草就是除根,還有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膽子跟自己過不去啊!張成才封住了山洞,走到了當初墜落的地方,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在這裏吧!
因為思念家人嚎啕大哭,惹的李二都有點不好意思,楞是給自己寫了假條封了官職,也是從那時候起,自己才真正的成了一個官,而不再是一個混子。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自己開始麵對朝堂上的勾心鬥角,明槍暗箭。以前老以為是好日子的開始,現在想想,恐怕自己的無奈和恐懼,從那時候才真正開始。
文武相爭,士族相爭,派係相爭,把自己死死的摁在曆史的漩渦裏,自己每一次的動作,都會改變一些曆史,到了現在,曆史已經被改的麵目全非,照這麽下去,自己再也無法找到曆史的軌跡。
坐在地上打開手機,看看今年發生的事情,除了梁建方、契苾何力等破與賀魯聯結的處月,擒其首領朱邪孤注以外,其他的事情竟然都沒有發生。如果自己沒來的話,李治這時候恐怕已經開始冊立陳王忠為太子,可現在根本就沒這麽個孩子。
為了享受一下自己的獨立空間,張成才又一次的躺在了地上,翻開手機上的小說,也算是在大唐享受片刻二十一世紀的生活。
隨便翻開了一本,《婚寵溺愛》,嗯,不錯,秦雅芙這娘們是比李敬強了很多,迷迷瞪瞪的不知道看了多少頁,張成才就覺得上下的眼皮一個勁的打架,把頭一歪,竟然呼呼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不在山穀了,就看見一屋子人關切的看著自己,李敬菲兒兩眼通紅,一看就知道哭的不輕,薛仁貴王玄策在門口站著,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房遺愛在地上蹲著,垂頭喪氣的在地上畫圈,也不知道這貨是在詛咒哪個。
“水!”看見大家夥都在那各忙各的,愣是沒人搭理自己,張成才心裏一陣的氣苦,嗓子幹的好象要裂開了一般,強忍這不適,用盡了力氣,才從嘴裏擠出來這麽一個字。
“姐姐,夫君醒了!”菲兒正在那跟李敬扯皮,忽然聽到夫君要喝水,高興的一下子蹦了起來,好象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給大家宣布著這個好消息。
“夫君!”“師兄!”“大哥!”“張公爺!”隨著菲兒的一聲吆喝,李敬薛仁貴王玄策房遺愛首先竄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王承業劉煥明吳德王霸許敬宗,反正一幫子損友到的那叫一個齊全,這幫子東西把個張成才團團的圍住,好象在看一個極其珍稀的野生動物。
房遺愛這貨更是離譜,一會捏捏張大公爺的鼻子,一會摸摸張大公爺的額頭。張成才這會也不知道出了啥事,拿眼睛朝四周一掃,用詢問的眼光看向了李敬,誰知道這娘們根本不理自己,自顧自的在那喋喋不休的埋怨自己亂跑。無可奈何之下,又把眼光轉到了菲兒身上,這娘們一臉幸福的表情,竟然顧不得看自己的眼睛。
“水!”眼看著屋裏的人成群結隊,就是沒人給口水喝,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張大公爺憤怒的吼出一個水字。
“快去倒水,夫君要喝水!”李敬不愧是自己的發妻,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立馬安排著下人去倒水。
一大碗水下了肚,張成才頓時覺得有了些力氣,嗓子也沒那麽疼了,剛想說上點什麽,就聽見屋外有了動靜,
“奧,道兄醒了,快快閃開,我來給他把把脈!”袁天罡孫思邈應聲而入,也不顧張成才的反對,一個拉著張成才的手腕子在那把脈,另一個拿著一把桃木劍來回的揮舞,一隻手裏還拿著一個陰陽鏡,在那裏照個不停,口裏是念念有詞,好象在抓什麽妖精。
“脈象雖然還有些虛弱,不過已沒有什麽大礙!我再開上幾服藥給公爺,喝完了也就好個差不多了。”孫思邈捋著胡子在那念叨,好象對自己的判斷十分的滿意。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快現身,哇呀呀呀!”袁天罡一聽孫思邈說已無大礙,把個桃木劍舞的是密不透風,七十多的人了在那上躥下跳,倒是真有點仙風道骨除魔衛道的模樣。
眾人一看他倆進來了,那是趕緊給他們騰地方,連房遺愛這麽二的貨,見到袁天罡施法都敬畏的要命,一聲不敢多吭的退出了屋外。
“道長,你就別比劃了,我張成才本來就是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主,哪有什麽妖魔鬼怪敢上我的身啊!你就老老實實的歇會,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就行了。”張成才是誰啊,對這些個妖魔鬼怪是向來的不信,看看袁天罡在那表演的十分辛苦,連忙開口招呼著袁大神棍停下歇歇。
“咳咳!道兄在玉山山穀睡了兩天,是夫人見你晚上沒回來,派人四處尋找,問了錢貴才把你找到,你已經昏迷了七八天了,道兄在山穀碰到了啥事,怎麽病的如此突然,還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孫思邈可沒心情管自己那個神棍師兄,見張成才發問,連忙把事情的因果給說了出來。
“沒啥事啊!我就是想念師尊,進山穀轉悠了一會,然後躺在地上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這副模樣了!”
“這個!您確定沒別的事?”孫思邈憐憫的看了看張成才,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
“孫道長有話還請直說,我真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麽事了。”
“道兄,你是不是跑到山穀跟翼國公的小女兒私會去了?公主殿下可生氣的緊呢!說等您醒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自己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