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盛唐 第30節 許敬宗訴說是非,張成才片言定事
張成才把個長孫無忌的忠誠和危險給王玄策擺了出來,也告訴他了解決的辦法,雖然王玄策仍然是一頭的霧水,可是也聽出了一些門道,拿掉長孫無忌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想造反,而是因為他具備了謀反的實力;彈劾長孫無忌的人選,未必有長孫無忌犯罪的證據,而是因為有許敬宗有顛倒黑白憑空誣陷的能力,王玄策第一次發現自己學習的東西是那麽的少,原來世間還有這種道理,而且還能這麽義正言辭的說出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李治聽了王玄策的匯報,知道張成才這個師兄果然懂的帝王的心思,可對他推薦許敬宗卻十分的不解,不知道為啥自己這個師兄會對許敬宗如此的看好,竟然舉薦一個禮部尚書去跟長孫國舅死磕,怎麽看許敬宗也沒有贏的道理,為了落實一下許敬宗是不是有這個能力,李治在兩儀殿召見了許敬宗,希望能從交流中找到答案。
“臣許敬宗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許敬宗屁股朝天,口號震耳,心裏卻在那揣摩著皇帝召見自己的理由。
“愛卿平身!來人啊!賜座!”李治臉色和藹的看著腳底下的許敬宗,對師兄給自己挑的這條左膀右臂很感興趣。
“謝陛下!”許敬宗謝了恩,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在個椅子上紮起了馬步,“不知陛下召臣入宮,有何吩咐?”。
“倒也沒什麽事情,就是近來朝堂上爭鬥不斷,心裏煩躁的很,還犯了頭疼病,護國公給朕看了看,說是何以解憂唯有敬宗,因此朕將你喚來,想聽聽你的高見!”李治手裏玩弄著一個酒杯,拿眼角撇了撇許敬宗,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許敬宗的話。
“這個!!臣隻是個禮部尚書,並非太醫院的太醫,雖然懂得幾個藥方,可也未必能對症下藥啊!”許敬宗一聽李治讓自己給他看病,登時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沒人讓你治頭疼,隻是讓你解朕心頭之憂!”李治一看這貨不上道,把個酒杯往案子上一墩,口氣也重了起來。
“這個!陛下,恕臣鬥膽,您是想清靜一陣子,還是想清靜一輩子,仰或是您不是聽見了心煩,而是看見了就心煩啊!”許敬宗聽明白了,這是李治讓他來出主意,解決朝堂上兩派對立的問題。
“許愛卿有所不知啊,朕打小就有這愛頭疼的毛病,難得能好上幾天,當然是清靜的時間越久越好了,那麽多糟心的事情,自然是看見了就煩,還用得著聽見啊。”李治慢條斯理的給許敬宗介紹著情況,交代著任務。
“奧!護國公學究天人,有經天緯地之才,胸中所學勝臣十倍,為何卻要舉薦於我?”
“唉!朕這個師兄,要學問有學問,要手段有手段,就是太懶,非說有你足夠,撐不住了他再出手。”李治一聽這貨還真不傻,隻好替張成才許願發誓。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臣願為陛下分憂,不過陛下得交給臣一個人,臣才好找到破綻,一擊致命!”許敬宗哪知道這願是李治替張成才發的,光知道君無戲言,皇帝都說話了,那自己就信唄。
“要誰,你說!”李治一看許敬宗上道,心裏十分高興,也想看看他有什麽計劃,就開始順著許敬宗的話往下進行了起來。
“我要吐蕃的使者,窮達尼瑪!”許敬宗毫不示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許愛卿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啊,這事一共也沒幾個人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李治一聽這貨要的是窮達尼瑪,心裏登時一緊,莫非自己身邊有人嘴不嚴實,走漏了風聲?
“陛下請勿多心,這窮達尼瑪從長孫大人府裏被扔了出來,微臣正好從旁邊經過,一時好奇,故而多打聽了一下前因後果,因此知道了些裏麵的事情,並非有人給臣透漏消息。”許敬宗怕李治誤會,趕緊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隻不過這貨拿不準李治的心思,刻意隱瞞了自己教唆窮達尼瑪誣告長孫無忌的那一段內容。
“愛卿倒真是細心啊,為何會對此事如此關心,莫非與長孫大人有什麽舊怨不成?”
“這事還得從先皇駕崩說起,十分的不雅,隻怕說了也是有辱聖聽。”
“說來聽聽!朕不怪罪你就是了。”李治一聽到不雅兩個字,登時起了八卦的心思,那是非要聽聽許敬宗的糗事不行。
“這!唉!先皇駕崩後,臣和同僚們都在殿中哭喪,臣不幸跪在長孫大人身旁,開始時還沒啥事,可後來這長孫國舅突然放了個屁,他要是一下子放出來也就罷了,偏偏他收著雙股一點一點的往外擠,把個屁音擠得是宛轉哀嚎十分有趣,臣一時沒忍住,就笑了一聲,那些士族大臣為了掩飾長孫國舅放屁,非說是我失儀,我爭辯了幾聲,長孫國舅就懷恨在心,說我屁大的事也擔不住,不能重用,就這麽把我扔在了禮部,再也沒挪過窩。”
“屁!屁大的事也擔不住,哈哈哈哈,舅舅也太小心眼了吧!這也叫事啊!”李治聽完是哈哈大笑,覺得長孫無忌有點小題大做。
“臣也不是沒做補救,為了討好長孫大人,臣是天天支著耳朵等他放屁,也好勇於承擔一次,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在朝堂上又讓臣聽到了一次,連忙站出來承認,誰知道長孫國舅不是放屁是打嗝,從那以後,凡事臣寫的折子他都不批,凡事臣的建議他都反對,還說臣是不光屁大的事擔不住,還屁大的光也搶著沾,說啥也不能用臣這種人。”許敬宗一臉委屈的訴說著自己和長孫無忌的恩怨,眼淚在眼眶裏一圈圈的打著轉,那模樣象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就這事?”李治十分詫異的看著許敬宗,覺得就這麽點屁事讓長孫無忌記恨到現在也是非常的不容易。
“唉!就這事!”許敬宗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的回答著李治。
“如此愛卿先回去吧,回頭朕有旨意給你。”李治忍住笑,努力的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讓許敬宗退了出去。
李治指揮走了許敬宗,在個大殿裏哈哈的笑了好一陣子,覺得師兄推薦的這貨靠不靠譜的先放到一邊,起碼這事可是真夠蹊蹺的,莫非這許敬宗跟長孫無忌八字不合,屁大的事竟然結下了天大的仇,要真是審那個窮達尼瑪,恐怕這貨是想從謀反入手攻擊長孫無忌,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是一個屁引起來的謀反官司,一個嗝招來的滅門大禍,人生無常啊!李治歎了一口氣,讓太監傳張成才、王玄策來宮中見駕。
張成才和王玄策是一起到的兩儀殿,看見李治在裏麵托著下巴發呆,對望了一眼,一起跪倒在地,“臣張成才、王玄策參見陛下!”
“師兄快快請起!”李治一語雙關,喊了聲師兄就把倆人都給拽了起來。
“陛下召我等進宮,有什麽吩咐?”張成才知道長孫無忌的下場,自己那是十分的注意,在朝堂上對個君臣之禮相當的注意,生怕引起李治的不滿。
“還不是那個許敬宗!屋裏哇啦屋裏哇啦!”李治苦笑了一聲,把事情給敘述了一遍。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我當時隻能說許敬宗哭喪的時候在那偷笑,沒想到裏麵還有這麽個故事,你說這長孫大人也真是的,都說這當多大的官就有多大的肚量,這宰相肚裏得能撐船,咋這長孫大人官居一品,連個屁他也兜不住啊!”張成才聽的也是哈哈大笑,一個勁的在那埋汰長孫無忌肚量小。
“師兄,那窮達尼瑪咱們給他嗎?朕怎麽覺得不對勁啊,那小子告狀的事被朕押了下來,就沒幾個人知道,許敬宗怎麽會這麽清楚。”李治可不管這長孫無忌有多大的肚量,卻十分擔心自己的身邊不幹淨。
“陛下休要多想,給他!如果我料的不錯,他們兩個肯定認識,沒準,還是許敬宗讓窮達尼瑪去告的狀呢。”張成才見李治猶豫,立刻給李治吃了顆定心丸,事情到了這一步,估計長孫無忌早就收到了消息,幾十年的老國舅老仆射了,要是身邊沒個報信的人才真是奇了怪。
“陛下,師兄說的對,這許敬宗既然知道窮達尼瑪,那就給他,讓他去審!”王玄策也明白過來了,要是今天稍微一猶豫,李治沒把事情定下來,那明天自己就得開始享受長孫無忌的攻擊了。
“好!朕聽兩位師兄的,朕就讓這個許敬宗和舅舅鬥鬥法,看看這一對狗屁冤家到底誰能笑到最後。”李治是個軟耳朵,一聽師兄們這麽堅決的支持許敬宗,當時就答應了下來,拿起毛筆,在個聖旨上就開始給許敬宗寫詔書,把他調到了刑部,跟唐臨直接掉了個個,至於窮達尼瑪的案子怎麽被翻出來,那就得看許敬宗的本事了。
張成才跟王玄策一聽這事定了下來,那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這個許敬宗,張成才是最了解不過了,這貨見天被李治弄到了刑部,那從今以後,這個朝堂就不會再肅靜了,許敬宗這貨,要不弄出一大批的冤假錯案,他就不是許敬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