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石灰吟忽悠大儒,俏公主出頭挨揍
“這位才俊請了。”大儒們不好意思和小輩一般見識,長樂公主隻好親自上陣。
“公主請了。”
“不知這位才俊如何稱呼?”
“在在下姓張名全一字成才。”
“原來是張先生,不知今日赴我曲江池詩會,有何大作?”
“草民不是來作詩的。”
“那先生來此何意?”
“來挑徒弟!”
“挑徒弟?”
“正是。”
“看先生未及加冠,如何想起收徒??”
“狗賊,還我佛門四十九條人命來!”一個老和尚牙呲目裂,咬牙攥拳的衝了出來,要不是侍衛把他攔住,估計這會得和張成才拚上命了。
“你到底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為何智雲大師要你還佛門四十九人性命,你最好如實招來,不然,本宮少不得替大師討個公道。”
“我就是張成才,來挑徒弟的,看來公主信佛?”
“那是自然,佛家普度眾生與人為善,我信有何不可。”
“公主為我佛門做主啊,此子汙我佛門亂國,製造妖器蠱惑陛下,致使佛門蒙冤受屈,可憐老衲師兄弟子四十九人到現在生死不明啊,嗚嗚嗚嗚嗚!”
“老禿驢,本公子見大唐旱災嚴重,製七彩雲以登天,造九天玄冰以降雨,活大唐百姓無數,你竟敢說是妖器,你是何居心?”
“七彩雲登天?九天玄冰降雨?張成才!”長樂公主知道來的是誰了,直接沒脾氣了,也不敢有脾氣,和尚是他爹抓的。
“先生也是學問人,為何對大師無理,智雲大師得道高僧,斷不至於做有損國家之事。”長樂公主忍不住,又插了句話。
“成才救大唐之民,於大唐有功,當然就與智雲這幹賊禿有仇,公主為陛下愛女,奈何通敵?”
“大膽,莫以為你立些微功就可以為所欲為,敢誣陷本宮通敵,你是找死不成。”
“既不通敵,為何與敵國奸細同處一廳?又為何要助敵國奸細為難功臣?。”
長樂公主一聽這話,有點吃不準了,條件反射的挪了挪墊子,離智雲遠了點,
“你說智雲大師是敵國奸細,有何憑據?需知今日不光本宮,虞大人、孔大人、都在亭中,你如想借此發揮,也要問問列為大人願不願意。”
“孔大人也在此?可是國子監孔大人?”
“正是老夫!”孔老頭見躲不過去,隻好出來答了句話。
“成才自幼隨師尊在山中長大,不識禮數,望孔先生多多擔待。”張成才對著孔穎達拜了下去,一會指望你和和尚死磕呢,先拜你一拜。
“無妨無妨,你師尊是?”孔穎達心裏納悶,我他媽不認識你啊,莫非你師祖與我有舊。
“師尊自號閑散居士,從未與孔大人見過,自然不會認識。”
“觀你對其他諸人皆無禮數,為何獨獨向老夫行禮。”
“家師曾言,天下賢者,唯三人爾,為天地立心者,陛下也;為生民立命者,魏征也;為先聖繼絕學者,孔穎達也;為萬世開天平者還未出世,先生位居三賢,小子安敢不拜!”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先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好,好啊!汝師真乃世之大儒啊!”
“恩師並非儒家,教小子的學問也是五花八門,所學甚雜,不過恩師對您和魏大人推崇備至,言魏大人可比竹石,您可比石灰。”
“石灰,你這是在消遣老夫嗎?”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好詩,好詩啊,此詩何名?”
“此乃家師為您所做,名曰石灰吟!”
“好好,聽聞你師也曾給魏征寫過一首,可否吟來聽聽?”
“咬住真龍不放鬆,立根原在諫言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
“好好好,汝師真乃吾二人知音啊!”孔穎達陶醉了,用手縷著胡子,回味在為先聖繼絕學的誌向裏,回味在把清白留人間的氣節中。
“賊子,汝安敢蠱惑孔大人,今日必要還我佛門一個公道!”智雲和尚總算插上了嘴,孔老頭在宮裏負責教化皇子公主,都有師生的名分,他一沉默,長樂公主也就閉嘴了。
“賊禿,你今日是想文鬥還是想武鬥,罵了我半天我都沒理你,還反了你不成?”
“文鬥如何武鬥如何?”
“文鬥咱們就當著大唐的王公貴族,當著孔聖後人在這辯論一番,武鬥你馬上回你們天竺,帶齊兵馬,明刀明槍與我大唐一戰,莫要再行那佛妖神鬼齷齪之事。”
“你胡說,老衲何時成了天竺人?”
“你在哪長大?”
“大唐!”
“誰將你養大?”
“父母!”
“吃的可是大唐的糧食?”
“自然。”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生,漢奸,賣國賊,不殺你們都是天恩,還敢在這狂吠!”
“老衲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若不說清楚,我誓不與你幹休!”
“我何時說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啊?你沒聽錯吧?”
“你剛剛說完,附近之人何止百人,休想抵賴。”
“我明明說的是你們這幫禿驢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何時單說過你?”
“你,好,你說我佛門如何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出家既無家,你等不養父母是為不孝,不近女色,滅嗣絕宗更是不孝;孔大人,您乃當代大儒,不養父母可為孝乎,不行人倫斷絕子孫可為孝乎?”
“確是不孝,毋庸置疑。”
“你們吃大唐的糧食長大,靠大唐的土地為生,見君不跪,禮儀全無是為不忠;”
“你胡說,我佛門中人講究眾生平等,佛門不跪也是天下皆知,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汙蔑的?”
“哼,你們不跪我大唐的皇帝,卻會跪那天竺的王子,卻又是何道理?”
“啊,你,那是我佛,並非王子。”
“真的嗎?他果然不是王子?”
“。。。。。。。。。”
“你們天天供奉別國王子,可曾為大唐交過一文錢的賦稅?”
“。。。。。。。。。。”
“你們妖言惑眾,騙取大唐百姓錢財,用我大唐百姓的口糧,供奉那天竺的王子殿下,不知是何道理?你等既然供奉的事天竺王子,為何要在大唐索取衣食?留居於此,一不贍養老人,二不哺育幼小,三不從事生產,四不當兵衛國,於國於民無絲毫用處,卻是索取不斷,你說,你們是群什麽東西。”
“你!”
“成才此言是否偏駁了,老夫雖然看不慣和尚,可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吧?”
“孔大人莫要被他們騙了,您隻需想想,若我大唐一半之人信佛,大唐將是何種境界,您可知此賊禿為何記恨於我?”
“為何?”
“今年本有大旱之兆,陛下憂心如焚,下令打井抗旱,為鼓舞軍民,聖上冒烈日,頂酷暑,親自動手刨坑挖井,天下莫不已抗旱救災為已任,袁天師求雨無果,沒奈何求到小子,小子獻升天之法,九天玄冰製造之術,袁天師登天惡鬥妖僧,陛下與三位國公烈日之下披掛助戰,方才滅了妖僧,降下甘霖救了百姓。”
“這些賊禿見奸計敗露,賊心不死,在我大唐盤恒不去,意欲尋找機會,陷害於我,今日更是借著公主寵信,要與小子拚命,試問他們是何居心,成才死不足惜,可再有妖僧做法,那袁道長上不了天,克不住妖僧,受苦的,還不是我大唐的百姓。”
“那升天之物老夫倒也看見了,隻是這九天玄冰和妖僧我卻未聞!”
“九天玄冰魏大人和陛下都見過,魏大人不信,還被凍傷了右手,至於妖僧做怪,在下是聽袁天師說的。”張成才在這一邊編,一邊在心裏給袁天罡道歉,道長,這黑鍋,您就被了吧,小子勢單力薄,惹不起他們啊。
“原來如此,麗質,此事內幕頗多,老夫不知也就罷了,你身為皇家之女豈會不知,怎的還和這幫妖僧為伍?”
“老師我...........”
“取戒尺來!”
“是!”
張成才心說這下可大發了,老頭當著百十號人打公主啊,這佛門看來和儒家是不能善了了,不過這頓打要是打下去,估計長樂公主不找自己的麻煩,李二兩口子也得給閨女出氣。
“孔先生且慢!”
“老夫教訓徒弟,你為何阻攔?”
“這個,因為她也是我徒弟!”
“啥?”孔穎達一楞。
“胡說,”長樂公主也瘋了。
“小子怎敢欺瞞孔師,是萬歲與娘娘親口許諾,命我在皇子皇女中各挑一人,傳承師尊絕學。”
“真的??你有什麽本事,敢收本宮做徒弟?”長樂公主瞪著眼睛,非常不信任的看著張成才。
“本事大小,日後自知,小子回去以後,便去向陛下請旨。”
“本宮才不當呢!”李麗質心想沒好處誰幹啊。
“那孔師繼續,打完咱們好繼續開詩會。”張成才心想我還不稀罕呢,你以為你是誰啊。
孔老頭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啪”“啪”“啪”逮住李麗質就是一頓好揍,直打的鳳目含淚,俏手發紅。
“來人,把這裏的賊禿給我扔出去!”李麗質總算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智雲一幹和尚叫著冤枉被扔出了大門。
張成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四下打量卻找不到了馬周,忙問旁邊的書生,才知道馬周已經去找常何了,這不挺機靈的嗎!張成才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