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老爺子一開始並不看好蘇茗,以為就算給她舞台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但通過這段時間蘇茗的所作所為,他這才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女人,還是要防一防的。
距離會議開始倒計時一分鍾,霍琰的反常讓在場眾人頗為不滿。
“霍總這是怎麽了?會議馬上就開始了,怎麽還不進來?”
“就是,今天的會議這麽重要,誰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遲到,也沒有來的必要了吧?”
“哼,紅顏禍水啊!”
“霍老爺子,您還是我們的主心骨,這件事情你可得管一管,要不然我們心底也不安呐。”
霍琰不在,這些人也都變得放肆了。
全都跑到老爺子麵前諫言。
霍老爺子掐著秒表,就在秒針指向12的時候,突然起身,炯炯有神的眼睛難掩得意:“會議時間到,收手機,關門,會議正式開始!”
“那霍總……”
有人遲疑。
老爺子立馬甩去一個淩厲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怎麽?偌大的霍氏隻有霍琰一人能主持會議?!”
“老爺子息怒,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人惶恐。
好在老爺子這次心情好,沒打算跟他計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準備作罷。
“且慢!”
突然,變故來了。
還沒來得及關上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霍琰與蘇茗一前一後走進會議室。
“還好,來得及。”
蘇茗意味深長的看了老爺子一眼,很清楚今天的一切離不開他的手筆。
見狀,霍老爺子氣的鼻子都歪了,臉色陰沉的嚇人。
“落座,開會。”
霍琰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瞬間就把霍老爺子的威嚴蓋住。
霍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
蘇茗的座位距離霍琰很近,能將他所有的小動作全部收入眼底,聰明的她在會議開始十分鍾後就察覺到對方很可能是故意的。
他們說的可都是霍氏集團的機密。
不摻半分虛假!
難道他就不怕她轉頭就把霍氏集團賣了嗎?
蘇茗不由自主的看向霍琰,那雙銳利的鷹眸恰好看過來,四目相對,蘇茗竟心虛的挪開了目光。
感受到另一道銳利充滿殺氣的目光,蘇茗立馬調整好狀態,恢複如常。
不怪她。
一切皆是因果。
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終於結束,所有人有序退場,蘇茗正欲隨著人流一起離開,卻被霍家管家按下。
“蘇總且慢,董事長有些事情想要和您商量。”
“好。”
蘇茗點頭,毫不畏懼。
該來的躲不掉。
談談也好。
黑白分明的眸子隨意的撇了一眼偌大的會議室,隻是片刻,整個會議室隻剩下蘇茗和霍老爺子。
霍琰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蘇茗蹙眉。
落在老爺子眼裏卻成了失去倚仗的害怕與擔憂。
“嗬嗬,小丫頭片子就算讓你參加會議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霍老爺子嘲弄的看著蘇茗,坐在霍琰剛剛坐過的位置,仿佛長青樹一般,給人一種屹立不倒的感覺。
但,蘇茗卻一眼看出他心底的恐懼:“既然如此,老爺子為何如此耗費心機百般阻撓?”
“也是,霍家家大業大,別說兩輛車,就是二十輛也廢得起,隻不過……”
蘇茗故意把話留一半。
成功激怒霍老爺子:“不過什麽?你這個女人又想搞什麽花樣!”
紅顏禍水!
紅顏禍水啊!
“老爺子別激動啊,我隻是突然想到,現在網友最討厭的就是為富不仁肆意妄為的富商成功人士,俗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誰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再把今天的事情誇大一些報到網上去,會引起什麽後果?”
現在的蘇茗已經毫不畏懼。
隻要殺不死她的,那她就用對方的利刃,狠狠的捅他們的要害!
霍老爺子已經是半截身子埋在黃土裏的人了,除了讓霍氏集團在他有生之年再擴張規模,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名譽了。
誰也不想自己死了還遺臭萬年。
片刻,霍老爺子平靜下來,冷哼一聲:“兩輛車而已,我有的是替罪羊,蘇茗,我承認我以前確實看走眼了,你比我想象的更強,但是,在霍家麵前,你的行為無異於螳臂當車。”
自不量力。
“真的嗎?那董事長現在何必把精力放在我身上,浪費自己大好春光安享晚年?”
“你……”
“董事長,您兒媳婦以您的名義詐捐,欺騙大眾的事情您知道嗎?”
“哦對了,我前兩天突然得到消息,說有人已經調查取證,霧城近些年很有名望的慈善機構春雨,實際上是霍家控股操作,更重要的是,霍家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最終這錢轉個手,還是進了自己口袋。”
蘇茗就坐在那落落大方,字字句句格外清晰。
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落在地上也是擲地有聲。
聽的霍老爺子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精彩極了。
“咳咳咳……”
這陣咳嗽來的莫名其妙,看著老爺子漲紅的臉,一旁的管家緊張不已,連忙倒水拍背的安撫。
“老爺子,身體不好還是去醫院多養養吧,您可一定要挺住,親眼看著這霍家是怎麽敗在我手上的。”
蘇茗瞪大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霍老爺子,把他此時的痛苦憤怒全都收入眼底,牢牢記住。
看。
她隻是出身不好,不是沒有能力。
饒是高高在上的霍家也有被算計的一天,怎麽敢再瞧不起她!
“啪!”
霍老爺子枯老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響聲在空**的會議室回**。
“怎麽?老爺子還有話說?”
蘇茗挑眉,這個動作與霍琰有幾分相似。
那可是他親孫子,霍老爺子怎麽會看不出來。
蘇茗這個小動作對霍老爺子來說無異於殺人誅心!
“蘇茗,我勸你別太猖狂,你別忘了這是在霍氏集團,我允許,你蹦躂,我不允許,你逃都逃不出去!”
霍老爺子也是發了狠了,竟然在此說出威脅的話。
但是他並沒有從蘇茗臉上看到恐懼,仿佛他的言行早就在她預料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