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聽不懂艾拉語中的陰陽:“公司每一個部門都不養閑人,存在即是合理,再說,這是金總的公司,這不想幹辭職就是,跟我說沒用,我還有事。”
時間緊迫,她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
偏偏因此徹底激怒了艾拉。
“夠了蘇茗,能不能別在這裝純潔了?陸總的床都上了,還想上誰的?”
“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當霍總的金絲雀,拿著白得的股份,沒事兒就逛街買包,什麽都吃隻會把自己撐死!”
蘇茗目光微冷,眼神犀利:“把話說清楚!”
也不是誰都能往她身上潑髒水。
“嗬,還要說,全公司都知道,蘇總,恭喜你啊又立一功,成了公司乃至整個行業的傳奇人物!”囂張的艾拉繼續發泄內心的不滿,卻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心底閃過一抹驚恐,仿佛被深淵凝視。好
周圍同事怕事情鬧大,連忙上前拉著。
“不好意思啊蘇總,艾拉她母親病重在醫院住院,所以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您多擔待。”
“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麽?這是我的私事,我又沒耽誤工作!”
“好了好了,你就別再說了,你真能丟了這份工作不成?”
“快快快,趕緊回去上班,馬上就要晚點了。”
同事們半推半就的將艾拉拉走,留下站在原地的蘇茗,麵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猜不透她內心所想。
“砰!”
猛的一聲響,剛坐下的金承澤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莫名其妙的看向蘇茗:“怎麽臉色那麽難看,誰惹你不高興了?”
“是不是你親口向艾拉承諾,隻要她能搞定陸總,撬開他的嘴,就提前給她發獎金讓她給母親治病?”蘇茗冷冰冰的看著金承澤,態度從未有過的差,整個人都是排斥的。
更多的是失望!
“是啊,她想賺錢,我提供平台有什麽不好?再說了,她不就是做……”
金承澤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睛,不以為意。
更不明白蘇茗生氣的點在哪。
員工有野心,他需要給合同,互相利用互相成就,有什麽問題?
“那你為什麽不和我溝通一下?她是做什麽的?販賣嗎?她可是你手底下的員工,躺在醫院的一條人命!”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金承澤,蘇茗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成語“衣冠禽獸”。
還有斯文敗類!
這個人根本不懂該如何拉攏人心,滿腦子的城府利用算計!
“哦,忙忘了。”
輕飄飄的一句解釋,很是敷衍。
“怎麽?她不服氣找你吵架了?不就是十萬塊,讓她來找我領,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說說她。”
“昨天晚上你和陸總談的很好,今天一大早陸總的助理就過來了,全權代表陸總過來簽合約,這對咱們公司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別為了一個小員工破壞心情,我去拿我們珍藏的酒,好好慶祝一下。”
金承澤說著,轉身往酒櫃走去。
那裏每一瓶酒都價格不菲。
有些是藏品價格的寶藏。
蘇茗卻不想嚐。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眼光差。
看男人如此,選合作夥伴也是如此!
“小茗,你看這瓶怎麽……”金承澤轉身,身後空無一人,隻有敞開的辦公室門告訴他,蘇茗已經走了。
溫和陽光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握著酒瓶的那隻手不斷收緊力道,暗自斥責:蘇茗,你已經不幹淨了,憑什麽還敢對我如此耀武揚威!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又怎麽能怪在我頭上?
一整個上午,蘇茗都把自己交給工作。
直到助理敲響她的辦公室門,詢問要不要幫她訂午飯。
“艾拉母親生病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蘇茗合上手中的文件,轉頭看向助理戈藍。
戈藍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嗯,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聽說她是由母親一手撫養長大的,很孝順,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可就在她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母親突然檢查出重病,每年都要花很多錢,她本來有一份體麵的工作和一個優質的男朋友,但是為了錢……”
“艾拉的事情蘇總不必放在心上,我相信你這次一定不是故意的,但是,也請你不要責怪艾拉,她其實挺好的,就是缺錢。”
末了,戈藍在後麵又補了一句。
說完她就後悔了。
蘇茗最不喜歡別人跟她說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好在沒得到蘇茗的責備。
“你知不知道她這次還差多少錢?”蘇茗思索片刻,開口追問,
金承澤說的十萬是拿下陸總後的獎金,或許艾拉缺的不止這個數。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公司裏能借的同事她都借了一遍,籌的也不多,也就幾萬塊,畢竟大家也都是普通的打工人,高經理倒是有意向借給她十萬,但也不是白借的。”
“高經理那個人實在是太奸了,平時可是個鐵公雞,他的錢可不是好借的,我估計艾拉應該也是顧及到這一點,才忍到今天上午才去找高經理。”
末了,戈藍低頭喃喃自語。
聞言,蘇茗眼眸一寒,立馬起身去了高經理的辦公室。
“哎,蘇總,你這是要去哪?你還沒說要不要定午餐呢。”
看著蘇茗離去的背影,戈藍一頭霧水。
蘇總這是怎麽了?
她剛剛是說錯什麽了嗎?
蘇茗像是一陣風,很快便來到高經理辦公室前,抬起的手還沒開始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
“高經理,別……”
“我媽現在真的急等著錢做手術,高經理,您先讓我出去,我保證,等我媽手術成功,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等?我的小美人兒,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還讓我等?我可沒那麽多的耐心了,快來讓我親一口。”
“不要!”
“砰!”
一聲響,緊閉的辦公室門猛的被踹開。
衣衫不整的艾拉與高經理都愣住了,紛紛轉頭看向門口,心情不同。
艾拉以為蘇茗是來看她笑話,死死的咬著嘴唇,逼迫自己不哭,妄想留下最後一絲殘破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