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琰哥哥,明天是家宴,韓醫生說了,爺爺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他老人家那麽疼我們,我們做晚輩的就是再忙也要多抽時間陪陪他老人家,盡盡孝心。”霍嬌嬌義正言辭,想要用道德綁架霍琰。
霍琰卻不為所動:“你可曾記得韓醫生還說過老爺子不可多操勞?”
“琰哥哥……”
看著霍琰離去的背影,霍嬌嬌氣的直跺腳。
韓醫生說了那麽多話,她哪能記得住。
再說了,爺爺隻是裝病。
坐在豪車上的霍琰,看著一旁放置的體檢報告,眼底劃過一抹寒意。
很好。
韓醫生不愧是爺爺身邊的人,嘴夠嚴。
隻是他也不是吃素的,霍琰恢複記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題重新調查老爺子身體狀況的真假,殘酷的真相告訴他,他被騙了。
一場車禍,讓他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現在,他隻想抓住蘇茗。
蘇茗,你是我的!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霍總,我們現在去哪?”司機恭敬的開口問道。
“機場。”霍琰薄唇輕啟。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馬上就要見到蘇茗。
去機場的路上,霍琰一直在不停的處理工作,這段時間他為了多擠出一些時間陪蘇茗,不敢讓自己懈怠半分。
每天能睡五個小時已經算多了。
等霍琰到古城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早已進入夢鄉的蘇茗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爸爸媽媽全都離她而去,家裏的房子轟然倒塌變成一片廢墟。
歡歡一直在哭。
她一邊安慰歡歡一邊努力拯救破碎的家,手都破了也沒用。
就在她絕望之際,一隻大手出現在她麵前,許下美好承諾,甜言蜜語,帶她走出悲傷,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
可是,就在她憧憬美好的時候,對方突然拿出一把刀,鋒利的刀尖深深切入她的皮膚,一寸一寸的深入,割開她的皮肉,吸光她的血,取走她的腎,最後將她打入無盡深淵。
“不!不要!”
一聲驚呼,蘇茗突然從夢中驚醒。
冷汗打濕全身,睡衣黏糊糊的粘在皮膚上,讓她感覺特別難受。
她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衝個澡,好讓自己舒服一些,可是當她看著床邊的輪椅時,手上的動作有些猶豫了。
半個小時後,蘇茗坐在輪椅上任憑花灑上的水將她打濕。
寂靜的深夜,蘇茗卻無比清醒。
霍琰,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即便你為天子,我為平民,我也要盡我所能償還你給我的痛苦。
我不要你的腎,但我要你的心,我要你這輩子都失去愛人的勇氣和能力!
這比直接要一個人的命殘忍的多。
蘇歡好不容易過上安穩的生活,蘇茗不想再打亂她的生活節奏,關於手術的事情她對蘇歡隻字未提並且請求沈舟幫自己一起瞞著。
沈舟的性格就是如此,對喜歡的人太過溫和,心甘情願的付出,甚至不知道為自己爭取,對於蘇茗的請求最終還是應下。
送走蘇歡和沈舟後,蘇茗撥通了武鳴的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霍琰。
“你現在過來接我。”蘇茗開口,清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好。”霍琰一口答應。
順便給她帶了早餐。
“霍總有沒有問手術前能不能吃東西?”蘇茗看著眼前豐富多樣的早餐,歪著頭問道。
“這……我現在就問。”霍琰一時語塞。
“不用了。”蘇茗阻止,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知道的知道霍總是好心,不知道的還以為霍總想要害死我,這種手術的危險係數很高,稍有不慎我這輩子就完了。”
“也對,像霍總這種高高在上的總裁,怎麽懂得這些照顧人的事情,向來都是別人照顧你。”
末了,蘇茗在後麵又補了一句。
霍琰腦海中浮現出三年來蘇茗為他做的種種。
對比下來,他做的確實太差了。
“從今天開始我會學習怎麽照顧人。”霍琰看著蘇茗開口保證。
“……”
蘇茗沒有說話。
為了方便楚喬給蘇茗做手術,霍琰直接買下一家私人醫院,讓這家醫院最好的醫生給楚喬打下手。
可是,楚喬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卻不是關於蘇茗的。
“霍琰,你騙我!我昨天拿著你給的資料去找了,那個保姆早就搬家了!”
楚喬氣勢洶洶,瞪大眼睛看著霍琰。
霍琰卻一臉淡然,鎮定極了:“我哪裏騙你了?這不恰恰證明了我給你的資料是真的?”
“你……”
真是狡辯!
“楚家這麽多年都沒找到的人,我幾天就查出了她的行蹤和曾居住過的地方,這正好足以證明我的尋人能力比楚家強。”
“隻要我想,我還能查到更多,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治好蘇茗的腿。”
霍琰薄唇輕啟,語氣冰冷猖狂,卻又透露著常人沒有的自信。
這一刻,就是楚喬也覺得他能辦到。
慢慢收斂了怒氣:“我要的資料呢?”
武鳴立馬雙手奉上:“楚醫生,都在這。”
“熊貓血?”楚喬皺眉。
這個人怎麽和他妹妹有同樣的血型?
楚喬的助手走了過來:“楚醫生,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手術。”
“好。”
收回思緒,楚喬走進無菌更衣室,換上了無菌手術服雙手經過嚴格的消毒後,這才走進手術室。
手術室內,楚喬隨意瞥了一眼躺在**的女孩。
蒼白的小臉透露著堅韌,明明害怕卻又倔強的硬撐不想讓別人看出來。
如果他妹妹沒丟,應該和這個女孩差不多大。
不過他一定不會讓妹妹變的和這個女孩一樣,他會保護好妹妹,讓她做一個快樂無憂無慮的公主。
“楚醫生,麻煩你專心點,想想你的妹妹。”
霍琰見他似乎分神了,忍不住上前提醒。
楚喬快速調整好狀態,和其他幾位醫生快速溝通了一下,便開始手術。
隨著麻藥伴隨著血液慢慢進去她的身體,蘇茗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逐漸消失,整個人都變的很鈍很困。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讓自己保持清醒,眼皮卻沉重的像是注了鉛,重的她怎麽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