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之後才發現不是。
是她想多了。
隻是一個薄薄的文件袋。
地下停車場內,蘇茗上車,剛準備發動車子回家,目光從文件袋上一掃而過,瞬間動了心思。
還是先拆開看看,萬一是和客戶有關的重要文件呢?
如是想著,蘇茗直接打開文件袋。
看清裏麵的東西後,蘇茗整個人都驚了。
像是掉進冰窟。
又像是被誰勾走了魂。
……
晚上九點。
“你說什麽,蘇茗早就離開公司了?你確定?!”
霍琰坐在偌大的辦公室,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不停加大力道,指關節都在泛白。
深邃的眼眸這一刻也格外的嚇人,透著少有的緊張與害怕。
蘇茗不見了。
該死!
怎麽又不見了!
“我確定!前台非常肯定的跟我說,蘇總下午五點拿了一份快遞就走了,再也沒回來過。”電話裏再次響起武鳴的聲音。
“繼續查!”
“擴大範圍,不惜一切代價!”
霍琰厲聲。
“是!”
武鳴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他如此倒不全是擔心蘇茗的安危,而是擔心霍琰。
醫生說了,霍琰這病的病根很可能就是因為蘇茗,蘇茗用自己最美好純真的感情,幾年始終如一,暖熱了他冰冷的心。
當霍琰突然認清周圍人的真麵目後,唯一虧欠的就是蘇茗,失憶後的一眼定情更讓他明確認識到他對蘇茗的愛已經刻到了骨子裏。
但,蘇茗卻不愛他了,一次次狠心拒絕,甚至還說了那麽多狠話,讓他愛屋及烏,潛意識開始討厭自己。
因為愛的夠深,恨的時候也不留餘地。
愛恨交纏,讓霍琰苦不堪言,大腦神經察覺到危險,這才分裂第二人格,保護機體。
現階段,不管是蘇茗還是霍琰都已經適應了兩個人的這種狀態,距離上次霍琰發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
隻要蘇茗不出意外,霍琰的狀態就會保持穩定。
很快,武鳴再次打來電話。
人找到了。
就在蘇家老宅。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霍琰沒有一絲耽擱,立馬開車前往蘇家老宅。
半個小時後。
嘶!
隨著一道急促的刹車聲,一輛豪車穩穩的停在蘇家老宅門口。
蘇家不是什麽豪門貴族,隻能算得上小康。
雖然獨門獨院,但是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周圍也都是一些自建房,這幾年也因為大家工作的原因都跑到市裏居住,這裏的房子空了下來。
時間久了,這片地方多少顯得有些孤寂。
特別是當霍琰看到蘇茗一個人抱著火盆跪在院子裏失神的樣子,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入,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將其擁入懷中。
“蘇茗,你瘋了是不是?好端端的玩什麽失蹤?不知道有人擔心你是嗎?”
凶狠的語氣卻充滿了關心。
這樣的霍琰讓蘇茗好不適應。
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又紅又腫,她靜靜的看著霍琰,冰冷的聲音帶著哽咽:“嗬,擔心?誰擔心?把我遺棄的親生父母?還是到死都不跟我說實話的養父母?還是你那個需要我腎救命的妹妹?!”
“啊!霍琰,你說啊!你說話啊!”
“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那些我一直堅定認為不會變的事情,到最後都會變,為什麽我最信任最愛的人到最後都要捅我一刀!”
蘇茗還是第一次在霍琰麵前如此失控。
此時此刻,那雙好看的眼睛仿佛失去了靈魂,空洞而又麻木。
甚至連嘶吼都透露著和死亡一樣凝重的絕望。
這樣的蘇茗,霍琰心疼壞了。
“蘇茗,或許,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性感的勾結滾動了一下,霍琰艱難開口。
其實他能理解蘇茗一些,以前有那麽一瞬間,他也如此痛心疾首,不敢的怒吼。
可現在,他有她。
他的世界再次好了起來。
聽著頭頂響起的聲音,蘇茗愣了一下,片刻後反應過來,拚盡全力狠狠的推開霍琰。
嘲諷的眼神不是到對他還是對自己。
“哈哈哈,霍琰,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
“你是第一個毀了我的人,然後就是我爸媽,是蘇歡。”
她們都知道,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
隻有她像個小醜一樣被蒙在鼓裏。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霍琰皺眉,他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麽事能讓她連同已逝的父母還有最疼愛的妹妹一起罵。
“霍琰,我……我不是蘇家親生的女兒……”
蘇茗直勾勾的盯著霍琰,簡單的一句話哽咽了幾次。
她不是蘇家的親生女兒。
她竟然不是蘇家的親身女兒!!!
聞言,霍琰緊緊的擰著眉,似乎也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
再次將人擁入懷中,霍琰一言不發,靜靜的在這陪著她。
直到淩晨,他才把不知道把他襯衫哭濕了多少次,最終昏睡在他懷裏的女人抱回家。
“少爺,時間太晚了,不如您就在這休息吧?”梅姨看著霍琰臉上的疲憊。
“不用,你們照顧好她就行,記住,不管她有任何異樣,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這幾天看緊點。”霍琰抬頭看向蘇茗房間的方向,細心叮囑梅姨芳姨。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那麽多年,就算以前他對蘇茗動機不純,卻也了解她的一切情況。
那對已故的父母還有蘇歡對她而言特別重要,重要到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可以說,車禍之後,一直支撐蘇茗活下來,一直到現在的,除了仇恨就是她對那個家的感情,對她而言格外珍貴的血緣。
可現在,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她麵前,他有些怕了。
再次回到車上,霍琰周身散發著寒意。
“霍總,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武鳴透過後視鏡快速看了霍琰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查清楚那個快遞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管是誰給蘇茗寄的快遞,都沒安好心,罪該萬死。
“是!”
武鳴立馬點頭應下。
這個夜,實在是太短了。
短的讓人難以入睡。
翌日。
一向作息規律的蘇茗,罕見的睡到了上午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