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閉關之處就是目前被暫時關閉的山穀,山穀外有陷阱無數,多是一些連環陷阱,隻要觸發了第一層或者中間任何一層環節,接下來那些數不清的致命陷阱就會發動,哪怕是宇智波斑來,恐怕也要遭罪。畢竟陷阱是死物,隻能靠經驗與眼力去發現,若是用忍術轟炸,那麽更好,四處都是劇毒毒粉,一旦散開和周圍的劇毒產生化學反應,哪怕是憋著氣,不死也得殘廢。
山穀就像一個銅皮鐵骨的圓筒,沒有七夜本人的指引,根本就進不來,就是連霜蘭櫻或是鳴人都進不來,這裏是七夜手中所倚仗的王牌之一。
山穀內很安靜,說不上四季如春,但也如初春時一般怡人,四處皆見翠綠,四麵的山壁將寒流與酷熱抵擋在山穀之外,算的上是一處避暑勝地,隻是現在它的作用卻不再此。
這些年來大蛇丸一直都在開發新的術,七夜也沒有閑著,以七夜龐大的查克拉量,足以應對任何一種S級的忍術,而好不吃力。有了這種資本,若不開發一些驚人的忍術,那可就白白浪費了上天的厚愛。
此刻七夜盤腿坐在山穀最中間的操場上,身前擺放著一個黝黑的小油瓶,絲毫不起眼,甚至還不如那些農戶家的油瓶般鋥亮。這個油瓶有一種陰沉的感覺,給人以好似深冬站在湖麵上,凍氣源源不斷從腳下升起。
這瓶子中積攢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怨氣,憑借著手中的情報,每每在戰爭開始之前,七夜就會親自將這收集怨氣的小瓶,埋於主戰場的地下,任憑它毫無忌憚的瘋狂的收集那些龐大的怨氣。
九尾,尾獸中最強大的存在,便是幕府時代終結時連連征戰,十室九空,五大國總人口的百分之五十枉死者的怨氣所化而成。有了這樣的認識,七夜便在水門送信那會,就對怨氣產生了興趣。
思前想後考慮的許久,七夜還是做出抉擇,伸手掏出一卷寬三尺,有手臂粗的卷軸,平展於地上,拉開。卷軸內寫著密密碼如蝌蚪一般的文字,圍繞著一個大大的“解”字,這就是油瓶的解封卷軸。
將油瓶穩放於中央解字之上,這回沒有用單手結印,反而雙手結了起來,比之單手雙手的精準率要高了不少,麵對這樣的凶殘之物,七夜也不敢大意。
數百個印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隻是片刻,額頭上就滲出密密麻麻的小水珠。臉色越發嚴肅肅穆,當最後一個印結完,雙手分開,五指之上居然聚著物種不同顏色的光芒,同時拍下,按在了卷軸之上。
刹那間,一道龍卷風憑空出現,而七夜所在便是龍卷風的中心。肆意咆哮著的龍卷風怒吼著,想要將一切摧毀,可偏偏卻無法移動,隻能瘋狂的扭曲著身體,將四周無根之物卷起,高高的拋起。
好一會,七夜身邊豁然出現一道紅光,一抹紅色的雲霞瞬間衝天而起,龍卷風也映著這道充滿血腥與邪惡感的雲霞小散開。飄飄散散的雜物頓時失去了托力,就像下雨一般從高空墜落下來。
這油瓶中的怨氣確實不少,加之七夜的封印,一時間無法散去,已經漸漸產生了改變,居然有了一點點本能的意誌。那到紅霞便是怨氣最重所凝結成的精華所在,除去了糟粕,變得十分精純。
到了這會七夜心中雖有震驚,但更多的是一種大難不死之後的快感,若是等這些怨氣真的化成了凶物,恐怕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七夜。這些想法隻是在刹那間就已經作罷,收斂起心神,雙手結著一個很少有的印,相當的有韻律。
每過一分鍾,便有一縷紅色霞光從天空中的紅霧中被抽離,順著七夜天靈灌入體力,而七夜的臉色也隨之難看起來。
或是那怨氣的意誌已經有了基本的智慧,待被抽去了十之三四,忽然之間爆發出能如鬼一般的厲吼。不安分的身體開始扭曲,化作張牙舞爪的人型,拚命的幹擾著七夜的結印。每抽走一分,怨氣就衰弱一份,眼看著已經抽取了打扮,這怨氣忽然有了明智,拔腿就跑。
隻是現在已經由不得他自己做主,比之先前虛弱了許多,根本來不急跑,七夜手中隻是多加了一個印,他又被老老實實的拽了回來,然後貢獻出自己的一縷精華,做七夜的補品。
頓時間,狂風大作,梟聲四起,時而似嬰兒啼哭,時而似電閃雷鳴,震人心神蕩人魂魄。好在七夜乃意誌堅定之輩,不為之動搖,隻是靜下心來空守靈智,不斷結印。
不消一刻時間,天地之間為之一清,恢複了那般恬靜與淡然,一碧如洗的天空再次從遠方飄來了朵朵白雲,被狂風肆虐之後的山林也有了生氣,些許小動物從窩裏探出了腦袋,疑惑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此刻七夜卻進入了最為緊要的關頭,怨氣化作九十九道精華被七夜從天靈吸入,少些倒是無所謂,便是戰場上的士兵身上也多有怨氣聚集,可七夜吸收的太多。這也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怨氣最終進化出最精純的怨氣,威力無比,甚是駭人。
這一下子都被吸了進去,要說沒有變故,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此刻七夜身在此處,可心魂卻已經到了一個異度空間。
沒有大地,隻有一片血海,腥臭味溢滿了整個空間。七夜仰頭望了一眼,天空中居然飄著的不是雲朵,而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各種情緒都顯現與那些臉上,或是猙獰,或是瘋狂,零零總總包括了人類幾乎所有的情緒與表情。
偶爾會刮起一道腥風,夾雜著少許的血雨,淋在身上好不舒服,更有一縷縷好似是魂魄一般醜陋的靈體飄蕩在空氣中。
一共九十九道,七夜心中數了一下,內心已經了然,怕是這些就是那些怨氣的本體,現在居然已經凝形成九十九隻惡鬼,在驚訝的同時隱約有了些興奮與期待。
那些惡鬼也不知怎的本來視七夜如無物,絲毫不屑於接近七夜,隻是轉眼之間卻紛紛從遠處撲了過來,嘴裏叫嚷著讓人戰栗的陰吼,而天上的那些臉麵也紛紛露出了獰笑與幸災樂禍的表情,甚是恐怖。
七夜心中驚異萬分,隻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漠然的看著那些惡鬼撲到自己的身上,撕咬著每一塊肌肉,感受著那幾乎是虐待的煎熬。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折磨卻沒有結束,那些剛被咬去的肌肉隻是在下一刻,又忽然生長了出來,就像嬰兒的肌膚一般,變得更加的敏感,也更加難以讓人認識。
七夜的身子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臉色蒼白,牙關緊咬,眉頭緊緊抓在了一起。豆大的汗水呈灰色,好似下暴雨一般從身上溢了出來,滴在血海之中泛起陣陣小血花。
或許是七夜這般心智堅硬之人也無法忍受那種煎熬,猛地大喊了一聲“滾開”,一手猛地扯住靠自己最近的一個惡鬼,麵目猙獰的獰笑了幾聲,絲毫沒有猶豫的將那惡鬼遞到最前,一口就咬了下去!
耳邊立刻傳來似哭似笑有好似悲號的慘叫,七夜隻是覺得眼前一黑,立刻暗叫了一聲不妙,勉強打起了精神,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依舊坐在山穀之間的空曠操場上,四周一切如舊時一般沒有改變。隻是自己留下的汗水已經將身下的土地打濕,軟軟的粘粘的沾在了身上,好不如舒服。
隻是此刻精神力消耗了太多,渾身都好似被壓路機壓過,肌肉隱隱跳疼,而每一寸骨骼也酸的厲害。吐出了一口濁氣,心中一鬆,臉上有了些許笑容,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儼然已經陷入了昏迷。
當七夜再次醒來之際,天空中閃爍著無數的星辰,茫然的望了望四周,這才自嘲的一笑。原來睡的太過舒服,已經望了昏迷之前的事,隻是覺得渾身上下猶如泡在熱水中一般讓人提不起勁來。
勉力伸出手,摸了摸身下的土地,那些濕了的泥土已經幹枯,結在了自己的身上,相比這已經過了至少有一天了吧。收拾了一下心情,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現在他需要補充一下體力,好試一試這差點就讓他靈智喪失的絕技。
山穀內自然有食物,本來山穀就是被七夜當作後路之一,存放了許多日常所需的物品。邁著無力的步子,急忙鑽進了存放那些速食食品的倉庫,也不顧手上的泥土,直接拿起一個罐頭破開,用手抓著裏麵的熏肉就往嘴裏一陣猛塞,這可真是餓壞了。